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欸？”
视野随着巴格斯特冲出森林而豁然开朗，然而眼前所看到的仿佛人间地狱的光景让她彻底呆立在原地，火焰、哭喊、惨叫、血肉被咀嚼和撕裂的声音，还有妖精们那庆祝和狂欢时的大笑，一切的一切和自己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收拾掉！收拾掉！我们马上要搬去外面的世界了！那里有更多的人类！更多的玩具！把这些会暴露我们的破旧玩具收拾干净！”
“快杀了！快杀了！巴格斯特从卡美洛回来要一天时间，在这之前为了不被发现全部处理掉吧！如果知道人类一直被我们关在仓库里玩弄，她会勃然大怒的。如果让她知道每天在仓库里发生的‘游戏’，她会怒发冲冠的！”
“贪吃的巴格斯特！滥爱的巴格斯特！肯定会说着一边说着为什么不让我也加入，一边痛揍我们！”
第917章 残酷真相，恶魔与饥饿、贪欢的野兽
“这是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已经彻底化为炼狱的曼彻斯特，巴格斯特紧缩的瞳孔在不断颤抖着，随着她难以置信的怒吼，周身的黑炎不受控制的开始迸发而出，自己舍弃自尊和荣誉恳求摩根陛下也要拼命赶回来拯救的事物，竟成了这么一副景象。
不……如果不是因为陛下用水镜将自己提前传送回来，常年驻守在卡美洛的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隐藏在曼彻斯特的罪恶和真相，妖精们会将所有的痕迹清理干净，然后伪装成被莫斯入侵的样子，一如既往地欺骗她。
“嘻嘻嘻……干什么？我们是在模仿领主大人嘛，大家都知道啊。因为总是躲着偷窥，所以在房子里面看到了呢！愉快兴奋地进食，痴迷忘我地交媾，每天看起来都很开心！我们也只是模仿一下而已！”
没有善恶观念的妖精们无法理解巴格斯特的愤怒，对他们而言只要是有意思的事情就都可以尝试着做，无论是杀害、吞食或者奸淫人类，全部都是从自家领主和先前经常来拜访的莫雷莫德身上学到的。
“这是在……模仿……我杀死人类？杀死……人类？”
“是啊，巴格斯特吃掉了呢！在屋子里吃掉了！你明明那么温柔对待他，明明那么珍惜他！非常非常有趣，所以我们也这么做了！有趣有趣……比看起来更有趣！吃掉人类真的非常有意思！”
“我把阿多尼斯……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啊啊……呜啊啊啊！！！”
充满温馨和血腥的场面在巴格斯特的脑海中交替闪回着，剧烈起伏的情绪冲散了摩根在她记忆中设下的封印，随后……她回想起了一切。
那已经是在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她与某位性格温和实力强大的妖精坠入爱河，坚定自己这次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然而……止不住食欲，正因为爱所以才异常美味，于是她再一次在反复的自我厌恶和绝望中吞食了恋人。
诞生于不列颠的四百年来，爱与喜悦、叹息与痛苦的捕食让她的精神彻底崩溃，哪怕认为自杀只是在逃避责任但身心也已经达到了极限，就在巴格斯特一边哭着一边试图结束生命之际，被哭声吸引的人类之子出现了。
不同于普通人类，巴格斯特最开始遇到对方时，阿多尼斯身体孱弱得连走路都十分困难只是搀扶拐杖艰难行走着，出于怜悯和对那份温柔的贪婪，她收留了这个人类少年，此后渡过了十分平稳和满足的时光。
起初巴格斯特只是想照顾对方，因为并非强者的阿多尼斯不在自己的狩猎范围内，两人就像是好友一般相处着。每当她又吞食了恋人痛苦不已时都能得到少年的安慰，听对方讲自己最喜欢的关于圆桌骑士的故事，那个房间……就像是她的庇护所，无论多么残忍和无情的事情都会被原谅。
于是在某一次的怦然心动的午后，她看着向自己露出温柔笑容的阿多尼斯，爱意和食欲同时爆发了，这是源于血脉中的莫斯之王的诅咒，当巴格斯特回过神时曾经的人类少年已经成为了床铺上的一滩血污。
“啊啊……我只是一头想要将心爱之物吞食的野兽而已，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在那之后就想起来了。”
在被摩根陛下赐名妖精骑士高文后，巴格斯特的确暂时遗忘了痛苦的回忆，但就在与预言之子战斗中被识破真名的那一刻，封印便出现了松动。
正如芭万希所说她不是那种多情的女人，哪怕恋人更换得很频繁但也从来都不会做出脚踏两条船的事情，之所以后来与莫雷莫德如此亲密，说到底就是潜意识里自己已经默认了阿多尼斯的死亡。
是的，巴格斯特从来都清楚她和莫雷莫德两人并非正常朋友间的交往，在被赋予英灵灵基的她同样获得了泛人类史的常识，只因为她是一只贪欢、饥饿的野兽，所以哪怕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却依旧没有跟对方点明……假装是为了阿多尼斯而沉浸于对方的怀抱中。
“走吧，是时候离开了，到拥有更多人类的外面的世界去！好开心啊，一定会比现在还快乐几十倍的！我好像在漂流物上读到过，我们这种行为是……恶魔！对，是恶魔！我们是恶魔！哈哈哈哈哈哈！”
妖精们兴高采烈地将还在悲鸣、哀嚎着的人类彻底灭口，像是进入狂欢最后的庆祝环节，手拉着手在曼彻斯特依旧燃烧着烈焰的废墟上，在人类空洞且残破的尸骸旁欢乐地舞蹈起来。
“啊啊……在那之前必须得杀了，我得负起责任，绝不能……让他们到外面的世界去，将这些生物……一个不剩地杀干净。”
注视着本不应该出现的地狱般的光景，巴格斯特呆滞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起来，自己弄错了……弄错了该守护的东西，从一开始这座岛上就没有什么正义。
摩根陛下……她是要经历过多少次的背叛与嘲弄才会感到如此绝望，彻底认清了妖精的本质。陛下一直是对的，只是自己的愚蠢导致了更多受害者出现，但好在如今还有亡羊补牢的机会。
“大家快看，巴格斯特在笑！爱哭鬼巴格斯特！高兴得哭出来的巴格斯特！这次要吃什么样的猎物好呢？别小气，让我们也尝尝吧！”
“……”
“嘎？等……等一下！你这是准备要做什么！噫！好痛好痛好痛！快住嘴啊！呃啊啊啊啊啊啊！！！！！！”
还在巴格斯特面前洋洋得意的妖精被她一把抓住了脑袋，像小鸡崽那样凌空举高了起来，随后黑犬那锋利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啃咬在他的身上，不顾妖精的惨叫和求饶将其在众目睽睽之下撕扯成了碎片。
咔嚓——咔嚓——
骨头在利齿间被咬得粉碎，鲜血沿着狰狞的嘴角溢出，但就算如此也无法使得巴格斯特满腔的怒火熄灭，她要让这一切罪孽连同自己埋葬在曼彻斯特，所有的妖精都不放过。
第918章 黑犬领主，被强制妊娠的巴格斯特
“不要……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谁来救救我们！摩根陛下！托内里可大人！预言之子！随便谁都好，总之快来救救我们啊！”
被黑犬所驱赶的妖精在森林中仓皇逃窜着，无论他如何躲藏、掩盖气息都会被那些嗅觉灵敏的怪物沿着魔力的痕迹找到，只能拼了命地往外跑，想着跑出曼彻斯特的范围就安全了。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锁链拖动时发出的碰撞声从身后传来，妖精忍不住惊恐地转过头……可没等他发出尖叫便被锁链牢牢捆住脖颈往来时的方向拽回，紧接着一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脸，将足以让钢化成铁水的黑炎从妖精被捏碎的下巴中灌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被点燃的稻草人一般，烈焰将妖精瞬间吞没，在歇斯底里的哀嚎声中黑炎将他内脏和血肉一同化作灰烬，炙热的火舌从头颅的眼洞、肋骨的缝隙间喷涌而出，与此同时灵基从内到外也随着发生了改变，他竟然被强行炼成一头黑犬，狂吠着新加入到追捕其它妖精的行列中。
“一个也……不能放出去。”
周身被雷云和黑炎缠绕的巴格斯特在失去理智之前，唯一谨记在心的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任何妖精放出曼彻斯特，因为他们已经学会了以人为食、以残虐、奸淫人类为乐，假如放纵他们与其余领地的妖精接触，那么恶念便会像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麻烦了啊，虽说有预料到巴格斯特会被妖精们气得失控，但没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不过好在她勉强保持着人形……多少还有挽回的余地。”
迟来一步的李唯从高空中俯瞰着整个曼彻斯特，此时原本繁荣的城镇已经被告死的黑犬们所占据，这些脖子上被锁链束缚的怪物成群结队地捕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无论是莫斯还是普通妖精，无一另外地惨死在黑犬的利齿之下。
而驱使它们的主人则是趁底陷入狂化的巴格斯特，她在极度愤怒之下折断了自己额头最后一只角。随着限制器全部解除，原先被压抑的灵基极速扩张到堪称灾厄的规模，体型也随着增长至十几米的高度，同时拥有了用黑炎将妖精焚烧至堕化的能力。
这种状态下的巴格斯特除了彻底化身为地平线之龙的美露莘以外，整个不列颠基本找不出能与之匹敌的存在，因为黑犬特有的能够吸取魔力的秘迹对于魔术师和妖精太过克制，恐怕就连摩根对此时的她都束手无策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拿这座大家伙轰她？”
被邀请到迦勒底顶层参观的高扬斯卡娅隐隐有些兴奋，自己向来对于人类所制造而出的兵器非常感兴趣，更别说号称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巴比伦空中庭园，传闻这是一座神代时期的魔术堡垒，所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其威力了。
“唔……恐怕起不了作用，塞弥拉弥斯不让我在空中庭园上装导弹发射系统，所以除非是靠重量硬砸，否则只是在徒增她的力量而已。”
李唯发现自己先前暗中设置于巴格斯特体内的重重诅咒直接被对方当成魔力吞了，恐怕就算是摩根那招模拟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大魔术也只能是充当养分，所以他必须找到某种偏向于“物理”层面的攻击。
比如像是阿尔托莉雅的咖喱棒这种并非纯粹依靠魔力构成的宝具，只可惜在妖精国特异点中并不存在泛人类史的境界异闻带，从者们压根就进不来，哪怕获得受肉其本质上依旧是英灵，所以现在只能靠李唯自己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下去跟她贴身肉搏吗？事先说好，我虽说欠你一个大人情，但无论如何都打不赢那家伙的。”
高扬斯卡娅手臂交叉做出一个哒咩的姿势，她还只是兽的幼体，单就实力而言还真不是狂化后的巴格斯特对手，冒然出击怕是会被对方生嚼了。
“放心，我有备用方案，为了能够让人造黑犬听从指挥，我仔细研究过巴格斯特的触角后开发出了相关的礼装，而且以防万一还给她准备了这个功率放大版抑制器。”
李唯说着从系统仓库中拿出一件像是从不知道哪家猫耳女仆店顺来的发饰，毛茸茸的耳朵下有着匹配巴格斯特神代纹样的接口，只要装在头顶上就能替代其原先的触角起到压制灵基的作用，不过很尴尬的一点是他在制作时并没有考虑到目标体型会变化的问题。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猫耳发箍吗？且不说大小合不合适，利维坦……你听说过老鼠给猫戴铃铛的故事吗？”
捂着额头的高扬斯卡娅叹了口气，她不怀疑魔术师在这方面的造诣，但重点在于以巴格斯特如今这幅状态，他们该怎么把这玩意给对方套上的同时还不被活活撕成碎片？
“当然，不过假如这只母猫怀孕了呢？”
李唯这说法并不太恰当，因为妖精只能由自然产生而无法通过两性繁殖，所以准确点来就是某人在征得巴格斯特同意对她身体进行研究时，偷偷在其体内留下了某种寄生体一样的东西，变相规避掉对方抽取魔力的秘迹。
“等等！你该不会！？”
高扬斯卡娅愕然地瞪大眼睛，说话的音调都骤然拔高了好几个key，就连一直来回摆动的大尾巴都惊得停住了。
“别拿你们哺乳动物那一套来揣测我们好吧？犹格索托斯甚至可以在梦中使人怀孕，孕育只是一种手段，既不是目的也不是本能。”
李唯耸了耸肩笑着解释道，所谓“怀孕”其实就和猫耳抑制器运行机制相似，“子体”会通过血肉连接母体的魔术回路或者神代纹样达到共享魔力的目的，从而利用巴格斯特自己的魔力去压制灵基使其暂时恢复到正常状态。
但“子体”开始发动后就会被迅速察觉并物理清除，所以这相当于一次性、短时间的紧急保险，他需要趁机说服巴格斯特并将猫耳发箍给对方戴上。
第919章 诡异胎动，恢复理智的巴格斯特
“怀孕……等等！你该不会把巴格斯特！？”
高扬斯卡娅愕然地瞪大眼睛，就连说话的音调都骤然拔高了好几个key，一直来回摆动的大尾巴都惊得僵住了。
“别拿你们哺乳动物那一套来揣测我们好吧？犹格索托斯甚至可以在梦中使人怀孕，繁殖只是一种手段，既不是目的也不是本能。”
见对方反应如此之大，李唯也只能无奈地解释道，外神或者说旧日支配者其实是没有明确雌雄之分的，通常以“能使其它事物孕育生命”和“自身可以孕育生命”来界定性别，所以也会出现某种无性别或者雌雄同体的存在，只不过他自诞生时就是男性人类的外型而已。
“哇……好差劲的男人！你把女性都当成什么了？”
双手抱胸迅速后退到安全距离后，高扬斯卡娅才用嫌弃的目光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合作伙伴，自己虽然既是玩赏之兽也是繁殖之兽，但还是更喜欢传统的野性自然的繁殖模式，这种异形的做法让她无论是从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接受不能。
“你非要我打个比方的话，应该是……猫咪？”
李唯偏了偏脑袋给出一个不太确定地回答，就像人类有时候喜欢喂食或者和猫咪玩耍，或是野猫或是家猫……能够容忍它们的任性和小脾气，而且也不会过分束缚猫咪的自由行动，但同样的他也不会只专注一只猫……就像许多爱猫人士那样喜欢整个群体。
“奇怪的恋爱观……算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等一切结束后再听你慢慢讲上几天都行。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吃掉了，因为雇主死亡而中断交易可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高扬斯卡娅推了下眼镜提醒道，李唯轻飘飘的态度让她总感觉不太靠谱，要是这家伙意外出了什么事，整个不列颠恐怕真就没得救了，不过考虑到对方先前出色的预判和执行力，她还是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焦躁。
“放心，我会说服巴格斯特……她的坏毛病就是责任心太强，现在这幅烂摊子还得有人收拾呢。”
……
“猎物……撕碎……吃掉……一个也不能放过……”
失去理智的巴格斯特漫无目的地在曼彻斯特领地上游荡着，焦土上遗留的火舌依旧不断舔舐妖精和人类七零八落的残骸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这里除了成群的黑犬以外已经没有任何活物了。
“……猎物的气息。”
随着一阵从东边吹拂过来的风，巴格斯特像是嗅到了妖精的存在，随即带领黑犬们朝着谢菲尔德的方向前进。那里是不列颠唯三没有在莫斯群进攻中沦陷的城市，领主波格扎特是现任牙之氏族的氏族长，凭借他们对莫斯毒的抗性极为勉强地防御了下来。
然而即便如此，由于伍德沃斯被欧若拉算计，牙之氏族在先前与预言之子的内战中损失惨重，现在他们已经无法再承受灾厄的袭击了，如果巴格斯特踏上谢菲尔德的土地，便会成为彻底压倒牙之氏族的一根稻草。
咚咚——咚咚——咚咚——
仿佛心脏跳跃时的脉搏从体内传来，虽然十分微弱……但巴格斯特依旧迅速察觉到这与自己心跳错开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事物正在她的体内孕育。
“……”
巴格斯特此时完全不知所措地呆立着，被血脉本能冲散的理智不支持她深入思考，摄入过多的驳杂魔力源源不断流向体内的“胎”，就连她膨胀了十数倍妖精体也缓慢地萎缩变回原型。
察觉到首领出现异样的黑犬们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纷纷将她包围并发出极为刺耳的嘶吼声，因为巴格斯特是拥有黑犬血脉的牙之氏族，在灵基再次被压制时作为妖精的气息便开始凸显出来，简单来说……她现在成为了猎物。
“吼——！！！”
终于，数只黑犬按耐不住攻击的欲望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朝着身体出现状况而无力半跪在地的巴格斯特飞扑而去，试图将虚弱的她变成自己饱腹的食粮，但速度更快的却是携带破空声飞掠而来的灵体剃刀，无形的锋刃精准无误地将黑犬斩成数截，在半空中朝化作灰烬随风飘散开来。
“好了各位，看这边。”
李唯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从影子中诞生的不可视之手宛如从地狱爬出的不详之物，将失去巴格斯特控制的黑犬们碾成了粉碎。这种被秘迹转化而来的怪物可不像他自己制造的人工妖精能够听从指挥，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只好拜托他们再死一次了。
“利维……坦……？”
紧咬着牙关抗拒血脉本能的巴格斯特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男人，血色的视野中隐约可以看清对方的身影，一瞬间她似乎清楚了自己体内事物的来历，但巴格斯特并没有选择动手将其强行剜出，反而彻底放弃和“胎”继续争夺魔力的控制权。
“是我，送你一个小礼物。”
李唯出其不意地迅速拿出猫耳发箍戴在对方的脑袋上，魔术礼装与头顶断口处暴露在外的回路接触后立刻发挥原本触角的作用，有效地压制了巴格斯特过度膨胀的灵基，帮助她夺回原本的理智。
“礼物……欸？”
突然恢复清明的巴格斯特摸了摸脑袋上的猫耳顿时愣住了，事况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她都没反应过来。
“欢迎回来。”
“利维坦……我这是？对了！不能让他们搭上前往外面世界的船！那群混蛋与人类友好相处的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
巴格斯特一边捂着剧痛不已的额头，一边搭住李唯伸来的右手在对方搀扶下站起身，在仔细回忆下先前那一幕幕地狱般的光景闪过脑海，让她的情绪再次发生剧烈的波动。
“你是说曼彻斯特的妖精吗？他们都被你杀光了。”
“是……吗？这样啊……曼彻斯特毁灭了……一个不剩，就连阿多尼斯也被我……我只是一头卑鄙的野兽，犯下了太多罪孽，已经没有理由再活下去了。但是最后能见到利维坦你还是很高兴，替我向摩根陛下道歉……是我辜负了她的期待。”
第920章 恋与驯兽师，无法控制的捕食本能
巴格斯特茫然地环顾着四周焦黑的废墟，原本激动愤怒的情绪也逐渐平静……化作一抹落寞的苦涩，曾经自己守护着的事物……无论是爱人亦或者妖精从一开始就只是笑话，她似乎也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和必要了。
“如果想向摩根陛下赔罪的话，你应该自己做出行动，现在的不列颠用风雨飘摇来形容都算是乐观的了，几乎已经站在被毁灭的边缘上，在这种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选择畏罪自杀，只是把同样的背叛再做一遍而已。”
李唯想要的不列颠可不仅仅只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土地而已，在大灾厄之后重建的秩序也同样十分重要，他总不可能长时间滞留在这个特异点中，所以巴格斯特的位置几乎无可替代。
“我……还有那种资格吗？背弃荣耀和君主的骑士？控制不住食欲而吞食爱人的妻子？放纵妖精们屠杀人类的领主？我口中的忠诚、爱和平等全部都是谎言！我真的……无药可救了啊！”
巴格斯特双手捂住眼睛低声呜咽着，昔日威风堂堂的妖精骑士此时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她不知道多少次竭尽全力地试图做好每一件事情，然而最后还是都搞砸了……可偏偏为这些错误付出代价的却都不是自己，这让她更加难以接受，
“那我换个说法吧，你就算想自杀也不会成功，相反还可能化身成为灾厄给我和摩根平添麻烦。既然你都自怨自艾到这种地步，不如去做一些更惹人讨厌的事情。”
“惹人……讨厌？”
巴格斯特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没错，摩根陛下作为女王需要顾及的东西有很多，她需要一位被所有妖精和人类唾弃的刽子手。对外率领狂猎军团清剿莫斯，对内血腥清洗所有可能对女王有害的妖精。”
“经历过这次曼彻斯特的事情你应该明白了妖精们需要更加严厉和残忍的监管，我不希望不列颠再出现像之前那样可以私下随意非议女王的行为，还有像你以前那种天真的对妖精还怀有好感和怜悯的权力高层未来存在于帝国内部。”
说着李唯无奈地摊了摊手，以摩根的性格基本不会去计较这些小事，说好听点是从容不迫，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再宏伟的帝国也是从最底层最微不足道的虫蛀开始崩塌的。
如果不是镜之氏族的预言和风之氏族的四处传信，怎么可能有人会选择帮助阿尔托莉雅对抗女王？如果打一开始就清除掉欧若拉这个祸害，后面基本能少一大堆的麻烦事，只可惜摩根太孤傲也太自信了，而且压根不打算吸取教训，所以李唯只能替她安排妥当以免重蹈覆辙。
“你说得对……利维坦，这件事情必须有人去完成，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对恋人的食欲，再这么下去只会出现更多无辜的受害者，而且我也已经……无法再承受那种痛苦了。”
见识过妖精们的虚伪和反复无常后，巴格斯特的心态彻底完成从保护者到统治者的转变，但她千穿百孔的内心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继续前进了。
“关于这点，我打听到了莫斯之王对牙之氏族诅咒的具体内容。很遗憾，你本身就是诅咒的体现，否定诅咒就意味着否定你自己的存在，对恋人的食欲和冲动是祛除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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