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抽取皮肤 第88章

作者:星辰钟塔的人偶

  “它对生命的渴求越来越频繁了,从每月一次变成了每周两三次,这样下去,整个村子都要归于大地了,可我们毫无办法,我们无法远离这片受诅咒的土地,我们唯有和这片大地融为一体。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或许当初不用谎言来维持这个村庄,才是最正确的选择,现如今这份错误终究是要我们去偿还。”

  灾星事件算是向三人揭开了面纱,快速知晓了真相。

  但是要怎么做?

  山谷里面的东西在吸取大地的养分,同时吃人,那胃口越来越大预示着它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期。他们不过是三个迷路过来的学生,千鹤的剑道、瑛泰的蛮力、优姬的聪慧都有些无可奈何的意思。

  小店里凉风徐徐,三人讲述到这里的时候言语间有些含糊不清了起来。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能好奇的铃习惯性的启动了预演去探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预演的情况下,铃店长百无禁忌,可以直接翻脸拿着匕首酷刑逼问,也可以叠加预演用未来视攻破心防。铃在预演中这么做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他觉得预演而已无所谓,就算是在预演里发狂大开杀戒把店员和龙都杀了这样的未来也是有可能的。

  很轻松,铃店长就知道了面对这个困境时,自己的好员工们是怎么做的了。

  这也引出了一个秘密。

  清水优姬,好像得到了浅上月乃,也就是那个眼角有着泪痣JK的某些能力。这种能力的获取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就是某一天开始,就觉得自己好像多出了些什么,那些东西没人用了就被自己获得了一样。

  掐指一算,那时间还正巧是铃店长动用了【伸冤人】剧情点正常化了浅上月乃的时间,这就颇为微妙了。

  优姬这边动用自己的能力轻松得控制了一个落单的村民。

  这种控制是有时间限制。

  一开始是言听计从的喜欢,然后是狂热的爱,最终会变成求之不得的毁灭欲望。优姬从来没用过这个能力,在预演中她急红了脸对铃自暴自弃道,如果可以她只想对铃店长用这个技能,但是她不想被铃店长杀掉,可是她又很喜欢着铃不知道该怎么办。

  咳咳,预演,当不得真……

  优姬控制这个村民朝外走,想观察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桎梏在阻拦村庄。结果这村民一跨出那个范围,就明显无比得出现了类似于帕金森一样的抽风症状。

  这反应剧烈得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他们想要去把人拉会来的时候,一个登山装模样的人却是步伐轻盈得从迷雾中出现,他好奇的望着村后山谷闪烁的光芒,然后顺手把这个倒霉的村民给宰了。

  没错,宰了。

  用登山镐一下子就结束了帕金森的抽风。

  这个人是零课向国际组织【黄金黎明】申请的快速反应人员,他的目的非常明确直接,也发现了一旁窥视的千鹤等人。在那种环境下要取得信任很困难,但是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时,外乡人们进行合作却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二百二十二章 解决

  突然出现的登山者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很凶残,不过当这份笑眯眯的凶残是明确站在自己这边的时候,在这种诡异环境下给予自己的安心感自然是不用说的。这就好比,拿枪对着自己和拿枪对着别人的区别。

  千鹤等人和这位登山者分享了自己等人所知晓的情报。

  而登山者似乎也是有备而来,在听完了千鹤他们的讲述之后神情变得严肃了不少。

  原来从二十年前开始这块区域的异常事件就已经是被列入了观察名单中,只是当时在这里零课折了几位调查员也没能成功处理,外加一些其他因素就只能等待实际。山谷里存在的东西,吸取着大地的养分而成长,和当年的调查员在两败俱伤的情况下达成了一种类似于划分地的协议。

  那个东西的种族称呼是【星之彩】,别称是,来自群星的色彩。

  人类无法描述那气态的奇异色彩。

  二十年过去了,它也积攒到了足够的养分可以回归群星。按照当年立下的协议,【星之彩】会在成熟后起飞离开大地,它为了成长而改变的生态环境中的共生体们也会一瞬间被化作灰烬。

  假如没有意外,零课这边只会派一个人过来见证二十年协议。

  但意外发生了。

  用登山客的话来说就是,这记吃不记打的【星之彩】临走前似乎是想从这片大地上再捞一笔。假如是一只发育成熟的【星之彩】,飞向宇宙前这么做,可能小半座大雪山都要因此而化作死地,那种一切土壤颗粒都变成灰烬一样没有生机的死地!

  既然【星之彩】有问题,他此次过来的目的就是催这只异类快点离开。

  千鹤好奇提问,有没有办法弄死【星之彩】。

  登山客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种方法有是有,但是对于要付出的代价和收获不成正比不在考虑范围内。随后登山客拿着从村长那里得到的记录本照片,若有所思得表示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剩下的明天再说,他已经有想法了。

  瑛泰、优姬和千鹤这边社会阅历不足,见登山客这说也只能跟着躺下。当然睡是睡不着的,发生这种事情,谁能有心情睡觉。听着登山客那很快就微不可查的呼吸声,这一夜三人都望着漆黑夜空流动闪烁的奇异光彩,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对于外乡人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村民们并不惊讶,那一张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枯瘦面容甚至显得有些开心。想必对于他们来说,信仰的伟大神灵又多了几份粮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也能供养大地数分吧。

  第二天在去找村长前,优姬询问了登山客这些村民以后会怎样。

  登山客则是讥讽得表示,二十年前他们就已经给过机会了,但是愚昧和狂热让他们自己葬送了自己的生路。在无知的驱动下,村民们在这么长时间的生存里,早已经和【星之彩】构建的生态环境合为一体。他们溺死在了自己的愚蠢里,并且有许多误入村庄者成为愚蠢的祭品,这样荒唐的梦境该醒了。

  对于三个还有些天真的孩子来说,登山客这样经历过不少的成年人要显得更加的现实无耻。

  特别是,在他们亲眼看见了登山客是怎么用他们搞到手的资料来威胁村长的时候。

  登山客很了解邪教徒是什么样的,他一下子就拆穿了村长的伪装,这个可怜人不过是一个伪装者罢了。他被裹挟成为了邪教徒的一份子,却因为清醒的理智而饱受折磨,只能通过这被其他村民发现就足以让自己被撕成碎片的记事本来缓解那颗分裂的心。现如今已经是至关重要的时刻了,村长要如何选择呢?

  面对登山客话术和威胁,村庄村长最后是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当初是他为了维持村庄而如此,现在神要走了,村庄注定是维持不下去,那么他也是终于不用再日夜承受那种思维分裂的折磨,好好享受一下人生最后一个早晨。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是那么的喜欢种田,种出大米又白又弹牙,好吃的不行。

  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对于千鹤他们来说就可以一笔概括掉了。

  村长无所谓让村民放开了通向村后山谷的道路,登山客去了山谷,而他们三人则去了村庄外等候。后面大雪山传来了强烈的震感,即便是在早晨那涌动的光芒映照在蓝玉般的天穹上,亦如极光一般狂舞扭动着,从山谷豁口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岩浆一样飘舞升空。

  三个人在目睹那一奇景的时候,都遭受了难以形容的冲击。

  登时,全晕了过去。

  在昏厥过去前,一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奇妙感觉向他们敞开。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被救援人员抬下了大雪山,那位登山客也早已离去,他们被告知村庄和山谷都因为地震被夷为平地。

  虽然最后有些不清不楚,也有一些同学未能救回的遗憾,但至少事件是得到了解决。

  一番讲述结束,三人都显得有些惆怅。

  “所以你们也知道什么是零课了。”全程怎么插嘴,只是偶尔用预演去询问一下自己觉得反常之处,铃店长这边注视着三人眼眸微颤间却是想到了自己在零课资料库看到的一个异常结论。

  凡是牵扯到异常者,便会沾上【因果】,比起其他普通人会更加容易遇上或者吸引异类,似乎一切在冥冥之中有着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他们收束起来。

  “店长,你也是零课的人么?”

  “有人和你们说了。”这点铃店长并不意外。“我也是,不久前才加入零课的,但是零课总不至于招童工吧?”

  “当然不会,只是提前打一个基础而已。”土方迦生被铃那诡异而偏心的视线叮得有些沉不住气,连忙是为零课正名表示零课绝对不是一个黑心组织。

  “哈哈哈……”

  小店里,风铃声阵阵。

  秋日的景色随着满月挂上树梢而迎来了更加浓郁的气氛,对于小店来说一切都照常,还是那几个店员,那也是那个店长。

第二百二十三章 来信

  感情和气味是这么一种东西;它们犹如光之于太阳,音乐之于风。

  铃店长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和演技。

  拥有这两项本事,铃就可以专心得用许多副自己都不知道是真假的面孔巧妙得在许多人之间周旋。当那双艳丽的金色眼眸向前望去的时候,一张张面孔于眼前浮现,又能有多少张面孔是维持着原先的模样呢?

  香织、优姬……

  他在观察。

  也在微微的迟疑,时常和【繁星】小姐探讨人际关系问题。

  一场深秋的雨让东京陷入了烟雨朦胧之中,寒意更甚,逼得许多人都纷纷穿上了外套大衣。而在这凄寒优美的深秋中,小酌一杯,赏明月,成为了这段时间以来小聚会的好景色,此情此景再吟唱一两首绯句或者诗词,怀念一番当年学运学子的热血和今日逐渐失去梦想一代人的差别。

  秋意哀愁,凛冬随之呼啸而来。

  不知不觉间秋天已经过去,而时常随寒风飘落的雪花似乎说明了那股白色相簿的季节正在靠近。

  “铃,我最近要去东京外取材一圈,大概半个月那样后再回来。记得要好好吃早餐哦,不要因为没有我的照顾就不进食~~喜欢的你香织留。”

  “居然走了?”

  第五铃稍微有些意外,他本来今晚想找香织谈谈心,结果下午回来这人就不见了。大概是有所察觉吧,但凡是和异常事件有关者,精气神越是强烈或者是拥有异常能量者,对于预演套话似乎都有某种直觉反应。

  假如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情况,铃通过预演做一些比较激烈的行为,对方都会敏锐觉得铃是不是做了什么。当然这种反应,铃店长有很多种方法能够化解,比如在优姬专心于工作的时候开启预演交谈,香织在爆肝画图赶稿时,渡边在研究卷宗时,都可以抹掉这种反应。另外只要不涉及生命安全,作为朋友配合一点小小的肢体语言,这种反应完全可以忽视掉。

  这也从侧面暴露出了铃在预演世界里有多么的凶残。

  既然不是真实,随时可以断掉的世界,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可比一日囚还要残酷。铃其实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心理状态有了某种问题,在预演试探的时候比最初收敛了不少,只是不知道这种不对劲要如何去改变。

  或者说。

  根本没有改变的方法吧,这是所有异类的必经之路,终有一天将会明白自己是异类的事实。心中微微叹息,紧了紧身上的加厚风衣,铃伸手便是将卡在门缝里的便签摘了下来,在风雪的簇拥护送中进了房间。

  嘭!

  沉重的关门声似乎预示着主人的心情不太好。

  确实不太好,本来想着最近预演摸索信息已经差不多,就顺势找个时机和香织小小摊牌一下异类之说。结果她正好就走了,这巧合得铃不禁反思自己。

  是不是预演中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香织有所察觉。但自己最近在预演里已经非常收敛了,起码没有动不动就把小店底下藏着的数百公斤烈性化学炸药点着玩,也没有说从卧室掏出足以武装一个小队的军火去发泄不爽郁气。

  “嗯?还有信。”

  挂起身上沾染了些许雪屑的黑色大衣,铃这边呼出一口寒气后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地上被拍进来的纸质信件,立刻是心中了然。

  他只和一个人有这种书信来往,那就是【繁星】小姐。

  在入冬后两人的纸质联系频率和网站联系频率降低了许多,无论是铃还是繁星似乎都有不少事情,这频率自然就降低了下去。按铃的估算,下封信应该是过两个星期才会送来,怎么【繁星】提前了那么多。

  带着几分不解,铃这边拾起蓝色信封便是拆开。

  站在原地习惯性扫视着信件上的娟秀字迹,铃那在日光灯阴影下的面容逐渐变得有些渗人。大约过了一分钟那样,第五铃匆匆转身取下了刚刚挂上衣架的大衣,一边将信揣入口袋一边拨通小萌虎的电话。

  “……喂,千鹤?你在住处吧,待在那里别出去,我马上过去一趟。”风雪扑面而来,那一颗颗冰粒就像是高压水枪中的掺杂铁刃,刮在脸蛋上格外生疼。“这件事很重要,对你和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繁星】来信如下:

  Bell先生,对不起,恐怕我此后再也无法给你回信了。

  旧的一年即将过去,而12月的雪也越下越大了,今日的比良暮雪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鲜红,如同血花一般的凄凉,我望着比良山双手止不住在颤抖。

  我很想再继续和你交往下去,也很想与你真正的见上一面,去东京品尝你的手艺。你写的信、你的照片都是我珍贵的宝物,是我想要留给其他人的美好回忆。

  我曾希望每一天都会比昨天更好一些,直到能够看到解脱的曙光。然而十二月的终点,也是这美好愿望的终点,以前诉说的希冀都将在那时消于无形。

  我一直在做着无法被原谅的事情,或许这样的我是没有资格获得幸福的吧,因此不幸才是我的归属。但幸好,我的不幸,可以为我的妹妹们,带去一丝丝好的转变。

  对不起了,铃,我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准备迎接自己悲惨的结局了。对不起了,铃,我再也无法给你写信了,没有办法为解答你的困惑了。对不起了,铃,我再也无法踏上旅途了,想亲自去见你的愿望破碎了。

  这封信将成为我的诀别信,我希望这世上有关心我的人还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曾存在过【繁星】,存在过香取朱华这个人。她在信里和铃是如此的美好,那么的令人向往啊……致我最爱的人,第五铃。

  当第五铃这边来到中央区小萌虎租房附近的时候,他忽然间悚然一惊,却是看见了在风雪小道前方的电线杆路灯下有一个风度翩翩的人影正在那里。

  他认识那个人。

  是【奈亚】先生。

第二百二十四章 谜语人

  宇宙最初诞生于一个概念上的点,所有的一切都源于这个点,一切的轨迹,一切的巧合,一切的可能性,实际上都是必然。当【奈亚】如此巧合得出现在前方时,铃店长忽然间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既视感。

  这种既视感诡异得强烈,仿佛是在逼迫着铃开启预演查看一二。

  但是铃忍住了。

  在面对【伊戈罗纳克】和【克图格亚】时,自己也开启过预演,结果就像是一头扎进了泥潭似深渊般被两位异类神的力量裹挟着上升,能力都完全不受控制。自己对着【奈亚】开预演,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后果是糟糕的。至于剩下的那零点一的可能性,就全看运气了,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铃店长明智得停下了步伐。

  一双熠熠生辉的金眸隔着缓缓飘落的白色雪花穿透那风雪帷幕,准确而清晰得将奈亚先生那卓尔不凡的风度紫色西装收入其中。他虽身处这季节,撑着一把紫伞,却又像是在春天一样,呼吸间没有如常人一样呼出阵阵白雾气息。路灯开始忽明忽暗,半张脸藏在隐约中仅仅露出一个下巴的奈亚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每当我在这样的天气,总会想起伊塔库亚带来的风雪,虽然喧嚣了一些,但那情景总是能够让人们敬畏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奈亚的声音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温润悦耳,拥有着让人瞬间卸下心防的魔力。就算是心有提防警惕到有些病态的铃,一瞬间也不禁是放下了戒备。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明明知道他很危险,也知道对方是异类,但是你就是心情随着身体放松了下来。

  “我记得你……在那场宴会上,你一点都没变。”

  铃店长偷偷在嘴里咬了一下舌头,瞬间弥漫开的铁锈味让放松下去的身体绷紧了一些。

  “我很荣幸,能让你如此惦记。”

  奈亚莞尔一笑,他这边的姿态很放松一点都没有攻击趋势。

  “枭,不,这一次应该称呼你为铃了。你知道掷骰子吗?”仿佛是多年未见的朋友,那从隐约中投射出来的视线带着玩味和欣赏。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面,在此时此刻见我,我想奈亚先生你肯定不是为了掷骰子这么简单的事情。”确实是提不起攻击的想法,铃耐下心暂时将千鹤和朱华的事情放在一边,仔细斟酌词句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