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阴天神隐
“哎哟……”
亚尔伯是服用了源水之魂碎片的大海盗,他在海上有着强大到足以抗衡神佑者的力量,但是在陆地上却虚弱的像是普通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却被一股力量捏住后劲,送到了吃惊的艾蒙身边。
然后,审查神官的耳畔,便出现了一个平静的声音。
“这就是我们的任务——我们抓住了烦恼海的海盗王,幽光·亚尔伯,急需回去复命。现在,我们需要进城补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中枢圣堂。”
“这,这是?!”
而审查神官一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在意那个突然响起的声音,他一脸震惊地看向面色漆黑的亚尔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是海中的叛逆!”
对于火之民的神官来说,七位海盗王的形象根本就是基础教育内容,每个人都有着铲除叛逆的责任,而位于沿海东部地区的神官来说更是如此,审查神官基本可以确定,眼前的亚尔伯毫无疑问就是本人,无论是他身上隐约透露出,令人不适的邪恶气息,还是说源水之魂碎片给人带来的大海气息,都足以证明这一点。
最重要的是,神官之间,没有撒谎的概念,既然说他是,那么就是。
“对,对不起,打扰了!”
很明显,审查神官也知道这件事有多大,哪怕是神佑者也不能说自己就能代表圣堂接受一位海王,登时他便打开关卡,请艾蒙以及马车进入城内:“请进来吧,大人们——但我仍要报告此事给上级,这是我的职责。”
“吾主,此事……”艾蒙还有些困惑,他不太清楚苏昼为什么要将亚尔伯在他们手中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这可不是可以随便广而告之的事情!那可是全世界都只有七个的海王之一啊!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要广而告之。”
苏昼却是有不同的想法,他轻声回答艾蒙的话,微笑道:“想要在海面上泛起浪潮,不扔下大一点的势头怎么能行?虽然我亲自出面的浪潮更大,但是那样观察起来就不够有趣了。”
“别担心,艾蒙,等着吧。”
相比起这种小事,他倒是更在意来莱琳城内的建设——这能推断出圣火之国的技术水准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而被当做门票刷脸的亚尔伯,一开始还有些恍惚,但是最后,他的脸色发黑,红色的须发都颤抖,心中满是羞首发
“原来是把我当成门票来用的吗?!”
能听见心声的苏昼不禁笑了:“不然呢?”
就在苏昼一行人进城后。
用最快速度,回到莱琳城神殿,自己的住所。
审查神官拿出隐藏在暗匣中的通讯法阵,然后紧张地将刚才的见闻记录上去,发送。
魔力的讯息传出——但却并非朝着本地神佑者兰默特所在的方向,而是朝着莱琳城郊外,一座普通的农业小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而驻扎在城中的一位驻城神官收到消息后,便同样用最快的时间,将这消息传递而出,通知一位正在荒野中跋涉,天选者级的圣堂神官。
圣堂神官又再次转发,而这一次,信息传递的方向,则是中枢圣堂,
大陆中央,中枢圣堂,晨曦圣山山脚。
一座古老神殿的静室中,外表看去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抬起头。
“居然?”
男人喃喃自语,从地上起身,他身材消瘦,脸色有着些许金属光泽,留着一头深紫色的长发,头戴一串秘银制作的冥思长链。能看见,他身穿金地赤边的简朴长袍,这是只有神佑者才能使用的着色。
这位不知名的神佑者虽然面色年轻,但是神色却透露出一股老朽的味道,他重复浏览着自己受到的传讯,满心疑惑:“亚尔伯居然被抓住了?这是哪位老朋友做的好事?”
“没有神力相助,即便是我出手,也奈何不了能潜入深海的他……难道说,是依沙尔那家伙?也只有他才有深入大海和那些叛逆作战的决心,和战而胜之的力量——但也不对,他最近刚刚才从茫然海回来,觐见了主。”
在静室中来回渡步,深紫色长发的神佑者认真地思索着可能性,他在心中喃喃自语:“很奇怪,那些叛逆不是说,他们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全员都前往冥思海了吗?为什么亚尔伯还会被抓住?他们是被突袭了,还是说亚尔伯单独行动?”
“东部沿海地区,是兰默特的地盘,那家伙虽然食古不化,顽固的像是一块石头,但也不是对主那么忠心的人啊。”
思考是没有结果的,在没有足够条件的情况下,就连大学教授都解不出三年级的奥数题,更何况如今他对目前的情况近乎一无所知,除却猜测,什么都办不到。
不管怎么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他也不会阻止,这位神佑者垂下眼睛,从怀中拿出另一块通讯法阵基盘。
能看见,这个深蓝色的基盘上,铭刻有起伏的波浪水纹,隐约之间,透露出一股深邃浩荡的气息。
迟疑了一会,但最后,他还是输入魔力,启动了这块通讯法阵基盘。
深紫色长发的神佑者,心中带着一丝漠然:“先问问那些叛逆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倘若他们的计划出了问题,那我可不会继续奉陪!”
第二十二章 我们都是自由的人
自由。
也即是自我支配,凭借自身意志而行动,并为对自身的所作所为而负责。
与之相对的是律法。
由他人约束,被告知不能做什么,思想戴上镣铐,却还要歌颂起舞。
所以,海之民憎恨律法,憎恨法典,憎恨教约。
他们憎恨一切绑住了他们手脚,却仍要他们去爱其他人的条例,建议和誓约。
正因为如此,在每一个海之民幼童长大到可以理解自由和律法的时候,他们的父母都会将这一段话教育给他们,让他们知晓,他们是为了美好的自由,抗拒丑恶的律法,所以才离开了大陆,来到海中。
这就是海之民的真理。
但是,对于那时仍是孩童的男孩来说,真理这种东西,似乎并非是什么不可置疑的东首发
——‘必须’憎恨律法这件事本身,似乎也是一种不自由。
“真正的自由,难道不是也可以选择去遵守律法条例,也遵从教约法典吗?”
在一个炎热的夏天,烦恼海中的一个普通海之民渔村中,这个有着纯白色头发,深紫色龙瞳的男孩,有些困惑地质疑父母告知自己的‘真理’:“必须憎恨什么东西……这样好不自由啊!”
“孽子!”
而回应他的,便是父亲暴躁的拳脚,那拳脚是如此重,简直称得上是冷血无情,如果不是母亲拉住了父亲,恐怕那时的男孩真的会被打的昏死过去。
而在最后,满口血腥,浑身青肿的他,听见了父亲怒气未消的怒斥:“你不知道我们放弃了什么,才能得到现在的自由!”
自由……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吗?
那时的男孩,心中却并没有多少对自己伤势的痛苦,也没有多少对父亲的愤怒。
他只是仍然有着疑惑:“真的,这么重要吗?”
如此思索了数年,在一天父亲醉酒的晚上,长大了的男孩平静的拿起尖刀,毫无犹豫地插入了对方的心口。
“孽,孽子……你就这么恨我!?”
在剧痛中惊愕惊醒,临死之前,男孩的父亲怒瞪着自己的孩子,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斥责怒骂的他抬起手,想要把插在自己心口的刀拔出来,但是这个动作还未完成,尖刀就被男孩用更大的力气推动,齐根没入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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