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倒翁
天空上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
车水马龙的哥谭市上空，无数像是传单一样的纸张从直升机上倾泻而下，雪花般飘扬在半空中。
纷纷扬扬洒落在地上。
路上的布鲁斯捡起其中一张纸，上面赫然印着所有关于韦恩集团违法犯罪的证据。
“什么？”
这些全是内皮尔议员掌握的证据。
布鲁斯愣住了，他全然没想到对方竟然带走了那个家伙。
整个哥谭市瞬间炸开了锅。
高高在上的精英阶级虚伪，伪善和狡黠的面孔被揭穿之后，扑面而来的则是反噬的怒火。
布鲁斯甚至有些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一步，脑海之中恍然回忆起许多年前，他想要成为一名法官去改变腐败哥谭市的场景。
然而当布鲁斯看到那些腐败，不肯任何进取的官员只懂得夜夜笙歌放纵腐败之后，他放弃了这种可笑的想法，转而加入哥谭市警局。
也就是在此，他遇上了同样被称为哥谭市良心的吉姆·戈登。
两人一拍即合，通过数年的时间将哥谭市一步步的打造成现在井然有序的世界。
虽然上层建筑依旧腐败，但在吉姆戈登市长的带领之下，哥谭市高层也开始有所收敛，所有事情都似乎在往好的一面发展，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苦心孤诣打造的“理想世界”竟然只是一块脆弱不堪的玻璃，被一个疯子轻轻一敲，碎成无数的碎片。
布鲁斯的手机不断震动，他的所有信息已经被公布出去，谩骂的短信像是铺天盖地飞来。
而他的精英阶层盟友们却正在忙着跟身为罪魁祸首的他撇清关系。
他感觉到天旋地转，仿佛有人从他身上扯下最后一块遮羞布，那些自欺欺人的假象全被揭露的坦荡无存。
从今日之后，骗子，小偷，罪犯，各种侮辱性的词汇将会安插在布鲁斯韦恩一个人的头上，那些官僚和吸附在韦恩企业的精英阶层也会迅速的摆脱关系，作为支柱的韦恩企业倒了，还会有下一个出现。
此时的布鲁斯已经一无所有，甚至会成为替死鬼阶下囚。
他苦笑一声，脑海之中一直回荡着那一夜的枪声，他捡起地上的手枪，当着歹徒的面打空弹匣，将杀害父母的行凶者射成筛子。
这么多年，布鲁斯韦恩一直不愿意去面对和回想那一幕，而现在，脑海深处却有一个声音蛊惑着他。
“解脱吧，布鲁斯·韦恩。从这个该死的一天中解脱吧……”
布鲁斯韦恩紧闭着的双眼缓缓张开，原本浮现青筋的握紧手背随之一松。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就像是脑海中为了唯一能拽着不堕落下去的那根线突然之间绷断了，怨恨，仇视，疯狂，万千中情绪像是潮水般汹涌而来，直至将他淹没。
最糟糕的一天逼疯了布鲁斯。
他突然放声大笑，肆意的笑声充斥着街道，
“是啊，为什么当初没想到呢。”
狂笑够了的布鲁斯喃喃自语的说道，“把哥谭市所有罪犯和贪官全部杀死，不就行了吗？”
第四百二十九章 残酷骑士诞生
所有人总会有一个古怪的念头，当生活苦闷而没有办法如愿以偿时，就会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些锦衣玉食的富人们身上，那些仇富的心态的会像病毒一样肆意的蔓延，在那些同等绝望低收入人群之中弥
“那些有钱人凭什么住在美国大豪斯里，开法拉利玩嫩模？”
“他们凭什么这么有钱？”
“为什么我们生来就要为有钱人当牛做马。”
这种仇视心理没有来由，但是却充斥着整个哥谭市，无处不在。
而现在，电视屏幕上的人告诉他们，这种仇视是并不丢人，甚至是正确的。
站在摄影棚内的内皮尔脑海之中依旧回荡着白歌刚才跟他说的那一番话，就好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之前他一直以为哥谭市的未来是扳倒韦恩集团，但从未想到过哥谭市才是真正的毒瘤。
“很多人虽然心里不会说出来，但是，他们却总是下意识的去期待自己有一天会取代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钱人，成为哥谭市的主宰。将曾经住在豪宅的有钱人从神坛上拉下，踩成臭水沟里的老鼠人。”
“如果有一天，你跟那些挣扎在贫困温饱的哥谭人民说，你们的钱，你们的价值，全部都塞进了那些你们所仇视的富人的腰包里，他们跟个哥谭市政府勾结，不断的侵吞原本属于你们的财产，你想愤怒的民众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疯狂举动？
会围着市政厅，高举条幅，大喊还我血汗钱然后被驱逐？
还是更加激进的暴乱？游行？参加打砸抢零元购？
这些都可能发生，只不过白歌感觉这些并不够，既然今天是哥谭市的狂欢夜，既然要让哥谭陷入恐慌，就得上一些更加带劲的玩意。
比如，让被游十星马矢控制的哥谭市反派们为狂欢夜带来烟火。
白歌慢条斯理的说道，“好了好了，安静一些，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愤怒，但是难道你们就只想干瞪着眼睛，而不想改变些什么吗？”
白歌的声音充斥着蛊惑性，而这一次，市民们竟然真的一下子不再喧嚷，整条街道因为他的的一句话，安静了下来。
哥谭的市民愤怒着，同时也渴望着。
他们渴望一场无序的混乱来宣泄自己的满腔压抑的怒火，同时也期待着他能够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
而派遣出去的警察已经控制不住现场，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甚至有人开始悄悄后退，打算逃离暴乱的人群。
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辆辆卡车，企鹅人通过暴力的手段征收运输公司所有的货车，最终停在哥谭市的大街上。
满腔愤怒的市民们有些茫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货车车厢的大门被打开，里面全是堆积如山的枪械，还有一摞摞堆积在一起的绞绳套。
“现在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哥谭市的警察们在之前的爆炸中死伤惨重。而警局分局也抽调不出人手在制止这场暴乱。你们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车上的蒙面人将枪支和弹夹，盒装的子弹撒出去，让它们滚落到市民的脚边。甚至还有一些人强行将手雷直接塞到了一些茫然的市民手里。
“好啦，这些免费的武器和资本家的绞绳套，现在归你们了，我不会像是你们的公司那样，扣除你们的本额税，增值税，缴纳什么狗屁保证金，我只是把它们放在地上，你可以上前去捡起它，当然也可以对其视而不见，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各位，在你们捡起武器的这段时间，现在是早上九点钟，哥谭市的各大银行已经陆陆续续开门了，这是一次对资本家财富的合法剥削，去炸开金库大门吧，没有警察会制止你们。”
伴随着白歌的话音，第一个鼓起勇气的家伙一个人捡起了地上的枪和绞绳套，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捡起了枪，那些没有武器的人似乎显得慌乱了起来，许多人涌上了街道，开始拦住货车讨要武器。
当然了，更多的人，全都拿着这些武器，冲向了那些已经开启了大门的银行。
他们的脸上闪烁着熠熠生辉的神采，街道上乱作一片，很快，哥谭市大暴乱爆发了。
……
与此同时，原本不怎么联系的司法局长紧急联系哥谭市长戈登，与财政局长一同商议解决问题。
此时最后的警力全部调到了市政厅，防止手持枪械的暴民冲击哥谭行政机关。
此时的戈登脸色阴沉走进会议室，议员们正在不断激烈的发生争执，面对汹涌愤怒的市民，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布鲁斯韦恩交出去，送上绞刑架浇熄众人的怒火。
而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从韦恩企业这头庞然巨兽身上瓜分下一块肉。
身为市长的戈登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些油肠肥脑的家伙，深吸一口气走进会议室。
“戈登市长。”
身为最高法官的中年男人转过头，站起身对戈登市长说道，“我们一致认为现在应该将布鲁斯·韦恩交出去，并且通过一系列的法案分割韦恩集团，掐灭哥谭市的怒火。而且文件我们都已经做好，就等着你签字了。”
他将几分文件摆在戈登市长面前，对方却没有去翻阅文件夹，而是转过头对面前的男人说道，“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
中年男人脸色平静的说道，“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交出布鲁斯·韦恩，并且向外界宣称他是罪魁祸首。”
“所以。”
戈登摘下眼镜，轻轻地擦拭着镜框，说道，“你们效忠于韦恩家族，这么多年从韦恩企业的身上汲取了不少的利益，一看到韦恩集团失势之后就立刻将他们踢开？”
“不，我只是提供最万全的方案。”
中年男人冷静的说道，“我们只是损失一个布鲁斯韦恩而已，你依旧可以安心的坐在市长的位置上，下一届我们还会权力支持你做话事人，其他人也不用死。如果不交出布鲁斯韦恩，你应该很清楚最后会怎样。”
他话锋一转，拍拍戈登的肩膀，轻声说道，“而且布鲁斯·韦恩已经疯了，说要搞一个新哥谭。”
戈登楞了一下，反问道，“新哥谭？”
对方还没来得及答复戈登，头顶上的灯光突然暗淡下去。会议室内的众人立马惊慌不知所措，下一瞬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蝙蝠一样倒挂在水晶灯的上。
随后幽暗色调的荧光棒照亮了漆黑的会议室，稍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我说我要搞新哥谭，谁赞成，谁反对？”
大法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立刻站起身说道，“我反对。”
砰。
一声枪响，大法官的眉心中间出现一个血洞，整个人瘫软无力倒下去。其他人瞬间慌了，然而即布鲁斯·韦恩却扣动扳机，朝着会议室内疯狂扫射。
一时之间枪声四起，紧闭的大门内惨叫不绝。
反应敏捷的戈登躲在厚实的桌子背后，躲过密集疯狂的火舌，一直等到枪声停止之后，他才慢慢探出头。
天花板上灯光亮起，会议室已经变成人间地狱。
政府高层班子人员已经全部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站在窗口的位置，身后还背着好几把自动步枪。
“布鲁斯！”
戈登挣扎着站起身，将枪口对准昔日的好友，他的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杀了他们？”
“他们有罪。”
布鲁斯没有回过头，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整个哥谭都有罪。”
“我明白了，戈登。”
布鲁斯站在窗台边缘，小声的说道，“阻止哥谭堕落的方式，就是杀光所有有罪之人。”
第四百三十章 反正不是你爹就对了
“布鲁斯·韦恩！”
戈登市长鼓起勇气，突然大吼说道，“我知道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如果你真的做了，到时候就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
“布鲁斯韦恩已经死了，你们选的嘛，偶像。”
戴着黑色蝙蝠面具的韦恩回过头，之前他也曾想过成为一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恶魔。但最终心中的正义感还是让他选择相信哥谭市的政体。然而这些年来见过太多腐败，黑暗与犯罪，制止白歌打破了他心中最后一丁点可怜的幻想之后，布鲁斯韦恩终于决定成为哥谭市的梦魇。
倘若正义不能为拯救哥谭的黑暗，那么他愿意化身成为梦魇。
“我会将你的女儿芭芭拉救回来的。”
韦恩回过头，冷声说道，“至于哥谭市的那些该死的罪犯，我杀定了，耶稣都拦不住，我说的！”
“布鲁斯！不要执迷不悟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那个身影纵身一跃，已经消失在窗边，只留下满脸惊疑的戈登市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这一次哥谭将会陷入彻底的混乱无序之中。
……
“咣当”一声，电视台的演播室大门被撞开，剩下荷枪实弹的警员冲了进来，对准演播室内的所有人。
“不许动！”
“举起手来！”
他们怒喝着想要抓住罪魁祸首，然而演播室内的一幕却让所有人有些茫然无措，演播大厅内所有人被绑在一起，里面没有半个武装分子。
戈登市长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力纠结之前的警员，又集结了其他分局的武装警员，一同突入的哥谭市电视台，也只是扑了个空，他们得到的，只是一卷事先录制好的影像带。
鲍勃警长放下手枪，狠狠地朝着墙壁锤砸下去。
“码的，我们又被耍了……”
这一切都是布置好的局，然而当警察们想清楚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整个哥谭，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
此时的拆弹小组正忙不迭的朝着哥谭市各大公共机构建筑奔去，对方宣称在哥谭市的公共场合安装了无数的定时爆炸物。在警察陪同护送下赶到现场的拆弹小组成员却感到愤怒，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炸弹，那些地方安放的只是一些一打开，就会蹦出吓人小丑脑袋的恶作剧玩具盒子。
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哥谭市已经进入了热闹的春节。街道上到处都是不间断的枪声，法尔科内家族派出不少的黑帮成员为混乱添砖加瓦。
动乱一直从早上延续到夜晚，夜晚灯火璀璨通明的哥谭市此时却变成混乱的地狱，停靠在街道两边的汽车被点燃，不少建筑燃烧着熊熊烈火。
白歌则是坐在哥谭市地标建筑，韦恩大厦的楼顶天台，欣赏着下面热闹的光景。暴乱的人群已经冲到韦恩大厦的门口，安保措施单薄的韦恩大厦根本拦不住一群荷枪实弹的暴民，很快他们冲进办公楼内开始肆意的纵火抢掠。
白歌挪动了一下屁股，身后的游十星马矢和鳄鱼人都不动声色的双手抱拳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内皮尔不安的问道，“现在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当然是等待啊，内皮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