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心鸽
而刻晴的手臂，也彻底僵在了半空。
紫色的瞳孔剧烈颤动，刻晴内心激荡得厉害。
“这是…光与暗的力量？”察觉明溯消失，削月筑阳真君忍不住失声道。
“的确是光和暗的味道…”留云借风真君眼中露出一抹复杂。
没想到，明溯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一步……
恐怕，幻灵那个家伙，也想不到吧。
在她的感知内，明溯已经将体内的光暗元素彻底融汇贯通，再也不像从前初识那般，只能分别操纵其一战斗。
最重要的是明溯的实力，已经彻底超越人类的元素境界。
如果他是仙人的血脉，那么说他是正统仙人绝对没人反驳。
“刚刚那股力量，有冥界鬼力的味道…”魈摘下面具，瞳孔转动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暗元素本身极为神秘，拥有冥界鬼力的气味不太稀奇。”萍姥姥同样是惊讶不已。
理水叠山真君想说些什么，眼神忽然一变，“打起来了！”
话落，所有目光都是转向深海之处，看向漩涡魔神奥赛尔的所在位置。
战场之中，明溯已经和漩涡魔神狠狠大战了起来。
身形灵活穿梭在其几个头颅之间，脚步每一次轻踏虚空，便会留下一个迅速消散的太极图案。
疾雷般的速度，也让得奥赛尔庞大的身躯难以攻击到他。
高空之上见到这幕的视线，其主人无一不是嘴巴微张，满心震撼地看着那化为光影的明溯。
特别是几位仙人，他们的震撼丝毫不比人类少。
不管实力再强，手段再多，人类始终还是人类，肉体脆弱，精神羸弱…
连实力极为强大的魔物都难以对付，更何况是魔神？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实实在在地告诉了他们，人类，真的有人做到了以凡人之躯，直面魔神！
虽然那魔神并非是全盛状态，依旧被封印压制了实力。
但无论怎么说，那也是魔神啊，连他们都无法奈何的魔神，不是什么小虾米魔物。
隔着老远，他们都能感知到那令人心惊肉跳的战斗余波。
刻晴贝齿咬着下唇，眼中布满了无法掩饰的担忧。
她没想到明溯会那么强，但是经过这一战役，她是彻底知晓了凡人和仙人之间的差距…
毫不客气的说，可以用萤火与皓月的光芒差距来形容。
可就是仙人都难以奈何的魔神，明溯现在却正在和其正面战斗，以自己的方式与人类的立场守护璃月。
而她呢，却是什么忙都帮不到…
“你有在帮他的忙。”似是知晓刻晴内心想的什么，凝光与刻晴并肩站立，说出的话充满复杂。
“不…”
“他这场战斗承载了你的意志，也承载了所有人的希望，他没有向众位仙家求助过什么，仅仅只是要去了你的武器…”
说到这里，凝光视线紧紧盯着遥远处那道光影，轻声道：“他的举动你能明白吧？或许…此局真的可解也说不定…”
这样的话，不仅能够保下群玉阁，也能让群玉阁后方的无数生命得以幸存。
更重要的是，能够改变众仙家对目前局势的看法，让他们明白，人类有能力自己走得更远，发展更繁荣…
这个男人，想到的东西真的很多。
真是羡慕刻晴这家伙啊，能与如此优秀的男儿走到一起，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艳羡的事情。
不过，万事做好最坏的准备是必须的。
一旦明溯无法顶住，那么她还是会执行最后的手段。
刻晴没有再说话，只是双拳紧握，美眸一转不转跟随那深刻灵魂之内的身影。
“明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我等你，等你归来娶我…”
———
战场之内，明溯手中双剑猛然爆发出极为狂暴的气息，他的气势也同样开始暴涨。
“黯冥狂暴！”
现在他的境界，已经可以持有任何武器的状态下施展强化技能。
并且由于已经可以同时操控两种元素力量，黯冥狂暴的副作用已经被降至最低。
跟着仙人修行的某夜过去，第二天睡醒他就发现，自己剩余的命星已经被尽数激活。
最后一个命星的作用很简单，就是光暗融汇，阴阳贯通。
剩余的命星其一则是解开黯冥狂暴的武器种类限制，还有个则是加强乾坤震慑效果，免疫仙魔的威压。
而这也是他直面远古魔神的资本，能让凡人无法呼吸的可怕压迫，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进入狂暴状态，明溯的身影已经彻底无法被常人所捕捉。
也只有几位仙人，可以隔着老远看清楚他的行动轨迹。
连绵不绝的元素剑气从剑刃分离，毫不留情地轰在漩涡魔神的身体，留下浅浅的痕迹。
每次发动攻击的同时，也根本不会停下身形，因为明溯知道，只要他停顿哪怕0.1秒，肯定就会被魔神的攻击命中。
打败魔神那就是痴人说梦，他能做的就如同一开始说的那样，拖延为主。
帝君留下的封印是永久性的，会随时间修复，只要撑过去就好。
也或许是松动的封印再度运转，奥赛尔愈发地狂暴，吼声恐怕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充满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该死的人类如此难缠？！
第335章 立场与选择
好，既然打不中你，那我就打别的地方！
到底是魔神，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脾气。
奥赛尔竟是对明溯的骚扰不管不顾，几个头颅都是张开血盆大口，凝聚起了恐怖的攻击。
见状，明溯目光阴沉下来。
他的攻击其实对奥赛尔并不能起到太好的效果，哪怕是暗元素的侵蚀效果，都难以穿透它的表皮。
看来这家伙是因为封印的修复进度急眼了，酝酿的攻击不太可能是冲着高空的群玉阁，而是冲着璃月港…
他知道辽阔的海岸线存在甘雨设下的冰霜帷幕，但挡一挡海浪还行，奥赛尔的攻击根本不可能。
“不能让这家伙继续了…”
明溯双臂陡然涌出黑白两色的能量，随后将两柄单手剑合并。
“黯冥狂暴！阴阳撼天式！”
冷喝从心底咆哮而出，明溯双瞳迅速化为了太极图案，并且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旋转起来。
苍古自由之誓和星雷剑被两种元素力量覆盖，迅速融合成了一把发光的巨大剑刃。
剑刃一半纯白，一半纯黑，链接到剑柄上的太极图，散发出的恐怖气势，竟然是连空间都是影响到扭曲了起来。
这就是他光暗元素汇聚后，黯冥狂暴的最强形态——阴阳撼天剑！
以两把传说级武器为基，最纯粹的光暗本源为辅，威力足以开山断海！
“给老子停下！”
双手握着阴阳撼天剑，明溯狰狞咆哮着，猛得挥出一剑，正中漩涡魔神奥赛尔的大脑袋。
“嗤！”
表皮被蛮横撕裂的声音传出，伴随奥赛尔那震破耳膜的恐怖啸声。
“好强的一击！竟然能击伤奥赛尔！”
留云借风真君惊讶不已，忍不住道：“威力都快赶上归终机最强式的一半了…”
“的确很强，但对奥赛尔来说，还不足以伤筋动骨。”萍姥姥摇了摇头。
明溯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一介凡人爆发出来的实力，连他们一众仙人都不得不感到震惊。
但魔神始终是魔神…即使明溯拥有自保的能力，却也是决计无法击败它。
“大家都准备一下，奥赛尔的目的是璃月港。”
“明白！”魈的身形瞬间消失。
随着萍姥姥的话落下，观战有一段时间的仙家都是离开了群玉阁，前往海岸防线。
借此拖延的时间，他们都恢复了些许力量。
但是他们想支援明溯的时候，却被萍姥姥拦了下来，只说了很简单的一句话。
“他代表的是人类的选择和立场，我们无权干扰…”
此话打消了所有仙人的支援念头，不过对于奥赛尔想要对璃月港发难的动作，倒是可以帮忙的。
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帝君虽然已去，但不代表他们身负着的，守护璃月的契约就此失效。
他们可以看着明溯践行人类意志，以凡人之躯直面魔神。
但却不能眼睁睁看着魔神的攻击，毁灭无数生灵。
凝光看了眼身后呆若木鸡的千岩军，目光看向刻晴，“担心他吗？”
刻晴没有回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凝光。
不是白说吗？怎么可能不担心？
“自从明溯请缨拖延魔神，那些仙家看向我们的视线，也少了许多那种情绪，多出了不一样的…”
对于刻晴的沉默，凝光却也不在意，依旧自顾自地道：“若是他可以扛过去，那么和仙人的谈判，或许已经不再重要…”
刻晴还是没开口，只是瞳孔微微波动了一瞬。
此时此刻，她才不管什么谈判，她只关心明溯的安危，只想他平安归来。
每次奥赛尔差点击中明溯的时候，她的心都会被高高提起，见明溯惊险躲避才又放下，就这么一直起起落落。
而如今魔神不再攻击他，而是盯上了璃月港，那么现在的他，还是继续攻击奥赛尔，想要破坏它凝聚的恐怖攻击吗？
或许是听见了刻晴的心声，明溯斩出惊天动地的剑光之后，掉头猛然朝某个方向掠去。
连头都不回的那种，速度快到了极点。
手中的阴阳撼天剑分解成两柄武器，被直接收入神之眼内。
明溯闪掠的方向，是奥赛尔其中一颗头颅面对的位置。
那里，是璃月港最边缘的左面！
“他想要阻拦魔神的攻击！空，我们也去帮忙！”派蒙大喊道。
“……”空面露为难，“我是想帮忙，但我的消耗太大，现在根本不具备御风飞行的能力…”
旁边的凝光闭上双眼，无力道：“旅者，就暂时留在这里吧…”
她不能催动群玉阁离开，因为这是最后的底牌。
“魔神发动攻击了！”派蒙吓得后撤一段距离。
刻晴瞬间紧张起来，看见奥赛尔那酝酿许久的攻势终于是完成，恐怖的能量团喷吐而出，朝着几个方向袭向璃月港。
璃月港，往生堂之中。
钟离端起的茶杯停顿一瞬，缓缓放下后，深邃的目光犹如穿透了空间，看向那遥远的海上战场。
“钟离，亏你还能这么淡定。”
胡桃似是刚刚沐浴过，穿着短裤光着白皙圆润的双腿，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一切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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