作者:贝阿朵鹿角
“因为偏偏是姬菜家啊,然后又不是她本人!要知道我先去了千叶市中心那个音乐室外面的十字路口,然后去了你...呃,然后去了沙希家,英梨梨家,诗羽所在的医院,最后才去的姬菜家,那个‘未知的存在’就像是戏弄我一样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看我做无用功,到最后的最后却跑到了我的前头给捅了一刀。”
明明刚刚才喝过加糖的水,一之濑却觉得自己的嘴里满是苦涩。
“听上去还真是够恶趣味的...如果是‘她’的话...呵,真不愧是你的女儿。”
“现在你还能开得动玩笑...?”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能做的事情么?”
“你还记得那时候惠惠在噩梦里说了什么吗?所有的情况跟我描述一遍。”
“好的,是这样...”
雪之下将她听到的看到的都一字不差地跟一之濑叙述了一次,她又想到了那时候加藤惠被吓得打颤的样子,想到了她说那些话语时的艰难抵抗。
“说一下我的分析,我现在有点儿将信将疑了。”
“什么将信将疑?”
“关于袭击者身份这一点...你说,真的可能是我的‘女儿’么?如果她从未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甚至连话都不会说,那她为什么连搞袭击都像是你说的那么‘恶趣味’?”
“我现在大脑运转效率很低,很抱歉做不出别的合理的推论来,既然你已经吻过了冬马同学,不如用你的时停来帮我想想办法。”
“我没吻过冬马...算了这是个复杂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说,”一之濑不想去看自己的手机,直接向背对着他陷入了悲戚的雪之下伸手道:“雪之下你手机给我用用,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给你。”
把手机递给一之濑的同时雪之下也朝他这边靠了过来躺下了,她的疲惫程度不比一之濑要轻多少,几乎是刚一躺下就立刻开始犯困,原本明媚的眸子现在看上去有些灰蒙蒙的,困倦的哈欠让她鼻子里也不住发酸,她只是看到了一之濑在手机上检索“千叶市持刀伤人事件受害者”就眯上了眼。
紧张起来的一之濑没注意到雪之下已经基本是半睡半醒了,他仔细查阅着各种媒体以及Youtube上自媒体那些视频,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在看每位受害者的体貌特征,
第一起受伤的女生,中长披肩发,娇小型女生,发色黑色;第二起受伤的女生,偏灰色头发的鲍勃头,娇小型女生;第三起,黑长直的丰满型女生;第四起则是偏蓝色的长直发,高挑型女生,身材极佳;第五起则又变成了个金发双马尾,娇小型女生;第五点五起,十字路口的阴影,然后第六起,黑长直的纤细平胸女生;第七起...姬菜的母亲。
基本可以对应“没剪头发的加藤惠”,“姬菜”,“诗羽或冬马”,“沙希”,“英梨梨”,“雪之下”,可以说刚好是现阶段一之濑身边所有的女孩子。
也就是说一开始袭击者是按照一之濑身边女生的体貌特征作为模板来随机找女生捅的,所以才会出现之前让警方完全晕头转向的“毫无联系的随机作案”,弄得大家人人自危。
但这根本不是随机,当未知的存在在窗外看过他,当最后一个受害者是姬菜的母亲时,这一切都变得明朗了起来。
对方的报复行动升级了,好像是在冲一之濑叫嚣:“我逍遥法外这么长时间你都注意不到是在针对你的么?那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这么干,你总明白了吧?”
它没有直接朝一之濑身边的女孩子动手,而是一步步地逼近她们,一步步地在提醒他。
那么问题出现了,是谁这么恨他周围的这些女生?
还刚好将所有的女生都给囊括了进去,袭击者某种意义上也真是个人才。
“惠惠的噩梦啊...就让一切在文化祭晚上终结吧。”
结合最近的种种一切,一之濑已经觉得自己差不多猜到了谜底。
那个人必定不是自己的女儿,这一点跟女儿完全没关系。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一之濑骤感身上的重担轻了不少,虽然没完全卸下所有的心理负担,但至少能睡个安稳觉了。
此后的几天,无论是LIVE练习还是袭击事件等等都没有异常,加藤惠也再没有做一次哪怕噩梦,给不了一之濑任何提示,但这同样也从侧面说明他的那个猜测是正确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天晚上终结。
直到,文化祭最后一日,姬菜的母亲也依旧未能醒来。
下午三点五十。
倒数第二场节目已经谢幕,最后一台戏正式进入了倒计时,灯光熄灭,遥控指挥了全场的一之濑与雪之下总算是摘下了头上的耳麦,能正式松一口气了,因为他们要上台表演节目。
舞台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第890话 七点四十【第九更】
因此,在这当下,所有人似乎融为一体。
在太阳光底下,每个人跟别人的不同被照得很清楚,不论想或不想,都会明白自己跟别人是不同的个体。不过在这个地方,彼此的轮廓都变得暧昧了,要掌握自己跟别人的区隔也成为一件难事。
难怪好戏开始之前,总要把现场弄得乌漆抹黑。
这样一来,大家一看便会明白:当聚光灯劈开黑暗,照亮的那个人,跟其他数以千计的人截然不同。
因此,能够站在聚光灯底下的,必须是非常特别的人才行。
学生们对于上一个节目的讨论声逐渐消失。
几分钟前——
“呵...没想到我一个学程序的,最后居然被你们弄去搞混音了...一之濑你这家伙也太会压榨人了吧?”
文化祭三天前被叫去做混音的比企谷用前不久买的新手机照下了换上演出服的一之濑四人组,累得直接半躺在了幕后的椅子上。
此时的一之濑与其说是演出服不如说是换了身骚包的白色燕尾服,穿着燕尾服弹吉他,这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妙招”啊?
答案是加藤惠小姐。
轻飘飘的,带着大量纯白色荷叶边的演出服,凸显美腿的纯白绑带式高筒靴, 那之下则是一之濑十分熟悉的白蕾丝镂空过膝袜,左腿上还有着蓝色填充的白荷叶边袜圈,美腿显露得太多,胸倒是含而不露,只有在后台更衣室里一起换过衣服的雪之下和冬马才能“一饱眼福”,手臂上则套上了那种翻绒边的长筒手套,一样是雪一样的纯白色设计,最后的最后则是在一之濑的强烈要求下“加装”的贝雷帽。
加藤惠还从来没在他人前穿成这副模样过,不过为了演出其实倒也问题不大,因为她在彩排前一天就已经拿到了演出服,并给一之濑看过了。
“真亏你们打扮成这副模样都还能这么镇定...话说凭什么我们都穿得这么性感,就你这家伙包得严严实实?”
冬马从后面一把揪住了一之濑领口的黑领结勒得他几乎有些无法呼吸地小声呼喊道:“喂喂喂喂...!咳咳咳冬马你搞什么?!”
“我不是在问你凭什么就你包得这么严严实实么?!”
冬马郁闷地一松手将一之濑顺带往前一推,他跌跌撞撞地踏着幕后的木质地板踉跄了几步翻着白眼喘气道:“我们这是正经演出,不是大鸟转转转酒吧好吧?我要么我穿条大裤衩半裸着上去?”
就算是维也纳金色大厅也是女性穿性感的晚礼服而男性正常燕尾服西装,现代的演出就是这副模样啊!
“反正冬马同学你本身也很有资质,那就不要胆怯大胆地穿出来就行,身为女人想要站在台前某种程度上就是这样的命运,从小到大我都是在这样的眼光里成长下来的。”
幕后的预备席上,刚摘掉了耳麦的雪之下身上的窄版长礼服将身材曲线雕塑出来,每走一步,黑紫色的斜切从覆盖着黑丝裤袜的左腿膝盖上方一直斜露到了右腿小腿,刚从后台的更衣室出来时,负责在这里做配合的比企谷都看得愣神了一阵,不过被她给立刻瞪了回去。
从远处看上去,妆点在胸口和头发的手工黑蔷薇显得异常华丽,珍珠和亮片也让她更耀眼夺目。
再加上脚下的细跟高跟鞋,变得高挑起来的雪之下简直让其余负责幕后工作的女生都挪不开眼。
甚至于一开始一之濑还提议雪之下要么和他一样穿男装上台,结果就被她板起脸来象征性地敲了一记板栗。
“而且我觉得冬马学姐你这一身也很不错,所谓LIVE演出不就是这回事么?还好这样的事情应该只弄一次,下一次...下一次的话就算新竹君亲自第一个来拜托我我也——”
加藤惠微红着脸轻轻压了压自己轻飘飘的荷叶边接着白蕾丝的裙摆我,拿余光瞄向了一之濑。
她面前的冬马此时完全是一副蒸汽朋克风的“女警”模样,差不多算是加藤惠那一身衣物的翻版,但色调以黑蓝色为主,加藤惠好歹还有个蕾丝披肩,冬马就直接是露出锁骨的模样,而且某种程度上为了跟雪之下区分还穿了右腿单腿的深咖啡色丝袜,其上有着金色的交叉螺旋状线条,肩带与胸部的“衣物”都是光泽皮,平时都被衬衫给完全遮挡起来的美乳适当地露着上围和沟壑,实在是令人遐想不已。
“嗯?你也怎么?”
冬马两手叉腰俯下身去板着脸盯着她。
“我也...要考虑一下。”
加藤惠扭过头装傻不跟她对视。
“...你这是有多喜欢他?怎么不干脆直接告白算了?”
讲真,冬马看她脑袋上那颗圆鼓鼓的贝雷帽,实在是很有种一巴掌拍下去拍扁的冲动。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看到加藤惠这副模样手痒得想拍扁,却不知道某个叫霞之丘诗羽的姑娘已经拍扁过上百次了。
嘛...那个就——”
加藤惠轻咳一声继续装傻道。
“话说回来这演出服是你设计的么?你这家伙到底是在用多工口的眼神在看我啊?真是起鸡皮疙瘩,有些恶心来着。”
重新将一之濑给拉了回来的冬马赶紧挂上了松下来的左边肩带。
但其实肩带就算都掉了遮挡住胸口的衣物也是不会掉下来的,肩带只能说是起个修饰作用。
“冬马这你就大错特错了...”一之濑十分无辜地一摊手瞄了一眼后面的加藤惠说:“惠惠的衣物是我亲自设计的,雪之下是自己选的,至于你的...关于你的所有角色设计全都是英梨梨在负责,我们有过约定的吧?”
“哈——?那个泽村英梨梨居然会我弄这样的?她自己不也是个女生么?你是不是借着自己表哥的身份跑到她那里去吹耳边风了。”
“呃...我确实是吹了耳边风,不过停停停停停冬马你别打,我是把原来暴露度更高的衣物给勉强修改成了这样啊。”
一之濑抬手十字锁防御冬马的爆栗,只睁着左眼瞧她说。
第891话 七点四十【第十更】
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改动了英梨梨的稿子之后她那郁闷的模样。
当了英梨梨模特的冬马在英梨梨手中简直是变成了一个怎么玩都玩不腻的新玩具,背地里偷偷给冬马画了足有十来张高质量涩图(是涩图,不是本子),然后还兴致昂扬地给一之濑炫耀,也就冬马不知情,否则估计会先杀英梨梨再杀一之濑。
没办法,是她不让一之濑画,只能让英梨梨委托代劳的,这一波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到底不愧是你表妹,算了,等以后我再慢慢跟她算账。”
闻言,冬马这才算是收回了“殴打”一之濑的拳头。
到目前为止还一切正常,所以说...果然是要等到LIVE演出之后么?
一之濑今天其实一直有心事,但能看出来他有心事的也就只有在精神方面更贴近他的雪之下了。
他觉得现在就是一场“百物语”,一堆人聚在一起点燃“一百根蜡烛”,每讲一个鬼故事就吹灭其中一根,当最后一根蜡烛熄灭时,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就像是这一次次的登场与谢幕,不就是点燃又吹灭了一根根蜡烛么?
而一之濑四人又是最后上场的那一组。
“倒数第二组好像快要完事了...”
比企谷听着渐渐平和下来的旋律小声地提醒他们说。
“知道了,那么...惠惠,你能唱么?”
最后的最后,一之濑向加藤惠伸出手去,原本应该戴着双白手套的他因为要弹奏吉他的关系什么都没“装备”,最近几日渐渐恢复了精神的加藤惠也欣然把右手递给了他微微提了提裙摆屈膝微笑道:“这就是‘Galgame’女主角的宿命吧?变得受到更多人的欢迎,让所有人都心动...所以...我必须要歌唱。”
“说到底我们这些女主角主要还不是拿来画肖像当模特的?”
雪之下看着他俩的煽情举动翻着白眼轻轻摊了一下手。
“然后就被半强制地穿上了这样羞耻的衣物...你们黑猫社要说不是在搞工口游戏我都不相信。”
冬马摸了摸自己雪白颈子上的黑色皮质项圈,又露出那种不忍直视的神情一直摇头。
她手上一样有着手套,不过是那种不影响弹琴的完全露指的玩意儿,而且在中指附近有用作固定的指环作为修饰,手套并不长,只稍微长过手腕而已。
“所以说是‘Galgame’...算了我已经懒得纠正你了,冬马你开心就好。”
一之濑嘴上说着这样无力的辩驳,双眼则从未从加藤惠身上挪开。
纵使他承认现在无论是冬马还是雪之下都是一样的耀眼,但加藤惠才是今天真正的焦点,作为主唱,作为他的“人质”,也是作为他的“女主角”。
“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倒数第二组叶山隼人他们的谢幕,台下的师生们也纷纷给出了响亮的掌声,一之濑跟冬马与雪之下都对视了一眼,松开了加藤惠绵软的小手去抱起了自己那奶白色的左手电吉他。
白色的燕尾服加上白色的电吉他...感觉都要变成个雪人了,这要是再来一匹白马的话是不是还能客串一下白马王子?
但很可惜一之濑不是白马王子,顶多算是半个“快乐王子”。
“准备好了么?”
一之濑问她们三人,当然,目光主要还是集中在加藤惠身上。
作为这个组合里唯一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身上的压力显然比雪之下或者久经沙场的冬马要大得多。
冬马就完全看不出紧张的感觉,雪之下更是有些跃跃欲试,只有加藤惠略微显得有些局促。
“嗯,放心吧,人家会竭尽全力的,所以新竹君也要加油!”
加藤惠抬手过来,一之濑本以为她要跟自己又握一下手,但她却摊开了手掌,于是一之濑愕然一瞬,赶紧跟她击了掌。
比企谷和其他后台的委员趁着谢幕将冬马待会儿要用到的电子琴搬到了台前,顺便给加藤惠也设好了话筒,弄好了混音的伴奏已经在准备区的电脑上预备着了,于是一之濑就这样顺势牵起了加藤惠的手,小心地按着自己背着的吉他踏上台阶站上了最终的舞台。
加藤惠站在一之濑的右手边,而雪之下则在他左手边,最右边是靠近准备区域的冬马,靠近她的幕布后面还藏着把萨克斯,从那边取的话比较方便。
所有人全都就绪,在这样谜一般的黑暗中,一之濑隐约能看到站在礼堂二层正嬉皮笑脸地朝他招手的阳乃。
“姐姐居然都来了...”
雪之下还以为是在朝她招手,立刻有些郁闷地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被阳乃看到她上台表演这完全没什么,她尴尬的是上台表演还好死不死地跟一之濑又凑在一起。
“准备好了么?”
头戴女警制服皮帽的冬马在最右侧问道,他们三人都齐齐地轻声“嗯”了一句,于是站在了电子琴后的冬马向负责幕后工作的比企谷比划了一根大拇指。
“啪——!”
刹那间,舞台爆出眩目的灯光,同时比企谷也在电脑上按下了伴奏的播放键。
距今已经隔了十多二十年的流行曲旋律在礼堂中回响了起来,聚光灯下,一之濑已经如同肌肉记忆一般地悠悠拨起了吉他弦,但他目前的注意力几乎全在加藤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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