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没有哦，那女人下手真是狠呢，幸亏是避开了要害才捡回了一条命。”
作为来自梦之世界的居民，奥伯龙与梅林同样极为擅长幻术，除了先前在与李唯的战斗中吃过闷亏以外，这招可谓是无往不利。所以在欺骗视觉造成摩根重伤之后，他本体就立即逃之夭夭了，剩下的只是用来诈死的幻象而已。
“太好了，既然如此你就留在格洛斯特……”
“等一下，玛丽安。”
“高扬斯卡娅？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你们气氛就有些不对劲？”
被好友先上前一步拦在身后的玛丽安困惑地看着正紧张对峙的两人，以前他们对待彼此虽然都态度十分冷淡，但还不至于相互敌视，今天似乎情况有些特殊。
“他是来杀你的。”
“杀我……？为什么？”
玛丽安难以理解地紧皱起眉头，且不说奥伯龙想杀自己的动机，她和对方认识了十几年，能下杀手的机会有无数次，完全没必要等到这种时候。
“看来这位狐狸小姐或许是误会了，我只是想和玛丽安叙叙旧而已，如果是因为我冒然闯入房间的缘故，我可以道歉。”
奥伯龙将手背在身后露出温柔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恶意地缓步慢慢向前靠近，但高扬斯卡娅显然不会相信对方这种说辞，眼镜后面琥珀色的瞳孔顿时变得危险起来。
“玛丽安，你再仔细看看。”
“看？奥伯龙……你的头发和翅膀，还有手脚……好恶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提醒后玛丽安这才发现了奥伯龙身上的异样，对方原本七彩的翅膀并不是收拢了起来，而是被苍蝇一样的膜翅取而代之，纤长雪白的手指也变成了被黑色角质层所覆盖的昆虫般的锋利足肢。
“如你所见，现在才是我本来的模样，没有和蝴蝶般美丽的翅膀真是很抱歉呢。”
一直自称不擅长战斗的奥伯龙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诡异的黑色手臂在冲锋的过程中变化出毒蝎锋利且致命的尾针，目标直取被高扬斯卡娅掩护在身后的翅之妖精。
“玛丽安，小心他的幻术！”
原本高扬斯卡娅的战斗方式倾向于使用人类为了相互杀戮所制造而出的热武器，但这种时候她也不敢再有所保留了，竟然也像奥伯龙那样手臂发生变化，肌肉仿佛充气般迎风而涨最终形成有敌人半个身体大小的奇美拉兽爪凶狠地向前拍去。
力量之大甚至将玛丽安卧室的墙壁和地板砸塌，把奥伯龙硬生生锤到下一层的建筑之中。只要是有体毛的野兽，不管是魔兽、幻兽还是神兽，无论等级在收录之后高扬斯卡娅都能幻化出来，所以这已经是她为了避免波及太大相对克制的结果了。
“哼……明明是一位美丽的淑女，但战斗手段可真是粗暴呢。”
躺在废墟中的奥伯龙擦了擦落在脸上的尘土戏谑地嘲讽道，看样子刚刚的攻击并未对他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
“让人火大的虫子，看我把你化成灰烬。”跟着落到二层的高扬斯卡娅冷笑着推了推眼镜，身后的尾巴分别变幻为地狱三头犬的兽首将足以把岩石化作熔浆的蓝炎喷吐而出，恐怖的炙热丝毫不给敌人半点挣扎的机会，将所触及的一切事物尽数化作飞灰。
“好吓人的Beast呢，不过我今天没心思和你玩。”
“糟了！玛丽安！”
与预想中的完全不同，奥伯龙并没有在接二连三的猛烈攻击中丧命，反而还能语气轻松地调侃，高扬斯卡娅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中了对方的幻术，留在楼上的玛丽安此刻正面临危险。
嗡嗡嗡——
密密麻麻的蝇群如同黑色的旋风般直扑向同样被幻术误导的落单的玛丽安，只需要半秒的时间不到，这些恶心的昆虫便能将妖精的血肉全部吞噬殆尽。
“Cloak of Fire （烈焰斗篷）……”
突如其来的绚丽火光将翅之妖精覆盖其中，将试图攻击她的蝇群烤得一只只从天空中落下，无奈被逼退的奥伯龙重新凝聚出身形，阴翳的脸色就像快滴出水一般，在这种关键时机跳出来恶心自己的不可能是别人，绝对又是那个碍眼的家伙。
“醒醒玛丽安小姐，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从阴影中走出的李唯顺手揪了揪翅之妖精的紫色呆毛，他会出现在格洛斯特自然是专门过来蹲奥伯龙的，毕竟对方堪称外挂的幻术能力只有自己能免疫，所以他也只能辛苦亲自跑一趟了。
“利维坦！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骤然从幻梦中惊醒的玛丽安看着地板上的大洞和神色戒备的奥伯龙，顿时便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时候？我想想看……如果想与父母从前犯下的罪孽割席，前提是你在不享受他们用肮脏手段得来的遗产……也就是建立在科尔努诺斯神骸之上的不列颠前提下说这句话。”
李唯笑着竖起食指解释道，他在玛丽安查阅资料分析大灾厄真相时就来了，刚好听到对方「父母犯下的原罪始终是父母的，波及到子孙简直荒谬」的言论。
“真是奇怪，你和我一样厌恶妖精，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地阻挠我毁灭不列颠？”
奥伯龙……或者说伏提庚表情冷漠地提问道，从利维坦推动预言完成的行为来看，对方的目标与自己应该完全一致才是。
第908章 毁灭倒计时，狩猎阿尔比昂之龙
“不不不，我想你应该误会了，我对妖精并没有敌意，相反我甚至觉得他们耿直得可爱，想想看……在高压统治下能够延续两千年的国家，换成是泛人类史根本不可能存在。”
“妖精们没有善恶观，也没有那种宁愿死也要溅你一身血的凶性。不管是多大的灾厄，只要是大家一起倒霉就行，从不探究真相，也不屑于别人去了解真相，世界上去哪里找到这么温顺的羔羊？”
李唯笑着摊了摊手，从嘴里说出了一番让旁边的玛丽安都感到不寒而栗的话，这不就是完全将妖精当成资源或者工具了？但仔细想想……他们对待人类似乎也是这种做法，只能说犯下原罪的妖精并不值得任何怜悯。
“哈……贪婪至极的家伙，不过都无所谓了，大灾厄已经爆发，所有肮脏的罪恶的事物都会在这场审判中烟消云散，你阻止不了这片本就不应该出现的土地迎来终焉。”
奥伯龙很难理解魔术师那种试图攫取一切利益的想法，在他看来所有东西毁灭得干干净净才好，不过虽然今天自己的刺杀计划失败，但这并不影响最终的结果，只是让妖精们在绝望中多苟延残喘一会而已。
“不追击吗？”
看着化作蝇群消散的奥伯龙，从楼下跳回来的高扬斯卡娅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她刚刚可是被对方耍得团团转，这口恶气怎么也得出回去才行。
“他本体早就跑远了，留下来和我们说话的只是用以拖延时间的幻象罢了。而且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办，趁着现在索尔兹伯里热闹非凡，是时候去取我之前答应过狐狸小姐你的报酬了。”
李唯靠在窗边眺望着卡美洛方向的天空，那宛若乌云般遮天蔽日、层层压境的灰烬席卷着整个不列颠岛屿，正如奥伯龙所说的那样……大灾厄降临了，这个世界迎来毁灭的倒计时。
“你是说……阿尔比昂之龙吗？可是玛丽安……”
高扬斯卡娅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记着帮自己狩猎妖精骑士兰斯洛特的事情，不过现在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一方面是格洛斯特作为妖精最后的庇护点之一需要战斗力，一方面是就他们两个未必是阿尔比昂之龙的对手，哪怕她的力量仅剩一成不到。
“不需要担心我，既然识破了奥伯龙的真面目，肯定不会继续留他在妖精领域的白名单里面，那骗子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一定会让他之前利用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玛丽安花费上千年时间打造而出的妖精领域能够将所有闯入者的实力压制到『初生』状态，简单来说就是哪怕是摩根在格洛斯特实力也会变得和普通妖精无异，如果不是奥伯龙利用伪装的翅膀博取到玛丽安的信任，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不过这个妖精领域也并非尽善尽美，玛丽安虽说可以将莫斯群阻隔在外，但是如果患有莫斯病的妖精在城内发生异变她就束手无策了，只能另派人手去解决……而尴尬的是她从来没有接收过牙之氏族进入格洛斯特，仅凭为数不多的人类没办法对莫斯造成威胁。
“那些灰烬落下来后能够使得妖精患上莫斯病，现在立刻下令让市民们去避难，同时组织人类卫兵对零散的莫斯进行清剿，准备好接收和处置难民的准备，武器我会让芭万希从新达灵顿调一批支援过来。”
作为当初探查大洞小队的一员，李唯立刻认出了天空中翻腾的乌云便是科尔努诺斯神骸所产生的余烬，奥伯龙所言非虚，大灾厄真的在不列颠改朝换代这种要命的节点上爆发了。
“谢谢，真是帮大忙了，女王陛下她……”
尽管有些难以启齿，但玛丽安还是希望摩根能够不计前嫌再拉妖精们一把，哪怕之后继续用上数千年的时光慢慢赎罪也好，挺不过这次大灾厄一切就都结束了，再也没有未来可言。
“陛下已经前往卡美洛的玉座，不需要担心，她会争取到让我们充分应对的时间。出发吧……狐狸小姐，除了索尔兹伯里以外我还要跑很多地方呢。”
“是兔子，我说过好多遍了，真是失礼的顾客。”
……
烧焦坍塌的废墟上升起黑烟，与天空中落下的“灰雪”交融在一起，让人看不清夜色，加冕仪式上发生的叛乱已经随着一方被屠杀殆尽而结束，北方妖精、莫斯、还未异变的患病妖精、普通人类、卫兵，各式各样的或残缺或焦黑的尸体堆满了街道。
相互厮杀的喧闹嘈杂此时只剩下死寂，作为代价则是索尔兹伯里这座美丽又古老的城市化为人间炼狱，残存的士兵把妖精的尸体堆放在被莫斯冲破的城门，不用多长时间那里就会被其化成的石头和树木堵住。
然而这种安心只是暂时的，谁也不知道入夜后会不会有第二波莫斯冲进来，他们已经没有再多的力量去抵抗了。而领主大人的庄园却依旧紧闭着，仿佛对这外面发生的一切都熟视无睹。
“啧……这大圣堂二层倒是干净得很，如果不去看下面连落脚地方都没有的大厅，这里倒是和以往一样。”
故地重游的李唯在地毯蹭了蹭自己沾上鲜血的鞋底，没等他走出几步便被站在走廊两侧的守卫拦住了，看对方长枪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和楼梯底下十数具被洞穿要害的尸体，显然所有可能打扰到欧若拉休息的人都被处决了。
“什么人！前面是欧若拉大人的房间，禁止呃……”
“感谢指路，再见。”
跨过卫兵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李唯非常礼貌地敲了敲房门完全不像是来绑架人质的，不过自己实际上也没打算用欧若拉来逼迫兰斯洛特就范，他想到一个更有意思的主意……
“请进。”
“又见面了……还是说初次见面？欧若拉大人。刚刚在走廊遇到两位尽职尽责的卫兵，不过他们对我的敌意好像有点深，所以只能顺手杀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第909章 妖精之屑，通往外面世界的门票
“怎么会呢，我也是被他们软禁在房间里的，看着想要逃到大圣堂避难的市民一个个被杀死，我真的替他们感到悲伤。还好有莫雷莫德大人您及时赶到，这才阻止了那些卫兵野蛮暴力的行径。”
面对自顾自拉开椅子坐在自己相距不到半米身前的李唯，欧若拉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的神色，相反露出了一副仿佛被愧疚和怜悯啃咬着内心的悲伤表情，好像在索尔兹伯里的混乱中她也是受害者，被人类卫兵幽禁在庄园中无法去拯救大家。
“唔……那他们倒是死得挺不值当，话说你不打算替自己前几天用风之传声散布谣言的事情解释一下吗？”
李唯并没有单刀直入主题，反正兰斯洛特还在外面四处救急，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逗弄欧若拉，姑且看看这女人还能找出多少借口辩解。
“关于摩根陛下的事情……我也很痛心，我可以理解您失去妻子的心情，杀害陛下的罪魁祸首诺克纳瑞娅已经为她谋逆的行为付出代价，现在正昏迷不醒地被预言之子带往格洛斯特的方向，您现在追上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在玛丽安介入之前为陛下报仇。”
欧若拉没有半点罪魁祸首的自觉，看似是对摩根的遭遇表示遗憾，但实则话里话外都把自己的责任摘了出去，让李唯去找诺克纳瑞娅算账。实际上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一切都是没有预谋的心血来潮的想法而已。
“呵呵……我才刚从那边过来，所以这就是你的解释了？”
比起诸如伍德沃斯那种容易听信他人的妖精，李唯从来就不吃欧若拉这套，可以说不看脸的话绝大多数人类都不会中招，嗯……那些严重饭圈化狂热化的卫兵另当别论。
“关于摩根陛下的那些传闻，我也是从当初伦迪尼姆幸存的妖精那里听说的，如果有什么偏颇的地方，我愿意给您道歉。”
被压迫得没办法顾左右而言他的欧若拉只好服软，毕竟风之妖精本人几乎没有战斗力，如果不是这些年美露莘昧着良心不断给她收拾烂摊子，欧若拉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既然如此，我要求赔礼应该不过分吧？”
“先前克拉尔……”
“一码归一码，克拉尔是自己出言不逊才被罚调去新达灵顿当女仆的，这次我是想要的是另外一位，妖精骑士兰斯洛特。”
李唯摆了摆手打断对方的讨价还价，除去偿还高扬斯卡娅忙前忙后的报酬之外，他狩猎阿尔比昂之龙的更重要的原因是摩根确认对方为预言中的灾厄之一，所以欧若拉没有任何可供拒绝的选择。
“那孩子是由我亲手抚养长大的，就像我的女儿一般。莫雷莫德大人这种要求，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更何况她的去留也只有她自己能决定。”
虽然欧若拉深信无论发生什么可怕的状况，都会有人出来将事情解决，但龙之妖精这么好用的东西她可不愿意轻易松手，特别是在不列颠空前混乱的现在。
“嗯嗯，想必你也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大灾厄降临……索尔兹伯里已经名存实亡，整个不列颠不再适合妖精居住，曾经拥护你的人类也十不存一，这种状况下欧若拉大人又要如何自处？”
其实说白了就是得加钱，不过到了图穷匕见的阶段，李唯自然能够拿出让对方动心和满意的条件，比如……前往泛人类史避难的机会。
“听到这么糟糕的消息，真是太令人痛心了。不过既然摩根陛下已经不存于世，想必莫雷莫德大人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这片破败的土地上了，那么在您返回外面的世界之前，请务必告诉我有关那边的事情，对于人类世界我一直都很向往呢。”
哪怕以智慧著称的玛丽安也无法避免妖精天真的本性，欧若拉当然也毫不例外，她虽然很擅长算计别人，但从来都不会考虑到有人会伤害自己。数千年来一直维持着闪耀的她，拥有这份自傲的资格。
“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带走少数的妖精我还是可以做到的，但你又能付出什么代价作为门票呢？”
“太好了，既然如此那就带上美露莘那孩子一起吧，去见识下外面人类的世界，肯定充满了各种稀罕的夺人眼球的东西，单是想想我的翅膀就变得更加光彩起来了。”
仿佛是没有听到李唯后半句的条件，欧若拉兴高采烈地合上手掌将此事拍定了下来，至于兰斯洛特自己愿不愿意完全没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
一直默不作声的高扬斯卡娅此时都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了，眼前这两人从头到尾对话就没在同一个频道上，但“交易”却出奇的顺利，作为非灵长类的一员……她都有些怜悯那位阿尔比昂之龙了。
……
咻——
“欧若拉！你没有事吧？城墙已经守不住了，妖精们开始往大圣堂这边撤退。虽然不想说这种话，但索尔兹伯里已经……”
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第二波莫斯群入侵的兰斯洛特降落到大圣堂的屋顶，急匆匆闯入房间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安然无恙后，终于是松了口气。
“来得正好美露莘，我最可爱的忠诚的骑士，这位是莫雷莫德大人，你应该很熟悉他了，另一位是高扬斯卡娅小姐，同样是来自外面世界的人。”
与被烈焰焚烧和莫斯撕咬发出凄厉惨叫声的市民判若云泥，欧若拉房间内一如既往地宁静祥和，三人坐在茶桌旁有说有笑就像是朋友正举行着聚会，顿时将满身血污的美露莘看傻眼了。
“莫雷莫德！？你……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正如美露莘你刚刚所说，索尔兹伯里……不，整个不列颠都沦陷了，所以和我一起逃走吧，前往外面的世界。”
欧若拉面露微笑理所当然地说道，但美露莘的心却像是被灌入铅水般沉到了湖底，她无法接受自私地将所有人推向深渊后，自己却一走了之的做法。
第910章 残忍的爱，少女所憧憬极光与奇迹
“你很惊讶？我觉得如果遭遇危险的话，逃跑不是很正常的行为吗？”
看着美露莘愕然的表情，欧若拉十分不解地偏了偏头，在她的认知中根本没有责任这种词汇，成为风之氏族的领袖乃至染指女王宝座，仅仅只是那样会使自己更加受欢迎而已，其它附带的东西根本没被她考虑在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没有那样荒谬的道理！我知道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这样的妖精……”
美露莘落寞的眼神中蕴含着难以抑制的悲楚，六年前的记忆再次涌上心间，在同样的地点……欧若拉也是这样心血来潮地向自己提出了消灭镜之氏族的愿望。
尽管用了镜之氏族长的预言会威胁到摩根女王统治的借口，但美露莘清楚欧若拉仅仅只是嫉妒艾因赛尔的预言受到妖精们追捧、变得比自己更加受欢迎就想让对方彻底消失，然而就算如此她还是答应了这种残忍的请求，向无辜的镜之氏族举起屠刀。
这天的雨很大，美露莘至今都无法忘却那刻骨铭心的一幕，曾经世世代代守护着阿尔比昂之龙的镜之妖精没有任何抵抗，只是用怜悯的眼光注视着她……平静地迎来死亡，或许在她们出生的那一刻便预知到了这种结局。
相比起不列颠，美露莘最终选择了保全欧若拉的光辉，仅仅是因为那份虚假的爱便让双手沾满了无数的罪孽与鲜血，这一切只是想让心爱的人笑着说声谢谢而已，哪怕自己对她而言仅仅是一件好用的工具罢了。
“但即便如此……我依旧爱着你，哪怕你不相信，对你来说无所谓，我也一样深爱着……不管你有多邪恶……”
“啊……是这样吗？虽然没听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不过我的美露莘……我可爱的人儿，无论何时你都会实现我的愿望不是吗？带我离开变得愈发无趣的不列颠，去到只由弱小和可怜的人类构建的世界，届时那里的妖精只有我们两个，这不也是你的愿望吗？”
欧若拉的想法很单纯，无论是哪个世界无论是人类亦或是妖精，自己都是最被喜爱的存在，只要去外面的世界就能忘掉不列颠的烦心事，回到被大家所爱的日常中。
“这确实是我所期望的……但欧若拉，泛人类史并不像不列颠那么单纯，人类很快就会识破你的真面目，在舍弃相信你而聚集起来的妖精、舍弃这个世界后，就凭失去清澈的水就无法活下去的你该如何生存！？”
多年的朝夕相处让美露莘深刻了解到欧若拉能活到现在并非她很强大，只是她非常擅长利用算计、拖别人后腿而已，这点从失去克拉尔后混乱的索尔兹伯里便能看出来。她必须寄生在善良的人们的帮助下才能存活，但弱肉强食的人类社会是绝对没有这种土壤的。
“你突然间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做什么？相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美露莘，握住我的手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吧。”
欧若拉慈爱地微笑着伸出双手想将少女拥入怀中，就像以往那样对方是不会拒绝自己的，然而美露莘只是低垂着脑袋，右手紧握的妖精剑微微颤动，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神中便已经有了决意。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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