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腰
言下之意就是:你干嘛还不赶紧走?
听出来了这很明显的赶客意思的英梨梨,倒是没有生气,要是她被霞之丘发现哭了的话,那估计也得当场恼羞成怒。
她坐在了雪之下身边,随意吐槽道:“我只是不想和他们两个逛街而已,简直能够累死一头牛,还是半路跑路了吧。”
雪之下道:“没义气!”
就连阳乃那么恶劣的姐姐,都不会在逛街的时候半路跑路。
而被评价为没义气的英梨梨却没反驳。
英梨梨的一个堂哥一个堂妹都对雪之下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次回国的时候,辛西娅还拉着她的手说要是这次来日本,能够见得到那位雪之下小姐就好了。
英梨梨赶紧推辞说她和雪之下不熟。
这次她们两兄妹出来逛街之后,终于要各自回到他们在日本的老朋友圈子里,一个飙车一个购物,总算没时间没精力一个暗戳戳一个粘人地,时不时和英梨梨打听雪之下了。
但是偏偏,英梨梨居然在这里遇见了雪之下。
这里也不是市中心南路那边的繁华地带,街道上多少有些冷清,路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一个,也没人来修。
恰到好处的,把刚刚埋首在膝盖上双臂里的少女,笼罩在一片晦暗之中。
如果不是刚刚英梨梨多看了几眼,说不定还真的之间从这里毫无察觉地走过去。
雪之下为什么会在这里哭呢?
她这种见鬼人见人爱的人生赢家,根本没有哭的理由吧?
喜欢雪之下的人,大概数一下只是英梨梨知道的都有不少,比如之前时候躲在床下听见的,雪之下她姐姐对她的婉转告白,那时候的震惊,英梨梨直到现在都无法忘怀。
比如现在一提起雪之下就羞答答的的霞之丘,好家伙,雪之下这三个字,对于的霞之丘而言,简直比什么催更编辑都有用。
那个从前时候的拖稿大王已经在为爱码字中,根本不用催,只需要担心她会不会熬夜码字猝死过去。
还有她的那两个堂哥堂妹,以及更不用说的,总武高里那些雪之下的狂热迷弟迷妹们。
这样的人形自走爱之药万人迷,居然会有难过到哭出来的事情吗?
虽然很好奇,但英梨梨到也没多问。
因为她扪心自问一下,遇到这种事情自己估计只会死不承认并且疯狂转移话题。
“咳,说起来霞之丘你最近有联系过吗?”
这个家伙果然就开始转移话题起来,“我这段时间每次发消息打电话给霞之丘,发现她最近作息一直昼夜颠倒,你什么时候抽空去看她一下吧。”
英梨梨翻了个白眼,“那个家伙最近闭关码字,我去打扰她的话,估计只会觉得我打扰了她的思路,然后抓狂把我赶出来。”
“不过你去的话就不同啦。”英梨梨笑得别有意味,“毕竟,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嘛。”
雪之下瞬间摇头,“我的话就不去了,最近有点忙。”
她忙个锤子。
之所以有点不敢去见霞之丘,完全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着实让她有点惊恐而已。
优美子,硝子,现在真妃也是这样……
接二连三知道身边的朋友在喜欢自己的事实,雪之下面对身边的朋友已经颇有些风声鹤唳了。
果然,这种时候只有八辈子都不可能喜欢自己,已经被事实论证地拒绝自己无数次的英梨梨,永远这样让人放心啊!
“我只是,只是觉得英梨梨和霞之丘认识更久,会比我更了解她,也会比我更能劝阻她。”
英梨梨:你在说笑?
你现在打个电话过去给霞之丘,那家伙马上乖乖蹦上床去睡觉好吧?
雪之下正色道:“毕竟,英梨梨在我眼里就是这么让人放心的人啊。”
明明是非常正经的话……
英梨梨: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极大恶意!
第432章 她被星星所蛊惑
七月份的晚上天气还是有些凉的,之前雪之下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倒是没什么,但是让人陪着她干坐着,就不是她的待客之道了。
正好不远处有一家冷冷清清的冷饮店,雪之下去买了两杯热饮过来。
“附近只有这种平民饮料了,将就喝吧英梨梨大小姐。”
英梨梨颇有些不爽地用吸管戳开饮料盖,“不要说的像是我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好吗?”
虽然出生在富裕家庭,不过英梨梨的父母为了不让她变成那种没常识的大小姐,从小就让她在普通学校里就读。
她现在就读的丰之琦虽然也不错,但是她的堂哥堂妹们,从小都是在国外私立贵族学校念的书,辛西娅长这么大甚至没喝过奶茶。
至于她英梨梨,不仅和同学一起啃过便宜冰坨子吃过便宜小零食,初中时候更是和身边同学一样每天吃着便宜便当。
学校里至今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家境如何。
一杯热饮下肚,脸上刚刚还多少有些半真半假不爽神情地英梨梨,顿时满脸愉快地靠在身后长椅靠背上。
“好幸福啊……”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糖分都会使人幸福!
雪之下也戳开了自己的热可可,“一杯饮料就觉得幸福,你可还真是好养活。”
英梨梨嘁了一声,“是啊是啊,哪像你一样有那么多人喜欢,每天都有那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
这句无心之言,却恰好戳到了某人的痛脚。
雪之下手上动作一顿,“你真的觉得,被那么多人喜欢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她说到一半忽然挺住,低头去喝饮料,不再多数,“算了,没什么。”
她这样异样的神情,哪怕是英梨梨都看出来的确是有什么了。
一个人哭,被很多人喜欢却不觉得是值得开心的事……又想起那次不得已躲床下的时候,听到的有关雪之下姐姐对雪之下的告白。
认真回想一下的话,那时候的的雪之下脸上好像也没有什么愉快地神情。
啊,被自己亲姐姐告白不会感到开心这当然可以理解,不过如果是其他人的话……
认真想了一下今天的雪之下身上的古怪之后,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该不会,是雪之下的好朋友对她告白了,然后雪之下觉得她是万恶之源是让人变得奇怪起来的根源,开始自我厌恶自我鄙弃所以在这里一个人躲着哭吧?
这么离谱的事,偏偏放在雪之下身上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她是做的出来这种事情的人。
这个人表面上看上去风姿秀雅的高岭之花,似乎会是很看不起人的那种大小姐,但实际上因为小时候家里学校里的很多原因,她反而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有一种不太明显的自我怀疑。
那种掩盖在她冷淡外壳之下的,阴郁的脆弱的惹人怜爱温柔本性。
两个人坐在一起喝了两杯饮料,随便聊了八竿子打不上的话题之后互相告别,英梨梨陪着雪之下在原地等她家司机过来。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家吗?”
坐上车之后,雪之下又多问了一句。
“真的不用啦,之前我就有打电话给我家司机来接我,放人家鸽子就不好了。”
雪之下点了点头,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失意等下互通平安消息,而后又细心地提醒了一句,“等人也出去热闹一些的地方等吧,这里灯有些暗,出了什么事也很难被人发现。”
英梨梨点头,“我知道了。”
然而却看到雪之下的车还没有动静,后座车上的雪之下也仍然望着她。
英梨梨失笑,“好啦好啦,我过去等。”
于是英梨梨走在前面,雪之下家的车远远灯光照射过来,驱散了这附近的晦暗光线,一直把她送出这段路出去人多地方的街道之后,这张车才转了个方向,远远地驶走了。
英梨梨捧着手中热饮站在路口,远远地看着雪之下家的车离去。
有关雪之下今天晚上为什么躲在这里偷偷流泪的事情,雪之下没说,英梨梨也没多问,虽然她其实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雪之下这个人对自己的道德感要求很高,从前的时候更是追求绝对正确的死顽固偏执狂。
所以,让别人背负那么多她无法回应的感情,让别人那样无望那样痛苦,她只会觉得比别人更痛苦,才算是正确。
其实方才时候她想对雪之下说的话有很多很多,她想告诉雪之下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高啦。
毕竟就连她英梨梨都觉得雪之下这样的人,就算犯错就算脚踏几条船就算真的当人渣海王,也是被人哄骗被人胁迫被人利用被人纠缠才到如此地步,她就是一个风中摇曳雨打风吹去的可怜小白花。
但她到底没有说,毕竟如果真的听得进去的雪之下,也就不去雪之下了。
她等家里司机过来,坐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比一般冷饮奶茶店杯子高许多的杯子,其实下半部分有一个空的隔层,掏空之后发现下面还有东西。
上面是饮料,下面隔层放着一个小钥匙小挂件,挂件上的卡通小人手中托举着那家奶茶店的标志。
是个看上去有点廉价的赠品礼物。
———礼物。
这两个简单的字眼,很容易就让英梨梨心脏砰砰跳起来,明明雪之下甚至都不会发现杯子里的玄机奥秘,但是……
但是的确可以算得上是雪之下送她的礼物。
很多事情是不随心意控制的,就像是现在的英梨梨红着脸把这个钥匙挂件挂在了自己包上。
就像是她今天晚上看到雪之下的时候,本该不要多管赶紧离开。
从来都是从容的漂亮的,身上从来不会表露半点脆弱无助姿态的少女,在她面前哭得泪水涟涟。
少女流着泪茫然抬起头的时候,在晦暗的光线之下她脸上每一颗坠落下来的泪珠,都像是跌碎的星星。
你要晓得,一个人是做不到拒绝星星的。
所以那个时候的英梨梨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理所应当的,被这星星蛊惑了所有。
当然,她的星星听到这么离谱的事情,估计又要哭出来了。
———真是可爱。
第433章 但她哭了啊
远在大阪的四宫今天从泰武集团回来。
这个在过去两天时候,只会对她发出看上去热情但实际上但警惕的社交辞令,或者就像是四宫阳一样对她只有敌意的公司,今天彻底对她跪在地上。
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那种跪。
集团从公司社长再到几个实权高官,今天都跪在了她酒店套房的门口,只为了求见她一面。
这些人在前几天四宫阳消失之后,还很有信心的等待来自四宫黄光那边的援助,可惜左等右等都没有结果,而后才认清了现实。
现在这种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哪怕再腐朽落后不通机变的人也有空花几秒钟打打电话,哪怕说一些不要钱的安慰也行,而且大阪这边的信息哪怕在怎么慢,也应该传到四宫黄光那里了才对。
那么只有一个答案了,四宫黄光现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多管其他,甚至于他根本不会也做不到插手这边的事物。
那么大的一个泰武集团,从四宫辉夜进入大阪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决定好了归属。
四宫辉夜从昨天把他们晾到今天,而后才让早坂小姐出去打发了他们。
“好歹跪都跪了,辉夜小姐不见他们一面吗?”
早坂小姐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她神情上却是带着微微嘲讽的神情。
门外刚刚被她打发走神情谄媚战战兢兢的那几个人,前几天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嘴脸,甚至还有人想要联合大阪这边的许多势力,意图对辉夜联合施压。
还别说,他们开出的联合条件还真的有好几个人挺心动的,奥山真良这几天都忙得连觉都没时间好好睡了,大晚上的都在加班加点赶业务。
而后直到今天,泰武集团彻底宣告投降,一切风中浮萍一般的抵抗力量也随之覆灭。
以整个泰武集团为原点,小半个大阪已经在四宫辉夜脚下。
前几天时候还尤其钟爱书法的辉夜小姐,在雪之下走了之后,房间里笔墨纸砚已经换成了一方棋盘和黑白棋子。
四宫辉夜从小就在家臣的严苛教育和期望中长大,礼仪素养乃至才艺技能都是顶尖的,很多别人只能数得出来的东西,她基本都可以不谦虚地说略懂一二。
她指间粘着一枚棋子,半天没有放入棋盘上的黑白棋局之中。
“那些人顺杆爬的厚脸皮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今天见了他们,估计明天就能理直气壮改投我的门下……我这里又不是菜市场,什么臭鱼烂虾都随随便便就收。”
早坂也跪坐在辉夜旁边,看着辉夜和自己对弈,“那奥山真良又怎么说?”
奥山真良是大阪的极道势力首领,手上当然是不可能完全干净的。
四宫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可是四宫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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