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砰——
“利维坦卿！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禁书库的大门被猛然打开，菜月昴气喘吁吁地看向李唯并大声地请求道。
第194章 李唯的故事与魔女余香
“这一大早的……什么事你说吧。”
李唯慢悠悠地将手中的书籍放回书架上，同时毫不见外地从系统商店换出两只沙发塞在禁书库里，全然就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可能说来话长，我们……”
看了一眼旁边等着吃瓜看戏的贝蒂，菜月昴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在这里开口。
因为每次『死亡回归』都会导致他的身体恢复到前一天的完整状态，而一个人的情绪波动很大程度上则取决于他体内的内分泌激素，所以菜月昴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许多。
但前方却是无法绕开的死局，如果一同与蕾姆前往村庄，则会被她杀害。如果坐视不管，后续他就会因为蕾姆的死亡不得不面临众人的苛责。
“没事，就在这里聊吧，贝蒂还是很可靠的。”
在李唯看来，整个罗兹瓦尔宅邸里面最靠谱的就是碧翠丝了，当然这或许是和作为人工精灵的她能够看穿谎言有关。
“好吧利维坦卿，我有一个疑惑的地方想不通，为什么我明明很努力了……但却得不到别人的认可？”
菜月昴觉得归根结底，其实就是信任危机，无论是被蕾姆杀死或者被拉姆质问，都是因为没能得到她们的认可，就连爱蜜莉雅在关键时刻的不信任也是同样的原因。
“你的问题其实有些复杂，这样……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李唯估计也只有自己答得上486的问题了，爱蜜莉雅顶多就是提供一下膝枕，没办法帮他解决任何问题。
“小故事？”
菜月昴愣了一下，回想起“昨天”自己和蕾姆讲红鬼哭泣的故事，感到有些错愕。
“从前有一位名扬四海的神医，大家称他为扁鹊。某天国王突然问他，你家中三兄弟都是医生，那么你们之间谁的医术最好？”
“扁鹊回答，长兄最好，二兄次之，我最差。国王疑惑不解，这样的话为什么是你最出名？”
“扁鹊答道，因为长兄医术高超，在病人开始发病之前，他便已经将病因铲除了，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治好了病人，自然不出名。”
“二兄治病时，病情处于初发阶段，大家便以为他只能治治小病，所以名声不显。”
“我医术最差，每每得等到病症最严重的时候，才大费周章伤筋动骨地治好，大家都以为我医术高明，所以响誉整个王国。”
李唯耸了耸肩，表示故事到此结束。这则故事的本意是让人们要防范于未然，但他认为用在菜月昴身上，可以反过来解释为如果想要得到人们的信赖，那便需要做事高调才行，哪怕坐看一些不必要的损失产生。
毕竟，母亲让你出门前多加衣服只会使人厌烦不耐，但着凉感冒后朋友的关心照顾却让人感动不已，现实就是这么的……主观。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利维坦卿，谢谢你的指教。”
菜月昴怔怔地站在原地，但大脑却飞速转动起来。
不要太过于提前地去制止危险的发生，确实如此，在一切表象都还未显露时，自己的所有预警行为都会显得十分突兀且可疑。
那么……该等到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机呢？
“对了，昴君，你身上的魔女余香太浓厚了，再不处理一下说不定会引来魔女教那帮棘手的家伙。”
李唯打断了对方的思考，并且再次提到了他之前难以理解的两个名词。
“魔女余香？魔女教？你指的是……嫉妒魔女莎缇拉吗？”
菜月昴的眼球轻微颤抖着，再次回想起被蕾姆虐杀时的场景，那时对方便是因为这个理由而攻击自己的。
“嗯，没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昴君似乎很讨女孩子喜欢呢。”
李唯笑着调侃道，全然不顾当事人吃了苍蝇一样的感受。
“喂喂……感觉就像是被变态的病娇少女盯上了，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沾染嫉妒魔女的气味？明明连面都没有见过。”
菜月昴忍不住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等等，难道是那只黑手吗？
“瞧你说的，偷偷在喜欢的男生外套上撒尿，用他没洗过的内裤自慰，舔他穿了一个月都已经发霉的袜子，让他浑身上下都沾染自己的气味，这不就是腼腆害羞的女孩子宣誓其所有权的方式吗？”
不知道已经活了多久的李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疯狂爱上一个男人以至于将他彻底吃掉（物理）的女生，他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你别吓我……赶紧想想办法帮我把身上的气味散掉啊。”
菜月昴着急地向前迈出了一步，吓得李唯和贝蒂同时捂着鼻子往后仰。
“那就只能用『香水』覆盖了。”
就好像李唯当初用更加强烈的诅咒覆盖掉时钟塔洋馆中的不祥气息那样，他打算用更加“刺鼻”的气味掩盖掉魔女余香。
“香水？”
菜月昴脸上满是不解地反问道，他还是没从固有的认知中挣脱出来，真以为所谓“气味”指的是可以用鼻子闻到的那种。
“没错，把手背伸出来。”
李唯也懒得跟他解释得太清楚，直接抓住他的右手在上面用瑪那画出一个奇异的符号。
“嘶……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像是符文一样的东西。”
手背传来了轻微的被火舌炙烧般的痛感，菜月昴发现上面多出了一个脏黄色的由简单线条勾勒成的螺旋图案，。
“深空星海之主的加护，嫉妒魔女再强大也不可能掩盖神灵的光辉，赶紧办你的事情去吧。”
既然是在异世界，那些被封印沉睡在固定地点的旧日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李唯就知道这么一个尽管本体动弹不得，但分身依旧可以到处乱窜的家伙。
“哦哦，真是多亏有利维坦卿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菜月昴一脸懵逼地道谢着，他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出于对友人的信任，他说解决了那么肯定就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客气。”
李唯笑眯眯地送走了菜月昴，他发现对方从表面来看似乎与以往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实际上心灵已经蒙上了名为“自私”的阴霾。
第195章 『自私』与爱蜜莉雅的膝枕
“自私好啊……自私可是人类最基本的权力呢，某些时候甚至高于生命。”
看着重新被关上的禁书库大门，李唯突然感叹道。
“莫名其妙，贝蒂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这个意见我可不认同。”
金发小萝莉又开始日常抬杠了，没办法，贝蒂的三观太正，几乎都是和李唯反着来的，两人发生争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一个简单的小测试就能够说明问题了，兄弟两人无父无母，哥哥在外赚钱给病重的弟弟治病，平日里别说吃肉，半块面包都得掰成三餐吃，如果抛下累赘的弟弟他能过得很舒适。请问，这个故事中谁比较可怜？”
李唯蹲下身体，左右手各竖起一根食指，认真地看着小萝莉问道。
“虽然弟弟被病魔缠身，但看起来是哥哥可怜一点。”
“那么故事继续发展下去，弟弟不忍心让哥哥为了自己受苦，于是趁他外出工作时跳河自尽。此时弟弟放弃自私的行为与他失去的生命相比哪一样更令人痛心呢？”
被病痛折磨致死的人何其的多？人们早已见怪不怪，顶多只会为之惋惜，但因为放弃自私而所体现出来的兄弟之情则显得弥足珍贵许多。
并且往往大多数时候，放弃自私便代表着放弃生的权力，这便是菜月昴作为主角与其它人的区别所在。
在李唯看来，他太过于大公无私、舍己为人了。大家有一个普遍的观点，所谓的主线剧情就是嫉妒if，但李唯认为，主线更像是某个圣骑士的自我牺牲之路。
而『嫉妒』所需要的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几乎是半点不沾，甚至可以说截然相反。
“所以你才说自私是人类最基本的权力吗？真是奇特又独到的观点，不过你的故事都是建立在放弃自私的前提上。”
贝蒂不讨厌这种说法，但她认为如果所做的一切都是只为了自己，那未免也太可悲了点。
“一种事物只有在失去之后，才能体现其价值不是吗？”
李唯起身重新在书架上抽出一本藏书，又开始细细品读起来，反正罗兹瓦尔宅邸的试炼也只是开胃菜，他有的是机会“纠正”菜月昴的性格。
“哼，怪胎。”
……
“昴君，这是姐姐给你留的，刚刚吃早餐时你好像胃口很不好的样子。”
蕾姆将一杯牛奶递给了菜月昴，她感觉今天对方似乎有些不一样，除了身上多出股怪味外，还有种故意在疏离她的错觉。
“哦哦，抱歉蕾姆亲，我昨晚确实是没有睡好。”
菜月昴打着哈哈接过牛奶后一饮而尽，并向对方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昴君虽说成为了蕾姆的同事，但其实依旧是罗兹瓦尔大人的客人，如果你出现什么问题我也会很头疼的。”
蓝发女仆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个表现得很是勉强的男人，十分认真地说道。
“嗯，我会注意的。”
菜月昴露出标志性的傻笑，但剧烈的胃绞痛却让他难以绷住现在的表情，每每看到蕾姆的眼神，都会令自己回想起明明舍身相救却被她虐杀致死的经历。
——好恶心、好难受、好想吐。
“呕哇……”
随便找了个理由躲进客房卫生间的菜月昴，终于忍不住在盥洗盆内吐了出来。
本就空荡荡的胃中不断涌出牛奶和胃酸的混合物，但就算如此剧烈的呕吐感也没有因此消失，只能通过吞咽着水龙头的水重复着这一个过程。
“真是太逊了……”
看着镜子中脸色惨白的自己，菜月昴苦笑了出声，还说无论几次都会去拯救蕾姆，现在才第二轮就已经受不了了吗？
不，只是没有继续那么做的意义了。
“找到你了昴君，请等一下。”
在餐桌上就注意到异样的银发少女叫住了刚从客房内出来的菜月昴，并用充满担忧和怜悯的目光静静地望着他。
“哟，是爱蜜莉雅碳啊，找我是有什么事？”
菜月昴并没有表现出以往的热情，倒不是因为他淡了对爱蜜莉雅的心思，只是认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定位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撇弃了以往的装模作样故意搞笑，平静地看着眼前心地善良的少女，一时间陷入了无言之中。
“我对于昴君……其实并没有什么要求，你的帮助我都铭记于心，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地……苛刻自己。”
爱蜜莉雅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生怕在哪里伤到了对方的自尊心，但饶是如此，菜月昴的眼神还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来。
“也就是说，爱蜜莉雅碳对我其实没有什么期望吗？”
“不是这样的！你……你跟我过来，听话。”
银发少女被这自暴自弃般的言论急得直跺脚，二话不说便拉菜月昴回到刚刚的客房里。
“好，你在这里坐下来。”
爱蜜莉雅指着被打扫得整洁干净的地毯，用她银铃般的清脆声音说道。
“要坐的话，床和椅子都行的吧？为什么非要坐地板？”
菜月昴疑惑地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向地面，搞不清楚对方究竟要干什么。
“别废话，你坐就是了！”
“好的，非常乐意！”
在爱蜜莉雅强硬的命令下，菜月昴本能地扑向地面，正襟危坐起来。
“这可是特殊情况，只有这一次哦。”
“呃？”
没等菜月昴问出口，少女便扶着他的脑袋放在了自己跪坐着的大腿上。
“这是……膝枕吗？”
“很害羞的，别说出来！还有不准看我，把眼睛闭上！”
爱蜜莉雅用手指压着菜月昴的侧脸，不让他回头看自己。
“虽然害羞的爱蜜莉雅也很棒，但这是什么情况？我啥时候立下可以获得奖励的大功了？”
如果只是因为怜悯的话，菜月昴认为大可不必，尽管自己的确很喜欢爱蜜莉雅，但他还是想在做出什么贡献之后才得到对方的欢心。
“这种奇怪的逞强，现在就先放下吧。昴君你说过的，如果疲惫了就给你膝枕，现在就先好好休息吧。”
银发少女慈爱地微笑着，轻轻用掌心抚着菜月昴的头发，仿佛哄小孩般劝慰道。
“爱蜜莉雅碳你……真的是，被这样温柔对待，我可是迷恋上你的喔。”
“嗯，睡吧……”
第196章 咒术师袭击事件的转折点
午后的暖风从敞开的窗户外吹来，荡起洁白窗帘的同时也夹杂着些许庭院中淡淡的青草气息，少女将自己被拂起的宛若流光的银色长发挽在耳后，静静看着少年那孩童般的睡颜，不由展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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