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在天桥卖花芋
除非......
弥赛亚眨眨眼睛，“丧尸？亡灵？你不会咬俺们吧？”
“这本书才不是那种题材......”
齐诺拉失笑摇头，最先迎上舞姬，不论胆识还是气魄都不再是从前的小公主了。
弥赛亚吐了吐舌头，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位精通暗杀隐匿的圣者。
“你......变成恶灵了么？”
齐诺拉听说过那种没有血液的不死怪物，世界树的炼金术师和女巫研究得都是不容于世的阴暗邪法，背负着黑暗精灵王的巫毒不足为奇。
“也许是吧。”
舞姬眼神空洞目光虚无，再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这让她自己也很是惶恐。
可一想到族人正经受的苦难，女人咬咬牙，极为勉强的跪在了齐诺拉面前。
“但我既然还能站着，想必是主母赐予我的使命还没有终结，请允许我侍奉您左右！”
齐诺拉目露不忍，委婉拒绝道：“你现在很虚弱，跟着我们也是累赘，还是想办法回到你的主人身边吧。”
“不！蕾芮伊大人为了帮助世界树已经快要失去一切，现在能够拯救我们的只有诸界毁灭者的使徒，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请帮帮我们！”
舞姬额头重扣泥土娇躯拜伏，口中苦苦央求，弥赛亚都有些不忍心了。
为了司夜精灵重回高等精灵王庭，不惜变成怪物，值得吗？
“这......”
诺兰倒是围着舞姬转了几圈，东摸摸西瞧瞧，还捏着她的下巴伸出手指探了探柔软舌头，似乎对禁忌巫毒一点也不害怕。
舞姬身上完全没有活物的生命气息，灵魂却还停留在驱壳之中，可以运转魂灵。
这种不死的战士，向来也是相当好用的棋子，值得留意。
“哦豁，有趣。”
诺兰在舞姬不解的目光中将她全身上下摸索了一圈，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差点让两个傻妞以为某人觉醒了什么恋.尸.癖。
伤口大洞的血已经干涸，手伸进去还能掏出肠子，可司夜精灵已经没有了知觉，变成了一具血肉傀儡。
唯有权能，可以阻断生死约束，而且不是普通神灵的权能。
这种力量至高神庭只有一个崽种拥有......
看来夜母与灵魂摆渡者达成了某种协议，令部下成为了不死的缚誓者。
难道他们想重新洗牌？
“怎么办？”
弥赛亚和齐诺拉看向了诺兰，她们无法完全相信这个死而复生的恶灵，却也不忍心放着不管。
银发少女无所谓的摊摊手，蹭了蹭齐诺拉的脸颊，坏笑道：“您才是女皇，不是吗，我们都要听从您的指示！”
“你也是个阴阳人！”
齐诺拉有些好笑的剐了油腻亲王一眼，叹息一声，说：“好吧，你可以跟着我们，但是你得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你既然乞求混乱王座的就不能再忠于她人，如果被我发现你别有用心.......我会让你后悔自己为什么死不掉！”
小公主声音阴冷，恩威并施，似乎已经和王座上的母亲无限接近。
这不是什么好事，一山不容二虎，王权也不可能存在两个意志。
“这.......”
舞姬迟疑片刻，随即重重点头。
主母的命令不容置疑，真正的契机不在日曜王庭而在这里，混沌使徒一定可以挽救司夜精灵。
齐诺拉尝试以日曜秘术为恶灵修复肉体，舞姬却发出了痛苦哀嚎，仿佛污浊灵魂被刺痛灼伤。
纯净的光元素似乎对恶灵伤害很大，只好由弥赛亚吟唱水灵秘术治愈血洞。
肉体的创伤可以弥补，可血液和生机却无法再造，恶灵想要恢复从前实力还需要一些时间，司夜精灵的显眼外貌也是个难题。
好在暗夜舞姬可以藏入帷幕，跟随在三名村姑背后去市集找寻往来红沙川的商旅。
232.巡游马戏团
水灵王庭在精灵王阿琳达的庇佑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沿途村庄所见的朴实精灵脸上均挂着笑容，碰上陌生少女的问路也热情帮助，十分友善。
河谷地今年的收成很好，水灵王庭的各大农场都在向全境输送着最优质的的美酒和粮食。
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通向红沙川烈焰王庭的商团，那就是三人潜入的机会。
由于不能暴露魂灵，多灾多难的魔女们大多数时候只得步行在乡间小径上，辗转几趟农用篷车最终才抵达了附近最大的小镇。
呼噜镇上的热闹超乎想象，到处都是大陆各地而来的各族精灵，时不时还有大城市里来的高等精灵官员，带来了针对两个入侵人类的通缉令。
这个丰收时节前来采购的商人和主城客户络绎不绝，或许也有着女皇遭到指控六大王庭决裂的原因，眼下随时可能开战，提前储备粮食成为了最重要的事情。
诺兰三人脸上脏兮兮的，又遮掩了出众面容和异样发色，在人群中一点也不起眼。
她们在旅社门口找了一个顽皮小孩，以一枚日曜铜币的价格带路，跟着他前往商贸市场，四处搜寻着属于烈焰王庭的精灵徽记。
齐诺拉在日曜王庭里学习的就是古今内外的历史和知识，通晓空痕大陆和其他位面的格局，认得不少本地的大家族。
可惜那些红发赤瞳的烈焰精灵个个骄傲，听说三人想要前往烈焰王庭境内，又是相貌平平的农家女，根本毫无兴趣，均是不耐烦的赶走。
“怎么办？”
弥赛亚想要掏钱解决，可谁知道这里有没有艾伦的眼线。
这时，诺兰看到征集栏上的一张海报，某个马戏团正在这个多事之秋举办巡回演出。
他们刚刚结束一场表演离开水灵王庭，下一站就是烈焰王庭的红砂川。
诺兰眼珠子一转，看到下方一排小字，马戏团同时还招收杂役。
“就它了！”
“打杂？不要吧！”
弥赛亚大小姐噘着嘴摇晃着诺兰手臂，被弹了一下脑瓜，她哪受过这种民间疾苦。
帷幕中的恶灵舞姬弱弱插嘴道：“主上大可不必，我认得去烈焰王庭的路。”
“三个弱女子无端端前往境外，怎么看都很怪异。”
齐诺拉摇摇头，认同诺兰的想法。
“这......不好吧。”
通过舞姬自述，三人也知道了精灵死士名叫黑蔓，司夜兄弟会的一员，世界树妙叶主母的得力部下，受命协助蕾芮伊却没想到提前暴露。
黑蔓再次组织，让诺兰有些意外，“为什么？”
“.......”
舞姬说不上来理由，三人就此决定，前往镇外的一处篝火营地。
马戏团周围的小帐篷凌乱不整，远处的大舞台却很华丽，看样子规模不小，身着滑稽服装的话剧和杂耍四处游弋，正在收拾各自行李，已经准备启程。
三人一番征询，找到了马厩旁清点物资的管理员。
那个谢顶的中年精灵大腹便便，正啃着地薯，他看了一眼几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挥手说道：“杂工？我要的是结实的汉子，走吧走吧，回家养猪去吧！”
诺兰也不废话，直接走到旁边，抱起一头惊慌嘶鸣的肥壮马儿。
管理员吓了一跳，摸了摸秃头。
“哦呦，力气不小，怕是有二阶魂武者的力量，你可以留下！”
齐诺拉清了清嗓子，拉着弥赛亚柔声说道：“先生，除了打杂，我和妹妹还会一点低级秘术，可以协助表演。”
“真的？”
管理员斜眼看了看两名瘦弱少女，没当回事。
大多数精灵多多少少都会一点秘术，只不过限于灵魂色泽能力有限，相对于其他种族更为优势。
淡蓝色的水元素在弥赛亚手心积聚，随着少女轻轻一吹，变成了漫天泡沫，飞到半空相继炸裂，变为蓝色细雨，仿佛烟火，吸引了不少精灵注意。
少女魂灵微弱，但似乎很擅长编织元素。
管理员摸了摸胡子，满意地说：“行吧，能派上点用场，工钱一天三个铜子儿，别怪我提醒，闯了祸随时赶你们走。”
齐诺拉揉了揉肚子，捂着中年人的泫然泪下，“谢谢您，我们的农场被一场大火毁了，父母都死在了庄园里，已经好几天没吃上饭了。”
管理员目露同情，指了指远处一个高大青年。
“唉，这世道越来越乱了，难道真是神灵在惩罚女皇陛下么？你们去那边报道吧，一路上路途遥远，反悔可来不及了，自己小心。”
三人再次道谢，弥赛亚则眼神古怪的齐诺拉，小公主可比她更像个演员。
那名精灵青年给三人分配了职务和编号居所，无非是清理舞台和看场这种小事，她们领了几块甜美的植物根茎咬了几口，马上开始收拾营帐。
两位大小姐没干过粗活儿，只能跟着诺兰手忙脚乱帮忙，有惊无险的抱起杂物跟上马戏团车队。
三人坐在马车后头，望着呼噜镇越来越远，接下来就要离开水灵王庭了。
这场意料之外的旅途让公主殿下想起了入学时的那场噩梦，百感交集，靠在了诺兰肩上。
“巴里是大地精灵王的幼子，他本该成为我的守护骑士，却死在了那种地方，一群卑鄙无耻的盗贼手里，是我害死了他......”
“那个光明骑士？”
诺兰晃悠着小腿，已经快忘了那张被粗暴打烂的脸了。
然而，现在大地精灵王却是唯一一个还坚持拥护蕾芮伊女皇的王族，这让齐诺拉更加自责。
一切都回不去了，而可悲的是，小公主本人也根本不希望时光倒流，她只会更加努力的抓住现有一切。
空痕大陆景色优美元素充盈，水灵王庭境内又多空旷平原，看多了自然枯燥。
弥赛亚躺在茅草上颠簸，冥想中睡着了好几次，每次醒来看到的画面也是大同小异。
天色渐暗，马戏团的车队在商旅大道格外显眼，偶尔撞见游骑兵盘查，也被高挑的疤面女团长凭借合法檄文轻松解决。
团长挑选了一块山丘扎营，管理员喝着酒吆喝着大火干活，歌声中升起炊烟，简单杂烩汤。
233.主母暗线
马戏团的成员大多随和，非常欢迎新来的小丫头，但也有不怀好意的家伙总是开着低俗的笑话靠近，全被暴力村姑诺兰一脚踢开，为夜幕下的营地提供了不少欢声笑语。
其中也不乏姿色美丽的低等精灵女演员，英俊帅气的驯兽师，马戏团内的地位当然凭借吸金程度决定。
几名受到团长雇佣沿途保护的佣兵实力最强，也享受着众人的崇拜目光，最先享用美酒食物。
高大青年名叫斯蒂芬，是管理员的儿子，两人跟随团长似乎很久了，为少女们随意介绍着一下马戏团里的人。
表面上，这里一切都很正常，可诺兰却嗅到了什么，明白黑蔓为何不愿意加入，笑容神秘。
“烫死我了，滚开！这都是什么垃圾！？”
那个颇有姿色的女演员突然尖叫一声，推开献殷勤的小伙子，似乎很是嫌弃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态度傲慢极了。
马上有人好声好气安慰，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乡下，到达烈焰王庭，女演员却仍在骂骂咧咧。
齐诺拉喝了一口热汤，味道挺好，也不知骚动从何而来。
“别管她，呆久了你们就习惯每个人的脾气了。”
管理员与诺兰碰了个杯，似乎很喜欢这个强壮的小女孩。
弥赛亚托着下巴，好奇的望着山顶上孤单的女团长，她脸上那条伤疤令本就凶神恶煞的男性化面孔更可怖了，而大明星总能感受到对方有意无意的看向这边。
这一夜，舞姬黑蔓寸步不离，守护在主人周围。
正式离开水灵王庭边境，渐入炎热荒川，齐诺拉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如预料中一样，艾伦根本没有太过留意前往烈焰王庭的商旅。
接下来的几天旅途没碰上什么麻烦，也路过几座边境的小城市表演了几场余兴节目。
别说，马戏团的表演还挺有意思，充满了精灵族独有的艺术气息，至少弥赛亚看得很过瘾。
三人也慢慢熟悉了马戏团的杂务，弥赛亚和齐诺拉好歹也经历过魅魔教官的军事科训练，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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