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军神骑士
“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叙拉古的问题吗?叙拉古合该承受这样的苦难?”
米克斯打断萨科塔人的话,鲁珀族的汉子脸上一片阴沉,再三的挑衅已经让他有些不想在装作一个好脾气先生。
“不,我的意思是当初如果没有因为你们而停下‘天权之剑’,现在也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若是神灵的灵魂藏在大地深处,那就将大地深处的一切都切割掉就好了。”
那样一来叙拉古还剩什么?
米克斯虚起眼睛:“你想让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去死?”
“牺牲掉叙拉古能让整个泰拉安全地渡过这次天灾的话,我想活下来的人会感谢你们的牺牲。”
硕大的拳头刮其风声,米克斯用最直接的行为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砰——
菲尼克斯提起的箱子挡住米克斯的拳头,但是狼群却响应头狼而动。
四周的鲁珀人早就听不惯这些萨科塔人高高在上的发言,纽芬兰的白狼们从两侧绕过来,掏出手里的武器就冲着萨科塔人去了。
这些家伙……
菲尼克斯的视线余角捕捉到这个画面,她咂咂嘴,既为玛文的话感到愤怒,又为这些易怒的鲁珀人而无奈。
你们就不能别中这么明显的挑衅吗?
果然,菲尼克斯立刻听见玛文那冷漠如同机械般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大人,这种时候我应该有权行使自卫权吧?”
感知到身后的能量,菲尼克斯顶开米克斯的拳头,直接对着玛文怒吼出生——
“住手!”
“白痴,都给我停下来。”
简短的怒吼淹没了另一个声音,不过倒是没有淹没划开战场的剑压。
拉普兰德手里奇怪的剑锋从空气中撕开风牙,鱼鳍般的剑锋在地上留下一条界限,而对于纽芬兰的白狼来说,从鼻尖擦过的死亡也让他们直接进行一个仇恨的转移,不过在看见拉普兰德之后,这些人却面面相觑着停下动作。
“纽芬兰的白狼”,虽说现在这个名字指的是由西西里夫人重建的第二纽芬兰家族,是现在领导南境各城邦尝试建立新秩序的民众,不过之所以继承这个名字除了方便操作以外,最开始的这个组织的骨干就是当初纽芬兰家族被德克赛斯家族覆灭之后,被西西里夫人收拢的一部分势力。
这个组织中的大多数人都对这些纽芬兰白狼的先行者抱有很高的敬意。
这份敬意不足以让拉普兰德成为这个组织的无冕之王,不过作为五年前纽芬兰家族本家血脉的遗孤,导致德克萨斯家族的统治倾覆的导火索之一,这里的鲁珀族多多少少也会卖拉普兰德一个面子。
“头狼是什么样,狼群就是什么样,西西里夫人是一个自杀爱好者,怎么你们也就都变成这幅样子了?”
大约也只有同时具备纽芬兰家族的血脉以及护送佛罗伦萨平民来到米兰城的拉普兰德这么说,才不会被在场的鲁珀人撕成碎片。
狼群给拉普兰德让开一条道路,拉普兰德径直来到玛文的面前。
“差一点就能名正言顺地使用武力,你是不是很气?”
玛文看着凑到跟前来的拉普兰德一眼,没有说话。
“装傻就没意思了啊,那边的大家伙,其实已经做好将这边的人全部敲掉的准备了吧?”
不少人顺着拉普兰德抬起的剑锋向天空看去,这才意识到天空中还停着拉特兰人的空艇。
泰拉大陆的空艇基本上只有运输能力而不具备作战能力,虽然乌萨斯与卡西米尔之间的战争也出现过乌萨斯使用空艇越境轰炸的情况,不过那也并不是常规战术,很多人看见拉普兰德指向空艇,但是却不明白这个“敲掉”是什么意思。
菲尼克斯却听出来这句话的意思,她知道辉光级巡航舰的武装系统。
这东西与拉特兰铳的原型一样,是直接从遗迹内挖出来进行还原的产物。
从“枪械”发展而来的拉特兰铳成为体质偏弱的拉特兰人的防身工具,而辉光级巡航舰原则上甚至不被允许出现在泰拉大陆之上,因为上面搭载的武装很可能被误认为神迹,从而影响到泰拉万族的发展。
“玛文,你疯了!”
“大人,我认为作为炽天议会的眼睛,比起感染者,您更应该相信您的同胞。”玛文随口答了一句,然后面无表情地对拉普兰德说道,“我听说维多利亚掌管泰拉世界之后,感染矿石病的人越来越多,你这种被神灵侵蚀的对象,迟早应该接受清洗。”
“何必说迟早呢?”拉普兰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玛文挑了挑眉头,不知道面前这个感染者有什么打算。
“你们不是和那个女人有仇吗?”拉普兰德指了指能天使,“为了带走这女人你们准备了那么多的理由,现在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光明正大带走她的机会。”
“不需要你来给机会,拉特兰自然会带走触发戒律之人。”
“哪怕为此不惜与叙拉古开战?这不太好吧,你们费尽心思找到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又刻意选择在这片离开公众视线下的地方发难,那么应该也是为了避开一些麻烦的事情吧?”
玛文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鲁珀族少女,心中提起不一样的警惕。
那疯癫的目光之下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醒,叙拉古这种连国家概念都不存在的地方很少会有人站在“家族”更高的地方去思考问题,所以常常会依靠本能的冲动与情感的驱使采取行动,不过玛文却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一丝与众不同。
这女人,该不会猜到能天使只是一个开始吧?
“那么,你有什么提议?”
拉普兰德将长剑掼在地面,一把掀开遮挡住面容的头盔:“很简单啊,既然这里是叙拉古的土地,那么就按照叙拉古的风俗来解决问题好了。”
“叙拉古的风俗?”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发言权,你不认为世界的道理莫过于如此吗?”
萨科塔人的脸色变得危险起来,玛文藏在头盔下的嘴唇不由自主地翘起一个讥讽的笑容:“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是想要和我们进行死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们多选几个人出来,死亡或许是你们唯一的盾牌,因为要是你们死了太多人,对我们来说也的确算是一个麻烦。”
“不,就一对一。”
比起被轻视的愤怒,玛文在发现面前的女人是认真的之后,他第一个开始怀疑的却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叙拉古这片土地自从五年前德克萨斯家族崩解,所有高端力量都被西西里夫人一个人瓦解之后,它就一直积弱到现在。
泰拉世界不同种族之间寿命天差地别,若是将一些不死或长生的怪物也算进去,五年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叙拉古成长出来另一批支柱来对抗这些怪物,过去的五年时间,西西里夫人曾经将自己的名字变成守护叙拉古的盾牌,现在这片盾牌却被叙拉古自己的神灵给砸烂掉了。
至于这些年叙拉古流传的那些所谓的“强者”,不过都是一些根本不知道力量为何物的废物。
“你就是那个一?”
面对玛文的质问,拉普兰德笑了笑向一旁走开,露出身后走过来的人影。
另一匹狼,与跟随者狼的机械人形。
“不,来进行死斗的是我。”德克萨斯迎着萨科塔人,拍了拍身边的机械人形,“希琉瑞斯,一名操偶师。”
第三百五十九章: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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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城与圣马洛之间约定死斗的消息,并没有完全封锁在这片荒芜之地。
拉特兰是天灾信使的发源地,天灾信使系统这一类唯一出现在泰拉世界明面上的远程实时通讯手段,也正是由拉特兰提供相应的技术。
哪怕由于“天权之剑”的照射,神灵栖息之地直到现在还是充满复杂的背景辐射导致无线电失去效用,“安息”号与圣马洛之间的通讯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如果连对付这点排除能量干扰的能力都没有,卡兹戴尔远征军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能量的控制与操作原本就是卡兹戴尔魔王最为擅长的能力,从萨卡兹离开那片遥远的故乡开始漆黑的行军,拉特兰的卡兹戴尔远征军已经与那疯癫的绝望战斗了无数年月。
“经过就是如此,圣弥额尔座下,由于炽天议会的眼睛在场,我最后选择答应了那些鲁珀人的死斗要求。”
“安息”号的舰长室内,玛文低垂着眉眼立在通讯频道旁,声音也如同祷告般空灵缥缈,仿佛是在与什么遥远的存在进行交流。
但是与他交流的人就在通讯屏幕的对面。
圣弥额尔修道院的彩窗透下斑驳的光尘,没有圣象的圣座前,一袭纯白的身影安静地折膝跪在圣座之前,只有头顶如同王冠般的光环与身后游弋的光翼宣告着对方的种族。
“你不该答应这样的死斗,玛文,你这样暴露了太多的东西。”
宛如经过雕刻般美妙却空无一物的声音从那一袭纯白的剪影中飘出来,难以辨别性别的嗓音中有一种宛如唱诗般的神圣。
“他们在试探你的用意,当所谓的仇恨能够被停止下来,理性结果可以驾驭住情感,那么恩怨就只是一个借口,你做出理性选择的同时,他们就已经知道你的目的并不是那个孩子。”
玛文微微张开嘴。
那个拉普兰德提出死斗的时候,他其实就有些意识到这是对方的试探,可是正如对方说的那样——那或许他唯一能够正大光明完成复仇的机会。
炽天议会的人到场时,他就知道没办法继续引爆与米兰城的冲突。
哪怕这一个月来圣马洛的动作已经让米兰城方面浮起肉眼可见的不满,然而神灵的遗体就在可视范围之内,圣马洛又只能在小地方恶心米兰城,而不能在明面上留下太过明显的把柄,所以积累的愤怒还远远不到米兰城能够无视神灵威胁的地步。
就算那时候没有那只感染者的鲁珀叫住其他人,米兰城那边的队长也已经冷静下来,有出手阻止的意向。
一旦米兰城那边不主动动手,那么他也没办法绕过炽天议会的人继续施压。
他们不可能对炽天议会的眼睛动手,让对方与这些鲁珀人一样永远地留在这里,而如果让这一只眼睛目睹到一些越界的行为,炽天议会那边也不会对圣马洛的行为无动于衷。
炽天议会那些沉溺于虚幻的成就感,只知道送自己人去死的老东西们,唯有在掣肘自己人这一点上乐此不疲。
“我很抱歉,这是我的疏忽。”玛文静静地回了一句。
“你应该为之道歉的是你刚才谎言,玛文,你并没有疏忽,只是仇恨压过了理智。”
圣像前的声音依旧空灵。
“不过我赦免你的罪,疏忽的源头在于我。我有些低估你对莫斯提马的恨意,我原以为时间会让一切都趋于衰弱,就像是卡兹戴尔的魔王与讨伐魔王的我们,又或者是这个世界本身,但是我疏忽了无形之物与有形之物的区别,仇恨在你的心中变成另一种扭曲的形状,早已不是当初那纯粹的愤怒,它已经延烧到无关者的身上,而你并没有制止它的意思。”
被戳穿心中所想的玛文并没有惊慌,对于同胞的伤害在拉特兰是重罪,就连对于同胞的憎恶都是被鄙视的行为,但是唯独对于莫斯提马的仇恨,在卡兹戴尔远征军中却不会有人追究。
那些人就是犯下了如此重的罪行,但是她们之中活下来的那个人却能在文明的世界中逍遥法外。
凭什么?
就凭炽天议会的判决,他们这些被波及的人就必须乖乖闭嘴接受这一切?
“既然你已经答应死斗,那么现在讨论这个行为的利弊已经没有意义,我希望事情的发展不会偏离原本的计划太远,我可以得到相应的承诺吗?”
玛文的脸色变得严肃了一些。
他自然是知道所谓的计划指的是什么。
这一次圣马洛对于米兰城采取如此生硬的态度,其实目的就是为了挑起矛盾,而这个矛盾并不是圣马洛对于米兰城本身有什么想法,而是希望借助冲突之后的力量展示得到针对神灵的作战中毫无争议的指挥权,而不是现在的联合指挥。
拉特兰需要展示自己的力量。
维多利亚已经在权欲之中悄然腐烂,如果拉特兰不在一个秩序崩塌之前重新接入,那么随着维多利亚体系的崩毁,整个泰拉都要面临一次全面的洗牌。
特别是过去维多利亚的力量随着他们的外交策略深入到各个国家与地区,维多利亚体系一旦崩溃——
玻利瓦尔,瓦伊凡联盟,谢拉格,卡西米尔……所有被维多利亚影响的国家和地区加起来,整个文明世界超过三分之一都会随之发生巨大的动荡。
这个天灾频繁的世界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或许文明最终不会倾覆,但是生命将如枯叶被碾碎在时代的剧变之中。
所以拉特兰必须重新掌握世界的秩序,赶在维多利亚崩溃之前。
叙拉古的事件给了拉特兰最好的机会。
只要以毫无争议的领导地位带领文明世界的人消灭来自于神灵的威胁,拉特兰的声望将重新回到《万族公约》签订下来,带领泰拉万族击溃卡西米尔王朝的时代,借此来让秩序的交接变得和平而可控。
对于卡兹戴尔远征军来说,这也是他们重新回到文明世界的契机。
自从莫斯提马事件导致卡兹戴尔远征军被重创之后,被封锁在卡兹戴尔旧都的魔王动向就十分奇怪。
它原本可以撕碎远征军的封锁,逼迫远征军启动紧急预案,但是魔王却表现得十分安静,取而代之的是远征军数次发现不明信号与魔王的交互,而对于那些信号的追踪发现来源于文明世界。
一个显而易见的猜想就出现在远征军的视野之中:
魔王在文明世界中找到某种形式的继承者。
魔王的复活是远征军,乃至于整个文明世界都无法承受的灾难,所以远征军才向炽天议会提出由拉特兰重新接管文明世界的秩序,然后开始大规模搜索不明信号来源的要求。
炽天议会拒绝了这个要求,以“会破坏文明世界现有秩序,引起无法预知的事态变化”这种莫名其妙的名义。
一群废物,只会躲在后方夸夸其谈的蠢货。
玛文闭上眼睛,轻轻捶了捶胸口:
“拉特兰公民自会完成其义务,目前可以确定代号‘能天使’的公民在米兰城有超出想象的支持度,若是‘能天使’被拘留,那么很有可能会引发某些暴力冲突,鲁珀族的行为往往趋于情绪化,他们肯定会在抗议中越过那条线,给我们展开行动的借口。”
圣马洛这一个月内在就做好镇压米兰城的准备,缺少的只是一个能够在外交上说得过去的理由。
拉特兰信使内部法律的时候遭遇来自米兰城的强硬干涉,这样的理由也足够堵住其余人的嘴了,而镇压米兰城的行动会展现拉特兰的力量,为接下来圣弥额尔座下打算召开的各国会议定下某种基调。
这一切都要求玛文赢下接下来的死斗。
他对此没有任何怀疑。
玛文作为拉特兰九阶天使划分的上三级,各项标准都是拉特兰的顶尖水平,虽然辉光舰的舰长从来不是一线战斗单位,但是玛文的经历却与其余舰长不一样。
他是因为莫斯提马事件导致远征军重创之后,才由于人员不足而被火线提拔起来的舰长。
在此之前,他服役于远征军的旧都侦察部队,长期与那些扭曲的萨卡兹怪物进行战斗,哪怕最近这些年远离了一些战场,可是身体却还没有忘记那丰富的战斗经历。
“我相信你的判断,玛文,不过死斗过程中不要有任何越界的行为,或者,至少不要让炽天议会的那一只眼睛看到。”
玛文冷厉地笑了一声:“呵,那也算是炽天议会的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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