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结神缘
在崩坏意识的引导下，空间的场景慢慢出现了变化。
那是一个白色的病房，几个点滴架凌乱的摆在一边，看上去死气沉沉。
“……！！”
西琳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病床，以及那个在病床边上的紫发小女孩。
“呜呜……妈妈……”
紫发小女孩抹着眼泪，撕心裂肺地哭着。
可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却一动不动，因为她已经死了，任凭女孩怎么哭泣，也不可能像往常一样给爱哭的女儿一个拥抱。
“妈妈……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紫发小女孩孤独地哭喊着，仿佛要撕裂开内心的悲伤涌来，让西琳也跟着一起泪流满面。
因为……她就是那个小女孩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 西琳·升华
“妈妈……”
凝视着病床上的那道身影，两行泪水从西琳脸颊上滑落。
难以言明的悲伤在心底弥漫开来，化作汹涌的洪流冲击着大脑。
西琳痛苦地捂住脑袋，尘封的记忆化作无数光影在眼前掠过，锥心刺骨的过去一遍遍在脑中回放。
“不要……我不要想起这些……！！！”
西琳无力的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不断颤抖。
她神情憔悴而脆弱，却又犹如一个死倔的小孩，拼命抗拒着，不愿回想起心底里那些痛苦的过去。
但是，事情不会因为西琳的抵抗而改变。
那是她的过去，即便再怎么抵抗，也没人能够逃过自己的过去。
不断有记忆的碎片浮现在眼前，冲刷着小女孩的心灵，提醒着西琳她究竟遭受过多少痛苦。
在手术台上被割得遍体鳞伤……
强制注射药物时的恶心难受……
朋友不断死去后的悲痛欲绝……
这些种种，在西琳的脑海中不断回荡，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重新体验这些痛苦。
“好痛……好痛啊……！”
心脏好痛，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身体内部在灼烧着，仿佛要被撕裂开了一般。
对，就是撕裂……
伴随着这样的痛苦，西琳身边崩坏能开始涌动，空间被撕裂开一个个小口子。
「这就对了。」
崩坏意识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撕开人类的心，就能成为真正的律者！」
这是它为西琳准备的洗礼，是由人类彻底蜕变成律者的升华。
「痛苦吧，绝望吧……然后，仇恨吧！去接纳律者的一切吧！」
不断重复的痛苦足以淹没一个成年人的心智，然后仇恨会在痛苦之中诞生。
而当一个小女孩面对这些痛苦的时候，她心中对人类的恨意一定会不断增长吧！
身为律者就该这样，仇恨人类，杀戮人类，将人类的一切都灭绝！
崩坏意识愉悦地想道，等待着西琳成为真正的第二律者。
然而。
“……闭嘴，闭嘴啊！”
抱着自己脑袋的小女孩依旧在流着泪水，可脸上的表情却如同炸毛的猫。
“不断重复这些回忆有意思吗？烦死了，给西琳停下来啊！”
女孩吸了吸鼻子，握紧了自己柔弱的小拳头了，金色的瞳孔中，似熔岩般的怒火喷薄而出！
“很痛苦，不甘心，想报仇……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西琳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幼兽，呲着小虎牙，朝着纠缠自己的过往嘶吼道。
不管过去再怎么样痛苦，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而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这是那个总喜欢揉乱自己头发的男人教会她的。
“仇已经报了，西琳现在只想好好活着！”
“因为……”
“妈妈想要西琳好好活下去！”
“阿芙罗拉、阿加塔、加莉娜、贝拉也和西琳约好了要一起好好活下去！”
“安南也希望西琳能够好好活下去！大家都希望西琳能够好好活着！”
少女眼中充满了决心，缓缓站了起来，紫色的长发在脑后轻轻飘动。
西琳感觉到自己在发生某种变化。
火焰的灼烧感从胸口处向全身扩散，仿佛有虚无的圣火簇拥着她，舔舐着身躯的每一寸。
如果安南在的话，他会告诉西琳，这是继承了魔术刻印的正常反应。
虚数之种在西琳看不到的地方微微颤抖，如大海般的魔力涌动，化作虚数之力朝着律者核心扑过去，想要将其同化。
空之律者核心立刻做出了反抗，作为打开虚数空间的钥匙，崩坏能同样引动了虚数的概念。
结果便是——
两股相同的力量开始交织融合，化作全新的力量，将西琳自身推向更高的层面。
她的存在形态在升华！
但并不是如崩坏意识所期待的那样朝着律者形态升华，而是在虚数之种的主导下，更为贴近崩坏本源的升华！
不过这一切，西琳自己并不清楚。
如星星般的X型图案出现在金色的瞳孔中，她摸向自己的胸口，在无形热量的灼烧下，鲜红的痕迹缓缓出现。
那是一个类似于种子的图案，散发着虚无寂灭的波动。
不过，在接近于无的波动中，一股生机开始从沉寂中诞生，引动了新的变化。
印记再度于少女的胸口处勾勒，类似种子的图案开始长出了繁复庞杂的树根，一道道鲜红的纹路宛如树杈一般蔓延，接引着庞大的虚数之力。
最后，鲜红的痕迹化作一柱细小的树状图，缓缓固定在少女的胸口处。
这是天生圣痕。
在悠久的历史中，曾有“崩坏抗体”以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出现在少女们的体内。
抗体还会在其中的极少数的少女身上构建特殊的纹路——圣痕。
拥有圣痕的少女获得了控制崩坏的力量，本质上是一种记录了大量信息的数据载体。
如果仅仅只是圣痕的话，崩坏意识还不至于太过吃惊。
能成为律者的人本来就天赋绝佳，就算天生就有圣痕也没什么。
问题在于圣痕的图案。
为什么会是树状图……而且能力偏偏是操纵虚数……
这怎么可能？！！
明白这其中究竟意味着什么的崩坏意识，开始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事情的发展轨迹，已经犹如松开狗链的二哈一般，跑向它根本无法预料的地步。
崩坏意识终于明白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
它就不该把空之律者的核心给出去，给其他的什么核心都好，唯有空之律者的核心不能给西琳。
因为只有空之律者可以创造一座通向虚数之树的大门，是开启通往虚数之树通道的钥匙。
如果换成其他的律者核心，西琳就算是虚数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凝聚出这个树状图的圣痕。
可一切都太晚了。
西琳已经成为律者，但又不能是律者。
因为拥有这个圣痕的西琳根本不可能受崩坏意识的管辖，反过来还差不多。
只要西琳的树状图圣痕继续成长下，迟早有一天，崩坏意识要受到西琳的管辖。
作茧自缚，莫过于此！
他娘的，这算什么？
崩坏意识感觉自己的心情要爆炸了。
本想给自己搞个手下，可最后搞出了自己的老大……这合理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 女王降临！
老实说……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崩坏意识觉得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赶快跑路。
西琳已经渐渐完成了自我升华，虚数之树形状的圣痕在少女的胸口处稳定下来，不过由于胸部的贫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诱惑力。
但圣痕在胸口好不好看，这是老色批才会关注的事情。
崩坏意识当然不是老色批，它担心的是这个圣痕的能力。
和虚数之树有关的东西都不能小觑。
不像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安南，对什么都是一头雾水，崩坏意识清楚的明白虚数之树究竟是什么。
那是扎根在量子之海的伟大存在。
是永恒的瞬间，终末的起源，一切真理与法则的诞生之地。
亦是寰宇运转的法则，生命循环的奥秘，一切本质与根源的形成之地。
时间在虚数之树的树干上流动，像树冠一样，分叉出无限的世界，每一株枝干上都孕育着一个世界。
这个崩坏世界，正是由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共同构成，两者进行着永无止境的竞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这个世界的虚数之树，地位等同于型月世界的根源之涡。
而崩坏是虚数之树在与量子之海的竞争中，诞生出的一种筛选与纠正枝叶发展方向的机制。
无法渡过崩坏洗礼的世界将会被淘汰，落入量子之海中化为一个个残缺的世界泡。
也就是说，崩坏意识其实是虚数之树创造出来的。
而觉醒了虚数之树圣痕的西琳，也可以说是直属于虚数之树的使徒，这小丫头和崩坏意识是同级的。
甚至虚数之树可能更看重西琳一点，因为西琳身上有虚数之树的圣痕，而它崩坏意识只是个打工仔。
万一这小丫头不断成长，以后成为它上司怎么办？！
不是崩坏意识在瞎想，而是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真的很大。
所以，还是赶快跑路吧！
趁着西琳还没掌握圣痕的用法，察觉不到它的时候开溜，把今天这事瞒过去。
这样一来，就算未来真的有一天西琳成为它上司，不知道真相的她也不会给自己穿小鞋。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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