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空笨
厮杀的场景在燃烧的神社，而意志的较量，则是这个一直轮回的空间之中。
而绯狱丸之前为了占据他的身躯，意识一定会脱离这片空间。
这个时候，便是八重樱彻底摆脱绯狱丸控制的机会。
可是，和预料中的并不同，八重樱并没有选择控制这片意识空间，反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继续生活在这个轮回世界中。
就像是做着不愿醒来的梦一样，甘愿自己沉沦下去。
想到这里赊豹有些无奈。
难得他主动让绯狱丸控制身体来给八重樱创造意志的主导地位，结果就这么被浪费了。
以他身体内庞大的崩坏能，足够对方从他体内抽离一部分，然后用第十二律者的另一种能力来复活。
根据监测他体内的崩坏能现在有5000HW左右，复活一个律者顶多需要1000HW左右，将飞鱼丸和八重樱同时复活应该没什么问题。
到时候八重樱是一个单独的存在，绯狱丸则是另一个单独的存在，俩者之间并不像原著一样相互依存。
这对绯狱丸和八重樱来说都有好处。
可是八重樱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让他的计划全部打乱，所以赊豹只能从新规划一下绯狱丸回来以后到底如何应对。
“呐.......你认为，重要的人全部都不在这个世界上，独自活下去有什么意义吗？”八重樱突然有些轻柔的问道。
赊豹恰饭团子的行为一滞，转头看向了八重樱，眼神有些难以置信，但旋即有些无奈似的捂住了额头，勉强的咧开嘴。
“看样子你不仅仅是别扭的家伙，还和以前的我一样无药可救。”似乎在和八重樱说，也似乎在对自己说，赊豹的面容有些平静:“我不想说什么多余的话，因为现在，我已经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那你真是一个幸福的人呢。”带着一丝落寞，八重樱轻轻的品尝着手中的茶。
那苦涩的味道，亦如现在苦涩的内心一样。
他并不是卡莲.......
卡莲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拯救所有，他不会。卡莲如果是春天的那让人舒适的柔和轻风，对方则是秋天中那略带寒意随和之风。卡莲感觉让她亲近，而对方，让她感觉不亲切的同时却又讨厌不起来。
至少，能够看到和卡莲相似的面容，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幸福？”带着疑问的语气，他挑了下眉头:“你从来都没有失去这所谓的幸福，她.........”
说到一半，赊豹感觉自己的嘴被强行控制，什么话都说不出。
“她？”
八重樱有些疑惑。
“没什么。”
赊豹放弃了说下去的意念，他明白卡莲的想法。
她并不想面对八重樱，也不想知道八重樱的存在。
和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做不到。
正是因为她喜欢上了樱，才导致了奥托制造了一系列的悲剧和疯狂的事情。
阻止奥托，八重樱这边又不能放任不管。
让她和卡莲心安理得的生活在一起，放任奥托一个人继续做傻事，她也做不到。
这算啥？夹杂在奥托和八重樱之间的修罗场？
赊豹有些无语的啃起了手中的饭团。
现在他的身体越变越糟糕了，不光是西琳，又有一个人能随意控制他的意识。
“总之，你打算怎么办？绯狱丸在空间的残留的恶意会让那些村名总会朝着固定节奏的发展。”赊豹看着山下不远处的八重村，眼神有些冷冽:“你的意志应该可以决定接下来做什么，如果你决定不了的事情可以让我.......”
“不要！！！这种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一次！”
八重樱仿佛明白了赊豹语句中的意思，有些失声痛苦道，手中的茶杯也从手中无力的跌落。
“不要否认，你一直以来都憎着他们。”赊豹那毫无波澜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八重樱:“他们剥夺了生存的意志，让你一直被巫女的职责所束缚，他们毫不在意自己的想法，让你单存为了他们而服务，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降雨，他们提出了祭司了你最重要的妹妹，并且，这种事情也真正发生了，所以，你从来都不后悔屠掉他们。”
“不，我不是.....我没有.....”
似乎被赊豹揭穿了心中隐藏最深的想法，八重樱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浑身都在因为恐惧而颤抖，拼命的否认着。
“哎呀，真是温柔呢。”赊豹有些古怪的笑着，语调有些低沉:“因为逃避那些曾经过去的罪孽，因为自己曾经犯下的杀戮而自责，五百年来依旧没变。”
这种奇怪的发言让八重樱立刻瞪大了双眼，奇怪的看着赊豹。
“哈哈哈，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啦。”赊豹有些挠了挠头，笑容有些尴尬:“谁都有生气时候，只是你生气比较严重而已，我可不想一怒之下把我剁了。”
“你.......”
八重樱有些气结的盯着赊豹，可是她却无法否认他说出来的话。
很想骂对方是讨厌的家伙，可是看到那张脸，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而且，很奇怪，心里没有一点厌恶。
看到对方想骂自己越不忍说出口的表情，赊豹脸上有些遗憾。
“怪不得卡莲会喜欢上你，真是的，真是犯规一样的表情。”
摆了摆手，没有机会八重樱那有些微红的面容，赊豹拿起来身边的放置的樱吹雪。
“机会交给你来选择。”
将这把刀放到了八重樱的身侧，赊豹的眼神突然变的凌厉，仿佛能够刺入八重樱的内心
“用剑来捍卫你守护的东西，亦或者.......”
八重樱似乎明白了赊豹会说什么，有些逃避似的扭过了头，不让自己看到对方的眼睛。
“让你重要的人再次于你面前失去！而一直自责下去！直到永远..........”
说道最后，赊豹的语调突然一变，声音也变为了清脆的女性嗓音。
“见到你，真的很开心......樱。”
八重樱的瞳孔骤然紧缩，有些难以置信的扭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碧蓝又清澈的瞳孔。
神情有些恍惚，赊豹闭住眼睛清醒似的摇了摇头。
等重新睁开眼睛时，瞳孔又化为了金色的交叉双眸。
“哎呀，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赊豹眼神有些游离。
“嘛......”似乎当之前的事情是错觉，赊豹重新古怪的笑了笑:“时间可不会等你，记得早点做好准备哟，巫女。”说完这句话后，赊豹转身向神社内走去。
而八重樱，则是有些出神的看着赊豹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四十章 月下
清冷的月光照在神社的庭院中，姣好的身姿正挥舞着自己的刀刃，一下又一下。
轻盈的巫女服随着刀刃的晃动，并不像正在练剑，反而像月华下的起舞的圣洁舞姿。
而赊豹正躺在神社的房顶，一边喝着清酒，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白天为什么突然插话？算是变相提醒她？”
赊豹轻声自言自语道。
没有回应........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必要掩饰了，卡莲。”赊豹将清酒喝下，静静的看着远方:“正如我想让她明白某些道理，你却故意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不，我希望她不在迷茫下去。”卡莲的声音突然在赊豹心底响起:“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希望拯救所有人，可是倒头来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像那个名为切嗣的男人，逐渐失去一切，连身边的人都无法拯救。”
“............”
赊豹一愣，沉默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旋即开始忍不住疯狂大笑起来，只是疯狂的大笑并没有让下方练刀的人分心，依旧起舞于月下。
“你笑什么？这样很好笑吗？”卡莲的声音略带羞怒。
大笑终于缓解，赊豹终于陷入了平静之中，只是嘴角那昂扬的笑意，说明了内心并不是如此。
“没有，只是不可思议你会突然这么变通，难不成以后你会放弃拯救所有人？”赊豹奇怪的问道。
“不会，我并不会放弃拯救别人，只要有一丝力量尚存，我会坚持自己的信念直到生命的尽头。”清脆又坚毅的声音仿佛不可撼动的大山一样，带着不可动摇的气势。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选择，你选择了天平一端时，另一边必然会倾倒，你拯救大部分人的时候，必然会让自己失去某些东西，正如等价交换一样。”赊豹注视着下方练剑的八重樱，眼神有些深邃:“难不成你想做正义的伙伴的同时，还想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不，我还有你！”
卡莲的渴望声音突然从心底响起，让赊豹脚下一滑，差点从房顶上滚下去。
“我靠，你说啥呢？”
看着下面的八重樱，对方的头顶仿佛出现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才不是那样！你别乱想好不好！”卡莲明白了赊豹的想法，语气也有些奇怪。
“喂，你那些话本来就会让人不自觉想歪的吧！”赊豹有些大呼小叫的道。
下方的八重樱则是看着赊豹的行为，眼中闪过了一丝确信的神色。
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刀刃，只是眼神开始化为凌厉。
（我不会让你再次让你从我面前失去，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你..........哼，继续乱说话小心揍你！”卡莲的声音似乎有些生气。
“算了吧，如果真生气你不会说这些话的。”赊豹的语气有些随和，嘴角也挂起了轻微的弧度，似乎有些的轻松:“和你相处的时间不多，至少我也明白，你的善良有些超乎想象的任性。”
“任性..........”
赊豹的话如同的利刃一样，刺入了卡莲的灵魂，让她无法反驳。
“你为了拯救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甚至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奥托和八重樱的感受，正如正义伙伴的道路是孤独的，拯救无辜的人同时，也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人。”赊豹默默的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又将一口清酒咽下:“除非你想走那个名为士郎男人的悲哀道路，一直走下去，直到身边任何人都不存在。”
“你不也是这样吗？为了拯救别人，不停的在伤害自己！”卡莲的声音突然大声的反驳道，语气甚至有些激动:“一直以来别人都在不停的伤害你，可是你却义无反顾的选择帮助别人，如果不是因为西琳的存在，你早应该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你这样和我有什么区别！”
“嘛......”对于卡莲的话，赊豹并没有反对，反而嘴角勾起了一丝轻松的笑意:“你是正义的英雄，我不是。”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
卡莲顺势接下了赊豹的话。
“？？？”
赊豹的面容顿时变为了黑人问号脸。
“你去帮助那些我们珍重的人，而我去帮助那些那些无辜的人，我们在一起，一定是最合适的伙伴！这样，谁都不会牺牲，谁也不会受伤。”
卡莲的声音哪怕因为激动，也带着难以言喻的亲切。
“.........”
赊豹的面容顿时变的微妙无比。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可是.......”卡莲的声音似乎有些沮丧:“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赊豹发出了一声嗤笑，只是面容却不自觉的柔和起来:“很多事情比你想象中的复杂许多，谁都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你确定自己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想任何人在我面前失去，只要一点机会，我就不就会放弃，卡斯兰娜家族的信条中，没有这俩个字！”似乎找到了目标了一样，卡莲那决然的声音在赊豹心中响起。
“因为我的名字是，卡莲.卡斯兰娜！”
“哈哈哈哈..........”
赊豹轻轻的笑了起来，似乎也有些开心。
“我可是一个喜欢胡闹的人，要是哪一天我选择做过分的事同时刚好拦在你面前，你会怎么选择？像五百年前阻止奥托一样来阻止我？”
“不！我会支持你这么做！因为你从来都不会伤害那些无辜的人。”卡莲的声音无比的自信，似乎通过它可以看到那永远不会放弃的灵魂:“正如我见证了你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你是一个可以完全托付后背的男人！”
停顿了一会，卡莲的声音继续说道。
“给予无助者援手，给予罪孽者宽恕！这是我们一起前行的理由，只要有我们在，一切都会变的好起来！”
“话别说的太满，先说好，你要是做了什么过分善良的事情我也会挡在你面前，到时候可别怪翻脸无情，我也是一个相当任性的人。”赊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重新盛满，轻轻的晃了晃。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只能说明错的是我，届时我会选择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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