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英灵神座 第217章

　　对方的语气相当严肃，可欧莉安娜却苦笑起来，“现在已经卷入麻烦了，姐姐我如果现在不说的话，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我可不想临到死的时候，杀自己的人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啊——上条当麻？！”

　　站在欧莉安娜面前的是脸无表情的莫闻，在人群中两人静静地站在街上两侧，面对面对峙着，而感受到了那若有若无地恶意，不少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起来。

　　而听了她的话，魔法那头的丽多薇雅也沉默了，显然她也明白这种情况下遭遇莫闻。迎接欧莉安娜的会是什么。

　　莫闻轻轻摇了摇脑袋，脖子上的骨骼发出一阵脆响。

　　“我说过的，如果给我找麻烦的话，我会让你后悔来这里的！”

　　欧莉安娜微微苦笑，不过随即就轻轻地拢了拢自己的长发，“不要这么无情吗，大姐姐我可没做什么坏事啊。这么对待一位淑女你以后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说着不知有意无意地，欧莉安娜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工作服，露出了里面包裹不住饱满酥胸的黑色文胸。

　　可惜莫闻却不为所动，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本少爷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找女朋友的事一点也不用你操心，而且你最好还是收起色诱这一套，否则真激起我某方面的兴趣就不好了，毕竟我这个人自控能力可是很差的，说不定会做出一些令我很开心而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情，——现在把刺突杭剑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欧莉安娜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但扫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她又是莞尔地一笑，不怀好意地说道：“小弟弟，在这种地方动手，你就不怕引起什么麻烦？”

　　莫闻却毫不在意，轻轻地一挥手，“出了麻烦。那也是亚雷斯塔的事，而且你还不知道吧，学园都市的大门口，魔法侧、科技侧的人已经大打出手了，大门都被轰爆了，所以就算这里闹出什么骚乱来，也根本不算什么了！”

　　见莫闻铁了心要出手。欧莉安娜也只好认命，只是在开打之前，她看向了莫闻，不经意地问道：“能告诉姐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吗？我们在大门口见过一面后，我检查过，你并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什么跟踪的手段，但现在却一下子就找到了我，姐姐我可是对自己的术式很有信心的，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其中的秘密？”

　　“表里的骚静”。

　　欧莉安娜所使用的，是一种类似保险用途的魔法，是种从追兵身上夺取“想追踪自己”想法的术式。一起面对面说话时并没有什么效力，但是只要背对对方，就会让对方产生“没什么好叫住她的事”、“下次再跟她说好了”的想法，会变得不想叫住她。这是应用“驱除闲人”术式所形成的魔法。

　　可是莫闻却是不受干扰的找到了欧莉安娜，如果不搞清楚其中的原因，恐怕她连最后一丝逃跑的希望也没有了。

　　不过虽然这样问着，欧莉安娜也没抱什么期望，毕竟在她看来，以莫闻的聪明才智，一定不会中这种小手段，把这么重要的情报说出来，之所以问出口，一是确实好奇，另一个却是想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寻找逃跑的机会。

　　“好啊！”不料莫闻却是一口答应，只见他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地微笑，然后举起了手中的手机，“也没什么了，只是用我发明的一套软件入侵了街上的监控系统，然后搜索所有胸部在E以上的女性，一会儿的功夫就找到了！唉，这下子回去又要编写新的程序了，毕竟那位‘守护神’也不是吃素的！……”

　　看似自言自语，莫闻表面上是抱怨，实际上却像是在炫耀。

　　风纪委员总部，一个身材娇小，脑袋上顶着花盆的少女此时却是干劲满满，仿佛要燃烧了起来，整个人坐在电脑前飞速地敲打着，“呦西，那个家伙终于又出现了，这次一定要抓住他！”

　　而站在大街上，欧莉安娜却是脸色微微一黑，她下意识地俯下头来看了一眼自己那远比行人大出几筹的胸部，然后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地朝莫闻说道：“小弟弟，你是在调侃我吗？因为胸部什么的而被收索到，你以为我——”

　　但是话音还未落，莫闻却鬼魅般地出现在了她面前，趁着她低头的一刻，一拳挥出。

　　砰！

　　整个街道都被炸出了一个深坑，乱石飞溅，原本看热闹的行人顿时就是一片尖叫，四散逃避起来。

　　狼狈不堪地跳向一边，欧莉安娜躲过了莫闻的一拳，看着那不浅的窟窿，再看看若无其事站起身来的莫闻，她的头上就流下了一丝冷汗，刚刚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被一招制服了，她可不相信自己的脑袋会比水泥还要坚硬。

　　“喂喂，小弟弟，你也太阴险了一点吧！”

　　对此莫闻却是一声轻笑，他耸了耸肩，目光扫向了欧莉安娜伸入裤兜的手，“彼此彼此吧，大姐姐，你把手放进裤兜里，也不是在找手帕之类的吧！”

　　眼睛微微眯起，莫闻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托你的福，我今天的大霸星祭安排可是都被你搅和了，所以一定要陪我玩的开心一点哦！——大——姐——姐！”

　　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逼近的莫闻，欧莉安娜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宽松的工作服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交手

　　第七学区，这是一条普通的街道，路面是林立的大楼，不远处是一个个高耸的风力发电机，时不时地还有自动清理机器在路面上出现，但是这又是一条不普通的街道，在大霸星祭，这个学园都市最热闹的时段，这条街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行人，如果有人要经过这里的话，就会发现在这条街的两端，警备队已经封锁了街道，那红白色的隔离线外，一群人看着不远处的飞尘和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议论纷纷。

　　街道的中心，伴随着一声轰鸣，大量的泥石飞溅起来，带起了一片烟尘。

　　欧莉安娜在地上滚了出来，然后头也不抬地撕破了手中的单字卡。

　　术式发动，她全身发出蓝白色的光，然后两手摊开，猛地向前一推，轰然一声闷响，以她为中心的周围空气像是画着圆圈般地搅拌着，宛如无形的巨大铁锤，翻卷起柏油路的表面朝那堆烟尘轰去。但没有用，从烟尘中缓步而出的少年，只是微微甩了甩右腕，一阵破碎声中，无形的铁锤消失不见。

　　然后面对着柏油路翻起的威势，少年只是将右腿抬起，然后猛地一脚跺下，下一刻一道不逊色于之前攻击的冲击波就蔓延开来，与那翻转的柏油路面碰撞在一起。

　　一个圆形的裂痕出现在了道路中央，周围的柏油路都炸裂开来，但少年脚下的地面虽然有着像蛛网一般的裂痕，却基本还保持着原样。

　　焦躁地重新准备起单字卡，欧莉安娜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在心中暗自咒骂，——对方在戏耍她。

　　速记原典，是欧莉安娜的魔法术式，记录与发动都十分方便，但毕竟是需要书写的，哪怕自己之前有所准备。但每道魔法也就只能保持一个小时而已，之前交战的那十几分钟，准备的魔法早就已经耗空了，现在的每一道魔法都是临时写出来的，而以对方之前表现出来的那鬼魅一般的速度来看，只要自己一击不中，就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而自己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对方想要像猫戏耍老鼠一样玩弄自己而已，根本就没想解决她。

　　看着那个不急不缓，慢慢逼近的男子，欧莉安娜心中愈发地不甘，虽说在这里拖得时间越久。对她和丽多薇雅的计划就越为有利，但对方眼中那戏谑却让她格外地不爽，尤其是交战到现在，自己并没有受什么重伤，但宽大的工作服却在对方的攻击下变得破破烂烂的，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身前的两团肉球已经快遮掩不住了。稍不留意就是春光乍泄，而对方时不时扫过的眼神更是明确地告诉她，对方是故意的。

　　“混蛋！”看着对方再次朝自己身上抓来的右手，欧莉安娜忍不住叫骂出声，然后撕破一张单字卡。

　　篮球一般大的水球出现在手中，欧莉安娜就打算泼对方一身水，哪怕杀不了他，她也要对方知道大姐姐不是那么好调戏的。

　　可惜。就在魔法即将发动的一刹那，对方却忽然消失了。

　　下一刻，欧莉安娜就觉得手腕一紧，胸前一凉，然后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在空中，她清晰地看见了下方那个混蛋脸上那欠揍的笑容。

　　“该死的小鬼！”心中暗暗咒骂。欧莉安娜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作为一名魔法业界屈指可数的“送货人”，欧莉安娜并没有效忠特定的组织，而且因为任务的原因和许多组织做过对。因此极为擅长逃跑和普通魔法师不擅长的近身战，可面对那鬼魅的速度，她一次逃跑的机会也没有得到，至于近身战，更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种怪力，碰到就真得只有死路一条了。

　　必须想想办法，看着那个满脸笑意的少年，欧莉安娜心中不停地思索着，目光扫过两边的建筑，不停地打量着各个小巷，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挺起了胸，妩媚地娇笑了起来，“唉呀，大姊姊我才没有敏感到这么简单就能满足哦？所以，少年啊，还是再用力一点为好哦！”

　　可下一刻她的表情就僵硬了，只见对面的少年站在原地，一手插在腰间，而另一只手却转动着某个像布条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下意识地，欧莉安娜就低下了头来，朝着胸前看去，——白皙饱满的两团，没用一丝地遮掩，就连顶端的那两颗草莓都傲然地挺立在空中。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她听到了对面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然后就是一种极端欠揍的轻浮语气，“啊拉，是这样吗，我还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用力了，看来大姐姐你的口味还真是够重的，一般的招式还真满足不了你呢！”

　　有那么一瞬间，欧莉安娜真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给那个死小鬼一个教训，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绝不能那么做。

　　“姐姐我可不是口味重，而是弟弟你太厉害了！”强忍着内心的羞涩，欧莉安娜将胸口拉了起来，然后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娇笑，只是那娇笑显得十分勉强，就好像只有脸皮在抽动一般。

　　看着眼前虽然在笑，却几乎要暴走的少女，莫闻微微一笑，将手上的布条团成了一团，甩了过去。

　　虽然调戏美少女的感觉不错，但又不能当街就做那种事，还是到此为止的好，否则被别人看到了，吃亏的可是自己，——没有征求过对方的意见，在这个金发蓝眼的魔法师选择与自己为敌的一刻，莫闻就打定注意要把对方收入后宫，好好“疼爱”一番了。

　　接过了围胸的布条，欧莉安娜的脸色明显好转了不少，强忍着心中的羞涩，重新系好，欧莉安娜对着莫闻飞了个媚眼，“看不出来，弟弟你还蛮体贴的呢，虽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少了它，姐姐还真是挺不习惯的！”

　　一边和莫闻说着俏皮话，欧莉安娜的目光却是暗暗地朝着另外的方向看去。

　　可莫闻一句话，就让她的心跌入了谷底。

　　“欧莉安娜，你和丽多薇雅交易的是使徒十字吧！”

第四百五十六章 基点

　　欧莉安娜感觉手足一片冰凉，心跳都漏了半拍，她抬起头，强笑了起来。

　　“哎呀，大姐姐我怎么听不懂小弟弟你在说些什么啊，姐姐的工作可是保密的哦，可别想从姐姐嘴中套出什么话来！”

　　心中不安着，欧莉安娜为了吸引莫闻的注意力，甚至故意拉了拉自己领口，将本就不堪遮掩饱满胸部的衣物拉扯得愈发暴露，那颤颤巍巍的酥胸仅差一点就要暴露出来了，入眼处白花花的一片足以吸引任何男人的眼球。

　　莫闻也是男人，自然不例外，但一边吃着欧莉安娜送出的“冰淇淋”，他却一边面不改色地说道：“丽多薇雅现在就在学园都市外面的某个天文台吧，使徒十字也在她的手中，你之所以闯进学园都市中来也只不过是为了替她吸引注意而已。”

　　莫闻的话彻底粉碎了欧莉安娜最后一丝希望，对方不是在套她的话，而是确实知道她们的计划，现在距离使徒十字可以发动的时间还早，既然知道是都市外的天文台，对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到丽多薇雅，在幻想杀手强大的武力面前，丽多薇雅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也就是说她们的计划要是失败了。

　　不、还没有！

　　欧莉安娜咬了咬嘴唇，目光中满是决然，那是豁出一切的眼神。

　　虽然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哪怕只能拖延一分钟的时间，她也不惜任何代价。

　　默不作声地撕开单字卡，欧莉安娜这一次没有故作媚态，而是一言不发地书写着，那份神情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因为察觉到了亚雷斯塔的某种动向，原打算结束眼前游戏的莫闻却是一愣，看着露出截然不同神色的欧莉安娜，他不知为何轻笑了起来。

　　下一刻欧莉安娜就觉得手腕一痛，整个关节都被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莫闻扭折了，速记原典也因此掉落在了地上。

　　将金发蓝眼的魔法师狠狠地摔在地上，莫闻一脚踩在了速记原典上，俯视着对方。

　　“到了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有胜算吗？就算是拖延时间，你也做不到！”

　　话音像刀子一般扎进了欧莉安娜心中，因为真实。所以才会更加痛苦。

　　“——你懂什么！”

　　眼中流露出疯狂的神色，因为莫闻刚刚的重击，欧莉安娜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毕竟是魔法师，哪怕是擅长近身战，肉体的恢复能力也不能和莫闻这种怪物比。但紧咬着牙，她还是一点点朝着莫闻脚下的速记原典爬去，用力地抽动起来。

　　一次又一次，即使徒劳无功，欧莉安娜也没有放弃。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莫闻眼中露出了一丝欣赏，但随即却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了对方的头上。将她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喂喂，给我站起来啊，打扰了本大爷的大霸星祭，现在又像死狗一样爬在地上，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大——姐——姐！”

　　言语尖酸而又刻薄，这一刻莫闻宛如化身为了恶魔一般。

　　被死死地踩在了地上，欧莉安娜依旧没有放弃。不屈地将手伸向依旧被莫闻踩在脚下的速记原典，用力地拉扯着。

　　“我……希望……绝对的基准点……不管是皇帝、教皇、总统、国家主席、总理大臣都无所谓，我想为了他人而战！……我想要大家都幸福，无论是谁都不会卷入价值观的龃龉所酿成的悲剧，我想要像这样的最美好世界！！所以我要明确的准则，我要知道该怎么去做。所以——我要赢！”

　　双眼中有些失神，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希望，欧莉安娜嘴中却喃喃低语着，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抽动着速记原典。

　　欧莉安娜·汤姆森的家族是十字教徒。

　　在星期天前往的教会里。年老的温柔神父总是弯着腰，直视着年幼的她，用简单的方式，重复着同样的话。

　　他说，要做个有用的人。

　　因此欧莉安娜总是烦恼着，什么叫做有用的人？

　　最初她以为对人亲切就可以了，例如，捡拾掉落在路上的空罐，为站在地下铁路线图看板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人指路，拚命将他人无论如何都希望送到的物品送到目的地。

　　但是——这样亲切的行为，不一定是“对人有用”。

　　如果，欧莉安娜捡了掉在路旁的空罐，原本想借着清扫义工工作赚取小费及施舍的流浪汉，就会因没东西捡拾而伤脑筋。

　　如果，欧莉安娜帮忙指路的人平安无事的回到家中，然后对家人施暴并杀人。

　　如果，对方希望欧莉安娜搬送的物品，是打开箱子就会诅咒杀死他人的灵装。

　　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绝望，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力场，对一个人有利的行为却可能给另一个带来伤害，希望大家幸福，最终却给别人带来了不幸，在这希望与绝望的间隙之中，欧莉安娜觉得自己仿佛疯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直到有一天，告解的星期二——丽多薇雅找到了她，提出了用使徒十字将学园都市纳入罗马正教控制下的计划。

　　从未有一天欧莉安娜觉得幸福离自己如此的接近，既然因为不同的想法、不同的力场，注定了无法所有人一起得到幸福，那大家的力场变得一样不就好了，只要将这个世界最大的对立——魔法侧和科技侧统一在了一起，那自己不就可以做一个有用的人了吗？

　　欧莉安娜知道这是自己任性的行为，但为了这个任性她可以豁出性命。

　　“我要赢！”

　　伴随着那压抑不住地喊叫，欧莉安娜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胳膊死命地甩动着，一点一点地，她终于将速记原典抽了出来。

　　“太好了！”

　　看着奇迹一般拿到手中的速记原典，欧莉安娜情不自禁地呼喊了出来，不过随即她就意识到了这不是奇迹，而是莫闻主动收回了自己的脚。

　　“有意思！”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莫闻蹲下身来，面对面地对着金发蓝眼的魔法师。

　　“真有意思，虽然被打扰了大霸星祭的安排让我有些不爽，但能遇到你这样的猎物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这样好了，看在你这样努力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一个小时后，我在这个地方等你，如果你能阻止我的话，我就不再干预你们的行动！”

　　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地上，那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个地点，莫闻转身就要离开。

　　可他身后欧莉安娜的神色就是一紧，握紧了手中的速记原典，她低喝道：“站住，你要去哪？”

　　莫闻却是头也未回地摆了摆手，“放心好了，不是去找丽多薇雅的！”

　　“我们学园都市的理事长弄出了点小动作，我得去看看。”

　　“一会见吧，美人，但愿你不要后悔！”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一方通行

　　学园都市的一处停车场，一方通行静静地站在一辆车前，车的侧门敞开着。

　　在他眼前的是少女纤细娇小的身躯，此时那娇躯像被捞上岸的鱼一样不断弹跳，整个躯干大大地向背后弯曲，不知是骨头还是肌肉在不停地吱嘎作响。但是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表情，反而如同在唱着圣歌般，甚至带着一抹欢欣的神采。

　　唯有一点，从紧闭的少女眼睑深处渗透出了泪光。只有这一点并非源自于欢欣，——而是来自于剧烈的疼痛。

　　而在一方通行身后却是一个男人，他爬在地上，眼中布满了血丝，手中拿着一把漆黑油亮的手枪。

　　“别……妨碍……我！”

　　男子呻吟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了一方通行。

　　怎么办？

　　心中卷起了一片波澜，身为学园都市的第一位，能操纵一切矢量的一方通行不断思考着，他并不惧怕手枪这种东西，身上的“反射”足以让任何攻击反弹回去，让持枪者自食恶果——但那不是现在，为了清除最后之作脑中的病毒，他所有的计算能力都用来操控最后之作体内的电流，甚至连开启反射的计算力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他、大名鼎鼎的一方通行，此时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那把手枪对他来说，足以致命。

　　汗水微微从额头滴出，一方通行的瞳孔都因不知名的原因而放大。

　　他很清楚，只要他将手中的工作放下，抽出手来，区区一个手持武器的研究人员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分分秒秒就能收拾掉，——但少女立刻就会死，杀毒工作进行到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只要有一点疏忽。少女就会立刻死亡，而且身为御坂网络的司令台，由她脑中传播出的病毒，会对将近一万名“妹妹们”发出“使用武器及超能力，杀死所有与自己接触的人类”的命令，将所有御坂妹妹拖入绝境。

　　但如果不放手的话。他一方通行就会死，死在普通人的枪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