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崔斯坦……你要想清楚了，一旦被奈落之虫吞进去，可能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阿尔托莉雅很能体谅对方的心情，就像她当初看着故乡廷塔杰尔村被烧毁一样，但追进空洞的做法基本是自寻死路，哪怕杀掉奥伯龙她们很大概率也会被困在里面。
“我可是妖精国的正统继承人！这里是我的领地！怎么可能让那只大苍蝇把我的东西都给抢了！？我知道自己肯定会后悔，但现在我只想把他宰了！”
芭万希将自己粉红色的长发束起，咬着可爱的虎牙不断叫嚣着要给奥伯龙点颜色看看，尽管她清楚以自己的性格被困住后多半会哭喊着要找妈妈，但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考虑，现在干就完了。
“蕾缇希娅呢？如果我解除阿瓦隆大家就会一起被吸进去，需要你们都同意才行。”
“必须阻止奥伯龙，他说过『崩塌』会延伸到泛人类史，我绝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这也是我作为迦勒底御主的使命。”
少女的回答清澄而坚定，这根本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正如在诺里奇面对海啸般的灾厄挡在港口时那样，正如在卡美洛对战摩根时挡在同伴面前那样，现在为了拯救两个世界她依旧会第一个站出来。
“看来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改变目标……抓住奥伯龙！揍到他愿意停手为止！”
阿尔托莉雅看着两位同伴郑重地点了点头，宛如绿翡翠晶莹的眼眸中只有平静与坚毅，在她看来这个世界是糟糕透顶的，但绝非无法拯救，一直以来自己仰望着别人的光辉重新鼓起了再次前进的勇气……
给予她关怀的铁匠埃克托、在无名之森遇到的愿意无条件信任自己的风之妖精霍普、同为乐园妖精无数次拯救了不列颠的救世主托内里可，还有一路扶持自己帮助自己的蕾缇希娅和一众伙伴们。
假如这个世界失去希望，那么她愿意此身化作暴风雨中唯一闪耀的星辰，鼓舞所有人从内心重新焕发出希望。不是为了社会，不是为了和平，也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不愿意辜负她最初所看到的那一束光。巡礼之旅虽然已经结束，但钟声依旧在自己跳动的心脏中回响。
“喂喂……这发的什么疯？难得放了你们一马竟然还敢追了上来？在这黑暗之中哪怕是死了也会继续坠落，冷静一想很可怕吧？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间地狱了。”
心满意足静静感受着自由落体的奥伯龙只听见底下传来一阵动静，原本以为可以永远不见的三名少女竟然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对方不知死活的程度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要是这么形容，奥伯龙你也在地狱里面吧？”
“对我来说，这里面和外面并没有什么差别。好了……闲聊到此结束，我已经看到你们的觉悟了，所以想阻止我的话就尽管来吧，用这一战来决定不列颠的存亡。”
被阿尔托莉雅纠缠得极其不耐烦的奥伯龙主动抬手招出大量的飞虫扑向对方，有点后悔自己当初通过选定之杖假装成梅林教导少女魔术时，就不应该看她被村民们虐待和欺负而心软的，满嘴说着些自己都不信的心灵鸡汤把这家伙的三观弄得太正常了。
“死虫子！看我撕碎你！”
按捺不住杀意的芭万希不等其它人反应，率先快速拨扫琴弦，悠扬的琴声化作无形的利刃飞快掠向不断逼近的虫群，将它们削成碎末的同时余势不减地斩向奥伯龙，目标直指脖颈、关节等要害。
“脾气真是和你母亲大人一样可怕，但实力差得就有点多了。”
虽然幻术无法催眠对魔力高达EX级别的芭万希，但奥伯龙只需要稍微伪装一下自己真实的位置，少女鲁莽的攻击就会全部落空，经历过第一轮的空中混战后对方的魔力已经仅剩无几，估计再交手几回她就得先累趴下了。
“闭嘴混蛋！变成劣质产品吧！”
感觉被戏耍的芭万希更加恼羞成怒，但她除了是妖精骑士以外还是一名魔术师，既然普通攻击手段无法生效那就干脆咒杀对方。然而用高速神言完成术式后，敌人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变成巫毒娃娃任自己摆布，也没有从体内绽放出骨刺被戳成筛子。
“诅咒？很遗憾，这种东西对我根本不管用，我本身就是不列颠对妖精们的诅咒。”
“但你那些幻术伎俩同样在我面前形同虚设！找到你了奥伯龙！”
拥有妖精眼的阿尔托莉雅能够清楚看到他人的灵魂颜色，除非奥伯龙能够像妖精骑士兰斯洛特那样通过超音速移动留下幻影，否则再怎么隐藏自身位置也始终在她视野内暴露无遗。
交替激射而出的光炮照亮了整个深邃的“隧道”，不敢硬接攻击的奥伯龙只能将自己用无数种蝴蝶与飞蛾拼接成的翅膀包裹住身体，再如同结茧般于体表并形成角质层进行防御，但饶是如此也还是在阿尔托莉雅超量级的魔力下被轰得焦黑。
第931章 地狱之虫战，妖精王奥伯龙的谢幕
“咳咳咳……可真是不留情面啊，下手这么狠。”
作为第三代伏提庚，奥伯龙的战斗力甚至都不如前两任，而且哪怕是实力最强的莫斯之王也依旧被伍德沃斯单人手刃了，更别说只会凭借幻术搞偷袭的他，面对纸面数据丝毫不逊色于摩根的预言之子完全就只有单方面挨打的份。
“快让地狱之虫停下，否则我不保证不会杀了你。”
阿尔托莉雅从来都不是那种分不清形势就心慈手软的烂好人，哪怕是面对曾经的同伴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因为每拖沓一秒外面的世界就会遭受更加严重的破坏，在这种方面她倒是格外地像一名合格的魔术师。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崩落』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了，哪怕杀掉我也只是让空洞关闭，从你们进入这里的瞬间就已经不可能逃脱。”
看到少女还是那么天真愚蠢，奥伯龙忍不住嘲讽似的大笑出声，同时从披风底下召唤出数米长的蜈蚣朝位于下风口的众人开始喷吐毒雾，他并不需要有效杀伤对方，只要能拖延住时间自己就赢了。
“小心！”
蕾缇希娅当仁不让挡在队伍最前端，猎猎作响的鸢尾花旗帜上迸射而出的光芒，将整个漆黑的空洞内部照得如白昼般通亮，而那些充斥着剧毒的黑雾也仿佛遇到阳光的初雪迅速消融，根本没有能威胁到她身后的同伴。
“讨人厌的光线，真是碍眼，不过……呃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时候……”
没等奥伯龙继续倾倒垃圾话挖苦少女们的无用功，一根尖锐得堪比短剑的钢钉便猝不及防地从背后洞穿了他的心脏，身体中的剧痛和冰冷在飞快剥夺着奥伯龙的力气，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精准无误地击碎了他的灵核。
“nice！总算是命中了！像只苍蝇一样前面飘来飘去，拍死后这下终于是浑身清爽。”
一击得手的芭万希兴奋地拍起掌来，她手中握着的还在不断低落着血液的武器，赫然就是刚刚从奥伯龙胸前穿出的钢锥和一把刻有爱心图案的小木锤。
奥伯龙不理解，明明双方还相差有一定的距离而且还在半空中不断掉落的状态，怎么可能突然绕到自己背后偷袭又跑回原位？除非……对方用了某种可以让物理攻击瞬间跨越距离的魔术。
“水镜……？”
“嘻嘻嘻，没错。我虽然没办法像母亲大人那样在不借助道具的情况下进行大规模传送，但转移一次两次的攻击还是不成问题的。”
芭万希满脸嘲弄的笑容回答道，水镜是母亲大人解析了利维坦的时空门后拟造出的魔术，为了能够保证她的安全，哪怕掌握的难度再高也强行用死记硬背的方式让自己学会了。
“怎么可能？你的魔力……还有怎么找到我准确位置的？”
“我可是吸血妖精，有人类的血液补充魔力当然能够快速恢复啦，至于位置嘛……乡下妖精已经在先前的攻击中将你标记出来了，用的我们魔术师才能分辨的印记哦。”
看着奥伯龙阴沉如水的脸色，芭万希笑得更开心了，她确实在先前耗尽了魔力，但身边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类可以咬吗？而且在那个剑鞘模样的宝具作用下，最高品级的处女血液完全是不限量供应。
“崔斯坦，你确定已经击中他了吗？”
计划得逞的阿尔托莉雅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那可是大骗子奥伯龙，假装成重伤的模样借机用聊天拖延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以为你面前的是谁？达令说过从者只要击碎灵核就无法继续维持在现世了，而且灵核通常都在心脏位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只虫子死定了。”
“因为被光亮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察觉到后面的东西吗？没办法……这就是飞蛾的习性，真是不像样的退场啊……虽然我并没有什么不甘心，但因为实力不足而被迫离开舞台……真是让人不爽。”
捂住胸口虚弱地看着洋洋得意的芭万希，奥伯龙也只能无奈地苦笑出声，在阿尔托莉雅发动攻击时自己的目光就注意到了绚丽的光炮，却没发觉黑暗中吸血妖精咬了蕾缇希娅的脖子，之后鸢尾花旗帜绽放光芒挡下毒雾，他依旧没有察觉阴影中偷偷开启的水镜。
“奥伯龙……”
阿尔托莉雅嗫嚅着嘴唇，似乎想对眼前将死的曾经的同伴说些什么，正打算再问清对方当初为什么要假装梅林安慰年幼的自己时，却被他率先出声打断。
“恭喜，拯救了不列颠的救世主，如果下次还能见面，我绝对会杀了你们。”
就如同舞台剧中反派狼狈的退场般，奥伯龙最终也只能是倔强地放几句狠话后便彻底化为灵子飘散在无边无际的空洞之中。
作为仅存在于泛人类史传说和歌剧的空想英灵，他下次再想现世恐怕就只能指望于奇迹了，也许新一任的伏提庚还会在不列颠诞生……但也已经不再是妖精王奥伯龙。
“这下『崩落』终于是结束了吧？然后我们呢？我们该怎么办？”
芭万希眼看着敌人的灵基反应彻底结束，总松了一口气后重新审视自己周围的环境……嗯，完全是一片黑暗与虚无，不断地往上坠落感觉永远都抵达不了尽头。
“呃……看样子奥伯龙死后空洞也不会消失这点他没有骗我们，也就是说……我们回不去了。”
蕾缇希娅挠了挠脸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们一时热血上头解除了阿瓦隆的庇护跳入空洞，但自己该怎么从地狱之虫腹中逃脱就成了问题。
“自从索尔兹伯里逃出来一直到诺克纳瑞娅醒过来后我都没吃过饭，现在放松下来就开始感觉到饿了，不过要死的话我应该是最后一个死吧，毕竟从小挨饿惯了……像妖精啊人类啊虫子石头草根都吃得了。”
“呜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母亲大人快来救我出去，呜呜……我还有好多的新裙子没穿！梦想中的高跟鞋也没做出来！呜啊啊……我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阿尔托莉雅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开始讲一些吓唬芭万希的地狱笑话，效果非常拔群，原先不可一世的少女顿时被吓得嚎啕大哭，让她被对方叫了半天乡下妖精的内心舒畅了许多。
第932章 投影魔术，锻造圣剑的乐园妖精
“好了，先别急着哭……芭万希小姐你尝试一下能不能用『水镜』将我们传送到外面去。”
尽管心里也没底，但蕾缇希娅还是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现在必须用尽所有可能的办法逃出生天，而其中成功几率最高非水镜莫属。
“呜呜……嗯……”
芭万希擦了擦泛红的眼睛哽咽着点头答应下来，然而当她开启如同湖光倒影般的镜面时，水镜并没有定位到新达灵顿，少女不死心地将手掌穿过后也依旧出现地狱之虫中，顶多就是位置稍微偏移了一些。
“只能在空洞内部进行传送吗？我们就好像完全被隔绝出不列颠一样。”
“怎么会这样？明明母亲大人说过水镜连过去和未来都能抵达，难道是我太弱了吗？达令……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出去啊！”
无法接受这种结果的芭万希鼻子一酸又开始抽泣起来，她的性命可比旁边这个乡下妖精和人类贵重多了，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是和她们一起度过，明明自己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你先缓缓，哭得我头疼……我试一下阿瓦隆能不能用。”
阿尔托莉雅紧了紧握住选定之杖的右手，她以前在廷塔杰尔村过得再苦都没哭过，堂堂妖精骑士却像个哭包一样停不下来，听得自己血压都高了。
“还是不行，就连『遗世独立的理想乡』也只能阻止我们继续坠落而已，恐怕真得等老师来救援了。”
蕾缇希娅伸手轻轻触碰着将她们环绕在内的从黄金剑鞘上分解出来的构件，阿瓦隆确实地将自己隔绝保护在乐园内，可一旦结束释放宝具，众人又会重新回到空洞中无法摆脱。
“你确定他能找过来吗？随着时间推移我们的体力一定会越来越虚弱，必须趁着现在主动尝试一下，既然逃脱的手段不顶用，那就干脆从内部把地狱之虫轰烂！”
“等等……阿尔托莉雅，你会什么大规模攻击魔术吗？就像摩根陛下的圣枪伦戈米尼亚德那种？”
见同伴耐心耗尽又打算鲁莽行事，蕾缇希娅连忙制止住了她胡乱浪费魔力发射光炮的行为，这种程度的攻击单纯就是给地狱之虫喂饭而已，根本谈不上将其击穿。
“怎么可能？两三个月前我都只是个下位妖精而已，作为魔术师也是半吊子的存在，能把魔力这样集中到一点射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阿尔托莉雅闻言也愣住了，她的魔术几乎都是摸石头过河自学的，妖精领域是辅助型，至于宝具和秘迹什么的自己压根就没有，在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队伍中担任魔力支援的角色……俗称充电宝。
“我能用的宝具和魔术基本都是防御性质的，『红莲圣女（La Pucelle）』也因为这个世界的境界记录带中不存在贞德殿下没办法使用。”
蕾缇希娅表示自己同样不擅长攻击，如果她在几千年前的夏、秋两场战争中经历过被当成魔女处以火刑烈焰焚身的事迹，或许能以此升华为宝具，但她这两仗几乎都是一面倒地碾压了六大氏族，并不存在落入敌手的可能。
“呜呜……我……我也不行，我最擅长的魔术是诅咒系的，母亲大人的圣枪学不会……”
见两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正哭着的芭万希连忙摇了摇头拒绝道，她其实出乎意料的笨，所有魔术只能依葫芦画瓢才勉强用得出来，太复杂的就记不住了。
“也就是说从内部打破也不切实际吗？唉……可惜手上的只有剑鞘，要是里面骑士王的圣剑还在就好了。”
“圣剑？这么说来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阿尔托莉雅你会用投影魔术吗？”
蕾缇希娅突然灵机一动，没有圣剑大不了就造一把出来，就像卫宫同学那样。虽然老师说过他是因为根源属性为『剑』才能那么容易具现出带刃的宝具，但现在她们也没有其余太好的选择了。
“投影魔术？”
阿尔托莉雅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她这种野路子出身的魔术师自然不了解时钟塔的分类，而且实际上每个区域对同一种魔术都有不同的称呼。
“『Gradation air』通过自己的想象，用魔力将原有镜像复制的魔术，以老师的话来说就是清楚某件物品的构造，再用魔力代替原材料临时制作出来。”
蕾缇希娅学着李唯的模样竖起食指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自己全体基础科的成绩垫底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天赋不行，但在背书这方面她还是很努力的。
“这个我会！以前在村子里被使唤去劈柴时他们都不给我工具，所以和梅林（奥伯龙）想了用这种方法模拟出斧头。”
“嗯嗯，那应该没问题了。我有一个同学可以用投影魔术制作出宝具并且能有原版的七八成威力，以阿尔托莉雅你夸张的魔力储量，在拿着剑鞘阿瓦隆的情况下一定能投影出圣剑来的。”
“欸？什么？投影……圣剑？我都没见它长什么样，怎么可能知道那玩意的构造……等一下！我好像还真见过！”
被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吓了一跳的阿尔托莉雅正下意识地打算拒绝，但她脑海中突然闪过那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少女的身影。
不列颠之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自己在泛人类史中的姿态，理想的骑士，为他人的人生、为不列颠的未来献出一切的国王。
如果没有那把圣剑，或许少女的人生轨迹会完全不一样吧。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托她所赐确实非常了解圣剑的形状和构造，不仅是长度、重量，甚至握感和切开风时流畅度都仿佛亲自上手过一般熟悉。
至于锻造圣剑的原料？恐怕自己再清楚不过的了，因为她本就是为了铸造圣剑而生的乐园妖精，她的灵魂、她的血肉、她的记忆……她在世间的意义和存在过的痕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自己对这一切更加了解。
第933章 圣剑拔刀，星辰诞生之刻！
“阿尔托莉雅你没事吧？这件事能做到吗？”
见同伴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蕾缇希娅忍不住关心地询问道，自己无法对少女经历的、见过的事情感同身受，但她至少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人如果感到难过就会在表情上流露出来。
“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我们总归要一试不是吗？”
阿尔托莉雅深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从记忆中清醒，投影圣剑这个想法虽然有够乱来，但未必就没有可行性。泛人类史和妖精国不列颠的圣剑理论上是同一把，只是因为某些差错导致制作材料有些区别。在拥有剑鞘『遗世独立的理想乡』作为现世凭依的前提下，她有把握用投影魔术模拟出自己铸造圣剑的过程。
“不要太勉强自己。”
蕾缇希娅担忧地看着同伴点了点头，她知道对方的性格特点就是倔强，哪怕做不到也要硬来，很容易导致自己受伤。如果稍微尝试一下后发现行不通，最稳妥的方案就是果断放弃，耐心等待老师前来救援。
“妖精炉……接续，最大输出功率……不，变奏为龙脉焚烧型武装！魔力源——阿尔托莉雅·Caster！投影开始！”
嗡——
黄金剑鞘轻微震颤着，高浓度的魔力聚集使得它表面泛起了如萤火般的点点星光，近似魔术回路的神代纹样在魔力的高速奔流中进入超载状态，短短几秒……高温的路径猛地开始燃烧，阿尔托莉雅以不惜造成身体损伤的方式强行为阿瓦隆注入足以投影出圣剑的魔力。
少女已经感觉意识开始模糊了……全身几十兆的细胞同时焚烧的疼痛，仿佛落入恒星的火焰中被无时无刻炙烤着一样的痛苦，每一根的神经都在发出即将死掉的悲鸣，连肌肉都在本能地抽搐着试图让她停下这种自我毁灭般的行为。
“确定创造理念……”
阿尔托莉雅死死地紧咬着牙关，哪怕铁锈般的血腥味涌上喉咙也完全没有在意，极致的剧痛已经让她彻底屏蔽了对外界的感知，关于创造圣剑的意义……自己早已了然于心。
这是对抗星球之敌的最终兵器，但对于妖精国不列颠而言，它诞生的时间太晚了。六位原初妖精的怠惰使得整个世界的陆地和文明遭到彻底的摧毁，所以乐园试图让少女完成的并非守护……而是赎罪！
将一切重新带回正轨，消除整个本不应该出现的特异点。但阿尔托莉雅并不认为她有资格去决定这个世界所有妖精和人类的未来，更何况其中还存在着诸如北部妖精这种被卷入的无辜者，所以这把圣剑只能是为了对抗地狱之虫而锻造。
“构建基本骨架……”
由魔力构成的金色丝线在剑鞘中快速交织着，形成了剑身大致的雏形框架。长度、刃宽、重量，所有圣剑相关的数据阿尔托莉雅都在梦中的另一个自己那里获得，明明很讨厌骑士王的存在方式，但不可否认她确实如同旭日般耀眼夺目。
“模拟制作材质……”
对于锻造圣剑而言，所需的材料必须是那个时代的人们的存在方式，所以名为阿尔托莉雅的自己才会因此诞生，行走在不列颠的土地上像大多数妖精和人类那样活着，将血肉、灵魂、经历过这一切的记忆化作原材料。
用魔力具现自己的心灵景象，借助投影魔术将其填充入剑鞘之中塑造剑身，尽管这样做不及她献祭本体所得到的圣剑，但如果把这十六年来的喜怒哀乐全部倾注其中，哪怕再遥远的星星也会听见吧？
“重现积累岁月……”
圣剑并非因为由妖精所铸造而被称为圣剑，是持剑之人赋予了它崇高的使命，阿尔托莉雅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如骑士王那般伟大，她短短的前半生似乎经历了很多事情，但也远称不上什么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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