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抽取皮肤 第123章

作者:星辰钟塔的人偶

  精神病和正常人一样也有逻辑,正常人的逻辑是能看见的,比如是被人无缘无故打了一耳光会发怒,然后抬手揍人。精神病的中间过程被隐藏了起来,爆发的情绪在他人眼里就是突然且不可理喻了。

  假如铃预演看到某人会出言不逊,但在他出言前上前就是两拳给他轰趴下,这也是精神病的体现。

  但第五铃很克制,意志力一向是他的优秀品质。

  不做,不代表那些预演中反馈过来的情绪不会在大脑里呈现,铃能做也只是尽可能把有用和正面的留下。如此一来,对于能够感受到他人情绪的海柔尔来说,第五铃就像是一个正在疯狂抽搐的盲盒!

  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盲盒中蹦出来的情绪是什么。

  海柔尔在多次预演中都对铃表现出了畏惧,恐惧就是这样来自于未知。

  “我二次发育后肯定会比你更漂亮的。”海柔尔拍着自己贫瘠的胸口,仰头瞧着铃无比肯定说道。

  二十岁的合法萝莉想要再次发育难度可以和用坟土复活死者差不多了。

  铃和海柔尔这边走的慢还闲聊拌嘴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在吆喝着他们走快点,打着电话的威廉已经联系了芙兰在教堂碰头。而伪娘和萝莉之间那带着一丝秘氛的交谈就这样被打断了,念头又绕了回去,铃店长思考着昨天这群人和芙兰聊崩了,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在芙兰那边的印象呢?

  希望没有吧……

  …………

  …………

  当第五铃在一片晨曦的黯淡微光之中看见芙兰的时候,这位斯卡雷特家的女儿身上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将耀眼夺目的金发简单的挽起,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冷淡。她在教堂附近见到了众人,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昨晚的事情?”

  威廉这边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电话的事情,我要找机会询问一下安东尼叔叔,其实我也没有太多的头绪。”芙兰秀眉微微皱起,行走中陷入思考的她不自觉用手指绞动头发。

  “昨晚的事情?”铃也适时开口。

  虽然说了和威廉一样的话,但意思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语言的魅力就是如此。这个时候其他人你一言我一句得向铃解释了起来什么叫昨晚的事情,原来昨天他们在分别后还接触到了另外一件有些诡异的事情。

  有人给芙兰打了一通电话。

  打电话是很正常的事情,谁都打过电话和接电话,除非是中世纪跑出来的狒狒。但问题是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尤里西斯的住宅还没有把电话线给接上,刚刚回家不到一天的芙兰也不可能去把电话线给接上,镇子上显然也没有这样做善事的好心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芙兰接了那通电话。

  然后,所有人包括芙兰都听见了她自己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你要去哪,芙兰?我们才刚刚开始呢。

  返乡的孤女,疑似凶宅的故居,还有这通电话。芙兰有没有被吓到不知道,但显然其他人是被吓到了,哦,不应该叫吓到,应该说是有过类似经验所以反应显得过度。然后他们坦露这一事实后,就被芙兰抓了个正着。

  大概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作业的不愉快延伸到了今天,除了小个子尼克还有樱,铃三个人之外,其余人都对芙兰的出现有或多或少的尴尬,只是这份尴尬目前还没有被戳破。

  “昨天我的态度可能不是太好,很抱歉,我因为电话有些着急了。我……”芙兰叹了口气。“嗯,要是真的有困难,我会寻求帮助的。

  威廉看着芙兰稍微有些惊讶“你居然是来道歉么…这些事情我一点都不在意,我昨天实在太担心了,所以也有些急躁。”

  芙兰的态度变软让汇合起来的众人又恢复了昨天的热闹气氛。都说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芙兰也不知道是真的有反省自己,还是单纯得不想撕破脸。铃没有急着和芙兰搭话,只是偷偷得以自己的方式去观察芙兰·斯卡雷特,这个米迦列拉希望被保护的人,这位她的学生。

  海柔尔也在望着芙兰,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欢快元气。

  在一片晶莹雪白的积雪上,教堂的门已经是早早打开。但是却有一辆警车停在那里,阿克曼神父正拿着扫帚和一个警察交谈的样子。那位警察便是之前在镇口有过一面之缘的理查德。

  两个人攀谈得不是很轻松,神父眉头就像是上了的锁,不知道是在头疼着什么。

第三百一十九章 神父的拜托

  “外乡人?还有小芙兰。”理查德注意到众人的接近后停下了和神父的交谈。

  这位看着还很年轻,二十几岁就已经是人夫的警察瞅了一眼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大概是之前小镇生活的时光中都没有见过这样来旅游的阵势吧。他下意识的双手环胸,摆出了一个抗拒的肢体语言来。

  “早安,还有打扰了”带着歉意地笑笑,威廉这边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我们是来拿约翰先生不小心落在这里的东西的。”

  “日安诸位,遗落东西……”阿克曼神父面容微怔,随即他点了点头。“是赫里斯塔昨天打扫时候捡到的笔记本吧?我正好想要拜托理查德给你们送过去,既然你们过来了就直接交给你们吧。”

  神父点了点头,他伸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黑皮笔记本,递了出去。

  海柔尔顿时欢呼一声,将笔记本满心欢喜得接了过来。

  “啊,太谢谢啦!我的宝贝!”

  作为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作者,她所有灵感都记载在这册子上。铃这边稍微有些好奇,通过预演了解了一下海柔尔这边的笔记本上都写了什么玩意,能让她这么宝贝,这笔记看起来五花八门各种事情都有记载,铃翻阅的时候匆匆一瞥能够看见各种有趣的记载或者理论,其中包括了一些哲学论断诸如:命运、情感、轮回之类,还有一些心理学上浅薄的记载,或者干脆是海柔尔自己的灵感批注。当然了,作为神秘爱好者,里面最多的是神秘现象和都市传说。

  不过怎么说呢……

  铃微妙得从这笔记本上内容中感受到了一种违和感,就像这本笔记本并不是一个灵感迸发的作家撰写上去的,而像是一种渴求者的诉求。

  “理查德警官,说起来昨天村外的枪击案处理结果如何?”另外一边红脖子侦探询问了理查德。

  “昨天的案子局长带了很多兄弟去排查了,没有什么消息。”理查德的态度不是很热情,然后看向了铃。“你们的同伴没有和你们讲这事么?我们已经在调用镇子所有的警力了,但镇子外的森林还有大雪不是那么容易排查的,圣诞节前应该是没有眉目了。”

  “哎呀,这事我昨天太累给忘记了。”

  不,是根本不可能有结果了,特别是伊芙局长还是自己人的时候。铃店长心里这么想,但脸上还是一幅猛然回想起来的不好意思和惊讶。

  铃的遗忘很轻松就得到了其他人的原谅,毕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感觉神父稍微有点困扰的样子,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威廉很热心得和昨天祛除了他诅咒的阿克曼攀谈了起来。“也算是…还个人情?”

  “你们不欠什么人情,神父也不是为了你们的人情才帮助你们的。”理查德闻言不太高兴得皱了皱眉头。

  对于外乡人的言辞,理查德总是带着一种敌意。

  “好了,理查德不可口出愤怒之语,我往日的训诫你还是没记在心中。”神父皱眉得训诫了一下理查德,然后才是转向众人说明了自己的苦恼。

  也不能说是苦恼,应该是忧虑。

  “其实,我想拜托理查德去看一下赫里斯塔那个丫头怎么了,她是一个虔诚的孩子,侍奉主多年未曾懈怠。今天却迟迟未到,早祷刻都已经过了,我想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这样可要尽快治疗。”

  作为镇子唯一的信仰和医疗机构,阿克曼神父有着比其他人还要强的医疗意识。小疼小病看起来没什么,忍忍就过去了,但却是身体传出来的信号,不重视的话有可能会让情况恶化。

  特别小镇的医疗条件明显简陋,不具备治疗一些严重的病症,兼顾着整个小镇病痛的神父为此操劳得都头发花白。

  “嗯?那位年轻的修女生病了吗?”

  听到赫里斯塔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对于这位被父母抛弃,并且智力上有缺陷的修女众人都是抱有怜悯,都把注意力转到了阿克曼神父的身上。

  理查德这边不太开心得撇了一下嘴巴,但也没有对神父把儿时玩伴的情况告知外乡人有什么异议,能够镇得住理查德这个桀骜不驯的乡村警察。

  “我记得樱小姐好像是医生吧?需要我们去看一下吗?”小个子尼克这边拉住了威廉。

  威廉兜里揣着昨天没能送给修女的巧克力。

  “唔,外乡人中有医生吗?”阿克曼神父闻言有些意动,要主持教堂的他不能乱走,他接着迟疑了一下对理查德说道。“等一下,理查德,我这还有一瓶牛奶给你家的露丝送去吧,她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另外,帮我一个忙带上医生去看一下赫里斯塔吧,要是那丫头真的不舒服,总不能让她冒着雪过来。”

  最终在理查德的不耐烦中,昨天给了赫里斯塔讲故事的诺甘和医生樱决定去赫里斯塔的住处瞧瞧。

  把那迷糊的小修女给弄得健康活泼。

  在看见威廉拜托自己把巧克力转交给赫里斯塔的时候,理查德眼神活像是在看什么怪叔叔。赫里斯塔纯白如纸,虽然已经成年但心智也和孩子没两样,谁敢对她出手那可是要被理查德这个当哥哥的打断腿的。被理查德的眼神逼视,威廉有些承受不住得别过去了脸。

  其余人这边倒是跟着神父进了教堂。

  今天按照计划他们准备去墓地搜寻【瘦长鬼影】,而芙兰准备带束花去探望自己长眠于此地的双亲,这个时节也只有教堂的温室还有鲜花可供采摘了。

  至于铃店长。

  他跟进来的目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米迦列拉到底留什么给阿克曼铃很好奇,并且今天要尽快拿到手。明天就是摊牌的时候了,目前为止还不清楚敌人是否有行动,自己这边得动起来。

  或许把这个镇子的水搅得剧烈起来,自己所期望的那个能够解决【奈亚】的女人才会出现。

第三百二十章 兔子洞

  芙兰和海柔尔到教堂后院去剪花,神父还有些心不在焉得扫着教堂小径前的积雪,沙沙的扫雪声未能持久。当一团雪花溅于铃的靴子上时,还在走神的阿克曼神父一下子回过神,严肃的面容露出了些许的歉意。

  “抱歉,外乡人,我没有注意你在这里。”

  铃只是恰好出现在了这里,恰好被雪水溅到了靴子,又恰好引起了神父的注意里。

  “阿克曼神父,你似乎很担心赫里斯塔。”铃这边微微一笑,先从神父在乎的地方开了一个头,而神父先生也和铃所想的一样,对于自己的这个问题露出了一丝凝重。

  铃很容易就能探查出阿克曼的心思。

  他很担心赫里斯塔……

  并且这种担忧的程度已经远超过了正常范围了,不过铃并不打算深究,相比起那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赫里斯塔,只是用来开启谈话的引子。

  “主会庇佑她,全赖主恩,我也会为她而祈祷。”神父接话的时候,也放下了手上的活。

  “神父,你很爱护赫里斯塔就和子女一样。而我有一个朋友也出于相同的情感,拜托我能不能帮一下她的忙,您看正巧我又有些事情要麻烦她,总得还这个人情对么。对了,她的名字叫做,米迦列拉。”

  铃笑吟吟像是一只无害的狐狸,而当他说出孤星议长的名字后,啪嗒一声,扫帚落在积雪上的闷响为这份格外昏暗的黎明增添了些许声响。一时间,出了不那么明显微微冷风,两人之间竟然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阿克曼长了张嘴巴,呼吸急促得清晰可闻,他最后将握紧的拳头展开从惊讶恢复了原先的庄重平静,恢复到了一个合格牧羊人的样子。

  “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她会派人回来呢……其实我应该早点想到才对,从她离开开始,从她带走尤里西斯的女儿开始,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而已。那些噩梦,那些魔鬼,他们也始终存在……”

  神父的面容间有着说不出的凄凉,这一点铃不难理解,一个曾经卷入过异常事件中,甚至是经历过某些残忍邪恶的杀戮仪式者,安逸生活了几年突然有一个人告诉那些事情又回来了。一般人不被吓得屁滚尿流都是坚强了,而像阿克曼这样扫帚失手掉落,可以被称赞一声虔诚坚定的牧者。

  “你是来拿那个东西的吧?外乡人,你是为了保护尤里西斯的女儿回来的吧?”阿克曼捡起了扫帚,重新了之前的扫雪工作。

  “当然了。”

  铃伸手挡了一下会正好落到自己睫毛上的绒毛细雪,神父先生的合作态度让铃很满意。

  “我等会把米迦列拉留给我的东西交给你,但是现在……”阿克曼正好扫到了教会的门口处,已经是捧着两束花的芙兰和其他人正好回到了前厅。“……现在,我得和其他羔羊交谈了。”

  “无妨,我很有耐心,也有时间。”

  铃店长知晓,自己得错过【墓地的瘦长鬼影】这个都市传说了,当然相比起米迦列拉留下的东西它不值一提。

  …………

  …………

  教会兼医院的后院十分的宽敞,风景也赏心悦目。阿克曼神父在后面除了其他供不能乱跑病人的住院病房之外,还有一件属于自己的小小办公室。确实是小小的办公室,一眼见底,和理想神职人员一样简朴的桌椅还有书架,见不到任何崭新的,名贵的,贪图享乐的物件。神父能够在这镇子享有如此声誉,显然不是单纯的传教能办到的。

  他数十年的服务居民,尽自己所能净化这个地方的愚昧和邪恶。阿克曼,如此虔诚,如此无私,如此圣洁,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居功自傲,不认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这一切都是他身为牧羊人应该做的。

  他是阿克曼,他是烛光热泪的神父。

  他是……

  “神父?神父!你把领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发呆吧?”那如夜莺歌声般令人沉醉的声音将神父从漫长而诡谲的回忆中猛然拉了回来。

  坐在神父对面的铃店长正用自己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敲击着油漆褪色但依旧整洁的桌面,如果力度再大一些就要让不知情者心疼那艺术片般的双手了。

  “抱歉,人老了就容易回忆从前……”阿克曼神情很快就从恍惚恢复了磐石一样的坚定。

  很快,他就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木质的小盒子,铃敏锐的嗅觉立刻从空气中捕捉到了樟脑的淡淡香味,这是用来驱虫的。

  “这里,就是她给我留下来的东西了。米迦列拉离开的时候留给我这张纸条,有没有告诉要交给谁,但既然你说出了她的名字,以她的智慧我想就应该是你了。”

  “您对米迦小姐很信任。”

  铃这边稍微有些惊讶,而阿克曼难得露出了一种苦笑一样的表情。

  “任何一个见过她的人,都会为她的智慧所折服,就像是福尔摩斯再生,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鹰眼,而她的口能吐出敌人胆寒的雷音,她就是救主身后矗立的大君,米迦列啊,难道不该信任吗?”

  “这点我深有体会。”一个能够漫步时间的人,只要愿意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无可挑剔的完美。铃之所以表现得不完美,是因为他知道太过完美反而会同环境疏离。

  “外乡人,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请讲。”

  “你会在梦的时候记住自己是谁么?当你记住自己是谁的时候,会从梦里惊醒么?”

  “这个哲学话题恐怕我很难回答你,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确实,铃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一个正常的梦了。

  在交谈间,铃店长手指轻巧得转动拨弄打开了那个带有刺激香味的盒子,而米迦列拉四年前留下的文字也跨越了时间来到了第二位见证者的视野当中,那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爱丽丝的兔子洞。”

  这就是孤星议长留下来的信息吗?真是谜语人的巅峰呢。

第三百二十一章 噩耗

  铃店长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阿克曼神父看见米迦留下的信息时,表情和自己一样有满脸黑人问号的冲动。

  这是一个玩笑吗?

  爱丽丝梦游仙境,她的兔子洞在哪棵树后面?

  绮丽美人有些表情危险得咬住了嘴唇,他原本轻松而随意的神情依旧如常,但是身体却忍不住微微绷紧。同为时间漫步者,铃很快就想明白了米迦列拉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了。她不信任普拉亚!

  她不信任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过的战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