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源印古
这全是未知数，岂不是危险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古原心一沉，“简要的跟我说一下！”
根据美里的叙说，大致的战况是二号机面对夜天使率先冲锋，结果因为完全不了解敌人的情报，所以当场就被夜天使给吞噬掉了。
在二号机被吞没的过程中，负责去救援二号机的零号机也因此被一起吞噬，只有负责在远处狙击夜天使的碇真嗣幸免于难。
“按照律子告诉我的说法，虽然电缆已经被切断了，但只要明日香和丽不胡乱操作机体，那么插入栓内部的生命维持装置就能持续工作16个小时，所以你……”
说完大概的情况之后，美里还勉强的安慰了一下古原。
古原深吸一口气，问道：“那她们已经被吞噬了多久？”
美里的身体颤了颤，艰难的说道：“已经有……15小时31分了。”
“那不是都快接近极限了吗！？”古原惊道，“你在这种情况下还有空来接我？”
美里疲惫的说道：“我已经将现场的指挥权限移交给律子了，所以即使我不在也没影响。”
“而且说实话，我只是刚好顺路过来了而已……我本来是要去律子那里听营救计划的最终说明会，前面十几个小时都是计划的准备时间。”
面对夜天使这种不讲理的存在，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美里也束手无策，在此时此刻就只能秉承着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由作为科学家的赤木律子负责制定营救计划了。
“真嗣君如今正在初号机内待命，据说营救计划需要用到他的AT力场……总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一定会将明日香和丽带回来的！”
美里握紧了拳头说道，疲倦的面容也无法掩盖她那坚定的眼神。
“不……我一起去吧，我好歹也是和赤木同一专业的硕士，勉强算是小半个科学家吧，说不定会有点用处。”
古原立马说道，随便找了个不怎么靠谱的理由，不过他估计美里不会太多精力去细想。
主要是因为古原对夜天使也没太大的把握，如果能从律子那里听到更多的情报资料，或许会有助于他做出判断，甚至是找到消灭夜天使的方法！
果不其然，美里算是接受了这个说辞，点头道：“那行吧，你跟我一起来。”
原本这类计划已经涉及到了机密部分，但既然古原曾经参与过第十一使徒的攻防战，计划说明会本身也没什么危险性，因此在这方面反而宽松了许多。
古原跟在美里身后，一路前往了计划说明会的现场，表情面沉如水。
原本他是打算一回到NERV本部，就火速去找碇源堂算账的……但现在看来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做，只好让碇源堂再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了。
在抵达现场后，与会成员们虽说与古原的心思不同，可同样全都是脸色阴沉到可以滴出水来。
他们的士气非常低迷，而原因说出来却让他们自己都感觉很丢人——
因为整整十五个小时过去了，迪迦奥特曼还是没来！
第173章 奥特曼与人类
计划说明会的现场，律子在一块白板上写满了公式。
“这么说，那个影子部分才是使徒的本体吗？”
面对青叶的询问，律子点了点头。
“是的，直径为680米，厚度大概是3纳米，这个极薄的空间由向内的AT力场支撑，内部是被称为狄拉克之海的虚数空间。”
“狄拉克之海？”美里愣神道，“那是什么，零号机和二号机就在狄拉克之海里面吗？”
古原解释道：“狄拉克之海简单来说，就是量子真空的零点能组成的负能量的粒子海。尽管这些粒子是不可观察的，但绝对不是虚幻的，如果用足够的能量就可以形成。”
“可以说哪里有物质，哪里就有狄拉克之海，我们目前观察到的宇宙，就漂浮在其表面上……或者应该说一切物质，都是浸泡在狄拉克之海里。”
美里听得满头雾水，但同样听见了的律子却非常的赞同。
“古先生说得没错，这是对狄拉克之海最为简单易懂的解释了，否则的话就只能用一连串复杂的数学公式来表达。”
“不过如果实在无法理解的话，那可以想象为与另一个宇宙相连的概念，而目前零号机和二号机正是深陷其中。”
这话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阴晴不定，本来狄拉克之海这种虚数空间就已经超越人类的处理能力了，更别说还是与另一个宇宙相连的这种规模的存在！
美里也是大致了解了，又问道：“那阴影上方的球体呢？”
律子道：“只要本体的虚数回路关闭，那个球体也会关闭，也就是说上空的那个球形物体，才是真正的影子。”
美里回忆起初号机在狙击第十二使徒时，攻击球形物体却毫无效果，一切攻击都穿透了过去，刚好能和“球体才是影子”这点对上。
“把零号机和二号机吞噬进去的黑色影子才是目标吗……”
日向在一旁有点泄气道：“人类根本没法对付那种东西吧？”
这不能怪他未战先衰，实际上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与日向相同，这种诡异的存在靠物理手段压根就影响不了啊！
这个战前的计划说明会，怎么越听越让人觉得第十二使徒是不可战胜的？
“不，一定有办法的！”美里坚定的声音想起，“否则的话，也不会有这个计划说明会！”
律子点点头，说道：“没错，目前计划已经拟定好了，军队也包围了此处。”
“我们打算把世界上现存的1003枚N2炸弹，全部投入到狄拉克之海中引爆，过去的十几个小时正是从全球范围调集N2的过程。”
“然后在同一时间，我们需要碇真嗣全力展开他的AT力场，如此一来应该能干扰到第十二使徒的虚数回路千分之一秒……”
律子说到一半，就被美里打断了。
“你给我等一下！这么做的话，整整一千枚N2炸弹一起引爆的威力……零号机和初号机的机体会如何？明日香和绫波丽的生命安全能得到保障吗！？”
律子冷酷的说道：“本次作战以回收EVA的机体为第一优先目的，即便机体受损严重也没有关系。”
“你要搞清楚，如今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有余闲去选择方案了，而是对第十二使徒完全束手无策！那么这种时候将不问驾驶员的生死！”
美里愤然站起，气势汹汹的想朝律子冲过去。
“你这家伙……！”
然而古原却拉住了她，在这状况下即使无能狂怒也没有用，何况目前人类的确已经基本上没有别的手段了。
“赤木博士，”古原冷冷道，“这个计划根本称不上是营救作战吧？并且相比起随时可以再制造的EVA机体，我认为数量稀少的适格者要更加珍贵。”
律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本次计划的目标，本就不是营救，而是回收……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如果不做的话，机体和适格者都会损失，做的话还有可能回收机体。”
古原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不仅是他，在场全员闻言都感觉心头笼罩上了一片重重的阴影。
虽然律子的话很残酷，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律子说得是对的。
没有任何其余方法。
也不知道该怎么赢。
这绝对是比过去遇到过的所有使徒，都更为棘手的敌人，是完全超越了人智的存在！
人类所唯一能想到的最大成功率的办法，也是必须建立在可能牺牲两个一直为他们奋战的孩子们的基础上……每当想到这点，懊悔和惭愧就爬上众人的心头。
这简直就堪称是最忘恩负义的卑鄙无耻之举，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愿意这么做——可在拥有这份感性的同时，理性也在提醒着全部人这其中的无奈之处。
不做，机体和驾驶员都会损失。做，则还有可能挽回机体。
这就是最单纯的选择题罢了，人类只能选择利益最大化的那个方向，现实就是如此冰冷。
“要是有迪迦奥特曼在的话，要是迪迦奥特曼能来……说不定就还有更好的选择了！”
在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当中，伊吹忍不住咬紧了嘴唇。
然而却没人回应她的话语，因为大家在这个问题上都感到很是茫然无措，心情复杂到不知该怎么想才是对的。
迪迦奥特曼为什么不来了？
祂此刻又在哪里？
原以为就像是过去无数次的战役一样，迪迦奥特曼一定会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刻登场，并力挽狂澜。
但这一次却根本没能等到祂的出现，人们的心思也从期待、到迟疑、到诧异、再到绝望。
可他们是不是太过于依赖迪迦奥特曼了？
直到迪迦奥特曼真的首次没有出来消灭使徒时，所有人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点——
没有人能保证迪迦奥特曼绝对会每次都出场，那么若是等到哪一天祂不在了，只期望于迪迦奥特曼能拯救他们的人类又该如何是好？
实际上，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可以说是真实发生了！
第174章 连迪迦也束手无策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的确，迪迦奥特曼从种种迹象看来都是我们的伙伴，但是……难道祂就一定有义务每次都出来拯救人类吗？”
美里的大喝声打破了现场的寂静，她咬牙道：“难不成没有迪迦奥特曼在，人类就废物到什么也干不了吗？”
“如果一昧只想着依靠迪迦奥特曼，那我们还有何存在意义？当人类完全丧失为自己奋斗的精神时，才会是踏向灭亡之路的第一步！”
“葛城中佐说的没错，”律子沉声道，“如今这情况已经指望不上迪迦奥特曼了……但有一点不同，我并非葛城中佐的那种精神论。”
“我是根据事实依据来进行判断的——虽说迪迦奥特曼拥有远超使徒的能量强度，但这一次的敌人，乃是单纯的强度根本无法发挥作用的类型。”
律子一边说着，一边在白板上画了一个“门”的简单示意图。
“打个比方来说，对着狄拉克之海攻击，就好像是对着一扇敞开的门扉攻击，那么无论攻击强度再高，也只会穿过门抵达另一边的宇宙，根本影响不到‘门’的本身。”
青叶犹豫了一下，小声的杠道：“那……那或许可以直接攻击‘门框’？”
律子被这弱智问题气笑了，道：“那你看第十二使徒有物理意义上的‘门框’吗？你想往哪里攻击？阴影外的地面么？”
“我举得例子终究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可狄拉克之海说到底就只是虚数空间，简单来说这阴影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门’，更别说什么‘门框’了。”
律子顿了顿，冰冷的总结出了事实。
“因此，不管迪迦奥特曼再厉害都好，这一次恐怕也同样会束手无策了！或者直白的说，就算迪迦奥特曼真的来了也没用，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或许祂正是知道这点才没来！”
……
计划说明会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每个人都神色各异的去做着自己的工作。
毕竟召开会议的时候，就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剩余时间了，而现在更是仅剩下最后五分钟。
那16个小时的生命维持时间，乃是以最低限度的极限状态计算而出，也即是说哪怕超过一秒，驾驶员都很有可能活不下来了！
“1003枚N2地雷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全弹发射，并在同一时间内引爆。”
各就各位的伊吹等人心情沉重的播报道，只要按下手中的发射指令，那么……某种意义上就相当于宣判了那两个孩子的死刑！
最起码，伊吹颤抖着手指，感觉自己实在是按不下去。
“摩耶，让我来吧。”
律子看了她一眼，来到操控台面前，仔细端详着屏幕上最后3分17秒的倒计时。
伊吹没有拒绝，反而像是如释重负般的在旁边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神啊……求求您让奇迹发生吧！”伊吹紧闭着双眼，“就算迪迦奥特曼来了也没用，我也希望祂能出现啊！”
天空都像是回应了人们的心思那般，变得阴沉了下来，古原独自一人来到没有监控的地方，定定的望着那灰黑色的苍穹。
“本来在听说明会之前就已经很没底了，听完之后真是越来越没把握了啊……但只能上了！”
骤然间，古原猛地一咬牙，举起了手中的神光棒。
“TIGA——！”
在律子即将下达指令的前一秒，一缕光芒穿透了阴云，照耀在下方的城市上。
“等等……请等一下！”日向急促的大声说道，“先不要按下去！”
虽然日向并未说原因，但其实也无需他进行说明了，因为所有人都已经能看见这个场景。
灰黑云层破开了一个大洞，金色光芒照耀得云层边缘闪闪发光，一道他们在过去将近十六个小时里反复想起的伟岸身影，从中缓缓的降临。
是迪迦奥特曼！祂终于来了！
“或许……或许祂还能有什么方法！”
美里下意识的说道，虽然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去这样想，毕竟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想亲手杀死那两个为人类奋战的孩子！
就算是亲眼目睹，也绝对会成为一生的阴影……所以只要哪怕出现了那么一丁点的希望，所有人就都不想放过。
律子皱眉道：“我之前都说了，这种事已经和强度无关，即便迪迦奥特曼远强于一般使徒，也……”
“求你了，赤木部长！”青叶也祈求道，“还剩下三分钟，说不定是可以的……”
律子咬了咬牙，内心也升起一股犹豫不决的感觉，可如果再晚的话，计划能否顺利实施也很难说。
就在这时，众人齐齐神色一凛，他们看见迪迦奥特曼正式发起了攻击！
“唰”的一声，一道蓝色的手掌光箭打向空中的黑白球体，但果不其然穿透了过去。
“虽说早知道这是影子了，但想到初号机暴走后是从其中撕裂而出，就总是忍不住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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