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死菌
不再理会那些用各种充满恶意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的人，卡沙与端木轩跟着面具男走向了电梯。
在蒙特利副院长的带领下，二十名学生会长候补加上十九个老师，一共四十人的队伍进入了中央跨层电梯。
中央跨层电梯又有细分好几个独立电梯，其中有一个是专属于方程学院的，只有从方程学院进入才能使用，而这个电梯则是专门通往A层的。
副院长进入验证区后，卡沙仅是看一眼就头昏眼花的魔法阵不断在验证区闪过。
副院长在电梯上的身份验证区域待了近一分钟，那繁杂的验证流程才结束。
[验证通过。]
通往A层的电梯门打开了。
一行人陆续进入电梯之中，找了座位坐下。
因为方程都市每个隔层都相距五千米，因此从方程学院所在的E层到达A层的话，要上升两万米的高度，以中央跨层电梯的速度，至少也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而比起卡沙与端木轩这两个靠着辅导员偷跑才提前知道前往的位置的什么都不懂的新生，有几个学长就比较见多识广了。
“院长，我没猜错的话，我没现在要去的是A层？”一个看起来大概十八九岁的帅哥推了一下平光眼镜。
“是的。”一直负手站在电梯边缘看着下方不断拉远的方程学院的美景，副院长蒙特利回过头看了一眼提出疑问的青年，点了点头：“看样你们的老师还是比较守规矩的，没有提前告知你们考核地点。”
一边说着，蒙特利一边偷偷往月下凝墨的方向瞥了一眼，面具男似乎是有些尴尬，他立马看向了一旁，假装在看风景。
蒙特利也没拆穿他，毕竟他也知道让一年级生与二年级生竞争是十分不公平的，也就北堂冥院长有求于狩获神社才给了他两个名额，否则卡沙与端木轩都是没资格参与竞选的。
再者，方程学院历史上也从未出现过一年级就当上学生会长的学生，不是说不给他们机会，而是一年级与二年级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更别提那些留级了好几次，对各个魔法早就得心应手，只差一点资源就能继续晋升为三年级的留级生了。
虽然三年级生大多都看不上学生会长所能取用的资源了，但是不要钱的买卖谁会嫌多？因此就算有些二年级生成为学生会长后靠着资源晋升三年级，也不愿退下来给其他学生一个机会。
更别说作为魔法学院的学生会长，拥有的权利可不仅仅只是资源分配而已，在这个位置上，只要多花些手段，可是很容易为未来的事业铺平道路的。
所以，学生会长的更替，是十分慎重的。
——北堂冥院长估计也不认为这两个新生有能力从其他的二年级生虎口夺食，所以这两个名额就当送给狩获神社换人情了吧。
蒙特利心中转过几个念头，他转过身看向了或坐或站的学生与老师们，沉吟一阵后，开口道：“既然你们猜到了考核地点，那么考核的大致内容，我现在可以稍微给你们讲一下了。”
这次的学生会长竞选，需要考察的是学生的收集信息的能力、分析并处理信息的能力、魔法的掌握与实战、随即应变能力……
等等，蒙特利一连念出了数十个项目，听得下面的卡沙一阵头大，也就个别几个学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的听懂了还是装的。
而既然是竞选，那就需要竞争。
“能打败所有人，撑到最后的，就是学生会长。”蒙特利环视了一圈：“不过，要注意的是，这次你们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自己的同学，至于安全措施……”
蒙特利示意了一下，另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老师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提着一块显示屏。
随后，显示屏在那名老师的操作下亮了起来。
“哈喽！我是淋淋！”
“……”学生。
“……”其他老师。
“咳。”蒙特利被老师学生们的视线盯得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喉咙：“这次我们会对比赛场地进行全程监控，而监控的服务器则由最近出现的淋淋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负责架构，他们公司的产品都十分先进，特别是网络这块更是有着超前的技术……”
嗯，说白了就是方程学院的分院魔法科学研究院水平太差，只能寻求外援，而最近新冒出来的淋淋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为了争取学院的支持，而主动联系上了学院高层，表示愿意以市场价的一半为学院提供服务。
而学院为了表示对对方的支持并且获取以后的更多合作利益，则表示愿意在这次的学生会长竞选的考核等相关工作上进行密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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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 我才没有又水了一章呢!
“方程都市A层，是方程都市的最高层，这里是方程都市的发源地，也是方程都市最早建立的隔层，它一共分为100个区域……”
显示屏上有着A层的3D地图，黑发的少女正卖力地讲解着关于A层的历史。
当然，关于黑色三月的事情，她就没有介绍了，只是大致说到A层发生了天灾，现在已经遗弃不用了云云。
虚拟的数字空间中，黑发的少女一心多用，一边控制着显示屏上的淋淋十分公式化地讲解着方程学院提供的资料，一边透过显示屏上的摄像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黑发少年。
“如今A层因为已经废弃许久，大部分的建筑都崩裂倒塌，贸然靠近的话会有危险哦。”
显示屏中的淋淋时不时卖个萌，在阿沐沐的控制下，显示屏出现了3D特效，淋淋仿佛钻出了屏幕与他们面对面地交流着。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逼真的特效的学生们都露出了“哇哦！”的表情，特别是淋淋抛了个媚眼时，那凭空漂浮而来的爱心，让个别的学生甚至伸手去抓……虽然什么都没碰到。
一名老教授看着淋淋，感觉自己已经沉寂的内心似乎焕发了第二春，若是真的在现实中有淋淋这个人，说不定他都愿意厚着老脸上去搭讪一下，所谓的女神，最多也不过这种程度了吧。
当然，不仅这名老教授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其他的人也多少都被这个天真活泼的虚拟偶像吸引了。
偶像淋淋处于二刺猿纸片人阶段时倒还好，因为纸片人的画风再唯美，也是有极限的，人的审美不可能因为纸片人的画风而跟着改变。
而当偶像淋淋摆脱了二刺猿纸片人的形象，拥有了堪比真人的3D形象后，她的名气扩散速度暴涨，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席卷了整个方程都市以及周边的城市。
只能说阿沐沐的捏脸技术实在是高明，她收集了大量美女的图片，然后进行了合成加工，经过了数万亿次的计算，合成了无数张面孔后，才挑出的这张脸，几乎是完美的化身，无可挑剔！
“这也是幻术吗？虽然只能欺骗视觉，但却比普通的幻术更加真实。”那名老教师看着淋淋各种“卖萌”的动作，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毕竟现实中，并不会有女生——特别是漂亮到这种程度的女生会对他一个老头子作出这么可爱却又诱人的动作。
幻术会欺骗目标的五感，但实际上它并不能完美模仿出另一个人，只是靠着幻术对精神的影响，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你会自动忽略罢了，但现在显示屏上的淋淋不管是那柔顺的发丝，还是脸上的近乎透明的绒毛，远比普通的幻术还要真实，说是里面住了一个活人都有人信！
“并不是幻术，这是靠着对光线的调整从而让我们产生她将要走出显示屏的错觉。”副院长蒙特利解释了一句。
“难怪，我没有感觉到任何魔法的波动。”那名老教师点了点头，随即，他眼睛一亮：“对了，既然科技的发展速度这么快，已经能做到堪比幻术的效果了，那么最近网上传播的关于机械人形的研发，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成为现实？”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蒙特利提醒了一句：“先听她介绍完A层的相关信息，以及学生会长竞选的考核模式再说吧。”
那名老教授点了点头，乖乖闭上了嘴巴，不过他心中却在想着等回去后到网上的论坛上看看最近讨论得火热的人形研发的贴子，如果能造出一个淋淋形象的人形的话，他肯定要买一个回去！
虚拟的数字空间中，无数小小的光点不断浮现，这些是淋淋名气不断上涨而产生的信仰。
阿沐沐可以可以从中感觉到提供信仰者的思想，为什么他们会产生信仰，产生信仰是心里在想什么。
比如对阿沐沐的憧憬，对她歌声的喜爱等等。
其中，就有一个小光点吸引了阿沐沐的注意，这个小光点就是对面那个老教授提供给她的。
当查看完该光点产生的原因后，阿沐沐撇了撇嘴：“自从我的3D形象出现后，这些米青虫上脑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她之所以捏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为的是去泡某人的，而不是为了吸引这些老色/鬼啊。
阿沐沐已经开始考虑是否停止继续研发人形了，因为她预想到某天有人把人形设计成她的模样然后不可描述……哇，光是想象就感到恶心。
然而，早就对A层的资料了如指掌的卡沙听了个开头就懒得听了，他打了个哈欠后扭过头看向跨层电梯外的景色。
——看我啊，看我啊，看我啊！
——我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他还是看都不看我一眼啊！是我还不够可爱吗？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了啊！
——男人不就喜欢征服又漂亮又有名的女人吗？无数人心中的偶像只为你倾心，那种征服感不是最令人欲罢不能的吗！？
努力卖了半天萌的阿沐沐气急，卡沙竟然连看都懒得看她吗！
确认自己再努力，卡沙也懒得看她后，阿沐沐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在讲解的资料上。
“方程学院A层……卡沙当时参加的新生排位赛模拟的场地就是这里吧，难怪他懒得听。”
阿沐沐花了不到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将整份资料彻底扫了一遍后，突然眼睛一亮：“嗯？学生会长竞选……这样的话……”
——如果我帮卡沙成为会长，是不是就会注意到我了？
就在阿沐沐准备继续讲解关于学生会长的竞选规则时，电梯停了下来。
A层是方程都市的最高层，往上则是一望无际的蓝天，骄阳投射而下的阳光铺满整个A层。
当方程学院一行人走出电梯时，明显感觉到天色猛地一暗，就像是突然从阳光刺目的沙漠踏入湿冷阴寒的沼泽地一般。
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从众人的脊背窜上。
原本卡沙以为如今的A层应该类似于某些末日游戏一般，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肆意生长的植物，倒塌的大楼，崩裂的水泥地……事实上也是如此，然而，除此之外，空气中还有着不时出现的一缕缕白雾。
这些白雾随着风卷起时突然出现，凝聚成类人的形状，然后又瞬间消散开来。
“好浓的怨气，竟然选择了这里，学院就不怕我们全军覆没吗？”
有一名学生会长候补心中开始打起来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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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 我才不想就这么简单地开始啊!
“不用担心，实际上作为考核的区域我们已经预先圈定出来了，这块区域是这些年来大量魔法师一起努力探索出来的，每隔千米，都会有一个用来保护区域内安全的宁静之珠。”
蒙特利解释道：“只要你们不要跑到宁静之珠的范围外，就不会受到特殊能量的污染。”
“污染？”那个戴眼镜的学长推了一下眼镜：“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词啊，副院长你说的特殊能量，没猜错的话是曾经差点降临于此的邪神丹塔残留力量吧。”
关于黑色三月的事情，这些学生大部分也都听说过，当听到邪神丹塔残余的力量时，这些学生都心脏一缩。
特别是真正直面过丹塔分身的卡沙对于这一邪神的了解远比其他人多的多，那朵扭曲的血色人面花差点让他的伴生灵安若素消散。
“用这里作为考核地点，是不是太危险了？”
“危险？”蒙特利看向那么萎缩的学生，脸上露出了随和的笑容：“你们是不是呆在象牙塔内太久，忘记了外界的威胁了。”
那名学生被蒙特利的眼睛盯着，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那也是我们毕业后的事情了吧，而且就算是毕业，也不一定会去直面那些危险的生物啊。”
“也对，在前人用鲜血浇灌出来的丰碑庇护下，大部分的人都忘记了曾经人族被当做牲畜圈养的时代了啊。”蒙特利口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感叹。
为什么会有魔法师？为什么魔法师高人一等？为什么人类要倾尽资源培育强大的魔法师？
魔法师存在的最初的意义，对于这些新一代的“花朵”来说，已经是古老如同传说一般的故事了吧。
只是……
“如果是那两个刚入学的新生说出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原谅，因为他们才刚入学，什么都不懂，但是，你已经是二年级生了，一年级晋升二年级时，老师们精心准备的考核看样子并没有激起你心中的勇气，反而让你成为了一个胆小鬼。”蒙特利眼中充满失望：“我记得你是叫杰弗逊对吧……现在，你被取消学生会长竞选的资格了。”
“院长！”带着杰弗逊过来的那名教师急忙站了出来：“杰弗逊年纪还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一边说着，那个教师急忙按下了杰弗逊的脑袋：“快给院长道歉！”
杰弗逊听到蒙特利将其淘汰时吓了一跳，现在有老师为他求情，他急忙低下头，十分诚恳般地道歉：“对不起。”
虽然嘴上道歉了，但杰弗逊对副院长说的那些话心生不屑，他学魔法为的不就是出人头地，享受荣华富贵吗？让他拿着这身实力去跟那些恐怖的怪物战斗？开什么玩笑啊！
“不用道歉了，你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蒙特利转过身看向了那散发着浓郁的不详气息的城市：“卡伦，你带他回去吧，这样的心性，让他成为我方程学院的学生会长，是对学院的侮辱！”
卡伦就是为杰弗逊求情老师，听到副院长这么说后，他就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虽然卡伦早就知道自己的弟子杰弗逊是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烂泥，但他还是对杰弗逊寄予厚望的。
曾经卡伦认为杰弗逊只是年少无知，现在看来，这个孩子性格缺陷很大，即使天赋过人，但现在，卡伦老师也认为他不适合成为学生会长。
——可惜了……有些人，终究只能一辈子当朽木，也许，是时候换个接班人，重新培养一个了。
卡伦老师看向自己学生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杰弗逊，走吧，我该跟你认真谈谈了。”
“老师，你在开玩笑的吧？我努力了这么久才争取到这个位置，凭什么他一句话就把我淘汰！我不服！”原本看起来风度翩翩的杰弗逊此时目录凶光，恶狠狠地瞪着蒙特利。
“跟我一起竞选学生会长的，就是这么一个……一个东西？”刚才提问的那名眼镜学长再次推了一下眼镜，看向杰弗逊的眼中充满不屑：“我记得一年级的时候有历史课吧，当初荆棘圣女为了人族崛起而兵解，我们才摆脱被圈养的命运，拥有了学习魔法的能力，拥有了反抗的资本……可惜，有些人就算能使用魔法，终究还是畜生。”
“你说什么！？”
杰弗逊大怒，他本就是个暴脾气，原本他就因为610000的天赋，一直被无数人捧在手心，很少有人敢惹他，就算惹了，被他揍了，有卡伦老师撑腰，也没人敢怪他，最多象征性地关他几天禁闭而已。
但也就是这份“溺爱”与“纵容”让杰弗逊养成了如此目中无人的性格，就连副院长他都敢怼，更别提同样是二年级生的学生了。
“汪修竹，别以为你是排名第一我就怕了你！”
“呵呵……”汪修竹眯着眼睛，因为其扭头的动作，眼镜发生反光，他再次推了一下眼镜，微微一笑：“无能狂怒。”
杰弗逊怒了，他无视了一旁卡伦老师的呵斥，三大因子与六大要素所象征的光点浮现。
地上的水泥崩裂，三条带着锋利金属钢刺与倒钩的绿色蔓藤瞬间破土而出旋转着向着汪修竹捆去，若是击中，汪修竹怕不是瞬间就要被绞为肉泥！
然而，汪修竹脸上笑容依旧，甚至连躲都懒得躲，他依旧用那充满讥讽的眼神看着杰佛逊。
“够了！”
蒙特利没有回头，他只是轻声一喝，杰佛逊只感觉自己脑海传来一阵钻心剧痛，释放的魔法瞬间溃散，他尖叫一声捂着脑袋趴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发出哀嚎。
“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啊！！！”
“卡伦，还不把这丢人的东西带走？”
“是，院长。”卡伦老师抹了一把汗，他急忙将还在地上打滚惨叫的杰佛逊捆了起来，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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