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子悠悠
“嗯。”苏辰笑着喝了口热茶。
和曹操这样的聪明人交流就是舒服。
他只需要打开个思路,曹操便能自行脑补出无数的办法出来,并且从中挑选出最有用的那一个。
“军师此法甚妙!”曹操赞赏的看了苏辰一眼,然后说道,“如此一来,韩遂便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因为这一桩桩事情确实透着疑点,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军师所说的。”
“马腾一死,韩遂便是凉州之主。”
“这一点,马超绝不能忍!”
苏辰笑着接话:“是啊,所以丞相只需要去一封书信,交给韩遂。”
“并且这封书信,丞相要将所写的内容,通通涂抹掉。”
“嗯?”
曹操愣住了。
涂抹书信,那还如何构陷韩遂?
只是他才想了片刻,脑海中便灵光一闪,然后就惊喜的看着苏辰。
这一手故布疑阵妙啊!
将内容涂抹,反而更容易惹马超怀疑,毕竟若是有什么内容,韩遂还可以针对内容向马超一一解释。
可若是这信中内容都被涂抹了,韩遂不仅无从解释,而且马超也会怀疑,这信中的内容,是被韩遂故意所掩盖。
想完,曹操便再也忍不住了,转头喊道:“来人,准备笔墨。”
没多久,白布和毛笔都准备好了,曹操想也不想,胡乱将白布上写满了内容,吹干之后,又连忙将每个字恰到好处的涂抹。
做完后,曹操便再次吩咐道:“来人,将此信送去西凉军大营,交给韩遂。”川.
第214章
西凉军大营。
马超领着七万余败兵返回营中,翻身下马后,便铁青着脸色朝着他的帅帐走去。
此战,他兴师动众的带了八万铁骑前去,本来是要给曹操一个下马威。
结果,不仅没能伤了曹操分毫,反而还折损了数千兵马,还被弄得灰头土脸,狼狈而回。
可以说是让他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少将军,我军初败,并非是少将军之过,而是那曹贼奸险,这冰城也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
庞德走了上来,跟在马超的身边,劝解道,“这一战我军虽然有所折损,但也摸清了曹军的虚实。”
“少将军,你想想,曹军趁着夜色渡河,然后慌忙筑城,这说明曹贼心里是畏惧少将军的,若是两军正面交战,我军必胜。”
“曹军之胜,只是奇胜罢了,只此一次而已,今后绝没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少将军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庞德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马超一听,确实如此。
(,:『,!本.?群!每!日,!更?"新?飞?卢:.小"?说;.』;,『;"若.水!群!』",六:;五,;六;.六'"一:;八"?八.九!!六.'6,5'6'6!1"8,.8?"9,,6,.) 他是没想到曹操居然在渭河岸边建了一座冰城,否则绝无今夜之败。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败在不知晓曹操的虚实,而 今既然知晓,下一次有所防备,就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想明白后,马超心中的怒火也消减了不少。
他转头看了一眼庞德,笑着道:“多谢令明之言,令我茅塞顿开。”
“少将军说笑了,便是我不说,用不了多久,少将军也能想明白。”庞德不敢居功,连忙自谦的摆摆手。
“不错。”
马超点点头,然后就抓住了庞德的手臂,“不过今夜战败,我终究有些责任,走,与我去营中赛马,为众将士鼓舞士气。”
赛马!
乃是西凉军中一种彰显武勇的活动。
极为考验御马者的马技和武艺,也是西凉军平日里进行考较的一种手段。
深受营中士卒的喜欢。
马超如此做,确实可以快速的提升士气。
“少将军相邀,末将岂能拒绝?”庞德笑着应道。
两人笑着前去营中赛马。
与此同时。
韩遂正在营帐中观看地图,但眉头却是紧锁着,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在韩遂身后,一名身着狼甲,头戴猎盔,身高八尺,体型壮硕的青年犹如一杆标枪一般站得笔直。
此人,乃是韩遂的义子阎行。
昔日韩遂与马腾交战时,阎行与马超交手,阎行差点失手取了马超的首级。
若不是手中的长矛断裂,恐怕马超未必能活到现在。
当然,并不是说阎行就强于马超,但从此战却可以看出,阎行的武勇不下于马超。
这也是韩遂心中不惧马超的底牌之一。
此时,阎行见韩遂的神色,便忍不住握紧了腰间悬挂的宝剑,目光炯炯有神的问道:“义父,可曾在为马腾担忧?”
虽说韩遂有黄河九曲之称,在外人看来,韩遂的心思犹如黄河一般,令人琢磨不透。
当年为了活命,韩遂先杀了叛乱的羌人首领北宫伯玉并且取而代之,获得了十余万羌人兵马,后来韩遂为了独掌大权,又杀了与其同生共死的边章,自此将整个西凉叛军牢牢的控制在他一人手中。
照此看来,韩遂不仅为人狠辣,而且六亲不认,但阎行心中却很清楚,这些年来,韩遂的性情早就大变,从心里就已经认同了马腾这个兄弟,并且以生死相待。
所以对马腾的担忧,韩遂绝对是出自真心的。
“彦明,如今也只有你明白为父的心思了。”韩遂悠然的叹了口气,“外界都传我杀人如麻,不分亲疏,可只有我自己知晓,我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韩遂了。”
“我与寿成兄乃是八拜之交,他中那曹操之计,深陷许昌,我如何能不担心啊。”
阎行摇了摇头。
“不论外人怎么看待义父,孩儿心中,自然是信任义父的。”
“至于马腾,我觉得义父倒不用太过担心,该担心的应该是那马超。”
阎行说着,眼中露出一抹冷色,“而且马腾死了,对义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放肆。”韩遂神色一冷,转头瞪了阎行一眼,“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思,又怎么能说出这般糊涂话来?”
“彦明,这些话日后不要再说,否则别怪为父不客气。”
阎行撇了撇嘴,不以为意,但还是恭敬的拱了拱手:“义父教训的是,孩儿听命便是。”
“哼!”
韩遂冷哼一声,看着阎行那一脸的冷漠,便由忍不住叮嘱起来:“如今寿成兄生死未明,而孟起又性格冲动,心情定然不好,你与他见面,绝不能与他计较,要收敛怒火,明白吗?”
阎行有些不乐意。
在他看来,西凉锦马超之名,有些名不副实了。
这西凉之地,只传那马超之名,关于他阎行的事迹却是少之又少,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毕竟当年,他可是差点将马超斩杀马下。
论武勇,他不在马超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可马超的威望,却远在他之上。
还不是因为马超是西凉军盟主马腾之子。
否则,他的名望岂会输给马超?
韩遂一见阎行的脸色,便知晓他心中不服,只能走过来,拍了拍阎行的肩膀。
“彦明,我知你心中不服孟起,可这一山不容二虎,孟起之名,乃是有意为之,为的,便是收服这西凉民心。”
西凉一州之地,既有汉人,也有羌人。
但凡是生活在此地之人,都极为看重武勇。
武艺高强者,才能统领西凉。
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避免。
所以马腾为了让马超今后能顺利接任凉州,在马超小时,便开始为马超造势,经营名声。
如今,才让得西凉之内,无人不知马超之名。
借着这样的名望,马超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接管西凉之地,不会有任何人不服。
可若是这时,再有一人的名望比肩马超,甚至超过马超。
这对马超而言,便是巨大的威胁。
甚至西凉之内的百姓和士卒,都会质疑马超。
到那时,马超与阎行之间,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韩遂自然不想见到那般场面,所以一直命令阎行低调行事,不可与马超为敌。
“义父,我明白。”
阎行知晓韩遂是为了他好,只能是无奈的点点头,“我会控制自己的。”
“如此最好。”韩遂松了口气,笑着看了阎行一眼0 ...
“报!”
正在这时,营帐之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韩遂和阎行都愣了一下,韩遂更是有些惊喜道,“莫非是孟起攻下了曹营,所以命人回来通报?”
说着,韩遂便开口道:“进来吧。”
负责镇守大营入口的校尉走了进来,手中举着一块白布,单膝跪下道:“启禀上将军,曹操来信,说是要让上将军亲启。”
“给我的信?”韩遂下意识的便觉得不对劲。
如今两军交战,他与曹操之间更是生死大敌,但曹操却主动给他送来了书信,这其中必然有诈。
“曹贼奸险,此信必为其之计谋,我不可查看。”韩遂冷冷看了一眼,便挥手道,“拿下去烧了。”
“诺。”那校尉应了一声,便起身打算出营烧掉密信。
“慢!”
一旁的阎行喊住了校尉,然后在韩遂转头看来时,笑着说道,“义父,既然已经知晓这是曹操之计,倒不如看看再说。”
“一则可以知晓曹操用何计对付义父,我们也好提前想好应对之法。”
“二则,我也想看看,都现在这般局面了,曹操还能想出什么主意,说不定这是曹操的和书呢。”
阎行说完,韩遂便失笑着摇摇头。
曹操何等人物,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诸侯,又岂会向他乞和。
不过阎行说得也不错,曹操送信来,看一看对方是何来意再毁掉也不迟,而且若是他连信都不敢看便命人烧毁,岂不是显得他怕了曹操?
“拿来我看。”
韩遂招手,那校尉立刻将白布送来,然后拱手立在一旁。
“我倒要看看,这曹操写了什么。”
韩遂返回案桌后坐下,然后解开白布,在案桌上摊开。
只是才看了一眼,他便愣住了。
只因这布中内容,都已经被人涂抹掉,根本看不清信中是何内容。
韩遂凝眉,一旁的阎行也看了一眼,当即勃然大怒,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放在了那校尉 的脖子上。
“大胆,竟敢私毁信件。”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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