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死菌
本来因为理查德送来的那口肉汤而怒火中烧的安若素等人齐齐向他投来了“小老弟你怎么回事？”的表情。
——咦？竟然没当场“裂开”，隐忍技能点满了喽。
当然，这点韩夏早就发现了，理查德是个优秀的人才，用游戏里的数值来表示的话，这人的内政至少95。
虽然因为“舞台”太小还表现不出来，但若是让他统一了梦里平原，励精图治个几十年，梦里平原成为一片沃土不是问题。
而且理查德有一种隐藏极深的狼性，城府极深，若不是韩夏昨天用精神力刺激了一下，加快了他钻牛角尖的速度，理查德估计还得再忍个七八天，等到白夜城彻底弹尽粮绝的时候才会崩溃，跑来质问安若素等人。
当然，因为是早晚的事情，所以韩夏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至于那口锅里的小孩儿——我韩小夏今天就给大伙儿表演一个铁锅炖自己，老铁双击666。
望着胸口急剧起伏，但却依然没有爆发的理查德，韩夏沉吟两秒，深吸口气：“有一说一，伪军这种东西，随便来个人不是脚打？被乱杀不是你的问题？你国军民人均废物，你励精图治会这样？彳亍~口巴~伪军你都打不过，异族人砍你这种菜鸡不是更简单？你造枪造炮，伪军不是得当场跪舔？被伪军差点击溃多少沾点NT，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他们打爆。这就是白夜城的国王吗？爱了爱了~真是有够好笑的呢，理查德国王，永远滴神~”
“我，我杀了你！”
终于，理查德国王忍不住了，他一抽腰间长剑就对着这个说风凉话的银甲骑士砍去。
从剑刃挥下时引起的风声来判断，这一剑他用尽了全力，没有留情。
“住手！”
安若素及时伸手去拦，她的力气极大，速度极快，一把就反手抓住了剑刃，不管理查德怎么用力，剑刃都纹丝不动。
之后，安若素一甩手，理查德直接被她抛到外面去了。
“国王陛下，你今天有点不够冷静，请改日再来拜访吧。”
理查德狠狠摔了一个屁股墩，然后眼前一花，土地仿佛自己动了起来，将他以及一起抬锅的两个士兵松了出去。
理查德金发散乱地坐在门口，一时有些失神。
“你们宁愿将能力用在这个小院里，也不愿帮白夜城一把！外面那些人都是因为你们死的！”
韩夏乐了：“我们有能力就得帮你了？好大的脸啊，你算什么东西？”
“好了好了，别说了。”
“别冲动，别冲动。”
“算了算了。”
韩夏还想继续嘲讽两句，便被佛朗特、乌蒙、圆滚滚三人急忙拦住了，一个抱手，一个抱腿，一个抱腰，急忙把他推回屋子里。（参考【大哥，别冲动！算了算了！】的表情包）
回到屋里后，众人发现安若素不见了，那口锅也不见了。
找到她时，她已经在院子角落挖了个坑，正将那口锅放进去，从背后可以看到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出手的……”
隐隐可以听到一阵哭腔。
远远地，佛朗特等人便能感觉到一股十分压抑的气氛，没人敢上前去安慰她，除了韩夏。
韩夏走到安若素身后：“理查德已经算是好的了。”
听到这话，安若素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眼眶有些发红：“你还帮这人渣说话！”
“不是吗？你想想，那些投降的城邦，每月血祭的人有多少，扒皮拆骨，浸泡在特殊液体之中，封入罐子里，转化成它们的族人。”
“佛朗特他们说过，在来白夜城之前，你们有碰到过其他国家掠劫村民献给异族的事件，跟那七个投降的国家对比一下，这里是不是好多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战争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韩夏语气一顿：“但若投降，脊梁骨都被人打断了，还怎么站起来？”
伥人被八伪神统治了数百年，任人鱼肉，甚至连国家的概念都没能产生，气运不断被剥削，几乎万劫不复。
安若素没有说话，她亲手将泥土盖上，做了个小坟包。
“你是不是早知道会这样，才一直拦着不让我们出去帮忙？”
“对。”
安若素咬紧嘴唇：“害死这个无辜的孩子的罪孽，我帮你一起承担。”
“不用，真有罪孽的话，大不了让我回不去。”
“你闭嘴。”安若素锤了他一拳：“我说一起承担就一起承担。”
“哦。”
——反正炖的是我自己，哪来的罪孽？
韩夏还在想着安若素赶紧走，好让他把分身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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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3 第一缕气运
兴许是跟安若素这五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待久了吧，韩夏感觉自己的心态都变得年轻了。
“明明我还没老才对……”
韩夏一边嘀咕着，一边将汤锅里的分身散去。
当安若素回到屋内时，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原本发红的眼眶也恢复了正常。
厅内，韩夏、佛朗特、乌蒙、圆滚滚坐着，安若素站着，至于赫卡忒弥斯现在还没回来。
“我们不能等下去了，没多等一天，就有更多的伤亡。”安若素表情严肃，大姐头的气质重新出现在她身上。
她偷偷看了韩夏一眼，在韩夏承认是他故意拖住他们才导致局势如此混乱后，安若素便意识到了他的目的。
他想让自己，代替理查德。
只是，韩夏的行为让安若素觉得他变得有些陌生……
安若素收回目光，继续道：“理查德今天做的事情丧尽天良，若是任由局势继续发展下去，我无法想象他还会做出何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几个少年都没说话，用或期待或激动的眼神望着大姐头，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理查德不配为王！彼可取而代之！”
一旁的韩夏默默点头，虽然在场的只有他们五人（包括安若素），虽然她一点王霸之气都没有，虽然她说的话也不够铿锵有力，不过至少安若素的思想开始转变了。
不是被时代的洪流推着他们往前走，而是要主动成为时代的洪流！
——虽然还稚嫩了些，但这才有荆棘圣女的样子嘛。
韩夏的第一阶段的目的达到了，之后，便是第二阶段了。
安若素没有实权，没有爵位，指挥不了白夜城的士兵。
不过，让她独揽大权的契机很快就要到了，最快今晚，最晚明天，异族人跟伪军便会攻破内城。
待异族人杀入内城，白夜城的军民彻底陷入绝望时，安若素登场，人前显圣，登高一呼，带领着总人击溃敌军，她不仅得帮助白夜城成功守城，还需要一场大胜，一场彻彻底底的大胜！
理查德国王为了保护白夜城死战不退，受了重伤，临死前，他幡然悔悟，为自己犯下的罪过忏悔，并将白夜城交到了安若素手中。
剧本都写好了。
——可惜了一个内政至少95的人才。
韩夏默默喝了口茶。
……
理查德在王宫内发泄怒火乱砸了一通后，收到手下报告，异族人又有新动静了。
登上城墙的理查德远远地就看到了那迈着缓慢的步伐向前走来的巨大牛蛙。
他的手一抖，但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惧。
——大不了死在这里。
产生这个想法后，理查德突然感觉心中的怨气一空。
是啊，大不了一死而已。
这一刻理查德突然有些后悔将希望寄托在那群外乡人身上了，同时，也对自己杀害那名孩童的行为感到悔恨。
白夜城若是注定要灭亡的话，那就让我这个国王守到最后一刻吧。
只是……
理查德回过头，看向了周边的军士。
只是可惜了这座城市，可惜了这座城市的人。
若是给他个机会，多给他几年的时间就好了。
自己估计是继位时间最短的国王了吧。
不过，我不后悔。
白夜城，不投降，白夜城的王，不投降，白夜城的人，不投降，异族可以屠杀我们的肉体，但不能摧毁我们的精神。
我要让后世的人知道，白夜城的人，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理查德深吸口气：“准备迎战！”
……
大牛蛙的加入让内城的防守压力大增，面对那恐怖的酸液，内城本就薄的城墙根本支撑不住，内城城墙一旦被酸液喷到，立马就被腐蚀了一个大坑！
若不是大牛蛙喷吐的准头感人，内城城墙分分钟就得被腐蚀塌陷。
只是没有了床弩等器械后，大牛蛙便敢靠得极近再进行攻击，在矫正了两次角度后，第三次喷涂便有30%的命中率。
不少士兵在女墙上往下射击时被酸液覆盖，顿时被腐蚀殆尽，化为一滩脓水。
在两个时辰后内城城墙已经坑坑洼洼，女墙上不少地方都凹陷了进去，无法再站人。
而且大牛蛙再次将异族人一起连带着酸液喷到了城内，异族人从酸液中跳出后，便大肆屠杀着手无寸铁的平民。
内城的预备队到处围剿落入城内的异族人，焦头烂额。
理查德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内城的混乱了，为了防止内城城墙彻底倒塌让敌军能全面进攻，他让人放下了架桥，带着士兵冲出了城门，吸引活力，与敌军在架桥上厮杀了起来。
这一站一直打到了黄昏，理查德的铠甲被异族人抓破，身上多出了数道狰狞的血口，深可见骨，鲜血潺潺流下。
他手中的王之宝剑满是缺口。
最后一剑刺出，捅入了一名扑过来的异族人胸口后，理查德手臂一阵酸麻，已然力竭。
他眼一黑，手一软，松开长剑，身体向后跌退两步，旁边的亲卫拼死护着他向城内退去，同时让人将架桥升起。
架桥上挤满了敌我双方的士兵，重量太大，架桥绞盘的齿轮崩断了几个轮齿才升起一半。
大量敌军人踩人挂在架桥的末端往上爬，不少人没能抓稳掉了下去，但也有更多的在最后关头冲上架桥，沿着倾斜的架桥滑向内城，与城门口的士兵厮杀在一起，抢占绞盘。
而这时，敌军后方突然冒出一团浓烈的火光。
两只大牛蛙猛地炸裂开来，恐怖的酸液飞溅，周围无数敌军被酸液淋中，顿时被酸液腐蚀得惨叫连连。
理查德意识彻底消失前，最后看到的便是那个黑发的少女宛若火焰魔神降世一般的姿态。
在清理掉城内肆虐的异族人之后，安若素果断杀入敌军阵营，将那些牛蛙清理掉。
“白夜城……交给你了……”
理查德嘴唇蠕动，但没能发出声音。
随后，无边的黑暗笼罩，理查德的意识彻底离体而去。
当日，理查德国王力竭而亡。
荆棘圣女缇娜于今日接管了白夜城！
一直在后方没有出手的韩夏捧着茶杯，晃动着里面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琼浆：“终于，凝聚出了第一丝气运……果然，不是她的话，谁来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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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4 你就是群星之子?
韩夏曾经做过实验，要怎样才能凝聚出种族的气运。
他试过很多方法，不断排除干扰因素，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一个族群要诞生气运有两个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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