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人双
钟离无奈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不，不可以打女孩子啊！”派蒙有些担心钟离出手太重。
虽然这个宛烟的确是有些……难以说明，但是要是对待之前那个愚人众那样对待还是稍微严重了一些……
“如果那样就能获得解脱，说不定是更轻松的做法，但……”钟离摇头，并没有对宛烟出手，而是说着:“作为惩罚，我会告诉你真相。”
“什么？”宛烟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事情的真相是对我的惩罚吗！”
贾长江看到这一幕，说着:“宛烟小姐，我从进遗迹之前就一直在提醒你一件事情……”
“你一直都在以自己的猜测判断当年的事情，先入为主，盲目猜测，现在看到这两个断刃之后，甚至连认真的观察一下都没有就直接做出了判断。”
“合理的信仰不是这种……让人狂热到不能自我的事物，你现在相信的就只是自己的猜测。”贾长江对着宛烟说着:“你一直都在猜测是摩拉克斯杀死了盐之魔神，但是你现在唯一说出的证据……”
贾长江拿起来了那被供奉起来了另外一截断刃。
“你如果不会看的话，我来帮你看看怎么样？”
贾长江说着:“我们现在这里，钟离原本就是见多识广之人，他尚且没有对这件文物开口你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盐之魔神反抗过的证据。”
“荧和派蒙……”
贾长江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扬起头的荧和派蒙默然了片刻，说着:“她俩寻宝方面比较在行，暂且跳过。”
贾长江指了指自己:“钟离当时介绍我的时候，也已经说过了……我对武器之类的东西知晓得很多……”
“你就那么坚信，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吗？”
贾长江看着宛烟，这样问着她:“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当什么理中客，有的人无论怎么劝说都劝说不回来……”
“你要是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就咬紧牙关，等会无论发生什么，面对什么，都好好的看着。”贾长江说着:“别看完真相之后，自己接受不了然后就这么跑掉了，世界不是围着一个人转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宛烟看着贾长江，依旧梗着不服气的说着:“你们的意思是……得知真相就是对我的惩罚吗？”
“是的。”钟离点了点头:“得知事情的真相，这便是你违背了契约的代价。”
“这……这算是什么代价……”宛烟有些不解。
荧猜到了什么:“事情的真相，和宛烟说的是不一样的对吗？”
贾长江看向钟离询问着:“钟离，我能先说一下吗？”
“可以。”钟离点了点头:“毕竟这把剑……并非赫乌莉亚所用的武器，所以，你来为她解释更合适一些。”
“嗯？”这下子就连荧都有些惊奇了。
“不是盐之魔神的武器？”派蒙有些懵，圈圈眼都快冒出来了:“可是，前面的两个东西，都是有着盐之魔神权能的很珍贵的东西……这里比之前的那个地方还要深入，这把断剑应该是比之前的东西更珍贵的东西才对啊？”
“这不可能！”
宛烟摇着头：“如果不是盐之魔神的武器的话……为什么这把武器会断掉？为什么又会被供奉在这里？！”
“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但是这把武器并不是你所说的，是盐之魔神抵抗当中，被摩拉克斯断破坏的。”贾长江说着：“这把剑……说的太多你应该不理解，但是这把剑并非是被战斗摧毁，而是被人后来折断的。”
“而且……”
贾长江从自己的系统空间当中，取出了自己的长枪，深深的戳入地面当中。
“作为魔神的武器而言，这断刃……有些弱了，弱得不像是属于魔神的武器，甚至不如我手中的这把长枪锋锐，像是……”
贾长江说着：“普通的凡人所打造的，由凡人使用的武器。”
“不可能！如果不是盐之魔神的武器的话！为什么这两段剑刃会被供奉在这个遗迹的深处！”宛烟无法接受的说着：“这里的确就是当年盐之魔神所建立的神殿才对！盐之魔神她……”
宛烟说到这里，已经无法继续向下说下去了。
“不，赫乌莉亚在魔神战争当中，并非是强大的魔神。”钟离摇了摇头，说着：“相反，她过于弱小，迁就，柔弱，是绝无可能登上七神之位的……败者。”
“你说……什么。”宛烟像是一下子卸了许多的力气。
她很想继续告诉自己，用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的事情来告诉自己，眼前的话并不是真实的。
可是……对方似乎才是正确的。
“魔神战争时期，尘世间的魔神们为了争夺提瓦特大陆，拼尽了全部的力量与智慧，但赫乌莉亚她选择了逃避。”
“赫乌莉亚收拢了那些战火中无助流亡的人们，带领他们在这里建起城镇，在天地翻覆的末世中建立此地，试图寻求与众魔神重归和平的可能。”
钟离看着宛烟，继续说着让宛烟的信仰崩塌的真相。
“可是，在漫长的战争岁月里，【退让】是不会有止境的。”
第289章 温柔的魔神
“赫乌莉亚在战争当中失去了所有的土地，只剩下一处……也就是这所遗迹，她最后的容身之所。”
钟离依旧用平静淡然的语气，说着对宛烟来说有些残忍的话语。
“而到了最后，她连一把能够保护子民，保护她自己的剑刃也都没有了。”
钟离这样说着，宛烟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但是被荧眼疾手快的抓住手臂扶着，没有倒下去。
“那这剑又是怎么回事！”宛烟依旧不死心的问着:“如果这把剑不是盐之魔神的武器……为什么这把剑会放在这里？”
“要听实话吗？”贾长江开口说着:“能够让一把普通的剑，摆放在比起拥有魔神权能的物品前面的……”
“除了魔神的武器之外，那就是杀死魔神的凶器了。”
贾长江的话，像是一道霹雳一样，轰在了宛烟的心里。
“不！这是假的！”宛烟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由钟离亲口述说的事实:“你们是摩拉克斯的信徒，所以才会说这种想要动摇我信仰的……”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这个遗迹当中的房间内回响着。
这次就连荧也没有来得及扶住要倒下的宛烟，贾长江伸出的巴掌直接打在了宛烟的脸上，稍稍用了几分力气的贾长江，这一耳光让即将失控的宛烟，有些站不稳，然后向后坐在了地上。
“哇……贾长江下得好重的手……”荧缩了缩脖子。
这不是荧第一次看到贾长江抽别的女人耳光了……上一次，贾长江这样动手还是在蒙德大教堂的门口，对女士抽了狠狠的一耳光。
这一次，贾长江抽的耳光虽然没上次狠，但是宛烟也没法和女士比，所以直接踉跄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呼……”贾长江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向后坐在地上，被贾长江这一巴掌打的捂着脸，刚刚缓过神来的宛烟。
虽然打女孩子不算是好行为，但是宛烟刚刚已经很偏执了。
用更容易理解的话来说就是，上头了。
像是赌输了的赌徒，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去偏执的相信自己之前的想法。
这个时候，最好是有人能帮她清醒清醒。
一个突如其来的耳光……就挺适合的。
“起来。”
贾长江伸出手抓住了宛烟的手，将宛烟从地上拉了起来：“别把我们看的那么下作，我们还没有骗你的兴趣。”
“钟离说的，果然是真相吧？”
荧这样问着。
“正是如此，不然也不会将真相作为惩罚了。”钟离摇首：“我原本也不想讲出这么残酷的事。”
“那这些……盐雕像又是怎么一回事。”宛烟站在那里，捂着自己的脸，低着头，声音略带一丝沙哑：“那些一路上看到的盐雕像，他们看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向前走吧。”钟离转身，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无论你到底是否能接受真相，前方的事物……都会告诉你，真相究竟为何物。”
钟离向前走着，没有回头看宛烟：“既然你无法信任我，那就亲眼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宛烟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唯有派蒙好奇的询问着：“钟离，前面到底有什么啊？”
“前面……是盐，还有，背叛。”钟离言至于此，闭口不提，只是向前走着。
是盐，誓言，食言。
同样的读音，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也……说明了许多。
在接下来的路途上，盐雕像更多了。
他们在这里逃走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灾难一样，发疯了一样逃离着几人即将前往的那个地方，看上去，有些令人惊恐。
而在最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大门。
“这座大门后，便记录了一切的真相，这是你想要的，也是你食言而应当承受的惩罚。”
随着钟离的声音，眼前的那扇大门亮起了光芒，然后打开了，而门内尘封千年的痕迹，也是就此展露在了这些后来者的面前。
在房间的地面上，一圈圈，一层层的盐浪，留下以房间中心开始，向着四周爆发一样的涌去的痕迹。
而在中心的那片地方旁边，有着一个人影，像是手持着什么事物奋力的向前刺出一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化作了盐的雕塑。
而周围，有着众多想要逃离的盐的雕塑，尽数……远离着那朵最中心的盐花。
“这是……”宛烟看着这一切，有些脱力的脚步松散，然后跪坐在了那些盐粒上。
如果那把剑是刺杀盐之魔神的凶器，那那奋力刺出着什么的盐雕塑，正在坐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故事的后续是……”
钟离站在宛烟的身后，继续的述说着刚刚的故事：“在赫乌莉亚的子民中，有人意识到，这位仁慈善良，但却柔弱的魔神，在残酷的魔神之战中保护不了任何人。”
“与其让她承受战败后的折磨，这些被赫乌莉亚庇护的凡人选择了……亲手给予她相对轻松的解脱。”
钟离的话，让派蒙提出了疑问：“可是这些雕像，不是盐之魔神的力量形成的吗？难道……”
“不。”钟离摇了摇头：“赫乌莉亚没有选择反抗，再怎么弱小的魔神，也不仅是只有这些力量，但……”
“再怎么弱小的魔神，死亡时流失的力量，也并非凡人之躯能够承受，未能逃脱的人，都变成了如此模样。”
钟离看向了宛烟：“未经此灾的盐神子民，前往了璃月，寻求摩拉克斯的庇佑，这便是当年的真相。”
“那……那柄剑刃又是谁折断的……”宛烟跪坐在地，两只手抓紧了地上的盐粒，紧紧的攥在手心当中。
“那些子民们的后代，害怕赫乌莉亚留下的魔神残渣，害怕她施予背叛者永世的诅咒，于是他们冒着危险，回到这里，将剑折断供奉，希望能够平息她的怒火……”
“但这位直至最后都没有反抗过的魔神，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子民……心怀忿怒？”钟离低垂着眼眸：“她……或许不该生在那个时代。”
第290章 两位相反的魔神
“不……不可能，不对……”
宛烟跪坐在地，看着自己手中紧紧抓着的盐粒，心中一直坚信的信仰，在眼前极具冲击力的事实的面前，开始逐渐的崩塌了。
“我不接受，这是……骗局，虚假的历史……我……别想动摇……我的信仰……”
宛烟呆愣愣的看着那面对着魔神失去留下的残骸，刺出着利刃的雕像。
但贾长江知道那个人是谁。
当贾长江握住那把断刃的时候，那柄断刃的过去已经被贾长江所得知了。
那杀死了盐之魔神的人类，是这里的第一任凡人之王，也是这里的……末代之王。
一位曾深爱着盐之魔神的凡人之王。
他到底为什么会刺杀盐之魔神呢？时隔数千年的今日，那些过去的事情究竟如何，早已经说不清楚了。
或许是因为他不愿意盐之魔神承受战败之后的折磨，或许是因为他无法揣测盐之魔神舍弃自我的神之爱，或是为了寻求守护与战斗的力量，或许是为了证明……这份不合时宜的温柔。
最终，盐之神所庇护的凡人，盐之神所深爱的凡人，背叛了这位温柔而孤独的魔神。
然而魔神的力量最终将叛徒化作盐块，盐的殿堂崩塌，化作时光当中的土灰，盐的土地的第一位凡人之王最终在杀死了他的神后，连带着那些凡人们，都一齐付出了杀死魔神的代价。
直至如此，千百年来尘埃落定之后，这一切都被翻出，却被一个依旧信仰着盐之魔神的女孩看到了。
贾长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温迪在风神神像上的时候的交谈。
那个时候的他，看到了曾经的旧蒙德的故事。
还有那位旧蒙德的暴君，迭卡拉庇安。
那位暴风的君主，龙卷的魔神，吹起了连飞鸟也不得通行的狂风，将人们囚禁在围墙之中。
可就算如此……那位暴风的君主，却依旧是从那冰雪覆盖的大地上，魔神战争的土地上，为民众们所创造了庇护之所。
可正如同风神像上，温迪对贾长江所说那句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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