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倒翁
神特么打斗地主很厉害。
温良的嘴角抽搐一下,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位合作玩家猎人,她皱了皱眉头,完全看不穿对方的想法。既然能够单独一人制服鬼物,至少这人的能力远在他等级之上。
“那你呢?你有什么特长?”
白歌挠挠头,仔细思考后说道,“我连续三届获得过钓鱼最佳空军奖算不算?”
“……不算。”
白歌托着下巴,认真的问道,“那幼儿园的时候获得过五朵小红花呢?”
温良突然感觉拳头硬了,我小学还三好学生我骄傲了吗?
“好了,其他的事情待会再说。”
西泽亮蹲下身,特地观察了一遍地上的唇红脸白的鬼侍女,重新变回屏风里的仕女图,整一幅画失去神韵,只不过脸上已经布满脏兮兮的脚印。
嘴角抽搐了一下,假装没看到这一幕,转过头问道,“我得到的团队副本任务指示是破坏仪式,你呢?”
白歌说道,“我的是冥婚。”
两位队友都说出各自的阶段任务,温良也大方的坦白,“我的任务是斩杀孽神。”
破坏仪式,冥婚,斩杀孽神。
叮咚。
第一阶段任务结束的通知。
西泽亮思索片刻后,说道,“诅咒已经破了,破坏仪式的任务也完成了,线索应该藏在这座老宅里,分头找一找。”
“等等,我记得有一个地方很可疑。”
白歌对摆放在客厅盖着白死人布的纸扎童女耿耿于怀,重新踏入大门。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掀开盖在脸上的白布。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纸扎童女的脑袋是一颗活人的头颅,脸色呈现死亡多时的腐败静脉网和灰青色尸斑,双眼瞪大睁圆,临死前惊惧和不安都栩栩如生的印刻在表情上。
温良问道,“这会不会是之前献祭的无头女尸的脑袋?”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眼尖的白歌却注意到女尸的嘴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他一只手掐住僵硬的脸颊,两根手指伸进去,从里面缓缓的取出一捆老旧泛黄的卷轴。
白歌两根手指捻着卷轴,转过头看向西泽亮,凝重的说道,“过来一下。”
西泽亮以为白歌有什么重大发现,连忙走过来,声音低沉的问道,“怎么了?”
白歌抓起他的袖子将卷轴上黏糊糊的尸液擦干净,然后拍了拍手,说道,“好了。”
“……”
西泽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总算明白这个游戏为什么有屏蔽队友伤害的设定了。
白歌打开卷轴,泛黄老旧的画卷上记载着无垢白娘娘的故事。
唐初永徽年间,汉水一带栖息着一只巨鼋妖魔,招风唤雨,这一带经常洪水肆虐,水患连年不断,每年都有无数人畜被洪水吞没,葬送江中鱼腹。正当居民束手无措之际,一个身穿白袍的道姑出面,手持利剑,一苇渡水,引召天雷,与藏在水中的巨鼋妖魔死战三天三夜。最终将巨鼋斩落于七十二娘娘山之中。
与此同时,道姑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便以身镇妖,恳请村民砍下自己的脑袋,将妖邪永远镇压在龙门山关的悬宫之中。而这一带的山民为了感谢道姑,立像建祠无垢白娘娘庙,每十年一次,让世代的镇山人划船向七十二娘娘山献祭供奉侍女。
看完整个故事之后,白歌摇摇头,说道,“看来线索之一是藏在七十二娘娘山深处的龙门山关,我们得立刻赶往老槐村,说不定能找到镇山人的线索。”
西泽亮和温良都认同白歌的做法,但是这里距离老槐村还有将近四十多公里的路程,荒郊野岭也找不到任何交通工具。
“进门之前我在江边看到了一艘搁置的船。”
白歌做出一个提议,说道,“顺流走水路或许更快一点。”
“我也看到了。”
温良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做法,“但是船上没有桨,难道全靠你浪吗?”
“放心,我有办法。”
白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和纸,出门朝着汉水江边的位置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既然没有桨,那就玩笔仙招魂。”
“笔仙招魂?等等你要做什么?”
两人跟在白歌后面,越往江边走,就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冷风吹拂着江面,压到岸边的芦苇荡。白歌望着白雾迷茫的江面,转过头说道,“当然用笔仙招魂钓鱼执法,随机抽取几位幸运水鬼当免费船夫吧。”
俩人无一例外都愣住了。
笔仙……还能这么玩?
白歌看到俩人脸上纠结郁闷的表情,解释说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到年底了,龙虎山道士不都是这么刷KPI业绩考核的吗?”
“我有个问题。”
温良举起手,弱弱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啊?”
白歌微笑着说道,“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喜欢钓鱼的钓鱼佬罢了。”
第二十七章 王下七武海
江面烟波浩渺,白雾迷茫,只能听到水声奔腾,厚重的水气浸湿了众人的衣衫,白歌也没有闲着,找到搁置的旧船席地而坐。
三人抓住一根毛笔,悬在半空中。白歌闭着眼睛,嘴巴里念念有词。
之前西泽亮就听说过钓鱼吧内藏龙卧虎,人才辈出,集思广益的程度就连弱智吧和阿卡姆精神病院都比不上,他的内心深处突然有个想法,以后应该让特殊事务处理部门专门派人蹲点,招揽挖掘组织成员。
阴冷的风吹拂而过,江面上传来扑通扑通的动静,好像白雾弥蒙的江面上有什么东西朝着他们靠近。
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起来,嘴巴里开始呼出白气,耳畔传来滴答滴答的滴水声。隐约看到白雾笼罩之中有人影徘徊不断。
凡是淹死的人,灵魂和怨气都会被阴水困住,无法投胎转世,死后怨气滔天。自古以来就有一种怨气沉重的溺死鬼会拉人下水当替身的说法。在事故频发的江水边玩笔仙游戏,更有机会招来孤魂野鬼。
最近溺亡水鬼们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淹死在江中的人多了,江里的水鬼也内卷了。以前大家分工明确,都有固定的地盘,等几年总能轮到一个投胎名额。现在一条汉水大江的黄金投胎地段都快成澡堂子了,一群溺死鬼守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投江自尽的替身,一晃就是十几年。
还他吗不如去印斯茅斯上班!
冥冥中感应到江边有人在呼唤自己,徘徊在江面上湿漉漉的脏东西也慢慢聚集过来。他们看到有人在船上玩笔仙招魂的游戏。
徘徊不断的溺死鬼终于忍不住耳畔轻声的呼唤,缓缓凑了上去。船上凭空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脚印,伸出惨白浮肿的手准备握住那支笔,准备应答对方的呼唤。
然而下一瞬间,手腕一沉。
铁钳般的手巴掌牢牢揪住手腕,无法动弹。
头上顶着水草的溺死水鬼抬起头,发现玩笔仙的三个人都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他猛然想起前几天鬼怪圈子中流传的一个恐怖都市传说,最近有一伙来历不明的活人冒充龙虎山道士,专门钓鱼执法斩妖除魔,手段凶残,甚至还流窜作案。每到一个地方就把当地的山精野怪孤魂野鬼赶尽杀绝。
这帮奋斗逼还实行全年无休考勤,道门正统的龙虎山都没他们勤奋。
难道今天这伙人……
白歌从任务道具栏里掏出两把菜刀,啪的一声狠狠地砍在船舷上,安抚对方,“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
白歌笑眯眯的将一圈鱼线套在对方的脖颈上,又拿出一根鱼雷摆在船上,说道,“我们需要几只水鬼当船夫,你帮我把其他水鬼骗过来,哦不对,叫过来好不好?你不用发抖的,我们向来以德服人,保证不率先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从江水里猛然伸出一只白花花的手臂,突然攀住船舷,白歌二话不说抄起菜刀一把砍在手巴掌上。
啪嗒一声,白森森的手臂瞬间缩回去,只剩下几根被江水泡的发皱的手指头落在船板上。白歌转过头,语气真诚的说道,“不好意思,这次是意外,你得相信我们啊,我们真的是好人。”
水鬼吓得冷汗涔涔,连忙点头。
“……”
小命被拿捏在手中的水鬼不敢反抗,只能连哄硬拽的将自家好兄弟拖过来。按照这水鬼的思路,虽然多一个好兄弟估计也打不赢这三个家伙,但至少能有个陪着一起上黄泉路不是?
两只水鬼老老实实的拉着小船前进,按照现在前进的速度,过不了多久就能到达老槐村。
江面上白雾迷茫,仿佛只有他们一艘船翻水越江,快要接近村落时,西泽亮猛然站起身,眯起眼睛望向前方。
“那是什么东西?”
白歌顺着西泽亮手指的指向看过去,浓郁的白雾中飘来一团黑乎乎影子,等到慢慢靠近之后才确定是一条船的轮廓,隔着一段距离还是能隐约看到站在船上的影影绰绰。
西泽亮朝白歌和温良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立马摆出戒备的姿态。
在凶险万分的江面上飘荡过来的东西甚至不一定是活人。
等到小船靠近之后,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
随波逐流漂来的小船上站着四个人,但那四个人的脑袋全都不见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食掉了,半截白森森的脊椎骨暴露在外面,整艘船上全是黏糊糊的鲜血,聚集着一大群的嗡嗡作响吮吸腐败血水的绿头苍蝇。
只剩下被吃剩下的胸部以下部位站立在船上。
温良皱起眉头,胃里泛起翻江倒海的不适感,咬着嘴唇问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这不显而易见么?”
白歌打量着漆黑深冷的江水,缓缓说道,“河神爷吃完忘了打包的自助餐。”
西泽亮听完想吐槽,重点不是自助餐能不能打包的问题吧喂!
“快看!是船!太好了,肯定是叶程平他们游回来了!人平安回来啦!””
“找到啦,快去通知村长,我们找到他儿子了。”
江岸边的一声惊呼打断白歌的思路,三人转头望过去,白雾迷茫的江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数道火把,如同一座灯塔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随后几条船下水,黑夜里响起船桨划动的声音,正朝着白歌的方向赶过来。
船越来越近,村民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兴奋,“叶程平?是你们几个吗?赶紧应一声啊都快吓死大伙了。”
那条越漂越近的船上,无人回应,一片死寂。
怎么都没人回应?
下水的村民们疑惑之时,打开手电筒光芒照过去,终于看清船上恐怖骇人无头尸首,以及站在死人船上表情森冷的三个神秘人物。
腰间的刀刃泛着锋利的寒光。
有的村民吓得瘫坐在地上,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死人啦,死人了啊!”
稍微大胆点的村民吞咽了一下口水,壮起胆子怯弱的问道,“你,你们到底是谁?”
水底下不知道什么东西不断碰撞着船身,看不清笼罩在白雾中的神秘身影是人是鬼,显得诡异,恐怖,宛如徘徊在江面上的邪祟恶灵。
“我们?”
白歌舔舐了一下嘴唇,冷冷的回答道,“王下七武海。”
第二十八章 老槐村的秘密
村民们手持手电筒,惊恐又谨慎的盯着三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好像在看着水里的恶鬼。老槐村素来有水鬼纸扎船拉人替死的传说,三更半夜在汉水上看到不明的游船千万不能上去,否则将会永生永世被困在阴水冥河之中。
其中一个不信邪的村民打着手电筒照过去,壮着胆子质问道,“葫芦娃七兄弟都有八个,为什么你王下七武海只有三个人?别,别想糊弄我们。”
“唉,没办法,还是被识破了啊。”
白歌慢慢的眯起眼睛,仿佛眼前的村民是砧板上的鱼肉,那双冷漠的眼神和着冰凉的江水一样寒冷入骨髓。
“不装了。”
他冷冷一笑,说道,“其实我们是水猴子。”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面不太适合内讧,温良很想抱着白歌拉开身上的炸弹拉环早日送他重开非洲。
趁着江面白雾环绕,不见五指的环境中,白歌转过身抓起托着小船的水鬼,比划手势威胁对方赶紧让他将水底下的好兄弟都叫出来撑场子,敢不顺从的话他绝不惯着,立马上抽水机截流,看它们这帮溺死水鬼还怎么投胎。
水鬼吓得连连点头,没入水中。
在幽暗的夜幕下,有一大队人马快围聚到江边,一时之间江岸上手电筒光芒乱照,嘈杂一片。
“现在该怎么办?”
西泽亮皱起眉头,身为特殊事务处理局一线队员自然不可能向村民动手,更何况任务地点在大槐村,说不定还需要从他们口中了解到蛛丝马迹。
然而一旦被村民误认为是凶手,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交给我吧。”
西泽亮瞥了一眼这位感觉不怎么靠谱的队友,小声问道,“你能行吗?”
“放心,我之前经常帮妇联工作的三姨妈进行家庭矛盾调停,还特地帮助被家暴的妇女们组建了妇仇者联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