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泗玖
像须藤这几个不思进取的家伙，就算是雪之下都不会去帮助他们。
“你好好听清楚了。”比企谷决定再说最后一遍，“我说的不是‘别放弃’，而是‘别随便放弃’，我可从来没想过要你做白工……剩下的你慢慢思考吧。”
说完，比企谷也不等堀北的反应，招呼着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神室离开了。
话说这家伙居然有在等他，还以为早就走了呢。
出了图书馆，神室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喂，比企谷，你刚才说A、B班也有人退学，那是真的吗？”
“啊啊，当然了……欸，你是产生危机了吗？”
“才、才没有！我可不觉得我是班里最差劲的那个。”
确实，先不论成绩，神室的身体素质在整个年级的女生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今后肯定能在体育祭之类的活动给班级带来不小的收益。
再加上她还有别的特殊技能，例如偷窃、跟踪等等。
虽然听上去不太好，但是隔壁天朝在战国时就有鸡鸣狗盗的典故，只看能不能妥当地使用了。
“是啊，你的确不用太担心。”比企谷轻轻笑了笑，“像你这样难得的人才，坂柳是不会轻易舍弃的……虽说要工作到死就是了。”
“啧，能不能别提那个了。”
神室一脸不爽地咋舌，接着转身正要离开，却又突然停下脚步。
“对了，你下次去图书馆是什么时候？”
“？我几乎每天都去。”
“……这样啊。”
留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神室就毫不停留地走了，连再见都没有说一声。
这家伙还是那么我行我素。
“算了，我也买个便当就回宿舍吧。”
比企谷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去便利店，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打开一看，居然是阳乃小姐发来的信息。
她回来了吗？！
本来比企谷还担心阳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应该没大碍，估计就是家里的一些杂事吧。
毕竟是大企业的继承人啊，还真够忙的。
比企谷一边感慨，一边根据短信的内容来到上次和阳乃见面的那个地方。
特别教学大楼，二楼最东边的教室。
“嗨-比企谷君，好久不见了啊，有没有想姐姐啊？”
“……就算你说好久，也只是一个星期而已吧？”
眼前的阳乃就像往常一样欢快地打起招呼，可比企谷的心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愈发沉重了。
在那副强化外骨骼下，明显藏着什么。
“别在意这些细节嘛。”阳乃笑眯眯地摆摆手，“对了，比企谷君发的消息我一回来就看到了，果然很厉害啊，居然一下子就答对了，我要是找的神秘学生正是那位绫小路清隆哦。”
“没什么，只是凑巧而已。”
“呵呵，还有老样子那么谦虚啊……”
阳乃微笑着摇了摇头，可是她的语气却透着一股无奈和纠结，仿佛是在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比企谷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不喜欢见到这样子的阳乃小姐。
所以，他决定问出那个他一直回避的问题。
“阳乃小姐，那个绫小路……究竟是什么人？”
听到这句话，阳乃微微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又苦笑了起来。
“真是的，没想到我居然也会有被比企谷君同情的一天，姐姐我做人实在太失败，都没脸去见雪乃酱了。”
“……回去了。”
“等等，别走！我开玩笑的！”
阳乃笑容满面地一把拽住比企谷，随后不顾他的反抗，将其用力抱在怀里。
比企谷瞬间就僵住了。
——这是什么？！好软？！好香？！
“那个，阳乃小姐？你……”
“安静点听我说。”阳乃打断了他的话，在耳边轻声说道，“我八年前曾经受邀前往一个机构，说是为了日本的未来，希望我能配合做一些测试。”
机构？测试？
这两个词给比企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这话里背后的含义。
“虽然测试的结果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在那里参观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令人反感的存在。”
“……绫小路？”
“是啊，就是他。”
阳乃不禁回想起在那个全白的房间里，所有的孩子都在专心完成课程，面对像机器一样默默工作的绫小路，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所以呢，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
比企谷不觉得阳乃是想要让他对付绫小路，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是对手。
身体素质就不说了，对方一只手就能干掉他。
就算是学习成绩，单凭绫小路能做出那道数学题，比企谷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个天才。
“我想请你……埋葬他。”
“……诶？”
阳乃小姐在说什么呢？
杀人是不可能……不，只是比喻吧。
“你是指让他退学吗？可这好像也不太好。”
如果和绫小路战斗，比企谷完全想象不出自己能赢的样子，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做这种事。
“不是哦，恰恰相反。”
紧接着，从阳乃的口中说出了令人惊讶的话。
“我要你确保绫小路清隆不被退学，让他三年后能顺利地从D班毕业。”
第041章 同意的理由
“这是……为什么？”
比企谷不太理解阳乃的用意，如果只是讨厌的话，直接让绫小路退学不就好了吗，为何还要搞得这么麻烦。
“唔嗯，该怎么解释好呢。”
阳乃慢慢松开了他，手指点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打个比方吧，假如有家公司花费大量资金研发了一件产品，这件产品的性能在实验室里表现得十分强大，不过距离投放到市场上还有相当一段时间，可没想到在此之前产品就失窃了。”
“这种时候，若是想要打击这家公司，让那些出资的股东失去信心，比企谷君会选择用什么办法？”
“不，就算你问我怎么做……”
话虽如此，比企谷大致已经猜到了阳乃想说什么。
在目前这个语境下，这个所谓的办法显然就是将产品提前投放到市场上，让人们看到它平庸甚至糟糕的表现，同时还要阻挠公司将其回收。
“……所以，绫小路就是那件产品？”
“呵呵，跟比企谷说话果然很轻松啊。”阳乃露出满意的笑容，“没错，那间机构的目标是将普通人培养成人工天才，而绫小路就是其中最成功的案例，被称为最高杰作。”
“……啊？”
比企谷听了后直接懵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
“你的意思是，那个机构就和克格勃一样，专门培养超级特工？”
“稍微不太一样，可你要这么理解也没什么大问题。”
阳乃默默比较了一下，回答道：“那些实验者都是从婴儿时期就开始的，他们要么是孤儿，要么父母都是人渣，这点和克格勃的确差不多呢，只不过两边的目的……咦？好像也都是为了国家？”
“为了国家……所以才要把普通人培养成天才？”
“是啊，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培养出能统领日本的人，而绫小路清隆就是最有力的候选者。”
“真的假的……”
比企谷越听越觉得扯淡，这要什么样的脑回路才会想出这种充满冷战风格的方案啊？
难怪绫小路那家伙给人的感觉那么古怪，原来他是在扮演一个高中生，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成为高中生。
按照阳乃的描述，那个机构的作风显然不是那么人道，似乎就像电影里的那些秘密组织，从小就把实验者当作工具一样培养，完全无视人权。
在这种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天才，今后还要统领日本……
比企谷突然想问一问，有哪个国家比较适合移民的？
“可是阳乃小姐，你说他们的目标是把普通人培养成天才，那所谓的普通人和天才的区别，又是如何鉴定出来的呢？只是靠测智商吗？”比企谷不解地道。
天才这个概念本来就是非常笼统的，智商只能作为判断的依据，而非最后的结论。
“智商只是其中一项，主要还是看父母。”阳乃回答道，“如果父母都是普通人，父母两边的父母同样是普通人，那么就会被视作合适的样本。”
“……有够胡扯的，你就不许人家变个异什么的吗。”比企谷忍不住吐槽。
很多天才的父母都是笨蛋，反过来天才的孩子也有可能是笨蛋，类似的案例在生活中比比皆是。
看看那些只要辅导孩子做功课就血压高的家长就知道了，他们之中有不少是大学教授或是高收入的精英，可照样拿自己的笨蛋孩子没辙。
比企谷是真心觉得，要想让国家获得大量的天才，还不如去研究遗传基因更靠谱一点。
“是啊，的确是胡扯。”阳乃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冷笑，“在我看来，这个机构只不过是某个自以为是的政客，为了捞取政治资本而设立的骗局罢了，真是让人笑都笑不出来。”
“……这样啊。”
比企谷还是第一次看到阳乃那么生气，恐怕是同情那些被作为实验品的孩子吧。
“怎么样，比企谷君，你肯不肯帮我？”
阳乃一改往日的阳光开朗，一脸郑重地发出询问。
比企谷有种感觉，如果在这里拒绝的话，阳乃是不会像平时那样半开玩笑地勉强他，而是重新戴上假面，就那样笑着接受了吧。
说心里话，不管是那个机构也好，绫小路也好，还是D班的同学统统都无所谓。
只不过——
“阳乃小姐，我想问问你……你究竟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主要是两个理由吧。”
阳乃没有迟疑，立刻回答：“我个人很讨厌那个机构的理念，那种做法只会消磨人们的个性，到时候世界就会变得很无聊了，尤其是像比企谷君这样有趣的孩子，肯定不会再出现了吧。”
“……请不要拿我当反面教材。”
“没有的事！在我眼中比企谷君是最棒的！真心的哦！”
“呃，那、那第二点呢？”
如果可以的话，比企谷真的很希望阳乃不要说这种话，那样会让人误会的！
“至于第二点嘛……”
这回阳乃不像刚才那样痛快了，她犹豫了好久，终于猛地一拍胸脯。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雪之下家的雪之下阳乃，如果是比企谷君的话，肯定能听懂吧？”
“啊啊，差不多吧。”
……果然是有政治上的因素么？
比企谷暗暗叹了口气，之前阳乃就有提到那个机构是某个政客所主导的，而且自始至终也没提那个机构的名字，估计是担心他知道后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即便如此，阳乃依旧选择了向比企谷求助。
谁叫她是雪之下家的长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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