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抽取皮肤 第76章

　　至于直感，可以搭配无意识的预演使用。有些时候，铃的大脑里会自然蹦出来一些画面，这种对身体没有负担的自动释放像是积累一定时间后的溢出，就和子弹时间一样。

　　目前的第五铃战斗力上……

　　不客气的说。

　　如果给铃花上两个月时间，有心算无心，他一个人就可以打穿五角大楼非永固防御工事。如果是城市巷战，就更加恐怖了，在有队友掩护，只要制空权不丧失的情况，他一个人的突击等同于一个装甲团。

第一百九十章 难以想象

　　坐在阳台上，伸出手去感受着凉爽秋风拂过肌肤的柔顺之意。

　　身着简单朴素睡衣，铃店长正在享受着自己悠闲舒适的米虫生活。

　　从洗衣拖地到做饭摆盘都一个人包了，香织小姐几乎把能替铃做的都给做了，要不是铃这边觉得有些惊恐，她甚至能提着夜壶过来查夜班。这种什么都不用做的日子，确实很容易消磨人的意志。

　　铃要不是还时不时测试和锻炼自己的能力，就真的是在虚度时光了。

　　昨天龙给他打了一个交流时间比较长的电话。

　　大意就是【萤火虫】事件已经解决，不日他和渡边就要回东京述职。五十岚斗这个罪魁祸首没有被收押，也没有公开审判，采用了一套特殊流程确定了教堂和【聂斯塔书简】后给他人间蒸发了。

　　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去了哪里……

　　但想必，以后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在这一点上铃倒是很满意第零搜查课的特事特办的态度，要是走正常流程的扯皮，外加那些无良媒体要流量不要妈，天知道【萤火虫】事件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秘裁，这种事情铃不是没见过，有些时候不得不秘裁是对大家都好的结果。

　　述职后，关于铃成为零课编外人员，渡边那边会代表零课再找铃店长详谈一番。要承担的责任，和相对于的权利都要讲清楚。

　　预演世界里，下一秒身侧会掠过一只飞虫。

　　铃一甩手上的牙签。

　　精准无误，将内翅刺穿的牙签瞬间让这只无缘无故的小飞虫被重力直接拉拽砸到了地上，眼见着是活不成了。这种闪烁出来的刹那景象，让铃多出了一种新的习惯，那就是预演画面里有什么小飞虫小动物出现，他都会习惯性得去击落。

　　一来是考验自己的反应能力，二来也是让这种闪烁能更好融入自己的控制中去。

　　房间里开着的电视正播放着一则电影。

　　这不知道是哪个公司拍出来的烂片，又臭又长的大逃杀模式，开头烂俗，中间狗血加标准的中二圣母，结尾估计是一个反转有人跳反。对于电影和故事总是挑剔的铃，如果不是眼睛还不能细致看书，铃店长才不会受这烂片的折磨。当然要说烂到极致也不对，这电影的亮点估计就是那个从头到尾挑拨离间的声音了。

　　它就像个恶魔一样教唆着人们沉溺在自己的负面情绪当中，最终连灵魂都丢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叮铃铃！！

　　正侧耳听着电视里的电影情节，第五铃吐槽烂片的思路被手机铃声打断。看不清来电者是谁，还属于超重度近视的铃店长礼貌的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铃店长？”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手冢鞠也有些喑哑的声音。

　　“鞠也？”

　　稍微有些意外，自己已经给这位员工放了一个长假休息，她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还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么？还是想聊天。”在屋子里宅了几天，铃这边难得和香织之外的人交谈，也是放松了身体慵懒得躺在干净的地板上。

　　“店长……我……”鞠也的声音有些犹豫，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很快她那边就传来了下定决心的声音。“店长，我要保护五月。”

　　五月？哪个五月？

　　第五铃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五月是谁，但很快小梅五月的脸就在铃的脑海里浮现。本来还慵懒翻滚趴着的铃一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当时在小店里记得这两人是把事情告一段落了，怎么又扯上了？

　　“鞠也，你想做什么？”

　　本能的，铃觉得不太妙。

　　一种无言的压抑仿佛能够透过电话从另外一头传递过来，连忙起身的铃店长这边快步走到电脑边上。

　　“假的，都是假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一切都是假的！铃店长，这个时候只能是我，只有我才可以结束这虚假的一切……他们要对五月下手了，在毕业前！”

　　“鞠也，冷静一下，别说什么只有你的傻话好么？难道你忘了，店里那么多厉害的客人，还有千鹤、小瑛、优姬，还有我都会帮你的，明白么？”

　　“……”

　　铃店长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那边手冢鞠也的紧张呼吸正在变得缓和。

　　‘好的……好的，就这样……’

　　已经启动了电脑，转接上自己常用工具箱，铃努力睁大眼睛对焦操作，十指在键盘上的敲击奏响了急促的音符。在给他十几分钟的功夫，他就可以通过互联网这边锁定鞠也的所在地，然后铃发誓一定会打这个不听话女孩的屁股！

　　“铃店长，我的父母是假……”

　　“手冢！”

　　另外一头忽然传出了其他陌生声音，下一刻来自电话里变远的刺耳尖叫让铃不由得咯噔了一声，他听到了碰撞声音随后便是一片忙音。

　　最后的那个陌生声音是谁？

　　以及父母是假，假什么？

　　铃店长这边没有怎么犹豫，拨打了藏原未来警官的电话，很平静自然得将自己接到鞠也求救电话的事情和他讲述了一遍。藏原未来这边听到铃店长的报警，表示自己这边会派人核查一下。

　　银座支店那边应该是知道手冢家的情况。

　　毕竟之前手冢夫妇失踪案就是银座支店在处理。

　　铃这边匆匆收拾了一下，和香织那边打个招呼自己要出去透气，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就匆匆出门。没有过多久，藏原未来的电话就响起了。

　　“铃店长，手冢鞠也之前给您打过电话对么？”

　　“没错。”

　　“抱歉……我得找您核查一下情况。”藏原未来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就在几个小时前，银座的几位巡警在小树町的一处工地里发现了手冢夫妇的尸体，并且根据现场的脚印和凶器判断，杀死手冢夫妇就是手冢鞠也。她现在是通缉犯，很有可能已经畏罪自杀了。”

　　“……”

　　杀死手冢夫妇的是手冢鞠也？

　　铃这边很难相信会是这样。

第一百九十一章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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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左臂肱骨外科颈骨折，尺骨鹰嘴骨折，腕骨骨折，左侧腋神经和臂丛严重受损，双腿股骨头骨折，并髋关节后脱位。死因，冲击造成了体内组织大出血，当场死亡。”

　　这是第五铃来到银座附属高中时，现场人员初步检定后给出的结果，由藏原未来和村川杖这两位老搭档正好处理此事，将铃作为重要证人接进了案发现场。

　　手冢鞠也跳楼了。

　　继上次小仓美纪跳楼之后，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这所学校又有学生跳楼，这对于校方来说压力十分巨大。校方极其董事联名，希望樱田门能够快速侦破此案，同时他们也会尽快做好学生的思想工作，调整精神问题。

　　“铃店长，你能再详细说说你和手冢鞠也最后通话时的情况么？”

　　藏原未来一脸仙气。

　　“好的。”

　　铃这边远远的看着已经盖上了白布的尸体，不久前刚刚通话的人此刻便已经变成了地上的一具冰冷尸体。铃店长见惯了生离死别，不会因此无能狂怒，只是像是一只老猎犬一样默默得趴在地上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可疑目标。

　　一旦咬上，就是血债血偿。

　　第五铃将自己和手冢鞠也最后的通话的情景极其详细得讲述了一遍，他是报案人又是重要证人，外加还和樱田门熟络无比，藏原和村川两位警官也没有说委屈了铃店长，将他请到了一边征用的小教室里坐着闲聊。

　　铃店长这边语速柔和不快不慢，正好是以一种让人受用的语调将自己和手冢鞠也的通话情景描述完毕。

　　“……藏原警官，村川警官，能够和我说一下手冢夫妇失踪被杀的具体情况么？”讲述完毕后，铃店长这边适时抛出了自己的疑惑。

　　两位警官都听得有些入神沉迷。

　　他们不是没有听过这种流畅自然的汇报，简练提要，没有一丝废话把有用的东西都给提炼了出来，又恰到好处不沾染本人的主观方向，这简直是最赏心悦目的工作汇报机器！两人只有在总部会议上，从那些究极老资历身上有见过一样的汇报。铃店长的这本事，让他们彻底明白龙为何会频频找铃，并且两人还都一同接受了零课的考验。

　　“你来讲？”村川转头看向藏原。

　　“你来吧，我整理资料。”

　　藏原未来摇了摇头，有铃店长珠玉在前，他这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不上去自取其辱了。村川是一个粗人，这倒是不顾忌抓着机会就开讲了。

　　手冢鞠也可能有严重的精神问题。

　　手冢夫妇失踪的时候，警方的第一怀疑是附近的极道。但是经过调查，查证过手冢夫妇的经济状况和社交情况，发现和极道组织没有交集之处，并且各种信息都非常正常，可以说是模仿夫妇了。逐渐的，警方这边在初期调查方向被误导后，回味过来会不会是熟人作案，激情杀人。

　　这个时候警方还没有怀疑手冢鞠也，只是过去询问了她双亲近期是否有见过什么人。

　　毕竟只是一个学生。

　　手冢鞠也这边有些磕磕碰碰得说了他们最近见了一个戴着高帽，拎着银色手提箱，身高有一米七左右的男人。

　　第五铃敏锐得察觉到了一点，村川在复述鞠也原话的时候的时候提到了“他们”，而不是“爸爸妈妈”。这在审讯过程中，是非常典型的拉开距离的表现。“那个女人”“那个男人”“他们那种人”，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很不正常。

　　什么情况才会想撇干净关系？

　　凶手和被害人的情况。

　　铃这边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听着复述，用自己所学去判断筛选甄别。他不相信，手冢鞠也会是这样一个隐藏得极深的心理变态，那简直是在羞辱自己身为顶尖特工察言观色的本领，要是手冢鞠也真的是一个弑父杀母的疯子，在小店里自己早就看穿她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铃很清楚。

　　手冢鞠也在强大心理压力下露出来的破绽在警察面前和明摆着的一样，其实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怀疑凶手是她，只是觉得她可能知晓凶手的信息。

　　比如那个高帽男人。

　　凑巧的是手冢鞠也的日记本暴露了她的谋划，虽然日记本已经被撕掉了许多页，但还是能有蛛丝马迹能够判断她已经在谋划杀死父母。她在日记本里写了，自己的父母并不爱自己，只是虚假的笑话，她要结束这一切斩断悲剧。

　　这一点，契合最后时刻，鞠也对自己未说完的话。

　　“那些被撕掉的日记页呢？”铃有的放矢，眼前是一个谜团，而他要告诉那些藏在谜团后的人，不管你们是谁竟然敢对小店员工出手。

　　以眼还眼，百倍奉还！

　　“没有找到，大概是被销毁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抓捕手冢鞠也，找到尸体不久她就畏罪自杀了。”

　　村川杖想要出声安慰铃店长一下，但是在看到铃那半合金眸时又忍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安慰像是亵渎，铃店长在遇上这种事时，表现得和一个老警察一模一样，所求的只是一个真相。

　　“重点还是在最后那个人身上。”

　　藏原未来在一边整理完铃的证词后，意识到最后那个声音可能存在很大问题。

　　男性，较为年轻，称呼其为手冢，应该是认识者。铃店长这边只听出了这些信息，然后告诉了两位警官。

　　“我们现在去楼顶看看吧。”村川杖建议道。

　　这个我们，自然也包括了第五铃。

　　樱田门内部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龙和铃顺利通过考核成为零课成员，算起来也是内部人员了，邀请铃上去看看并不违反规矩。

　　当然了，村川也有点想看看铃的本事，是怎么样和龙搭档的。

　　“嗯。”

　　铃这边轻轻点头起身，其实他撒谎了，那个最后的声音已经判断处可能会是哪个群体的范围了，铃这边不会给那个人半点逃脱的机会。

　　半合金眸的深处闪过了一丝机械冰冷的森然杀意，【伸冤人】降下的怒火似乎烧红了东京的天空。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在见小梅五月

　　负责带着他们几个人上天台勘察的是一位被紧急喊过来的老师，年近中旬，有些微微的秃顶，一幅操劳过度的模样。从他点头哈腰的奉承神态来看，在学校里的地位应该不高，大概是连办公室主任都没有坐上去。

　　“自从之前发生那件事后，这些日子来我们都是用铁链锁着天台，钥匙也都由老师们亲自把控，学生是不可能拿到的……”

　　圆崎老师絮絮叨叨得抱怨着，也算是在化解有些压抑的气氛。

　　好几个腰圆膀粗的警察大汉站在身边，气氛能不压抑么。

　　要不是人群中混进了一个娇俏养眼的美人，只怕这气氛会更加压抑可怕。

　　“等一下，你说学生拿不到钥匙，近些时间有没有老师报失过钥匙丢或者没找到的。”藏原未来这边抬手打断了圆崎老师的，这钥匙肯定是被人拿走了，手冢鞠也可没有撬锁的本事，她能上天台就不正常。

　　“额……我想想……”

　　圆崎老师愁眉苦脸，应付警官大人可不是轻松活，办不好董事那边怪罪下来他的教师生涯就算是到头了。

　　“我没有听哪位老师说钥匙丢的，大家都看的比较严格。”

　　“那你把能够接触到钥匙的人员名单等会写一份出来。”村川这边对于附属高中的管理很是无语，无形之中加大了警方的调查难度。

　　不过……

　　这起事件也没有什么难度吧。

　　如果不是铃店长最后的通话，手冢鞠也就是一个畏罪自杀的盖棺定论，没有人会再继续追查下去。从天台自己跳下去和被人推下去，这细微的差别不是容易辨别，特别是在警力资源不够的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