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圣杯绝不会落在你的手上，代行者。连愿望都没有、内心完全是一片虚无的你，根本没资格触碰它。”
哪怕虚弱得站不起身，爱丽丝菲尔依然气势不减地回怼过去，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恐惧。
“有趣，你的丈夫卫宫切嗣不也同样如此？难道你也不希望将圣杯托付于他吗？”
言峰绮礼对人造人的指责感到了疑惑，连自己父亲和妻子都没察觉到的本质，为什么她能够一眼看穿？是卫宫切嗣告诉她的吗？也对，只有那个内心同样虚无的男人才能够理解自己。
“呵，真是愚蠢透顶，你以为自己很理解切嗣？别逗我笑了，明明只是个连他后脚跟都及不上的家伙。”
爱丽丝菲尔冷笑了一声，不遗余力地贬低着仇敌，哪怕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足以支持她进行战斗，也要用言语去攻击对方。
“你什么意思？”
显然是被触及了心理防线，黑衣神父在白发人妻说出更加嘲弄的话语之前，伸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你的本质早已被切嗣看穿，而他心中所怀揣的理想，却远不是你能够猜透的。”
爱丽丝菲尔毫无沦为阶下囚的自觉，完全是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宣告道。
“同样的徒劳无功，同样的迷茫，那个只会重复着无意义杀戮男人，又和我有什么不同！？”
好不容易寻找到同类的言峰绮礼情绪骤然变得激动起来，他迫切需要从卫宫切嗣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能够解决自己困惑的答案，决不允许中途出现什么差错。
“哼，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卫宫切嗣的夙愿就是拯救人类，断绝一切的战乱和流血，实现永恒的世界和平。”
尽管没有具体如何达成这一愿望的方案，但如果圣杯真的是万能许愿机的话，它一定有办法直接实现的，于是爱丽丝菲尔十分自豪地说出这看似不切实际的理想。
“这是什么愚蠢的玩意？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敷衍你的吗？可怜的女人。”
言峰绮礼哑然失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卫宫切嗣也太过恶趣味了点，竟然在自己妻子面前假装成什么正义的伙伴，实则背后却做着屠夫的行径。
“在这九年里，我注视着他的心，分担着他的烦恼，我和切嗣之间的羁绊远不是你这个外人能够理解的。”
实际上爱丽丝菲尔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了，但她的心中依旧对丈夫的理想深信不疑，毕竟以他的性格，根本就懒得在自己面前演戏。
“那么卫宫切嗣为何要牺牲掉自己心爱的妻子，去夺取圣杯实现所谓的什么世界和平？这种行为根本毫无意义。”
言峰绮礼曾经也拥有过妻子，并且向她倾吐过自己心中的疑惑和苦闷，最终克劳蒂亚选择以自杀的形式向丈夫证明，他同样感受得到正常人的情感。
“真是可笑，像你这种自己都认为自己内心一片虚无的人，凭什么去嘲笑别人的理想？”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斗争是人类的本质，根除它就是将全人类变成待宰的羔羊，断绝掉所有未来的可能性。”
出身埋葬机关，负责清扫异端的言峰绮礼很清楚，这个世界可远不止人类这么一种智慧生物，无数的威胁在黑暗中潜伏着，只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实现世界和平？只不过是自断手脚，自取灭亡罢了。
作者的话：第七十九章被举报了，已经重新送审，之前的读者姥爷们切勿刷新
第088章 无上的喜悦
“所以他才想依靠奇迹的力量，追求理想的途中，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被迫舍弃所爱之人，为了拯救更多深陷战乱的无辜者，也为了之前的牺牲不被白费。”
爱丽丝菲尔极力地为丈夫的行为辩解着，可幸亏了李唯这时候在补觉，不然绝对能怼得她说不出话来。
“不止一次？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卫宫切嗣啊。”
黑衣神父已经对眼前这个女人失去谈话的兴趣，随手便将其掐晕了过去。
他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卫宫切嗣不是和自己同样的人，甚至可以说，完全相反。
言峰绮礼不断在虚无中寻找生存的意义，而卫宫切嗣则是将对他有意义的事物归于虚无，真是可笑，自己羡慕和憧憬的生活竟然被如此贬低和愚弄！？
愤怒和憎恨在言峰绮礼的心中酝酿着，突然他灵光一闪，对了，如果能把这个将一切赌在奇迹之上的男人的理想彻底粉碎，那该收获多少令人满足的悲叹和愉悦啊？
想到这里黑衣神父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扭曲的狞笑，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卫宫切嗣那痛哭流涕、深陷绝望的脸了。
哐嘭——
魔术师杀手阴沉着脸用力地关上车门，径直跨过先前被Lancer破坏的门槛，来到久宇舞弥休息的和室。
他在整个冬木市整整搜寻了两天，但在缺失助手帮助的情况下，根本摸不着半点索拉·娜泽莱的踪影，完全是浪费时间。
在接到李唯的通知后，卫宫切嗣也只能在临近傍晚时分回来到古宅这里汇合，不过再次之前，自己还需要吩咐久宇舞弥去办一件事，不然今晚对上言峰绮礼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切嗣？”
再次见到这个自己为之献出一切的男人，久宇舞弥挣扎着从被褥中起身。
“舞弥，你现在的伤势怎么样？”
魔术师杀手自然不是在关心对方的身体，他只是想知道助手还能不能上一线战场。
“双腿都被利维坦阁下给折断了……从胫骨中间完全敲碎的那种。”
黑发女子露出了无奈地苦笑，她此时总算是知道了李唯的想法，这就是“千里眼”吗？预见到自己未来的死亡，然后宛若神灵般随手拨乱了她的命运。
“……，好好休息。”
看着连路都走不了的久宇舞弥，卫宫切嗣心中少有的松了口气。
他就是这么一个极其矛盾的人，只要有助于达成那个理想，无论是谁都可以放上精准的天平上作为祭品，不需要任何迟疑。
但反复折磨着这个男人的，却是与常人无异的情感，那同样温柔细腻的内心。
别人高兴的笑容让他满心欢喜，别人恸哭的声音触动他的心弦。
别人绝望的怨恨令他怒火中烧，别人寂寞的泪水总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干。
在追求超越人间准则的理想的同时，他过于像一个普通人了。
所以在准备给助手吩咐那个近乎是送死的任务却发现她无法去执行时，卫宫切嗣反倒是找到理由说服自己。
即使他需要“公平公正”地去对待每一个人，但毫无意义的牺牲就没有必要了。
找到李唯时，他正在挠头搔首地编排着同人本子的剧情，究竟是鬼畜一些，还是恶堕一些呢？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前来商讨战略的骑士王，不过她显然注意力全被那让人脸红耳赤的对话小说给吸引了。
“利维坦，你确定最终圣杯降临之地在市民会馆？”
没有任何寒暄和闲话，卫宫切嗣单刀直入地问道。
“当然，我的使魔可一直潜伏在爱丽丝菲尔的旁边，她现在都已经在灵脉节点上躺好了。”
李唯依旧埋头在稿纸上涂涂画画，心不在焉地回答了盟友的问题。
“爱丽她……现在还好吗？”
卫宫切嗣艰涩地张了张嘴唇，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去问这种话，但愧疚和自责却在不断煎熬着他的内心。
“好的不得了。”
抬头看着邋遢狼狈的中年男人，李唯阴阳怪气地回复了一句。
“利维坦，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只是想在圣杯战争中自保，那么在监督者和远坂时臣被杀后，你就已经没有敌人了。”
对于李唯的嘲讽，卫宫切嗣置若罔闻，反而开始怀疑起对方的动机来。既然不是认可自己的理想，那么为何又频频出手帮助于他？
从引导Saber走出歧路、化解她与属下的仇怨，再到故意打断久宇舞弥的双腿让她无法执行高危任务。可以看出利维坦并没有敌意，甚至对于她们都格外的照顾。
难道单纯只是乐于助人？这也太扯了点。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我就是想看到你痛苦、自责、懊悔、绝望，然后精神崩溃的样子，只不过我通常都是为他人提供帮助来实现这一点。”
李唯摊了摊手向卫宫切嗣解释道，他根本不用避讳什么，每个前来祈求“恩赐”的崇拜者都清楚这一点，但他们的选择无一例外，最终还是接受了李唯的“善意”。
“利维坦，你……”
“别着急，Saber，我话还没说完呢。每一个在我这里得到帮助的人，选择权都在他们自己手上，是寻求救赎亦或是执着于妄念，都是出于自身的决定。对于我来说，人类的悲欢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是极致的情感都能给我带来无上的喜悦。”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我的帮助，我这人向来都很民主的。”
听完李唯的一番话，卫宫切嗣和骑士王都陷入了沉默。这似乎没什么好犹豫的，哪怕前方的道路是堕入无间地狱，他们也要继续走下去，而在这一过程中，利维坦的帮助不可或缺。
“那……今晚的决战就劳烦您了，最后无论您想要我的痛苦也好灵魂也罢，我都愿意支付。”
明知道利维坦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而且对方也不止一次地提醒过自己圣杯无法实现那个宏愿。
但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他就如同把全家性命压上赌桌，陷入最后疯狂的赌徒，只为博得那近乎虚无缥缈的奇迹。
作者的话：不知道今天两章能有多少订阅，紧张ing……
第089章 圣杯终战·前奏
【滴，检测到任务发生变更……】
【原任务：圣杯战争（可选），变更为剧情任务：神恩】
【神恩：卫宫切嗣，一个自诩为救世主的男人，他傲慢地将所有生命摆在天平两端，精准地、公正地为了拯救多数人而去牺牲少数人。
同时，他又不愿意去了解世界的真实，只沉浸在自我牺牲的满足感和那自以为是的想法中。
现在卫宫切嗣的所作所为吸引来了神的目光，于是他理所应当地被摆放在了“少数人”的位置上。】
【任务要求：帮助卫宫切嗣获取到圣杯，并任由他将其摧毁】
【任务奖励：命运点数+10000】
【系统备注：切断、舍弃掉许多事物，并挣扎着试图连结起更多的东西，最终只能得到一团畸形之物。】
“很好，这下我们不就能好好商量对策了吗？我之前让你去找的‘玩具’，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唯一语双关地赞叹道，不过说到作战计划，他这才想起来先前他拜托卫宫切嗣去搜罗些现代化武器给Berserker用。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搞来些像什么轨道炮、云爆弹或者“上帝之杖”之类的天基武器，在兰斯洛忒技能的加持下，金闪闪只要正面挨上一下估计就直接蒸发了。
“嗯，通过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关系，弄到了一批重型火力，就存放在港口的集装箱里。”
神情阴翳的卫宫切嗣颔首回答道，在他看来，只要能夺得圣杯，就算把整个新都给轰平了也没有关系，与六十亿身处水深火热的人类相比，区区百万人口算不上什么。
“Saber，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没有问题。”
骑士王这两天可没闲着，在得到“斩断武器”这个提示后，她夜以继日地模拟着与Lancer的战斗，习惯着单手剑的使用，只要对方露出破绽，她便有很大机会得手。
“嗯，对了卫宫，迪尔姆德既然和言峰绮礼已经联手，那你的家传魔术和礼装必定会经由他之口泄露出去，今晚代行者可能会有所准备。”
李唯突然想起来这茬子事，赶紧提醒了卫宫切嗣一句，免得到时候他这个Master翻车了，牵连着Saber一同战败。
“我会注意的。”
魔术师杀手紧皱着眉头，打算自己等会也挑上几件趁手的枪械，对于英灵来说那些军火可能威力有限，但用来攻击代行者的话还是可以造成一定威胁的。
“时候也不早了，不用等Lancer他们主动点起狼烟，我们去港口检查一遍装备后直接突袭市民会馆。”
收拾好自己的画稿，李唯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并笑眯眯地向旁边两人交代道。
……
冬木的宵禁已经持续了一周的时间，市民们也似乎习惯了这种没有夜生活，每天听着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入睡的日子。
虽然抱怨不断，但出于害怕频繁发生的怪异事件，人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从政府的指令呆在家中。
还未临近深夜，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连车辆的影子都见不着，只有寂静的夜幕和依稀可见的惨淡灯光。
如果此时有好事的市民被四缸引擎的轰鸣声所吸引，将目光投向了未远川的江面，或许可以见证一段新的都市传说。
“名字就叫‘疾驰于水上的摩托’吧？啧，听起来就像醉鬼迷迷糊糊认错了船只一样，非常有都市传说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李唯兴致盎然地和满脸愁苦的中年男人搭着话，但对方显然没能听清楚，毕竟声音还没来得及传播开来，就被夜空中的烈风刮走了。
为了防止被英雄王堵在冬木大桥上一发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将全员带走，所以他们三人选择了渡过未远川的方式前往新都。
尽管Saber完全不会游泳，但她利用自己受过精灵祝福的特点，直接驾驶着V-max从江面飞驰而过，甚至都不会有人跟她抢车道。
而卫宫切嗣因为不愿意像小女生那样跟Saber同挤在一架摩托车上，只能被李唯的星之眷属捎带着，一起在十一月的寒夜里被冷风吹拂。
拥有风王结界的Saber显然前进速度更快，按照计划，她直接堂堂正正从市民会馆的正前方攻入。
在李唯看来迪尔姆德和言峰绮礼都有着不得不与之进行对决的仇敌，所以只需要气势上压过对方即可，没必要也没条件去整什么逐一击破的战术。
潜藏在黑暗中的杀意十分明显，就在刚踏入市民会馆前的小广场那一刻，Saber就敏锐地察觉到两种股不同的气息锁定住自己。
“地下停车场吗？”
没有理会那鲶鱼般游弋在身上的贪婪目光，骑士王径直奔赴Lancer主动发出邀请的战场，至于那个轻浮的Archer，就交给利维坦阁下解决了。
“那么卫宫切嗣，我就在这里放你下来了，可千万不要被干掉了。”
李唯絮絮叨叨地又嘱托了一遍，今晚的战斗对他来说只是开胃菜而已，正餐还得看眼前这位。
“……”
没有回话，卫宫切嗣只是默默地整理着身上的枪支弹药，他现在没心情搭理这个故作关心的恶魔。
“啧，真是高冷。好了，我也是时候去领教一下号称人类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的实力了。”
注意到那高高屹立于市民会馆上方的被黄金辉光覆盖的身影，李唯取消掉了对星之眷属的魔力供给，将早已怒火沸腾的Berserker实体化召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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