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抽取皮肤 第5章

　　客人们暂时也没指定铃店长做些什么，就把添水拿点心这些体力勤快体力活都丢给了瑛泰。

　　自个上了冷清宽敞的二楼，铃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习惯性得呼唤出了皮肤系统开始折磨。闪烁的幽蓝色光屏后，第五铃不禁产生了一种摁下抽取的欲望，这皮肤系统的说明他已经反复阅读了很多遍有了自己的猜测。

　　和目前千禧年一代不太一样，铃很诡异得理解了这皮肤系统的意思。

　　不是给自己换一个皮肤。

　　而是给自己赋予一个身份！

　　将自己比作一个游戏角色，那么这个角色目前就是白板状态，从这个皮肤系统中可以抽取一些身份加持到角色上面。保守点猜想，皮肤系统可以给自己安排一个【医生】、【公务员】之类的身份。

　　以此为基点出发，那么自己在获得身份很可能会获得【医生】、【公务员】的技术经验，甚至还有人际关系过去的记忆。

　　这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皮肤系统告示上其中一条就写得很清楚了，所在世界会发生适应性变化。

　　‘这就是在怂恿我抽皮肤嘛，只要我被过去困扰着就避免不了这一点，而最方便的解决方法就是抽一个皮肤获得过去的记忆从而解决烦恼，多完美，多体贴，多为宿主着想。’

　　铃店长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趴在椅背上的他显得异常脆弱惹人怜惜。就像是笼中的金丝雀，高台上赏心悦目的瓷器，稍微有些外力袭击，他就会受到伤害。要不是第五铃过去一片空白，天然有一种疑心病，他早就抽个爽了。只要能拥有过去的记忆，能回到故乡其他都是值得……吧？

　　虽然心中还有所挣扎犹豫。

　　第五铃却已经是打定了注意，等这段时间过去后有合适的时机他就抽取一个皮肤试试。应该还不至于试试就逝世，总之这样困着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安排好了之后再去面对。

　　“也不知道，我能抽出个什么皮肤来。”

　　自我思考开解了一通，铃店长在二楼这一坐就是将近半个小时。他忽然抱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未知期待，微微的刺激感如电流般划过脊梁。

　　“店长！那位客人……土方先生要走了！”突然间村上瑛泰跨步上二楼对着铃店长喊道。

第十一章 新员工？

　　土方一郎心结已了。

　　年少时那份未能鼓起勇气伸出手的遗憾，以及她消失前自己一句话都没能好好说的懊悔，都在那一颗熟悉而陌生的蛋挞中溶解了。

　　被樱田门警官称呼为【铁人】的土方警视正在小店的后院难得的情绪激动，甚至隐约有眼眶湿润之意。当时铃店长瞧着这个和年轻人一样悲伤的土方先生，默默得带着托盘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一个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说实话，铃店长他啊，这两天亲眼目睹了太多的缅怀伤感，难免有些感慨。所以就觉得自己记忆中，那个郁郁寡欢最终病逝的母亲挺想不开的。

　　爱情真的有那么令人迷失么？

　　当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到底是选择自己爱的人，还是选择爱自己的人。如果当初的第五店长没有离开东京，是否能获得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一个人坐在窗边杜鹃啼血般呕血到死还不愿意从那虚幻的梦中醒来，而她的孩子第五铃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吧，真是扭曲的姿态。

　　当铃下楼的时候，土方一郎已经来到了小店门口。

　　“铃店长感谢你的招待，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舒心过了。”灰蓝色和服下的土方警官仰望着夏夜繁星，他很是庄重得对着铃鞠躬道谢。

　　“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会为您感到高兴的。”面对这样的大礼，铃店长也微微欠身算是还了一些回去。

　　“日后有时间，我也会携犬子过来多多叨扰的，希望你们年轻人能增进些感情。”

　　“嗯……嗯？！”

　　铃店长应答了一声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话里有话，什么叫做带着儿子过来增进感情？面对美人店长嘴唇微微张开的诱人疑惑，土方一郎那张严肃朴实的面容稍微有些笑意，看向铃店长的目光也活像是在看女儿一样。

　　好家伙，感情这厮自己当初有了遗憾化解心结后，反倒是想试试自己儿子能不能成了。这诡异的脑回路，还真是难以捉摸。

　　“小子，你要守护好店长和小店，听见了吗！”最后对着傻乎乎跟出来的村上瑛泰加大音量喝道，土方一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嗨！！”村上瑛泰下意识站直，很有精神拼了命把弹舌给压了下去。

　　“哎……”

　　“店长，你不开心吗？今天这么多客人，生意兴隆啊。”听到铃店长的叹息，村上瑛泰一边像是忠犬似的跟着一边疑惑道。

　　“小瑛你不懂。”

　　第五铃不禁有些头疼了，这种事情在情理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是真的逼得急了大不了学老妈关店跑路。说不定当年老妈关店跑路，还有一茬是怕樱田门的男子汉们失去理智，现在自己的父亲要是突然出现，指不定会被警官们整成什么样。

　　客人们陆陆续续散场打招呼离去，铃店长有礼送别。

　　小店也要打烊了。

　　虽然说晚上开店时间一般是到九点后，但实际晚上的营业完全是取决于预约客人的停留时间，所以会提早关门是很正常的事情。最后的打扫工作铃店长直接丢给了村上瑛泰，前门钥匙也交给了他让他第二天早点过来开门。

　　下班，回家休息！

　　脱下了小马甲衬衣那副禁欲勾勒曲线衣着，换上了单调的一身黑色短袖短裤，啪嗒啪嗒踩着水晶凉鞋的第五铃这个时候更显神秘让人忍不住说想剥开去探寻。

　　“……店长，你之前不是说让我招人吗？”拄着拖把的村上瑛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了之前自己一直没有来得及说的事情。“……有一位同辈听说时薪很高想来试一试，大概明天或后天来店里。”

　　“哦，那不错啊，她符合要求吗？”

　　意外之喜。

　　铃店长眼睛一亮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终于有JK要过来了吗。听到这消息铃店长乐得直拍大腿，大热天的身体发热，浑身有劲。这个社会真是好起来了，铃店长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到处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要求，肯定符合啊。”村上瑛泰忍不住抖了抖，铃店长不是说是想找个看场子的，他特意去学校剑道社那边问了问，那位【剑道萌虎】应该刚好缺钱了，就应了下来。那位的武力值是真的高，多次带领剑道社打入过全国赛。

　　“和我比怎么样？”

　　听到肯定符合，觉得这个踏实的员工应该不会撒谎，铃店长还是有些不放心得拿自己做了对比。知晓自己杀伤力有多强，一对比就知道结果了。

　　“唔……肯定是她要强亿点吧。”

　　村上瑛泰瞅了一眼美人店长展露出来的白胳膊嫩腿，完全不觉得这能有什么杀伤力，和那位【剑道萌虎】比起来实在是相差甚远。那是一只老虎，而铃店长就是易碎的瓷器，根本比不了啊。

　　“那我就放心了。”

　　交流完全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第五铃和村上瑛泰相视一笑都得到满意的答案，再嘱咐了一遍辛劳员工明天别忘记早点来开门，铃店长这边走出了一段距离后才是招到了出租车。

　　自己租的房子并不在中央区。

　　当初来东京落脚的时候为了方便就在新宿区落脚租房，虽然说提到新宿区很多人想到的都是歌舞伎町和极道，但实际上治安环境还是可以的。这里面的道理很容易理解，极道不是铁定要干架斗殴，极道是为了发财，为了发财便不会让地盘里乱糟糟，影响到客人们过来挥霍时的心情和感官。

　　所以一般人只要不主动去接触和极道相关实际上隔得挺远的，毕竟那是一条不归的修罗之路，没有人会愿意说在有办法的情况下主动加入。

　　租下来的房子附近挺安静，环境也不错。

　　听说还有一些作家或者画家会专门到新宿区租房取材，就是为了捕捉一些已经成为了文化的气息。

　　第五铃解了两个衣扣到小阳台纳凉。

　　他这边站着刚刚遥望夜景透过阳台隔板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她的声音文雅而理性，缓慢间有着几分神秘，向着铃打招呼。

　　“两天才回来，辛苦了？”

第十二章 隔壁的女人

　　铃店长的隔壁住着个女人。

　　那个女人貌似是一个闭门不出的家伙，起码第五铃在来到东京落脚此地后，就没有见过对方出门的模样。在小阳台有安全隔板，虽然能听到邻居的声音却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叫啥名字。

　　两人在碰巧的时候会闲聊一下。

　　比如现在。

　　“两天才回来，辛苦了？”理性且年轻的女声在那边略显关心，她也并不知道第五铃是去开店，就突然生活节奏一下变了消失了两天才回来。

　　听着对方语气中的关心，铃心里不禁一暖。

　　“是啊，找到工作了。”

　　“恭喜啊，要不要喝一杯吗？”对方似乎有些读不懂空气的样子，伸出手在阳台那边晃了晃手上还握着一瓶啤酒。倒是显得有几分滑稽意思在那里勉强晃着手，关心之意一下子就散了许多。

　　这不禁是让铃店长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你在喝酒吗？”走到阳台隔板边缘有些费劲得取下了对方手上的啤酒，第五铃打量了一下还是有些小贵的牌子，他穿越过来还没有好好得喝过一次啤酒呢。“这个时候来一杯啤酒，的确挺舒爽的。”

　　夏夜繁星漫天闪烁，仿佛是无数只眼睛在调皮得眨动。

　　噗嗤！！

　　拉开了易拉罐拉环，第五铃这边有些不符合容貌气质得干了一口，一脸“好劲啊”的满足表情，嘴里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哈气声。大概是听到了铃店长的快乐吐息，那边传来了有些欢乐的声音。

　　“嗯，最近工作上有些不太顺利，遇到瓶颈了吧，编辑也让我多去打打麻将。咕噜……咕噜……”听声音对方也在喝酒。

　　“噗哈哈，你的编辑可真有意思，居然让你去打麻将。莫非你是棋牌类作家？”第五铃乐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工作遇到瓶颈就去打麻将的。若是人人都这样，那世界上的麻将馆怕是要繁荣昌盛了。

　　当然更有可能是，沉迷麻将无心更新，工作哪有打麻将好玩。

　　“呵呵呵。”

　　隔壁的轻笑声像是玉珠碰撞一般，有着一种没有被污染过的纯真。这笑声仿佛是夏夜的一股凉风，让第五铃莫名有了些许醉意，他忽然觉得肚子里有一股热意正在发散。

　　“我猜猜，你是作家？”摇了摇脑袋，将这种酥麻之意驱赶了一下，铃店长转而猜起了对方的职业，他觉得自己这一猜十拿九稳。

　　“漫画家。”隔壁无情打脸。

　　“难怪我看你就没有怎么出门的样子，哈哈，这可不行啊，这样画出来的东西可没有生活在里面啊。”心情好外加喝了点啤酒，铃店长话匣子有些停不住了，依靠在护栏上向对方传授一点人生经验。

　　指指点点，指手画脚，最容易令人生厌。

　　隔壁的漫画少女脾气倒是很好，被伪娘店长这么说反倒是虚心请教了起来。“生活？那些我都查过资料啊，细节都还原了，怎么会……”

　　“不是这个生活，是灵魂，是情感，是……生活的感觉。”一瓶啤酒很快就下肚了，铃店长端着空瓶子有些意义深长道。就像他，不去开那个小店，他永远体会不了樱田门的警官和小店的情感。

　　“啊，编辑也和我说过一样的话，可是我没有能理解其中的含义。能指导我吗？”隔壁的声音有些急切，看起来是被铃给忽悠住了。

　　“多出去走走吧，打麻将也好，打篮球也好，跳舞也好，参与进去的就行，然后把那些感觉萃取出来。”

　　“……”

　　隔壁的漫画少女良久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传来喝酒的声音，看起来是被嘴炮给轰服了。将空空如也的易拉罐一个抬手，精准通过窗户丢进了垃圾桶里，铃店长为自己协调的运动神经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体质不行，不过倒是意外的耐酒精。铃店长现在虽然脸蛋红扑扑的，眼神里透露几分暧昧迷离，实际上脑子还是十分清醒，若是有人瞧见了这姿态怕是要被给骗了个正着。

　　“谢谢，我确实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在屋子里怎么都理解不了。”

　　“小事一桩，就当是啤酒的回礼了。”

　　“这份谢礼太重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感激。”看起来铃店长的这番话正好是命中了红心，隔壁的漫画少女理性声音中有着诚恳的谢意。

　　今夜的闲聊无形之中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那层不见真面目的隔板倒是让彼此畅谈起来更加随心所欲，没有什么顾忌。有些时候，看不间对方，反而交流起来更容易吐露心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个道理。

　　“有机会你帮我店里画些墙纸就好了。”小店的墙纸是铃自己随便买的秋景图，是工业制品，确实粗糙了。

　　要是有个画画的能帮忙绘画些手工制品，贴上墙后也可以对着客人吹嘘一下，千禧年后的时代倒是越来越注重手工制品，仿佛这些经由人手而成的物件天然就比流水线上下来的物品高档上不少。

　　注入了灵魂情感自然如此，但也催生出了不少沽名钓誉之辈。

　　“没问题。”

　　对方回答得很爽快。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先自报姓名咯，我叫浅井香织。”香织，这个名字不错，很有一股韵味在。

　　“第五铃。”

　　“第五，铃？很漂亮的名字呢，风铃声很清脆，和铃的声音很像。”来自隔壁的夸奖语气中没有奉承之意，十分的神奇得让人能感觉到这就是她的意思是真实想法，大概类似于那种不会骗人的人。

　　“你的夸赞让我我有些羞怯。”铃店长下意识朝侧面看去，压根就没有羞怯的意思，反倒是理直气壮觉得本该如此。“好了，晚安了，浅井小姐。”

　　“晚安，铃。”

　　回到屋子里带着酒气倒头就睡，睡衣什么的也懒得换了，铃很快就在酒精的作用下慢慢沉入了梦乡。他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大脑里的唯一想法就是，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像格外多，多得像是密集的眼睛在好奇看着他。

第十三章 梦

　　铃店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来到了一处语言难以描述的场地，四周好像非常多的……生命降生。有什么生命从黑色的大陆上生长出来，也有什么生命消融在这片黑色的大陆上。他就这样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意识到下雨了。

　　然后抬头望去……

　　梦后面的内容是什么第五铃没有想起来，有点像是直接断片了。

　　当他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睁开眼睛，视野里是床单、被子、白藕似的手臂，更远一些是窗外洒落清晨辉光的静谧祥和景象。

　　清晨的赞歌沁人心脾，无声无息就能让人体会到生机勃发的美好。但此刻铃店长脑袋里第一反应过来的事情却是：

　　‘我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

　　梦和现实出现了断层，就像是劣质剪辑师切屏幕一样自己一下子就从梦里跳了出来，都不知道自己躺尸在床上多久了。眼睛眨了眨，铃店长很快就将这梦给丢到了脑后，自从穿越以来细枝末节的怪事不少，只要不影响生活他都是挺无所谓的。

　　“唔~~！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