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意不可逆
“布洛妮娅打不过凯文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在上个文明纪元时面对过终焉的存在，在那之前，十数位律者被他所讨伐。”
“倒不是我看不起他，实在是，他做的那些事情，让我觉得，他不是为了本纪元的人去战胜崩坏，而是为了前文明去战胜崩坏。”
“自从凯文和符华带上了名为“前文明的英雄”的面具开始，就如同山坡上的滚石一般，没有办法停下来了，他们无法停下来，也不允许自己停下来。”
“他们的坚持，往往不是因为相信未来，而是他们不想背叛过去，也许人们无法明白“活着”的意义，但是人们已经为“活着”付出了太多代价。”
“也许他们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让他们已经为梦想流下了太多的血泪，他们能做的，仅仅是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绝不能回头，天堂未必在前方，但地狱一定在身后。”
“当然，我和他们不同，我不是人类的救世主，也已经背叛了我的过去，因为，我相信的，是那连神！都无法既定的未来！”
说着这话的时候，高肅妖冶的紫瞳闪烁着名为兴奋的晶莹光芒，将祂想要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跟你们说不要去做救世主的原因，当救世主，不累吗？成天就挂着‘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的口号催眠自己，但却又什么都做不到。”
“行事方法还是老的那一套，什么捕获律者，封印权能之类的。”
“要知道，时间是最可怕的力量，它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时间可以让一个人的信念逐渐变得扭曲，甚至完全脱离原来的目标，就或者逐渐为了目标丧心病狂。”
“芽衣是深有体会的，在长空市的时候，我和凯文分别给了她承诺，你问问芽衣，我给她的承诺，和凯文给她的承诺，哪一个是最先兑现的？”
高肅朝着芽衣努了努嘴巴，顺势就将话题引到了芽衣的身上，而布洛妮娅和琪亚娜也看向了芽衣。
“没什么....事实证明，高肅的承诺是正确的.....”
芽衣摇了摇头，望着琪亚娜，那个名为凯文的男人，其实除了说治疗的方法之外什么都没做。
边说边做的高肅和只说不做的凯文进行对比，这番对比下来，选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你对芽衣做了什么承诺！？”
看着芽衣的目光，琪亚娜低下了头，看着高肅。
“你！凯文和我开出来的条件一样，只有一个，芽衣成为雷之律者，以此来缓解你体内三枚律者核心的压力.....”
高肅看着琪亚娜，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地挠了挠她的下巴，而后看着芽衣还有布洛妮娅说道。
“啊，对了，说起这个，我估计，凯文连人类的救世主都不想当，他只想‘消灭崩坏’。”
“而律者，是崩坏的使徒，即便是以人类的意识掌握了律者核心的你们，在他眼里，也是拉拢合作，最后被消灭的对象罢了。”
“至于，凯文跟芽衣说过的，当圣痕计划完成的那一刻,就能回归‘人类’。”
“如果凯文真的有能够让律者重新变为人类的技术，那么，他为什么没能够战胜终焉呢？”
“静谧核心，现在就在琪亚娜的体内，不仅静谧核心在这里，能够理解复现一切事物的理之律者核心也在这里，当这两枚核心被同时使用的话.....”
“将会实现只有神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创造生物！但是，创造出来的生物是没有意识的......”
根据西琳的记忆，琪亚娜接过了高肅的话语。
“那么，在配合上第三律者与第八律者的能力，从无到有地创造一个意识，很难吗？要知道，律者，是神的使徒啊.....”
高肅的话语，仿佛在三人的耳边敲响了洪钟，如雷贯耳！
“你的意思是说，可以通过静谧核心，让我们变回人类的状态！？”
琪亚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高肅，
“当然可以，只要布洛妮娅能够理解律者是什么，律者是怎么诞生的，律者是为什么诞生的，律者的基因序列和女武神的基因序列排列有什么不同，崩坏是什么！？”
“律者和人类女武神的差距，为什么会有名为律者意识的存在诞生，而且，为什么律者意识会占据身体等等这些，就可以让你们变回人类了！”
高肅点了点头，当下似笑非笑地望着琪亚娜，笑容中满是邪气，开玩笑，如果人类能够理解，那还要祂干什么？
崩坏，是一个刻意由祂维持的状态,用以锁死虫子级别文明的数学规则与物理规则。
怕死的虫子们会被永远锁死在低级,而只有不怕死的虫子们才有可能突破名为“崩坏”屏障。
这个屏障之所以被设立是因为虚数之树（高肅）想要挑选出值得信任的文明,突破锁死的文明将会被虚数之树（高肅）所同化。
通过筛选的文明被虚数之树（高肅）认为有资格使用自己的力量继续发展文明。
以大量死亡为代价获得高等科学技术及规律武器等,并进化成更高级别的文明。
而神之键，就是这样的一个证明，只不过，在最后的考验中，上一个文明纪元的人没有挺过去罢了。
毕竟，祂没有锁死任何一个文明的基础物理，只是和文明之间展开‘军备竞赛’而已，文明愈发展，律者愈强。
在与量子之海的长年对峙之中，祂创造了一个精妙的选择程序，这个程序就是崩坏，在被崩坏所笼罩的宇宙中。
一个文明的技术会被自身对死亡的恐惧锁死，直到这个文明拥有了足够强大的信念。
去为了探寻真理或获得更高级的技术而放弃生存。也只有那些不惧死亡的文明才有可能真正成为强大的高等文明。
崩坏，就是一个巨大的自然选择棋局，而选择中重要的标准则只有一项，那就是文明的技术水准。
没有足够发达的技术文明只能作为虫子在星空中苟活，寿命再长也终究不会成为文明的主流，更不可能主导一个星区内的秩序。
崩坏，在破坏文明的同时，也在保护着那些低等文明，不让他们成为高等文明的小白鼠。
现今宇宙中的每一条时空方程都是由宇宙初生之时便得出的统一方程的特解，再更进一步，是战争的痕迹。
而那些通过了崩坏考验的高等文明们则无疑拥有了选择宇宙处于哪一个特解之中的权力。
如今空间的维度，真空光速，精细结构常数无一不是曾经的高等文明的选择。
袍们在存在时几乎有能力主导一切，现在即便已经毁灭也会让剩余的影响力规范所有的低级文明。
而这，便是高肅不愿意看到的，因为，总有高等文明会因为这个而飘飘然起来，而后高举违逆天理的旗帜向祂发起挑战。
生命在自然选择中演化，遵循的是适者繁殖的规律，因而无论生命体有没有产生智慧繁殖都是其先天的目的。
对初级的文明也是如此，宇宙中的自然选择以技术能力为唯一标准，这使得文明技术的发展成了类似生命繁殖一样的原始目的。
最终的公理就是虚数之树本身，那么人类想要彻底的了解这公理也要‘回归’虚数，成为虚数本身。
“啊这....这是只有崩坏意识才能够触碰到的领域吧.....那岂不是战胜崩坏的日子遥遥无期，还是只能够坐等终焉的到来？！”
听得高肅的话语，芽衣不免有些气颓，高肅说的那些谁听得懂啊，这很明显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围了吧！？
“那么！我们就要终止这种可悲的循环！，既然祂不肯将生存给予我们，那么，就让我们自己去拿！即便，以一切为代价！” 琪亚娜抬头望着天空，异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但是身为理之律者的布洛妮娅却是提出了另外一个观点，这个观点，让高肅也为之侧目。
“崩坏存在的意义，律者诞生的秘密，我们不可能有效的去描述那些高于形式逻辑的概念。”
“但是，我们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正是那个超越一切人类认知逻辑的创世神在我们的逻辑体系上动了手脚。”
“这可以说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规律武器，名为‘数学’的规律武器，就像三维的生命体无法有效的认识四维结构的存在一样。”
“但布洛妮娅认为，我们仍然有开枪的机会，向那个超越逻辑的创世神开枪的机会！”
芽衣看着那样子坚定信念的琪亚娜还有布洛妮娅，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们。
“如果，我们看不到那一天呢？即便是高肅所在的那个文明纪元，也只是做出一条无限逼近最终结果的渐近线......”
“是啊，在数学函数里面，渐近线永不和Y轴或者是X轴相交。”
布洛妮娅叹了口气，在接触到高肅那个纪元律者们的事迹后，未免对她们有些打击。
“不.....”
感觉到周围有些低迷的气氛，为了不让这场GAL GAME这么快走到尽头，为了鼓励她们，高肅轻声的开了口。
“渐近线与X轴或者Y轴，它们相交于无穷远点.....”
“你们.....再说什么......”
琪亚娜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们，不是还在讨论如何向崩坏进行反攻么，怎么又突然牵扯到数学上面去了。
即便是再怎么聪明的脑袋，没有经过系统的知识理论体系构造，也是无法理解她们刚刚的话语的吧....
“笨蛋琪亚娜！你得好好读读书了！”
芽衣和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充满宠溺地看着她。
为什么这个笨蛋总是喜欢破坏气氛呢，不过，能看到她恢复少许往日的性子。
让布洛妮娅和芽衣也是欣慰地露出了一抹微笑，带着感激的神色看着那躺在琪亚娜大腿上，闭目养神的高肅。
第二十二幕：树主化为圣女身，圣女萌心生歹意
“英雄的面具么.....”
破败的拂云观前，符华看着太虚山里面发生的一切，暗红色的眼瞳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躺在琪亚娜大腿上的这个男人说的话自己竟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认同，她甚至开始幻想，高肅躺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一起坐而论道。
“有一说一，现阶段，你们还是打不过凯文，别说凯文了，就连恢复了实力的符华你们都打不过.....................”
三人一神优哉游哉地走在太虚山的山道上，走在前面的高肅，看着自己手里的太虚幻境中的符华，确认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虚实替换之后。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一处山崖处驻足，回过头望着少女们，有些事情，既然戳破了，就大大方方的讲出来吧。
“是律者核心没有开发到极致？还是说我们的训练不够？”
听闻高肅的话语，琪亚娜看着祂，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不，律者的实力和她所处的文明是挂钩的，换句话来说就是，成为律者的人的脑子里知识越多，她就越强，当然，唯一前提是成为律者之前的母体必须是极好的崩坏能适格体....”
“但是很明显，凯文和阿符的战斗力，对标的是上个纪元的律者，根据现有的资料记载，上个纪元的律者比你们强很多。”
“所以，你们会输给凯文我完全不意外，你们也没什么好自责的，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毕竟上个纪元的文明程度远远超出了你们的这个世代。”
高肅的话，让琪亚娜三人不由得微微一愣，祂看向三人，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崩坏对于凯文他们对于这个文明的影响的评分居然是零。
“对了，说起来，高肅也是可以运用我们的力量的吧！？那岂不是说，你连终焉的力量都能够拥有了！？”
琪亚娜看着高肅，指了指祂身后的虚数圆环，听得她的话语，高肅似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说，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一笑。
取下了虚数圆环，虽然，这个东西只是一个掩饰，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去做的，给她们表演一下也无所谓。
只见高肅掰开了虚数圆环，然后将虚数圆环的握柄放在腰带的一旁，从卡牌盒里面拿出了空之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卡片，然后插入了握柄化作的卡槽中。
“律者驾驭，空空空空空律！”
橙黄色的光芒伴随着奇妙的声响将高肅所笼罩，等到光芒散去，眼前的一幕让琪亚娜三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一位瞳孔图案转为菱形十字圈，白色长发分开，领口有黑色羽毛围住，穿着黑色露肩连衣裙。
外覆白色护甲，延伸出四条带有崩坏纹路的衣摆，下穿黑丝长筒袜和黑色橙边高跟鞋，坐卧于虚空当中的少女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赫然就是西琳的模样。
“!?”
刚刚在琪亚娜体内律者核心里苏醒的西琳出现在琪亚娜身边，看了看那边的‘自己’又看了看琪亚娜。
对于这惊疑的一幕，让她认为自己是否还在睡梦之中。
“琪亚娜，你又在搞什么鬼！？这是你从天命那里弄出来的复制体么！？那个觊觎神之力的，可悲的人类还不肯放弃么，就让我来销毁她吧！”
西琳冷笑着,用亚空之矛对准了那边高肅所化的‘自己’，然后看着琪亚娜。
“嗒！”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响起，一道十字型的纹样出现在了她们的身侧，散发出刺眼的白光，三人来不及躲避，便被扑面而来的白光给包裹了。
还没睁开眼睛，三人便不由得感到了一阵舒适的感觉，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那样，浓郁的崩坏能滋养着她们的身体。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整个世界被笼罩在妖艳的紫红色中，天空中到处都是巨型石块，而自己脚下，则是极其规整的六边形地砖。
“嗯呵呵~”
那种人类根本发出来的混沌声线从她们的身后传来，三人转过身，白发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欢迎来到，我的领地......背神者.....”
点缀着十字星芒的金色眼瞳中涌出没有任何杂念的思想，俯瞰着众人。
她一步步地在虚空中往下走，背后五把亚空之矛随着她的步伐缓缓飘动着。
每站稳一步，淡淡的紫色光箔便如同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最后慢慢褪去。
三个人一言不发，看着她一步步从虚空走到地面，最后和她们站在同一平面上，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十米而已。
“你在耍什么花招！？仆从？你这副冒犯我的样子，让我很不爽！”
从琪亚娜那里得到记忆的西琳，不悦地看向了那边高肅所化的‘自己’，伸出手，然后迅速弯曲成爪。
脚边伸出无数极细的藤蔓状结晶，封住了她所有位移的可能，大约有上千块圆盘状的结晶从单个方向逼近高肅，仿佛西琳是在向祂宣誓着谁才是这虚数空间的主人。
“唉.....好吧！”
见着西琳那副要跟自己开打的模样，高肅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拿出了第二张卡片，插入了卡槽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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