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烛樱
艾尔梅斯：.......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有直接转身逃跑的冲动。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说些什么了。
“艾尔梅斯先生，抱歉前几天情绪激动对你说了那样的话，真的很对不起。”
会为了这样的事还特地跑来道歉，这位夫人也真是个太过于温和的人啊。
他在心里想道，然后同样鞠了鞠躬。
抱着觉悟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她因我而死......”
“不，不是这样的。”
但却被打断了。
“啊？”
他有点怔怔地看着眼前应该恨着自己的人。
年迈的脸上露出有些伤感的微笑。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那孩子估计也会在混混噩噩里选择消失吧，就这么痛苦的不甘心的怀着绝望痛恨着这个世界选择放弃。”
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倾听着的艾尔梅斯低下了头，松开的拳头又一次攥紧了。
“是你让原本一辈子都无法正常行走的她体会到了奔跑的感觉，让她灰暗的剧本能在最后散发出刹那的光亮，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就算明知结果，那孩子也肯定还是会选择这条路吧。”
老人已经看开了。
但是——
不是这样的。
少年在心里说道。
不是这样的，你所得出的结论只是虚假的，她的确是因我而死。
要彻底说出来嘛，他张了张口。
这是他的责任，既然犯下错就应该好好道歉，这可是连公子都知道的道理。
「她已经看开了，你还要为原本已经燃尽的柴再一次点燃憎恶的火焰嘛，然后再让她为此痛苦一辈子？」
不，哪怕是为了对得起骑士的职责和许下的承诺，还是必须要说出来。
「你认为帮助他人是错的吗？你要背负她的命吗？就算是她擅自喜欢上你又擅自死掉？」
无关这些，这只是应当说出口的事......
「此乃谎言」
内心中的声音论破了真心。
【你只不过是想让人恨着你而已】
若是被人恨着，也能成为希望的救命稻草吧。
艾尔梅斯张了张口，然后闭上了嘴。
发出了一句最沉默的叹息。
他抬起头冷酷地开口说道。
“够了，老太婆！我不想再听了。”
“啊？艾尔梅斯先生......”
紫色的瞳孔藐视一般地向下俯视，毫无感情的声音演绎着完美无缺的烦躁。
“如你所说，我不过只是好心帮她治好了腿而已，死掉是她自己的运气不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想再承担这些莫名其妙的责任和感情了，以后别再跟我说话。”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留下一道傲慢的身影。
没有回头去看那个母亲有些落寞的眼神，而罗莎的妹妹看了看母亲有些难过的样子，有些生气地挥了挥拳头开口说道。
“什么嘛，我们又没说什么坏话，干嘛这么傲慢和冷漠，哼，坏男人！”
“好了，洛莎，别说了。既然如此...就算了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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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游击小队的队长似乎被撤职离开蒙德，听说他暗地里一直在以权谋私，和其他国家的人偷偷做交易。”
“哦！我就说，难怪我就没看到过那个人和谁关系好过，难得最近才感觉他好相处一点了呢。”
“等等！这消息骑士团有正式宣告吗？不会是谣言吧？”
“我表弟就在做骑士还能有假！听说他人都已经不在了，只是迫于之前的职位太高家丑不可外扬而已。”
“哦，原来如此......”
仅仅在几夜之间，关于太阳骑士的负面新闻就以谣言的方式传遍了大街小巷，将原本实力派的正面形象直接打破，将风评拉低到了一个相当安全的高度。
但恐怕不会有人知道，搞出这些谣言的，却是当事人自己。
而接过了代理团长一职的琴拿着手中没经过同意就离开的长期假条困惑地抓了抓脑袋。
这种谣言到底从何而来？当事人为什么又跑路了啊？如果不是艾莉斯女士和大团长有打过招呼，她可能真的信以为真了。
艾尔梅斯，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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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这就是奇迹，有代价的奇迹根本不配其名，什么垃圾诅咒啊，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好好存在着为什么就要遭到这种事情！”
再从疯狂吃糖转化到疯狂吃刀的过程里。
十五，愤怒了。
整张小脸的五官全部皱在了一起，声音大的几乎要吼出来。
同样看着自己不幸过去的优菈有些困惑的低下了头。
除了沉重的感情以外，用自己的思想和眼光看着「自己」遭遇不幸，从某种意义上的感觉还是挺微妙的。
她虽然有些烦躁但也不至于变成十五那种气得好像兄弟死了一样的感觉。
而终于冷静了一点，十五依旧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她，沉默了几秒开口说道。
“你，好像不是很吃惊的样子...记起来了？”
优菈肯定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动摇和头疼，她感叹地开口说道。
“嗯，我全部想起来了，除了部分细节以外，我差不多已经全部恢复了。”
虽然一直以来都上演了很难过的戏码，但只要接下来和艾尔梅斯好好说的话，一切就应该都没问题了吧，毕竟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而在这时候，怀疑的声音忽然响起。
“为什么？”
十五歪着头开口说道。
“什么为什么？”
优菈表示疑惑。
“按照我们看到的，你的记忆应该像是被彻底消灭的数据一样被完全删除掉了，为什么你现在还能够想起来？”
而对于这个问题，她理所当然也只能摊了摊手。
“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但我的确是都想起来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也许是发生了什么奇迹也说不定吧。”
但尽管她这么说，十五眼中的怀疑依然没有消退。
在无限接近零的绝对里抓住那唯一机会的行为，被称之为奇迹。
但在彻底没有半点可能的空白里产生的无中生有，却只能被形容为荒谬。
“这么说的话十五，我也有想问你的事情。”
优菈忽然话锋一转。
“艾尔梅斯说过，他是天生的紫瞳，既然如此，那你的眼睛又为什么是黑色的呢？”
而回答她的自然是相同的回答。
“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但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第366章：人人都要做名为生活的选择题
“救命！救命啊！！！”
伴随着充满嗜血气息的嘶吼声，一只巨大的猛虎张开了血盆大口，凶狠地朝着眼前狼狈逃窜的中年男子扑去。
猫科动物远超灵长的反射神经和发力，在瞬间逼近了那脆弱的脖颈，眼看着张口就要咬下。
而就在下一秒，随着一道热流冲击而来，猛虎强韧的躯体却在灼热的光线下瞬间四分五裂，残破的肉块倒在大地上散发出烤肉的气息。
“多谢出手相助——”
正准备感谢救命之恩的大叔回过头，却没有看见任何的身影，只是在回头的那一刻隐隐约约的见到了一缕金色。
“人呢？”
他困惑地开口说道。
而随意救人后一言不发走出百米之外的艾尔梅斯无所谓地放下了冒着烟的手。
继续朝着璃月港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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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你的事我听艾莉斯女士说过了，不过倒是没想到你会在失踪两个月后来我这里啊。”
钟离轻轻抿了口茶，向着桌前有些沉默寡言的金发少年开口说道。
“不过看来，你依旧还是没能解开心结嘛......说说看吧，你往何处去了。”
紫色的瞳孔难得有些昏暗，就像是发了一个很长的呆，他过了好几秒才反应了过来。
喝了口茶后才缓缓开口。
“也没什么，只是随便到处走走而已。”
顺便尝试了一点对于常人的极限运动。
比如抱着块石头潜入百米下的深海躺着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鲸鱼游来游去，然后看腻了又跑回岸上朝着大海来上一拳，测试一下自己一拳能劈开几公里的海洋。
然后从百米的高处随便跳下来，测试一下自己花几分钟才能完美痊愈，觉得这样自残很蠢就又用法术制造出了一个随机的空间传送器，来到了一个没有太阳的奇怪地方，只记得旁边建着个高强度塔形电灯泡。
然后一路秒杀掉所有的蜥蜴和奇怪的东西，见到了不少会说人话的死人残影，因为懒得听也随手打爆了，最后觉得无聊又离开了。
再接下来嘛，也就和刚刚那样，客串一下正义使者积善行德，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心里好受点一样，但他自己是知道的，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钟离看着他的眼睛，数千年的智慧与经验让他看穿了一切。
“艾尔，你在寻找什么？”
溺水者攀草求生，他现在的这种姿态，就像是在拼命四处寻找自己需要的某种理由，却怎么也找不到一样。
“......大概，是在寻找能够让我维持现状的欲求吧。”
他说出了要些模糊不定的答案。
和神性的天理不同，和有明确目的也注定早晚将要离开的旅行者不同，他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一直呆在这世界的外来者。
原本他以为自己应该已经已经和这个世界逐渐融洽，但到头来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没有愿望这种东西，天生对这方面没什么要求只是其中一点，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什么真的做不到的事。
因为最强，所以无敌。
因为无敌，所以无欲。
无论是多么黑暗多么远大的理想，对他来说都并非做不到，而是没兴趣去做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都将人与人之间的连接视为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纽带。
但在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拥有那种东西后，他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感觉过去积累的一切全部烟消云散了。
无论承诺也好，在乎的人也好，那些都不被允许，没有所谓的敌人和外因，让他苦恼着的就是他源于力量的诅咒本身，是自己结下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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