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当然不是，爱丽丝太太你自己告诉她吧，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将解释的难题抛给白发人妻后，李唯便闭口不言，静待事情的发展。他并不以悲叹与悔恨为乐，这只是……自己对人类的“美好”愿景而产生的副作用。
“Saber……能活到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奇迹般的幸运了。我是爱因兹贝伦家为了圣杯战争而专门设计的人造人，职责便是成为圣杯降临所必须的载体。”
爱丽丝菲尔看向了眼前的金发少女，闪耀着红宝石般光泽的瞳孔中流露出难言的留恋和不舍，这是她的命运，也将是女儿伊莉雅的命运。
“多亏了Saber你的剑鞘‘遥远的理想乡’的效果和利维坦先生的人造人技术，我才得以维持着人类的外表和行为。但最终圣杯降临之时，我也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怎么会……难道真的无可避免吗？”
Saber只觉得膝盖一软，不屈的骑士王悲痛地跪倒在粗糙的地面上，自己又仿佛回到了那染血的剑丘之上，破败的旗帜、无辜死去的人民、支离破碎的不列颠，还有……爱丽丝菲尔。
那共同经历过的美好，仅仅是触之即破的梦境吗？
久宇舞弥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胸口发闷，不由的紧咬着下唇陷入沉默，自己从未拥有过这种难以体会的情感，但人类本能的共情同样让她感受到了少女的悲怆和无助。
“利维坦阁下……您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那就需要Saber，她自己做出抉择了。究竟是要拿到圣杯挽回不列颠的命运？亦或者选择拯救爱丽丝菲尔？”
通讯魔术的另一边，李唯坐在寂静黑暗的客厅中间，目光晦涩地观察着透入窗户的月光，又到了他最期待的命运岔路口，这次……硬币会落向哪面呢？
【滴，检测到剧情任务：王冠（必选）】
【王冠：令人悲叹的美丽少女，再次来到杀少救多的抉择面前，那么这次，她是否还能作为冷酷无情、大公无私的王，将心爱之人献祭给那自己曾经宣誓付出一切的国家呢？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最后究竟是成为‘王’，亦或者彻底放下过去，找到自己内心真正的答案？】
【分支任务一：使少女接受牺牲爱丽丝菲尔的事实，继续追逐那虚无缥缈的圣杯，最终永堕轮回】
【分支任务二：使少女释然接受不列颠既定的命运，竭尽全力去拥抱属于“阿尔托莉雅”的幸福】
【任务奖励：命运点数+15000】
【系统备注：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样的圣杯，我宁愿……”
骑士王悲愤地抬起头，向李唯所在的方向大喊道，但她脑海中刹那间又闪现过卡姆兰的落日，隐藏于心中的宿愿让她的话在最后变得模糊不清。
作者的话：第十六章被人举报了，而且还顺手跑去简章、标签那边都点了个踩，现在已经修改重新上传。
对了，还有就是最近严打，我把其它章节也进行删减了，大家尽量不要去刷新。
第066章 不切实际的理想
“Saber……这是我自愿的，为了你的理想，为了切嗣一直以来的苦苦追求的和平。这样的牺牲，已经是十分低廉的代价了。”
淡淡地朝少女笑了笑，爱丽丝菲尔的脸上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她没有半句谎言。
如果可以用生命来实现自己所爱之人的夙愿，实现第三魔法，让伊莉雅避免和她落得同样的下场，这笔交易完全可以接受。
“不……不是这样的爱丽丝，我……”
阿尔托莉雅只觉得心中一阵抽痛，拼命想说着什么阻止，但她又很快意识到，在已经注定的结果面前，言语却是如此的无力。
是啊，随着圣杯战争的进行，爱丽丝菲尔终究还是会死去，在爱因兹贝伦家当初在设计人造人时，便已经决定了她的命运。
不对……还有一个人可能有办法。
“利维坦！利维坦阁下，请您救救爱丽丝。”
无助的少女最终想起了那个恶魔，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
“所以……你的选择是放弃圣杯，挽救爱丽丝菲尔吗？”
饱含着戏谑笑意的声音在仓库中回荡，这种如同站上审判庭被迫直面自己内心的感觉，让旁边的久宇舞弥都感到脊椎骨阵阵发寒。
“没错，我终有一天会得到圣杯，但并不需要是现在，此刻我想实现的愿望只有爱丽丝菲尔的幸福。”
终于再次明确了自己的信念，骑士王毅然地站了起身，仿佛力量又重新回到了体内。
“不……Saber，这次的圣杯切嗣势在必得，而且就算我可以逃得一命，伊莉雅也还是会重蹈覆辙。如果非要牺牲一个人，那我宁愿是自己。”
为母则刚，这句话放在人造人的身上也同样适用，哪怕爱丽丝菲尔对这个世界再怎么留恋，为了伊莉雅她也会毅然决然地赴死。
“你的牺牲同样会使爱你的人感到痛心，伊莉雅、我、还有……Master也不会愿意如此，请更加地珍惜自己，爱丽丝菲尔。”
Saber轻柔地拨开伊人额前的银丝，眉头微蹙，满是心疼地劝说道。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你有资格说这话吗？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还好意思开解别人？你让当初那些因为王的‘大公无私’而感到痛心的圆桌骑士们怎么想？哦，就你亚瑟王说的是人话，他们说的都是屁话？”
通讯魔术另一边的李唯被Saber的行为气到发笑，嘴炮EX技能瞬间拉满，将少女怼得怔在原地。
“不是这样的，我并非一个合格的王，是我导致了不列颠的毁灭，我有义务去纠正‘王选之日’的错误。”
少女捂着自己胸口，大声地向李唯辩解道。
“摩根、桂妮薇尔、兰斯洛特、莫德雷德，每一个都需要为不列颠的灭亡负责。而你，大公无私的王却轻易原谅了他们，将所有的过错归于自己，这才是你的错误。”
“在你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刻起，梅林恐怕告知过你最终的结局了吧？既然他可以看到未来，那为什么不去选择一个比你更加优秀的王？”
看着哑口无言，不知所措的Saber，李唯继续自问自答道：
”原因很简单，不列颠灭亡的命运是必然的，远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改变。你就算重启选王之日，新的继承者也无法比你做得更好。”
“可是……可是如果拥有圣杯的话，或许能够出现那样的奇迹。”
少女还想继续说服自己，否则她一直以来的战斗、荣耀和牺牲，都只是虚妄而已。
“不可能……Saber，圣杯只是工具。命运凌驾于一切，群星错位，神代没落，就连神灵都无法幸免。”
爱丽丝菲尔的死亡已成必然，如果想挽回一切，就只有像五战中伊莉雅复活卫宫士郎那样，依靠天之杯为她重塑肉身。
卫宫切嗣本就做好了牺牲妻子以换取所谓“世界和平”的觉悟，不可能又突然反悔，所以只能看Saber如何选择了。
但阿尔托莉雅与阿赖耶已经达成的契约，也就是说如果使用圣杯去拯救爱丽丝菲尔，她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去挽回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实际上由第三魔法形成的圣杯的本质是灵魂的物质化，根本无法做到回溯时间，骑士王的愿望从一开始都只是空想。但与其去说明圣杯的缺陷，李唯认为还不如让少女自己彻底解开心结。
当然，她要是和卫宫切嗣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那等待她的，只有牺牲所爱后一无所获的悲恸，想必那时少女因为悔恨而流出的泪水，也会格外甘甜吧。
“利维坦阁下，您是想要我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夙愿吗？用圣杯去拯救爱丽丝菲尔吗？”
Saber终于是听出来不对劲了，利维坦似乎在不断地在向她说明不列颠灭亡的必然性。
“不，最后的决定权在你的手上，是爱丽丝太太一人的性命重要，亦或是数以万计无辜遭受内战而死的不列颠人民。”
说到这里李唯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容，最后为骑士王补充了一句提示。
“但是，救下一人的概率是百分之百，而救下不列颠的概率是未知，还请慎重选择。”
与陷入两难境地的骑士少女不同，言峰绮礼的想法非常干脆，也许在杀害自己父亲前，他对究竟是遵从内心和担负责任这个问题还需要考虑一下，不过现在完全没那个必要。
站在远坂宅邸前的言峰绮礼有些感慨，他在这里作为远坂时臣的弟子，学习了三年的魔术，此刻再回到这里，倒是感觉格外的亲切。
“我正等着你呢，绮礼。”
大门很快被打开了，显然远坂时臣从冬木教会回来后，同样一夜没睡。
“在我离开冬木之前，特来向您道别。”
黑衣神父向对方深深鞠了一躬，看起来竟有几分师徒情深的样子。
“赶紧进来吧，我已经备好了热茶。”
“那……麻烦老师了。”
控制着自己有些过于亢奋的情绪，言峰绮礼再次踏进了远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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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远坂时臣之死
“你对爱因兹贝伦家的行动虽然遗憾的失败了，但出发点是好的，这个我可以理解。不过我还是希望，那时你行动前可以先汇报一下，也好让我有所准备。”
远坂时臣大方地原谅了弟子的擅自行动，毕竟就算圣杯战争结束了，言峰绮礼也大概率会子承父业，继续当任冬木教会的主事人，他还是需要保持好双方的关系。
“在最后的时候还给老师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惭愧。”
正襟危坐的黑衣神父再次鞠躬道歉，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言语中还是可以让人感到那深深的歉意。
“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弟子，我至今依然感到骄傲，希望从今往后，你能像过世的璃正神父一样，和我们远坂家保持往来。”
听到这里，垂着头的言峰绮礼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笑了出声，但远坂时臣显然错误地理解了弟子的笑容，对他感到更加的满意，于是开心地说到：
“在这一次圣杯战争结束后，我希望你能以师兄的身份好好指导凛。虽然写得比较简陋，但也算是我的遗嘱了。我已经署名将家主之位传给凛，并指定她成年之前的监护人由你来当任。”
远坂时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根据之前的调查，利维坦那家伙作为魔术师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
也就是说在Archer被Caster拖住的情况下，自己很可能在Master间的决斗中被击杀，无法在这场战争中活到最后。
但圣杯是远坂家世世代代的夙愿，绝不能因此放弃，所以只能提前立好遗嘱了。
“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照顾好令千金的。”
尽管性格恶劣，但言峰绮礼还是以圣职者的身份郑重接下了老师递来的遗书。
“感激不尽，绮礼。这是我送给你个人的礼物，打开看看吧。”
远坂时臣诚挚地道了声谢，并将书信旁边黑色木盒推前。
“这是？”
言峰绮礼打开盒子，在满是天鹅绒装饰的内部，整齐地摆放着一把精美的短剑。
“水银剑（Azoth），是你修习远坂家的魔术，完成了见习课程的证明。”
远坂时臣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礼物，这把元素使帕拉塞尔苏斯所持魔剑的仿造品，作为魔术师的第一件礼装，可以说是实用与纪念意义并存。
“弟子不才，您却以厚礼相待，让我不知该如何感谢您，老师。”
言峰绮礼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短剑。他的目光在那锐利的刀锋上久久没有移开，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应该表示感谢的是我，言峰绮礼，如此一来，我便能安心面对最后的决战了。抱歉留了你这么长时间，希望不会耽误你赶飞机。”
温和儒雅的中年绅士微笑着点了点头，主动从沙发上起身去给自己的弟子开门送别，毫无防备地将后背暴露给了言峰绮礼。
“您不必担心，老师。”
快步向前，代行者精准地将Azoth剑从背后送进了远坂时臣的心脏，完全没有杀意和预兆，甚至就连被刺中的魔术师一时都无法理解胸口处的这阵疼痛究竟由何而来。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预定什么机票。”
看着自己老师那愕然、难以置信的眼神，言峰绮礼再一次发自内心深处的笑了。
弑父弑师，真可惜……三年前让那个女人自杀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尽情地“享受”一次呢？
惋惜没有完成所有成就的黑衣神父突然叹息了一声，这种令人愉悦至极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厌。
“真是令人扫兴的闭幕，看啊，这幅愚蠢至极的死像。”
看着远坂时臣那副到最后还是一片茫然的表情，吉尔伽美什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恐怕他的Master至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毕竟安排了灵体化的Servant在身边，也难怪会如此大意。”
抽出尸体上的Azoth剑，言峰绮礼悠然地调侃道，谁也不会想到与自己签订契约的从者竟然会袖手旁观，任由Master被杀。
……
清晨的卫宫宅邸弥漫着一股露水打湿泥土和杂草后散发的气味，作为一座已经有几十年历史的老宅子，这座建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重新修缮。
在临时清理出来的和室内，爱丽丝菲尔伸了个懒腰，随意拨弄几下自己碍手碍脚的长发，环顾起四周。
“咦？人都哪里去了？”
睡眼惺忪的白发人妻揉了揉自己眼睛，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在昨晚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只能各自回来休息。
“舞弥小姐去接卫宫切嗣了，Saber一夜没睡，在道馆那边练剑。等会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办，无法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你这边，请不要让使魔离开身体附近，不然又会脱力晕眩过去的。”
不同于从母胎时期就通过各种技术，以消耗寿命为代价改造得强大无比的伊莉雅，爱丽丝菲尔可是说是十分脆弱。
而李唯兑换的人造人技术只有强化“维持人型”这一方面，所以也没太好的办法解决小章鱼会发生脱落的意外，除非爱丽丝太太能够忍受活物嵌入体内后的怪异感。
“嗯，您是准备去做什么事情吗？如果可以的话也请让我们帮您一些忙。”
爱丽丝菲尔对于李唯这些天对她和Saber的照顾感到很过意不去，明明是盟友，也总是单方面地劳烦人家。
“别，你可是小圣杯，还是不要到处乱跑，躲在这里就行。”
李唯其实也没打算闲着，他为了去堵韦伯·维尔维特，已经一大早就出发赶往远坂宅邸南边的森林。
虽然原著中没有明确表示韦伯召唤征服王时的位置，只说是深山町的密林中，不过从地图上分析，很容易就确定对方是截用了远坂家的灵脉，只要沿着节点往内部搜寻即可。
第068章 风起云涌，迫近的大决战
噔噔噔——
没等爱丽丝菲尔回应，门便已经被拉开，而来人正是她两日未见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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