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画师的我该如何面对原著女主 第42章

“以第三道令咒，再次命之。Saber，将圣杯彻底破坏。”

必须之事早已确认，没有任何的犹豫不决，卫宫切嗣消耗掉自己最后一枚令咒再次对Saber强制命令道。

身为传说中的威名赫赫的骑士王，并且以最强职阶现身于世的Saber，其独特的红龙混血带给她高达A级的对魔力，甚至可以强行抵抗单道令咒的效果。但同时面对两道令咒所产生的庞大魔力，她也无法再进行压制了。

“为什么偏偏是你！卫宫切嗣，那可是深爱着你的妻子啊！快住手！”

从胜利的顶峰瞬间跌落深渊，将快要实现的愿望亲手碾碎，把深爱之人一刀两断。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阿尔托莉雅为之哀鸣，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去直视这惨痛的一幕。

随着誓约胜利之剑绽放而出的极光，曾经属于爱丽丝菲尔身体一部分的黄金圣杯化作粉碎。

“精彩，将自己最珍惜之物亲手摧毁，真是讽刺到了极致。”

此时的李唯才慢悠悠地从观众席上起身，走到了跪倒在地，宛如只剩空壳的少女面前。

“利维坦……？利维坦阁下！请您救救爱丽丝，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支付！您请救救她，她还有太多的幸福没有感受过，不能就这样……”

Saber很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宝具的释放消耗了太多龙心熔炉内的魔力。很快，失去圣杯支持的她便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必须尝试着去挽救这一切，哪怕是和恶魔进行交易。

“这个嘛……好说，我向来对自己的信徒都是有求必应，相当慷慨的。”

面对即将收获之时，李唯表现得相当愉悦，如果Saber能够听懂自己的暗示，他一定会不吝帮助对方。

“我，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愿承认您为世间唯一真神，终尽此身此心追随于您，遵循您的旨意，奉吾主利维坦之名祷告，诚心所愿。”

心领神会的金发少女没有丝毫迟疑和考虑，当即半跪于地立下重誓，多日以来的相处让她认可了李唯的智慧和远见，也相信对方能够帮助自己复活爱丽丝菲尔。

【滴，剧情任务：王冠，已完成，现在发放奖励……】

【骑士王的信仰*1，命运点数+15000】

【警告：因为宿主的行为，未来的剧情将发生部分变化】

【系统备注：经过精心交织的阴谋、洞察人性的智慧和对剧情的充分了解，宿主终于让高傲的骑士王匍匐在自己脚尖。】

“很好，契约成立，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这样一来你就脱离阿赖耶的掌控了。”

熟知剧情的李唯自然知道骑士王和抑制力阿赖耶的交易。所以他准备钻了一个很大的漏洞，也是他为何执意要拖到五战后再帮忙解决Saber愿望的理由之一。

作为生者的阿尔托莉雅并不能算上是英灵，如果想让她被召唤到现世，就绕不开阿赖耶的协助。

但如果Saber拿到圣杯，那么按照之前的约定，她就必须归属于世界抑制力。哪怕后来宣誓信仰了李唯，也不能为他所用。

所以李唯主动放弃四战的圣杯夺得骑士王的信任后，再于此时许诺将在五战中得到的圣杯用以实现她的愿望。

这样一来便绕开了契约的束缚，毕竟Saber虽然实现了愿望，却是李唯拿到的圣杯，那么按照以“得到圣杯”为前提的约定，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总结起来就是，李唯抢了阿赖耶的人，还让祂给自己打白工。

“接下来我该如何去做？我的时间……已经快要耗尽。”

因为卫宫切嗣用完了令咒的缘故，Saber现在已经是无主的Servant了，没有魔术师继续为她提供实体化的魔力。

“爱丽丝菲尔作为圣杯容器，在因为降临仪式死亡后，灵魂会被回收到大圣杯中。也就是说，下一次的圣杯战争依旧有机会复活她。安心回去等待吧，届时我会让你再次现身此界。”

李唯并没有打算将Saber作为自己的使魔，只有在冬木大圣杯的职阶系统辅助下，骑士王才能发挥最大战力。如果成为使魔，就意味着五战时她就只能作为一个普通的打手，而非被圣杯召唤而来的英灵。

为此故意去改变第五次圣杯大战的剧情，使命运脱离掌控，在李唯看来完全得不偿失，还不如让骑士王回不列颠静静等待。

“感谢您，吾主。”

金发少女衷心地行了一礼，尽管这次没能成功救下爱丽丝菲尔，但李唯的话语再次给她带来了希望，只要还有一丝的机会，她都愿意去争取。

“我是李唯，这是我的名；我必不将我的荣耀归给伪神，也不将我的称赞归给雕刻的神像。”

李唯淡笑着将以赛亚书中耶和华所说的诫语，套用上自己的名字后复述了一遍，充满各种意义上的恶趣味。

“李唯……我记住了。”

骑士王用力地点了点，将眷恋的目光投向了正在熊熊燃烧的舞台，随后她的意识逐渐溃散，最终身体化作灵子消失在原地。

“送走了副菜，接下来就是主餐了。”

抬头透过被誓约胜利之剑所劈开的“天堑”，李唯清楚地看到那凌驾于夜空的，宛如世界末日景象般的“黑色太阳”。

“这……这是什么啊？”

卫宫切嗣呆愣着注视着天空，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事物，也不愿意去细想那令人恐惧的可能。

“魔术师们梦寐以求的通向根源的‘孔’，也就是与圣杯本体相连的时空隧道，这些黑泥就是从里面溢出来的。你可是爱因兹贝伦家派出来的魔术师，难道不知道第三魔法的原理吗？”

李唯的声音将浑浑噩噩的卫宫切嗣给惊醒了，他连忙死死抓住小男孩的肩膀，厉声地问道：

“该怎么关闭它！？必须将这个东西关上，不能再让那些黑泥流出来了！”

第102章 “无知”所带来的浩劫

“哦，这个啊。控制‘孔’的钥匙，也就是爱丽斯菲尔化作的小圣杯刚刚被你命令Saber劈掉了，现在只能等它自行关闭。放心，按照这些东西流出来的速度，顶多死个几百号人，不比你手上惨死的性命多。”

拍开癫狂的中年男人的手，李唯故作思考地给出了确切的回答。

“啊……啊？怎么……会这样？”

卫宫切嗣绝望地瘫坐在地，明明自己已经破坏掉圣杯了，为什么结局依旧是如此悲惨？

“呵呵，怎么会这样？这个问题不是该问你自己吗？在前来夺取圣杯前你就从没了解过它的运行机制？”

李唯冷笑着，语气中尽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鄙夷和嘲弄。

他其实不是热衷于折磨人类，那并没有什么意义。李唯单纯就是喜欢将这种思想犯赖以生存的理念全盘否决，并且打压得一无是处，以此来欣赏对方绝望的神情。

“……”

无言以对，除开家人以外，卫宫切嗣对于与拯救世界无关的事物没有丝毫兴趣，他只想要圣杯，至于它究竟是个什么运行机制，就完全懒得理会了。

“作为小圣杯的爱丽丝菲尔只是用来控制大圣杯的钥匙，你随便问一下自己妻子不就知道了？”

“……”

卫宫切嗣依旧无法解释，临圣杯战争前的他一直心怀愧疚，不敢去面对即将被自己献祭掉的妻子，所以总是避而不见，自然也就没有去询问相关的信息。

“卫宫切嗣，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所谓的正义，只不过就是一腔热血上头，自以为是的行为。甚至连真相都不去了解就妄下定论，举起屠刀大肆杀戮，我都不敢去想象这些年你究竟误杀多少人了。”

这番话完全是诛心之言，直接否定了这个男人半生以来的努力，甚至将其归结为“屠戮”。

但卫宫切嗣仍然没有反驳，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误杀了多少人，在自己介入战争之后，最终导致的结果是不是变得更加糟糕也无从得知。

“只会沉浸在自我牺牲的感动中的傲慢，不愿意去学习知识了解真相的懒惰，不顾自己能力所限企图拯救全人类的贪婪。你这种人对于世界的危害，比那些恐怖极端份子更甚。”

看着双目失神，完全化作枯槁的行尸走肉的中年男人，李唯给他下了最后的定论，这其实也是基于事实最确切的评价。

似乎是在印证着李唯的说法，夜空中的“黑色太阳”开始溶解，原本圆藏山底下凝聚了六十年灵脉魔力、只为打开根源之孔的无属性力量，由于之前安哥拉曼纽（Angra Mainyu）的诅咒，被尽数染成了漆黑的污泥。

充斥着“此世全部之恶”的黑泥，拥有烧却一切生命的破灭力量，此刻，它正如瀑布般从市民会馆上方倾盆而落。瞬间将演奏厅一楼的观众席烧毁，并继续不断地向着外面城市的方向席卷而出。

“嗬……嗬嗬……”

在二楼包厢中得以逃脱一劫的卫宫切嗣，手指死死抓住地面，喉咙中挤出了宛如垂死之人的哀号，亲眼目睹着这场由于自己无知所造成的浩劫。

汹涌的黑色浪潮将地下一层的言峰绮礼遗体卷入其中，同样待遇的还有靠着“独立行动A+”能力，以濒死之躯苟活着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海啸般的黑泥通过会馆的入口化为河流涌出建筑物，向周围的街区扩散开去。

于是，杀戮开始了。

正处深夜，熟睡的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漆黑的污泥欢欣着雀跃着，仿佛在庆祝这短暂的获释一般，毫不留情地剥夺了所有它能够接触到的生命。

它们烧毁房屋，烧毁庭院。无论是睡着的还是醒来企图逃脱的人们，都无一例外的被燃烧殆尽。

天空中的“孔”渐渐弥合消失了，但残留于地面上的黑泥却仍在燃烧着，在魔力耗光之前，它会不遗余力地去燃烧周围的事物，将所有人类化作焦黑的尸骸。

“对不起，对不起……我……”

被李唯救出市民会馆的卫宫切嗣，似乎在残酷的现实和严厉的指责面前，精神已然彻底崩坏，他的眼睛空洞无物地直视着前方，口中只会重复着永远也无法道尽的歉意。

“唉，其实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你怀揣着理想来参加圣杯战争，好歹也研究一下如何使人类减少纷争，古往今来相关的书籍简直数不胜数。你一本都没看，解决问题的手段满脑子只有杀人。”

李唯满足地叹了口气，故作安慰实则嘲讽地说道。

“对了，最后附赠一个情报，如果你有去稍微研究下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技术，就会发现圣杯容器其实是可以取出来的，只要随便再找个像言峰绮礼那样有点魔术回路的家伙塞进去就能发动了。爱丽丝菲尔死得是真的冤，所谓知识改变命运，可惜她丈夫就是不爱学习。”

听到这戏谑般的话语，瞳孔溃散的卫宫切嗣终于渐渐回过神来。

自己至今为止都是在做些什么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所谓的和平，可就连和平究竟是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只知道杀人、牺牲，甚至从未想过能否有其它更好的方式。

刽子手，他此时突然想起在圣杯内侧时，利维坦给予自己的评价。

没错啊……我就是在将亲人一一处决的刽子手。

悔恨和自责吞没了男人的心灵，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这片废墟中回荡着。

【滴，剧情任务：神恩，已完成，现在发放奖励……】

【命运点数+10000】

【系统备注：对于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来说，让他在悔恨和赎罪中度过余生，或许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而神，仅仅只需要告诉他真相。】

“现在去废墟里找找，说不定还有一两个幸存者，你再嚎下去真就死光了。”

李唯无奈地踹了踹快哭晕过去的卫宫切嗣，让他再这么磨蹭下去，说不定五战的主角卫宫士郎就此英年早逝。

第103章 于污秽中重生

“呵，居然把那种的东西当作愿望机争个你死我活，真的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干涸的黑泥碎裂开来，威严的王者再次屹立于这片燃烧着的废墟，他大方地袒露着自己黄金比例如同雕像般完美的躯体，十分不耐烦地嗤笑道。

这位重新于黑泥中获得肉身的Servant，正是先前被惡心影偷袭，陷入濒死之中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他非但没有被“此世全部之恶”所吞噬，反而借助其力量重塑新生，以生前的形态再度莅临人间。

“看来上天注定要我再一次君临这个时代，去统治这个世界吗？哼……之前的考验也真够恶趣味的，不过这样也好，多少能给往后的无聊时光中增加一点乐趣。”

回想起那个自称利维坦的恶魔和他所召唤而来的邪神，英雄王尽管觉得非常麻烦，但这既然是向身为王者的自己发出的挑战，他又有何理由不欣然迎战呢？

“呃……这里是？”

言峰绮礼渐渐恢复了意识，而印入眼帘的，则是宛如炼狱般的场景。难道自己被主惩罚，落入深渊地狱了？不，不对，为什么会有个裸男在这里？

“吉尔伽美什，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言峰绮礼努力地回忆着先前最后所看到的影像，企图推测出整个事件的经过。

“你真是个麻烦的男人，把你从瓦砾堆里挖出来，还真费了我不少劲。”

英雄王大大方方地靠坐在废墟之上，丝毫没有半点被别人看光了的羞耻，反倒觉得这完全是对子民们的恩宠。

“我明明被卫宫切嗣射穿了心脏才对。”

茫然地捂着已经停止跳动的胸口，黑衣神父无法理解自己为何死而复生。

“你看起来确实已经死了，但我能够因为那堆污泥获得肉体，那恐怕你也是有了什么不符合常理的缘由吧。”

“你是说它赋予了我生命吗？”

言峰绮礼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恐怕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既然其它Servant都已经消失，那么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者便是我们。绮礼，若是圣杯能察觉到真正胜者的愿望的话，眼前的场景就是你心中渴望所的存在。”

环顾着四周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满目疮痍的景象，那宛若魔鬼跳动着的火舌、末日降临般的残垣断壁，还有那隐约从远处传来的哭泣声、哀嚎声，一切的一切都是让人如此心情愉悦，赏心悦目。

“……”

“哈哈……哈哈哈……”

“太棒了，多么令人绝望，为什么这样扭曲？为什么这样污秽？我究竟算什么！？心中所渴望的竟然和二十多年所信奉的背道而驰？”

无法克制那满溢而出的感情，言峰绮礼绝望地大笑着，直至自己都喘不过气来，才缓缓停下。只有这种难以承受的揪心和悲苦，才能让他切实感受到自己真实存活于世。

“你满足了吗，绮礼？”

看着笑到脱力，捂着肚子直不起腰的神父，吉尔伽美什平静地问道。

“不……还没有，这还远远不够。的确，我那一直追问的人生终于获得了答案，但解开的过程却被忽略了，这要让我如何去接受？”

此世全部之恶（Angra Mainyu），言峰绮礼心中暗忖着，如果那样的存在真的诞生的话，说不定还能推导出更加完美的解释。

“这个能得出如此怪异答案的方程式，其中一定存在着能明确解释的道理。不……是必须要有。我必须去追问，必须去寻找，哪怕用尽这一生。”

自己总有一天会再次来到此世全部之恶的面前，再次亲眼见证它的诞生，以及它所存在的价值。

“真是个不会让人感到厌倦的家伙，也好，就由我吉尔伽美什你怎样贯彻你无畏的求道信念吧。”

英雄王看着言峰绮礼脸上肆意狰狞的狂笑，满意地认可了自己Master的回答。

“嗯？”

忽然，言峰绮礼用眼角察觉到一个熟悉的刻骨铭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