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军神骑士
林逸的回答让莫斯提马露出惊讶的表情:“等?等什么?”
“可能会有一些其余的变化。”
莫斯提马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道:“你是说家里的其他人会采取行动?”
这一点或许是无可置疑的,依照莫斯提马对企鹅物流的了解,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愉快小伙伴们会轻易地忽视冲击乌萨斯办事处的严重性,开着小车就直接撞进来,至于三只小熊也差不多,只是考虑到战力上的差距,她们就算冲进来也不顶什么用。
乌萨斯驻龙门办事处有自己的安保部队,还有至少二十名的乌萨斯近卫骑士。
“或许不止她们。”
“不止?”
“这里是乌萨斯驻龙门办事处,还在龙门之中。”
是想说近卫局也会掺合进来?
但是近卫局的官方背景反而会成为一种束缚,他们的行动代表龙门的意志,这个龙门之中近卫局反而是最不自由的势力,他们必须遵守他们自己设定的规矩,类似于企鹅物流,老鲤侦探事务所这种处于灰色地带的组织能够在龙门内环有事务所,根本原因就是近卫局的默许,作为允许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无视龙门法规的交换,企鹅物流有时候也会接到一些“特别的订单”,例如打击一些近卫局由于实证不足而不方便出面的黑恶势力。
这种时候近卫局怎么会主动站出——
思考突然一断,莫斯提马不由得放大声音:“不对!这里是乌萨斯驻龙门办事处?”
这里怎么会是乌萨斯驻龙门办事处?
那些乌萨斯人的目标只是林,无论是自己还是霜星,甚至是那一屋子人都不在乌萨斯人的邀请名单之中,他们在掌控林的行踪之后,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利用雾气离开龙门吗?
就像他们潜入龙门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为什么会返回乌萨斯驻龙门办事处?
只要抵达第三集团军驻扎地,受到第三集团军保护后,其余势力就只能放弃。
乌萨斯是泰拉世界屈指可数的军事大国,没有任何势力愿意成为乌萨斯的敌人,或者说就算有那样的意愿,在这远东的边境之地,唯一能和乌萨斯角力的也只有炎国方面,但是炎国如果愿意爆发战争,先前就不会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放走第三集团军选择和谈。
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全城封锁?”
莫斯提马惊讶地看向林逸,而林逸轻轻点点头。
“多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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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计划,你们不应该在这里。”
伊万诺夫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又一次在办事处正门与安保部队进行交涉的龙门近卫局干员,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特别,就是语气有那么一点奚落的意思。
“全城封锁,你们搞出来的动静可是比我的第三集团军搞出来的动静大多了,一周前,我们来到这里时,龙门都没有做出这样的反应。”
伊万诺夫放下窗帘,回过头看向会客厅上的两名近卫骑士。
“他们显然已经猜到你们就在这里,所以,有什么想说的吗,两位?”
沙发上的女士瞪着眼看向伊万诺夫,而一旁的安格列压了压女士的肩膀,淡淡说道:“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否则就不会只是对峙,况且炎国人也不会那么做,强行冲击办事处会制造出战争的借口,而炎国人比我们更惧怕战争。”
“哦?”伊万诺夫挑了挑眉毛,“我希望这份自信的源头不是来源于您的空想。”
“你的权限还没有到接触这些资料的等级。”安格列稍微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作为第三集团军的现场指挥官,有些事情你确实需要了解一二。”
“什么事情?”
问题刚刚出口,伊万诺夫就得到了答复。
不是来自于面前的两人,而是从自己心中,从灵魂的深处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份资料。
他恍惚在自己的灵魂深处看见另一双眼睛。
伊万诺夫脸色一冷,不过很快就调整好心情,开始查阅灵魂深处的那一份资料——
《囚于乐园的悲剧》
第二百一十三章:守株待兔
从渝关南行,经姜齐城向东,越是接近洛邑之地,我一路上看见的东西就越是难以置信。
很难想象在乌萨斯的南方会有这样一片土地。
这里远离天灾,久疏战祸,时间与历史在这里累积出一个难以想象的文明,如果说在姜齐城里看见的一切尚且能用我最夸张的想象去理解,尚且可以认为那是能够窥见的未来的剪影,那么在越接近洛都的地方,我便越是无法理解究竟要经过如何的发展,才能锻造出这样的一个世界。
我看见与空艇截然不同的巨大船只航行在苍穹之上,又看见钢铁的长蛇将人们送往彼方,十八州的土地经由蜘蛛般的网络牢牢地链接在一起,从西乌萨斯到东乌萨斯就算乘坐空艇也需要二十多天的时间,可是从炎国的最北方到最南方往往只需要三两天的时间。
我尝试着去请教我的炎国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在这片大地上诞生出这样璀璨的文明。
啊,或许可以在这里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一位谦恭有礼的黎博利男子,他自称出身于凤灵一脉,属于炎国的上级贵族,若是用乌萨斯的贵族体系进行对比,那么这位朋友可以说是实权公爵的子嗣,而这样一位大贵族的子弟面对我的疑惑,只是很保守地回答了一句:
炎国的一切都依托于“九鼎”而存在。
我一直无法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我在云州因为一次意外,真正地看见他们所说的“九鼎”。
那是一次突发的意外。
告别洛都之后我继续向南,载人的大蛇在云州附近的时候停了下来,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封锁截断,有炎国的官方人员将道路完全封锁,所幸作为乌曼诺夫的一员,皇室的血脉让我多多少少比普通人要厉害一些,我想办法绕过封锁的人员,来到被截断的道路前方。
然后看见了那末日一般的景象。
天空撕裂,大地倒悬,前方的世界仿佛成为一幅裂开的画卷,那最终审判一样的末日场景之中,作为画中人的我动弹不得,仿佛仅仅是呼吸都有可能招致灾难,而在这灾难的中心,撕裂的天空深处张开一道裂缝,如同油漆脱落的墙壁,露出另一面的世界。
那是一个无法用言语描绘的世界。
透过那如同眼睛一样的缝隙,我看见的……看见的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机械构造物的一角?
我无法肯定自己的结论,因为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数千米的天空之上裂开的缝隙中会存在一个机械造物,或者说,裂开的缝隙中有另外一个世界本身就让我感到一种难言的惊恐,就好像我们的世界不过是一层蒙在机械骨骼之外的花花绿绿的皮肤,又或者是那个巨大造物的梦境。
那种宛如窥伺真相一般的惊恐让我动弹不得,直到被炎国人发现,我都没能做出更进一步的调查。
应该庆幸作为乌萨斯皇室的一员,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我那位黎博利朋友很快就来炎国人的营地中将我接走,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愤怒的表情,但那种愤怒却又不像是针对我的冒失,反而充满一种自虐的倾向,我尝试着询问原因,但是他却回答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九鼎。”
他是这么说的。
那一次的意外之后,我再次返回洛都,受到黎博利朋友的邀请前往凤灵一族的古宅做客,期间由于朋友的帮助,我得以查阅一些古老的卷宗,并且从那些古老的故事中得出一个猜测:
炎国人被囚禁在一个乐园之中。
就像是我们熟知的那些拉特兰故事那样,一个不知名的存在制作出一个远离灾难的乐园让自己的子民居住其中,只不过拉特兰的故事里那些人因为种种意外与诱惑选择离开乐园,而发生在我们南方那一片土地上的故事是,他们至今仍旧被囚禁在广阔的天地之中。
这片土地并没有对抗天灾的方法,那么我继续滞留在炎国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向黎博利朋友告辞,不过在真正离开之前,黎博利朋友让我帮忙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确认两国的边境线。
由于两国未曾接壤,边境线的划分也一直十分模糊,炎国似乎打算在北边开拓新的居住地,于是想要先确认下边境线避免发生纠纷。
为了报答黎博利朋友的帮助,我答应了这件事。
与那位大人沟通之后,我代表乌萨斯将东边的边境线划分在切尔诺伯格以南,以群山之地为自然的边界,因为根据我翻阅过的资料进行推算,这里会是“九鼎”扩张到极致后的北方极点,只要乌萨斯将脚步停留在群山之地以北,两国就永远不会发生边境冲突。
因为更北方就会失去“九鼎”的庇护,而一旦失去“九鼎”的庇护,炎国人看似璀璨的文明会顷刻间熄灭。
乌萨斯的南方没有乌萨斯想要的答案,只有一出囚于乐园的悲剧。
————《拉维尔游记·囚于乐园的悲剧》,拉维尔·奥尔曼耶维奇·乌曼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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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之地以南,这个位置是现在的龙门。”
伊万诺夫从脑海里的资料中回过神,他微微皱起眉头,拉维尔·奥尔曼耶维奇·乌曼诺夫让他感到有一些熟悉,稍微回忆了一下,他很快就从皇室血脉中找到这个名字。
那大概能算是自己的六代以前的先祖之一,距今四百多年前的一位皇子,那时候也正是乌萨斯与炎国互相确认彼此的存在,并且正式建交的友好时期,现代乌萨斯的地图实际上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期被确立下来,更早之前的乌萨斯没有明确的边界线,只有大致上的一个边境概念。
虽然为现代乌萨斯定下的边境线,不过这位先祖本身却并非是什么著名的人物。
现在的灵魂议会中没有这位先祖的人格存在,就足以说明这位先祖在各方面的领域中都算不上是伟人,没有特意保留其人格的价值,只是看样子虽然人格已经消失,但是生前的记忆却被转化成独特的资料保留下来,提供给后人阅读。
对于这样的结局,伊万诺夫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悲哀。
收拾起有些复杂的心境,伊万诺夫很快回到平常的自己,他瞧了一眼窗外的熙熙攘攘,随后重新看向沙发上的另外两位先辈:“所以说,一旦离开龙门范围向北,炎国人就会彻底失去作战能力,战争爆发之前他们就已经失去战争的主动权,因此他们比我们更不希望爆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那会给他们称之为‘九鼎’的设备带来额外的负担。”沙发上的女士补充了一句,“你应该知道炎国内部最近也不平静。”
伊万诺夫点点头,这其实也正是龙门会成为乌萨斯目标的原因之一。
根据在炎国进行活动的商团带回来的情报,近些年来炎国内部开始变得不安全起来,这个从未被天灾骚扰的国度开始出现各种灾害。
瘟疫,大水,大火,地震,海啸……规模上都称不上是天灾的程度,而且因为炎国完善的预警与防控体制而没有出现太大的损害,但这种频繁的征兆已经开始让炎国的乌萨斯商团感到不安,也正是在这样的时间点上,驻扎在西乌萨斯的第三集团军得到调令前往龙门。
一开始伊万诺夫以为这样的调动只是瞅准炎国需要处理内部危机而产生的空隙,现在看来这或许只是第一层而已。
“机械也不存在永恒。”鹰骑士安格列接上织雾女士的话,“炎国的支柱已经开始出现严重问题,唯独在这个时候,他们不可能主动挑起战争。”
窗外的近卫局干员仍旧在大门之外与办事处的安保人员对峙,不过确实也只是对峙而已,能够感受到近卫局展现出来的焦躁,但有什么东西捆住他们的手脚,让他们仅仅只是在一边看着而已。
“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伊万诺夫回到会客厅的小桌子上,拿起一瓶伏特加对沙发上的两人晃了晃,见到两人点点头,于是又拿了三个杯子向沙发走去。
“全城封锁的情况下,想要用雾气掩护将人给带出去已经不可能了。龙门的术士与卡西米尔那些铁脑袋可不一样,他们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再次使用雾气说不得就会被人现场给拆穿,你们打算怎么将客人们带出去?”
伊万诺夫倒了三杯酒,递给去两杯后,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等明天的空艇抵达。”
预料之中的回答,伊万诺夫不由得轻哼一声,说不出的嘲讽。
“呵,所以你们忙碌一番的结果还是要等明天才能离开龙门?这么忙活一场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便是现在目标掌握在我们手中。”鹰骑士安格列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道,“不管在这之前目标有什么样的布置,现在都已经失去作用,我们会看着他登上空艇,陪着他一起前往乌萨斯。”
“问题是我们能够等到明天的空艇吗?”
“我说过,炎国人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一场战争。”
“那么除了炎国人之外的人呢?”
“这便是我们的问题了。”鹰骑士安格列将空空的酒杯放上桌子,眼睛里没有润进一丝酒色,“没有人能从近卫骑士的手里偷走东西。”
“但愿如此。”
伊万诺夫端起酒杯,遮住自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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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耶,这个世界究竟能不能好了?
长长的耳朵贴在地面上数着楼层内徘徊的脚步声,躲在房屋顶上的暗索觉得自己脖子上应该已经套上了一圈逐渐收紧的绞索。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一个星期前,自己最大的成就不过是在街头摸摸钱包,偷偷饭卡什么的,怎么这一周过去,自己就要偷人了?
你说偷人就偷人吧,怎么还有跑到人家里去偷的?
跑人家就跑人家吧,乌萨斯驻龙门办事处又是什么鬼!
这要是被发现了,自己当场就得被扒下来一层皮吧?还是说会按照小薄本里画的那样上演少儿不宜的情节?
真是要了兔子命了。
从诗怀雅大小姐那里得到命令的时候,暗索内心是拒绝了,可是最后诗怀雅大小姐开出了一个紫兔子没办法拒绝的条件。
一叠纸。
倒不是现金,而是暗索至今为止的违法记录。
说是干了这一票就一笔勾销,不干就法院见。
紫兔子这辈子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怎么以前就这么手贱想去偷东西呢?
当然,其实那位大小姐人还不坏,自己真要拒绝倒也不至于让自己后半辈子在监狱里搬砖,不过就暗索个人来说,看着这一个星期以来贫民窟逐渐走上正轨,对于将贫民窟从混乱中捞出来的林逸,她也愿意过来稍稍冒一下险,反正也只是传一个话。
通过徘徊的脚步声大致上确认了一下巡逻最为密集的位置后,紫兔子悄悄从房顶上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她都不敢完全起身,生怕被院子内巡逻的乌萨斯人看见,只是伸出半个脑袋,寻到正门的位置,然后悄悄打出一个手势。
下面的院子里立刻喧闹起来。
原本只是在门口对峙的近卫局与安保部队中似乎发生了什么口角,进而演变成叫嚣,这一下子的喧闹吸引走院子内其余人的注意,所有人下意识看向正门的方向,警惕着或许会爆发的冲突。
这个当口,紫兔子从屋顶上翻身而下,整个人像是风中飘荡的一张纸,无声无息地落在下一层楼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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