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农
“薪水……只要有就足够了！”莫娜已经很知足了，包吃包租再给点零花钱，就已经是极大的福分了。她跟着自己师父时，都得不断写论文发表才能维持实验开销——作为一名占星术士，在实验上的开销可不比炼金术师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须弥教令院的东西，那可是贵上加贵。
她还挺喜欢自己的职业，也喜欢在实验上花钱，所以只要吃饭住宿没有额外的支出，她就已经满足了。至于吃什么，合不合口味，那无所谓。她可以一天三顿吃寡淡的沙拉，只要饿不死就醒了。
“啊，那个。”莫娜觉得这么说不太好，就说道：“能多给一些我也挺高兴的。毕竟，占星术士也是一个挺花钱的职业，做实验买设备什么的。嗯。”
刚才觉得国崩有点敌意，又实力太强大，其实莫娜挺戒备的。现在得知对方是一个能包吃包喝包住还给钱的大好人，就顿时觉得眼前的将军帅了不少。
“实验？”
国崩站起身，示意莫娜跟上，道：“占星术士也要实验吗？我倒是有个工坊，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借你看看。”
“工坊？”
国崩在外的名声是武力打出来的。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在炼金造诣也就比阿贝多逊色一些，人偶的技艺，对灵魂的探究更是比影和阿贝多更深入了解一些。所以莫娜一听到工坊，顿时想的是什么铁匠铺之类的地方——毕竟稻妻锻造钢铁名声在外嘛。
但真的走进去，看到那敞亮的设备时，莫娜的眼睛直接瞪了出来。
“这，这是最新款的金属化学元素元素检测仪！据说是大师级纯手工制造，市面上连五台都没有，为什么会在这……啊！这难道是液萃取仪？连杂志上都没有照片的设备为什么这里都有……”
“我的天呐，这是恒温仪吗？还有，这是什么工具？看起来从没见过。
“导轨锯角度尺。”国崩对着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一样的莫娜说道：“我自己做的，听名字就知道了吧。”
“嗯嗯嗯。”莫娜拿着东西点着头，她一样一样的看过去，发现这里虽然和占星术士的工坊略有不同，但设备实在是太多了，她想要用的东西基本大部分都有。如果说包吃包喝是人间，那这里几乎就是天堂！
她喘着粗气，转过头带着狂热看向国崩，国崩差点以为这人吃了药了。
“这个，工坊，真的可以借给我用吗？”
“可以，当然得优先我和我的好朋友使用。我们不用的时候你可以随便用。”
“嗯嗯嗯嗯！”在莫娜的眼里，国崩浑身上下都像是挂满了自己想买又买不起的设备，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她总算明白，一国之神到底有多么财大气粗，能买到的买不到的都能买。
为了这些设备，就算是让她猝死在工坊里，她也心甘情愿啊。
“我一定会，小心翼翼的使用，不损坏任何东西的！”
“呵，没事。”
国崩随口问道：“你们研究星空吗？但星空不是虚假的吗？”
“你知道？”莫娜惊讶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对方可是神，可是执政，怎么可能连这些都不知道。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带着讨教的心思向着一个神明请教，道：“那您应该知道命之座吧？”
“嗯，知道。”
神之眼持有者特有的东西，相传会由在星空中会显现。国崩反过来问道：“那你看得出来我是什么命之座吗？”
“……”莫娜连忙摇头，如果去窥探的话，自己大概会被雷劈死吧。她转而说道：“提瓦特的星空是有神之眼持有者的命之座而构成的，上面彰显着他们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占星术就是根据命之座来窥探命运的一门技术。我想知道世界之理。”
“根源？”
“根源吗？”莫娜对国崩的概括感到非常的惊喜，反复琢磨这两个字后，她明白自己追求的的确就是世界的根源。她点着头说道：“或许我追求的东西在您眼里有些……渺小，毕竟神之眼的发放本身就是由神明来决定，构成命之座的故事，每个人的命运，您一定了如指掌，但对我来说。”
“等一下，神之眼的发放，不完全是由神明来决定的。”国崩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我就没有发眼这个职责，或者说，发眼的另有其他人。”
“天空之上吗？”
“嗯。”
国崩和莫娜聊了一会有关于命运的事情。他倒是从对方的口中了解到一个以往不太关注的事情，那就是……神之眼的命之座，是由天空编写的，也就意味着每一个神之眼持有者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一切都被天空所掌控者。天空岛，才是命运的仲裁者。
一想到每一个被挑选的人，说是被神明关注着，实际确实成为了神明的提线木偶，还真的有点恐怖故事的感觉。每一个神之眼持有者，都逃不出命运的枷锁。
在占星术士眼里，也有一些人的命运不可测，像国崩这样实质上的魔神，像她见过的旅行者空和派蒙，这些都是不可测的范围。
而这倒是让国崩明白了一件事情。
不管是影、还是钟离、温迪，对天空都没有任何的好感的原因——因为他们的命运都不被天空所掌控，而天空迟早都会像更换其他神明一样，将他们的位置给洗牌。让给更容易掌控，编制过命运的神之眼持有者。
原来如此。
坎瑞亚，或许还是神明的试炼场——不少神明可是当场陨落在那。而这种事情，未必是天理不想看到的。
命运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不过莫娜的年纪尚小，看的他人的命运越多，也有些迷茫。国崩听出来了这一点。
“命运是人自己创造的，人的实践决定着自己的命运，命运只是实践的一种结果而已。”他随口提道：“脚踏实地的做研究吧，你的课题很有意思，如果有需要采购的东西可以提清单给我。我期待你的研究成果。”
“我找人安排下你吧，这是天守阁的令牌，凭借着这个进出。”
将莫娜安排好了以后，国崩倒是有了点新想法，准备让她来占卜下稻妻所有的神之眼持有者。这好像是一个蛮有意思的事情。
不过，现在还有其他人要问。
“国崩少爷……”
“国崩殿下……”
当派蒙和空两张脸凑够来后，国崩就知道，自己要解释的东西很多了。
对于空来说，妹妹的出现是好事，但与所有人为敌，甚至连自己都想杀害，这就变成了一件坏事情。而且他……
很不开心的一点是。
荧出现后，望向他的时间寥寥无几，说的话也寥寥无几，反倒是一直在国崩双宿双……咳，总之是扭打在一起，没分开过。
他就想不明白……
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怎么了。
国崩长叹一口气，把自己目前知道的一些信息都说了出来，不过隐去了魔女会的部分，荧对深渊的复仇，天理的威胁，各国的应对，基本把大部分信息的都公开了。空这才知道，原来和平的背后有着这么多的危险。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空有些迷茫，现在妹妹已经找到了，但是却变成了敌人。他向来都认为深渊是坏人，一路过来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深渊魔物了。
“用你的脚在提瓦特上留下足迹。用你的心去感受着这个世界上的人。”国崩思考了一会后，说道：“我相信，所有的答案，和你的妹妹会在终点等你的。”
“没错哦！空！”派蒙也给空打气，道：“你妹妹不也说了吗，希望你继续自己的旅途。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继续走下去吧！”
“我明白了。”
即使很无奈，但也不是继续迷茫的时候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很多能做的事情。
空刚打定主意，打起精神，就听国崩说道：“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声。希望这件事情能让你好受点。你的妹妹，几天前，来过稻妻私底下见我。”
私底下见我……私底下见我……空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荧，你不要哥哥了吗？为什么要私底下见国崩，而不肯来见我一面？
“稍微说了几句话吧。”国崩道：“不过给我的感觉，她近期不会对我们再发动什么袭击了。我也能理解你夹在中间很难受。如果可以的话，把你妹妹引领回正轨上也不错。”
“国崩殿下。”
“嗯？”
“你……”空咽了一口口水，道：“会叫我大舅子吗？”
“哈哈哈，你说什么呢。先不管未来如何，过去和现在，我与她仍然是敌人，我怎么可能和敌人有这种关系。”国崩摸着下巴说道：“但她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你这话说的我妹妹单相思你一样啊！空越发的感到不对劲了。
“戴因，戴因斯雷布。”国崩停顿了一下，道：“他身上秘密很多，你所经历过的一切，他可能早有预知。而且……他对你妹妹有一种偏执的感情。”
“说起来是呢。”派蒙终于找到机会插嘴，道：“有点怪怪的感觉。”
“我有一种预感。”国崩对着空提醒道：“他会是你拯救妹妹的旅途上，无法逃避的敌人。”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空隐隐约约也有这种念头，但不太明白。
“因为他想拯救的只有你妹妹，不是提瓦特，不是故土，不是我们，只有她一个人。”国崩敏锐的道：“所以……再遇到他的话，谨慎。”
空对国崩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比起温迪来，国崩显然不那么喜欢猜谜语，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一次过来也算是将心中的一些疑惑与心结解开。聊了一阵子后，空决定现在三国留一阵子再出发旅途。
他有愧疚感，觉得自己妹妹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他这个做哥哥的，得想办法弥补弥补。所以决定做做日常，帮帮忙，然后再继续自己的旅途。
不过，国崩让空先离开一会，而是找机会和派蒙单独说了几句话。
“……”
“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国崩大少爷。”派蒙扭捏的看着国崩，但国崩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油腻的殷勤，而是说道：“我注意到了，当天空岛靠近的时候，你故意带着空躲开了。”
“诶嘿嘿嘿。”派蒙拿小手挠着自己的脸颊，有些事情忽悠下空还行，但她不觉得能骗过国崩。这个人……太聪明了。
“我不会多问为什么。”
国崩对着派蒙问道：“你喜欢旅途中经历的国家和人吗？”
“当然喜欢啦！”派蒙点头后，才明白国崩问这句话的意思。
“对不起，国崩，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告诉你。”派蒙带着歉意说道：“但是你放心，我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世界，我不想它被摧毁。”
“那就行了。”
国崩指着外面说道：“去找空吧，不然他既以为妹妹被我抢走，你也被我抢走，要露出一副苦主的样子喽。”
第叁贰零章.神子的调查
绫人还真的带了不少麻烦回来啊。一个一个的都得说上很多时间。
国崩望着最后走进来的申鹤，他不说话，申鹤也不说话。一如以往一样平静。
说到申鹤，国崩真的有点搞不懂了。你一个璃月人，真就跟我来稻妻了啊？你师父都不说什么话的吗？之前不是说好学会好好融入璃月来着……
我就客气客气，你就真跟来了啊。
我们稻妻没有清心吃……
申鹤平静的坐在国崩的面前，倒不是说，这是她这几天最平静的时候。和一群不太熟悉的人混在一起，听别人的赞美，好像挺有意思，但也心情也有些浮躁。虽然那天大战的确宣泄了一番心中的杀意，但放开了杀戒后，看啥都想再砍一砍。如今只有看到国崩，心里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眼前这个人砍不过，如果对他对手会被抓起来这样那样的，咦……心情又古怪了，我还修行尚欠啊。
“申鹤啊。”
国崩轻咳了一声，道：“你师父知道你的决定吗？”
“师父说，我的确历练尚欠，让我在您身边修行几年。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力量。”申鹤诚恳的说道:“我与人世间仍有些格格不入。”
“嗯……”国崩反问道：“那天你主动去和旋涡魔神的那啥去打架，不是已经快融入了吗？”
“因为是你的命令，想帮你的忙。”
糟了，我是不是波动什么命运线了啊。他觉得那场大战后，申鹤融入璃月港没什么问题啊，因为大家似乎对她评价很高，一己之力就拖拽住了那个魔神眷属。而凝光也对她很有兴趣，拥有仙人的力量却不是仙人，这种力量在她以人为本的蓝图中可是非常重要的。本来国崩以为，申鹤大概率会留在的稻妻的。
“主要，我在稻妻的话，和人烟接触也比较少。”国崩倒不是排斥申鹤，只是……
他的眼角瞥向屋外，粉红色的耳朵露出来了啊！他不觉得这是八重神子不小心的失误，而是正儿八经在警告国崩：我都听着哦！所以，他必须表现得嫌弃申鹤——这对他们两个来说都好啊。
“嗯。无妨。”申鹤道：“历练也是修心的一部分，与你同行，我更容易修行。与往常一样，只许给我房间内一隅打坐之地就行……”
她说完后，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点死皮赖脸，道：“作为感恩，我可以帮忙将你想杀的人都杀掉。抱歉，你好像不太喜欢我把杀人挂嘴边。”
说着说着，申鹤也为难了一些。她毕竟久疏人世，心性犹如赤子——爱杀人的赤子。
“嗯……”
“有杀气！”
申鹤忽然拿出武器，转身望向门口。
“哎呦~这个姑娘就是申鹤啊。”八重神子将食指放在嘴边，一摇一晃的从阴影中走出来，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申鹤，道：“挺大的嘛？”
该死，这么大吗？神子刚开始对申鹤这个名字还没什么概念呢，只知道离自家小可爱太近了。现在一看，这个女人真的是……离谱。
以她对国崩的了解，这种身材再加上冰冷的脸蛋，大姐姐的体型，对他来说堪称绝杀——她清楚国崩的XP，只要是比他高的他都看得上眼。
“她是谁？”申鹤偏过头对着国崩问道：“这里是你的府邸吧，擅闯此地的人，要杀掉吗？”
“口气很大嘛，在稻妻敢说杀掉我的人可没几个。”
“咳咳，这位是稻妻国鸣神大社的大宫司，在整个稻妻，她的地位仅次于双神。”国崩真怕她们两个打起来，赶紧说道：“好了神子你也别逗人家了，申鹤的情况我和你说过。”
他赶紧站起身走到两个人的身边，可别真的打起来啊。见国崩先说她，神子马上不高兴了，冷冰冰的看着国崩，国崩只好对着申鹤说道：“你赶紧向人家赔礼。”
“哦。”申鹤倒没有那么多心眼，也没察觉出国崩话里对神子的偏袒，她收起武器，道：“对不起。”
俗话说得好，天然克制腹黑——当然申鹤算是天然黑。神子看到申鹤这么老老实实道歉后，反倒是不好为难了，她问道：“刚才的话我听到了，你要跟着国崩修炼？历练人世？”
“嗯。”
“国崩平时比较忙，你就跟着我吧。”八重神子直接道：“陪我去街上走走，这才叫入世。成天打坐你和山上没什么两样。没有学习的必要性。我与你的师姐，甘雨交好，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姐姐。”
“您是？”申鹤和甘雨算是见过面了，也说过几句话，有一些同门之谊了算。
“年长你几岁，在世间多活了几年。”
“对对对。就这么决定吧。”国崩赶紧说道：“需要打坐的时候你可以回来，平日里跟着八重姐姐多走走吧。对你修炼有好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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