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死菌
门外，小乞丐拿着那把破伞，走了进来。
向着他走来。
“我……”
小乞丐微微弯下腰，把他的脑袋抱在怀中。
“哥哥，真是坚强呢。”
“一个人，辛苦了。”
“你已经很努力了哦。”
韩夏鼻尖一酸。
怎么回事。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眼泪它自己掉下来了啊。
他紧紧抱住了小乞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正准备将韩夏手中的鬼缠刀取走的月下凝墨发现，原本满脸青紫躺在地上的韩夏脸上痛苦的表情突然消失不见。
“嗯？”
月下凝墨微微皱眉，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鬼缠刀几经转手，不知道换了几任主人，但不管是谁，一旦碰到它都将承受持续不断的心割水溺的痛苦。
愿意使用鬼缠的，都是家人被鬼族杀害的复仇者，他们连死都不怕，只要能复仇，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意志坚定至极。
但哪怕是这种人，真正接触到鬼缠后，有的甚至直接放弃了复仇的想法，因为鬼缠有着比死亡更可怕的大恐怖。
“不过意识因子有明显在提高，精神要素与感知要素也与他的灵魂契合度更高了。”
鬼缠刀并不是直接伤害人的身体，割裂人的心脏，把人溺死，而是针对人的精神，也就说，拿着鬼缠，韩夏其实身体依旧本能地有在呼吸，只是他受鬼缠影响，会感到窒息。
同样心脏的疼痛也是幻痛。
只是，哪怕明知那是幻痛，拿着鬼缠时的痛苦是如此的真实，没有大毅力着，根本承受不住。
月下凝墨本来就是准备靠着鬼缠刀锻炼韩夏的毅力与意志的，现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目的似乎达到了。
“姑且，算是好事吧。”
月下凝墨再次盘膝坐在地上，认真观察着韩夏的反应，只要发现他有任何支撑不住的迹象，他就会出手，夺走鬼缠扔到封印之潭中。
……
这么一等，就是七天。
月下凝墨一边啃着希萝送来的茶饼，一边打着哈欠，他盯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眼中满是血丝。
“喂，本体，你想偷懒也不能这样的吧。”
黑眼圈的月下凝墨看着一旁侧躺在软垫上翻着小本子的“本体”，是的，这个好几天没睡的，是月下凝墨的分身。
“那可是你的学生啊。”
“那也是你的学生啊。”
“艹。”
“区区分身竟然还敢骂人？信不信我让你使用变身术变成美少女，然后就地正法？”
“艹！”
就在月下凝墨与自己的分身斗嘴玩的时候，一旁躺在地上的韩夏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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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6 还是不行呢
“噗通！”
猩红色的长刀落入了水潭，空气中那股阴冷消失不见。
月下凝墨轻吐出口气，额头上的两根弯角消失不见。
他转过身，看向一旁不断做着深呼吸享受空气美好的韩夏，带着促狭的表情问道：“怎么样，爽不爽。”
“一天提神醒脑，两天永不疲劳，三天金枪不倒，连续七天长生不老。”韩夏停下深呼吸的动作：“感觉自己人生都重来了。”
“哈哈。”月下凝墨笑着勾住了韩夏的肩膀：“你还真是给我不小的惊喜，来，让我测测你现在意识因子的强度。”
说着，月下凝墨伸手轻点韩夏的额头。
韩夏感觉自己脑海中似乎随着月下凝墨的动作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叮！”的声响，随后精神力猛地消耗了一大截。
月下凝墨手回手指，陷入沉思，看着他的样子，韩夏有些担忧：“结果如何？”
“不行，还是差一点。”
月下凝墨眉头紧皱：“你六大因子熟练度提升的效率太低了，我本以为你熟练度提升的速度只有普通人的一半，这样的话，经历鬼缠刀七天的精神压制，勉强能达标，但我刚才检测完发现，熟练度提升的效果，只有一半。”
“所以，我熟练度提升的速度，实际只有正常人的四分之一吗？”
“从结论上来看，是如此。”月下凝墨点头：“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至少你现在精神要素与感知要素都达到D级了不是吗？只是这次期末考的实战考试成绩会有些难看……”
“历年来，第一个期末考试不合格的学生会长，我怕不是要被载入方程学院反面教材的史册。”
“我还以为你会失落一下呢，不过看你还能开玩笑的样子，应该是早就有做好准备会失败了吧。”
“我又不是热血文的主角，底力爆发，奇迹就会出现，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奢望。”韩夏拿眼睛斜他。
月下凝墨也有些尴尬，七天前他还一副人生导师的模样激励韩夏抓住希望，结果却不尽如意。
这只能怪七天的时间实在太短了，要是半个月的话，结果可能会不一样吧。
“其实，我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月下凝墨从长长的袖子中取出一个瓶子：“听说过兴奋剂吧。”
“你是让我作弊？”韩夏本能地有些抗拒。
“也不是作弊，这个药呢，是真的能让你的精神要素与感知要素提高到C级的熟练度，而且是恒定的。”
“副作用呢？”
“副作用就是六大要素的熟练度再也无法提高。”
“不吃。”韩夏后退了两步：“这种东西打死都不吃！”
“我也没打算给你吃，我只是告诉你，提高要素熟练度的方法不止一种，鬼缠的精神压制试过了，丹药副作用太大排除，其他的办法……”月下凝墨看向了主殿的方向，但瞥了一眼后就收回目光：“我暂时没有了，你可以去咨询一下学院长与副院长。”
“嗯。”韩夏点头：“这几天劳您费心了。”
“这敬语……”月下凝墨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会有奇迹发生呢？”
“苦痛加深的魔法技能书呢？哪怕我要素达标，没学过也用不出来吧。”韩夏伸手讨要。
月下凝墨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上面绘有一个掌心大的魔法阵图，纸张无声燃烧，魔法阵图离开纸张，悬浮于空中，他伸手一弹，魔法阵图飘向韩夏，融入他的额头。
“好了。”
“呃，感觉脑袋里多了些什么东西。”韩夏集中精神发现自己脑海中多了一个魔法阵图，它缓缓展开，无数关于“苦痛加深”这一C级魔法的知识与需要注意的事项被他吸收。
“这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嗯。”月下凝墨双手抱胸向前走去：“不要贸然尝试去用，熟练度不达标，就施展超过自己等级的魔法，很容易失败遭到反噬。”
“我知道，课上老师有说过。”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的。”
在韩夏离开后，月下凝墨身后的竹林中，阴影蠕动，娇小的月下清浅露出半截身子，撑起阳伞：“熟练度的提升，还有一个办法不是吗？”
“是还有一个办法。”
月下凝墨回过身，背对着月光的方向，额头两根蓝色的角长了出来，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不过，鬼族并不是受人欢迎的种族啊。”
似乎是受到月下凝墨的影响，月下清浅的额头也长出了两根浅红色的长角，她摸了摸自己的角：“哼，鬼族有什么不好的。”
“若没有神明大人，我们现在都还过着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生活呢，那个孩子比我想象中的优秀得多，没必要变成我们这个样子。”
“他期末考要是不合格，学生会长都没了，再优秀，不能转化为实力也没用。”月下清浅阳伞合拢，身体往下方的影子中沉去。
“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了啊我愚蠢的妹妹哟。”月下凝墨取出一张纸条，晃呀晃，脸上露出狐狸一般的奸笑：“我报上去的考题其实是这个。”
“……”
月下清浅剩下一个脑袋露出阴影中，她瞪着死鱼眼：“那你这几天耗费那么多心神干啥？”
“不想让他走歪路而已，不锤几下，他哪里知道自己也是块璞玉。”月下凝墨打了个哈欠：“结果还行吧，我之前只认为他只是璞玉，现在看来，里面还有翡翠呢。”
“你就宠着他吧。”
嘀咕了一句，月下清浅继续下沉。
“喂！带我一程啊！”
“不要。”
阴影如同水墨般扩散出几圈波纹，在月下凝墨赶来前消失不见。
“这是……叛逆期吗？”月下凝墨十分伤心的样子，但很快他就重新振作了起来：“哦，我懂了，是吃醋了啊！”
而另一边，被鬼缠刀虐待了七天的韩夏早就精疲力尽，洗漱完就直接躺床上睡下了，然后……
“哈？谁告诉你熟练度不达标就不能用C级魔法了？”小彩双手叉腰：“区区C级魔法，呵呵！”
小彩老师的深夜补习班开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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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 六边形天赋的优势
“现在的老师都是怎么教的，要素熟练度影响的是施法的速度，施法的成功率看的更多的是要素的稳定性。”
“要素熟练度的提升虽然一定程度上也会提升施法时要素的稳定性是没错，但是，熟练度与稳定性是相辅相成却又相互独立的。”
“就像是庖丁解牛的故事，所谓熟能生巧，庖丁解刨牛的速度很快是没错，但是，把你的刀收走，让你用砖头，你解牛给我看看？”
“这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稳定的要素决定了施法的上限，熟练的要素决定了施法的下限。”
小彩说完后看向韩夏。
“现在，你明白要素的稳定性有多重要了吗？”
“懂了，小彩老师！”韩夏举起手：“那请问，我该怎么提高要素的稳定性呢？”
“你还提升稳定性做什么？”小彩轻哼一声：“现在你六等分天赋的好处不就体现出来了，有谁要素的稳定性能比你高的？”
“呃？”
“六个要素的种族值都是1，势均力敌，相互掣肘，不过这一架构太过稳定，施法失败的可能性降低，就算真的失败遭到反噬，也很轻微，算是各有利弊吧。”
“那也就是说，只要我不追求施法的速度，再难学的魔法，我都可以掌握喽？”韩夏眼睛一亮，他一直因为自己的六边形天赋而难受，但这天赋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优势的啊！
“是这样没错，只要你精神力足够，更高级的魔法也不是用不出来，只是威力会大打折扣罢了。”小彩一手撑着下巴：“说个没人知道的事情，当初荆棘圣女的天赋，也跟你一样，因为天赋的原因，她研究魔法不用害怕失败反噬，所以，她才会是第一个能使用魔法的人。”
听到小彩再次提到荆棘圣女，韩夏就想到了安若素。
当初，在铁冠要塞，她控制韩夏的身体时，就有说过一句话[那只是你理解能力太差罢了，六边形这完美的天赋，到你手里却是垃圾……]
——原来，不是我的天赋差，而是我不会用吗？
韩夏抬起手，三大因子与六大要素环绕着双手慢慢旋转着。
“你别太过得意了，我得提醒你，因为六大要素的架构稳定，你施法的消耗也会跟着翻倍，若是贸然使用超出自己等级的魔法，一不小心就会抽空精神力，灵魂枯竭变成白痴。”
生怕韩夏太过得意忘形导致悲惨后果的小彩赶紧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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