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皇附体
等油热了之后,将面条盛出来,上面铺上辣子,端到了云流的桌子上。
“是不是昨晚夜宿怡红院了?”
老板取笑了一声,说完后,拿着锅将热油淋在了面条上。
滋啦一声。
云流碗里的热油开始沸腾,扑鼻的香味从面碗里飘散了开来。
“我就是个臭写字的,可去不起怡红院。”
说着,拿起筷子抄起碗,吃的大块朵硕。
老板闻言,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你去怡红院,也许不要钱,那怡红院的小娇娘或许还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云流。
继被许多人轮番催婚之后,今天又碰到了一个嘲笑他是雏儿的。
最近这是怎么了?
命犯桃花?
继续和面馆的老板侃了几句大山,吃饱喝足后,辣子在胃里发挥了作用,身体暖烘烘的,额头出了一层汗水。
云流将铜钱拍在了桌子上,得到了老板的一句:“下次再来啊。”
回去的路上又遇见了许多的熟人。
“流啊。”
“云先生。”
“云老板。”
“哥哥,买花吗?”
声音熙熙攘攘的,有要给他介绍媳妇儿的媒婆。
有卖.肉的屠夫。
有卖花的小女孩。
云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和这些人打着招呼。
见到一个口不能言,四肢被打断的小乞丐时,他脚步顿了顿,神情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世间苦难的事情太多,如果事事都去管一管,那生活会很不顺心。
不过,对他而言,也总会有例外。
时间继续一往无前的穿梭而过,恍惚间,就是好几个月。
“云兄,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小漓儿?”
某一日。
林宇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字画店,语气有些急促。
他手里的折扇不知被他丢到了哪里,身上的衣服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
“怎么了?”云流从躺椅上起身,给林宇倒了杯茶水。
“昨晚上小漓儿偷溜出去玩,一直到了现在都没回来。”
林宇推拒了一下,最后还是将茶水接过。
他是真的有点渴了,一路奔波了很久,还去求了家里的那架古琴。
然而那架古琴是个冷血的,说是林家血脉尚有存续,她不能出手。
林宇将茶水一饮而尽,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下。
混乱的思绪也渐渐理顺,他想了想,决定背着琴去找知府或者乾王。
那些人都是强大的修士,应该会有办法。
“小漓儿不在我这里,你先别急,我帮你一块儿找找。”
“多谢云兄。”
林宇拜谢了一声,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次日深夜。
林家心心念念的林漓小姑娘,正骑在了云流的脖子上。
在俩人的身后,是一地的鲜血,还有残尸碎块。
“哪怕他只借给了我一点点的力量,也不是你们这些邪修能够抵抗的。”
云流低声说完,将骑在他脖子上的林漓给抱了下来。
见到小姑娘兴奋的眼神,他有些无奈。
“说好了的,这件事不能说出去。”
“嗯嗯,这是我和云叔叔的秘密。”
林漓小姑娘双手比划着,还摆了几个武功的起手式。
“云叔叔是侠客吗?”
“嗯,勉强应该算是吧。”
云流勉强应和了一声,为了尽快摆脱小姑娘的纠缠,他加快了步伐,紧赶慢赶,终于在天亮之前把林漓送回了林家。
谢绝了林家的款待,有些疲惫的他回到了自己的字画店。
等他醒来后,县城的告示上发布了通告,某个贩卖幼儿的组织被官府全歼,家里最近有孩子走失的,可以来官府尝试认领。
总之告示写的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外面的这些事情和云流没什么关系,他有空时就写写画画,写完就挂在墙上晾一晾。
除此外,与林家人和朱家人也走的更密切了些。
......
......
字画店后院里的树叶纷飞而落,秋日让世界染上了金黄。
过了几个月,雪落了下来,很冷。
不过这一次,县城里已经几乎没有人饿肚子了。
岁月流转,转眼间过了十年。
云流的嘴唇上留了两撇小胡子,穿着月白色长袍,站在窗口挥舞着笔墨。
最后一笔落下后,他将笔放下,双手撑在窗延上,看着窗外的人流。
这十年里县城里发生了许多事。
周国的皇帝突破到了大乘,乾王走了。
这听起来是两件不想干的事情,但其实这两件事的关系很紧密。
如果周国的皇帝没有突破至大乘期,那乾王可能还会尝试着带着旧部反抗一下。
现在反抗不了了,他只能认命,寻找其他的突破之法。
乾王这个封号虽然能给他提供许多的气运,但这些气运并不足以支撑他突破到大乘。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出去另寻机缘。
而且乾王走的时候,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没有将云府有渡劫修士的事情,告知给周国的皇帝。
也许是想着坑周国的皇帝一下。
如果哪天周国的皇帝得罪了云府的人,乾王估计就顺心了。
最好是得罪死。
不过说来说去,以上两件事对于普通人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上层的权力更迭,距离普通人太过遥远,与云流的字画店也很遥远。
而除了这两件事之外,有几件与普通人息息相关的事,也在近十年间发生。
在其他国家肆意传播的瘟疫,终于也在周国传播了起来。
悬在国门外的那张符纸,还是没能阻拦瘟疫的侵袭。
云流打开窗户时,外面的哀嚎声时不时就会响起来。
周围死了许多人,他字画店的生意也清冷了许多。
县城里收到消息的几个修士已经撤离。
皇城里来了几个化神修士,他们能治疗这种瘟疫。
不过治疗起来有些吃力,对比起肆意蔓延的瘟疫,皇城里来的修士每天能治疗的人数,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他们优先治疗的,是那些修士的后代。
再然后,是县城主簿这些官员,最后才是平民百姓。
好在林家有一架琴,除非是被刻意针对,否则瘟疫传染不到林家人身上。
而朱家有个桃夭夭,桃夭夭有个渡劫期的师尊。
这天下间,能让桃夭夭的师尊为难的事,很少。
不过李月不想管这些事,她只看顾了一下朱家人,对于外面死多少人,她并不关心。
如果不是桃夭夭太过年幼,修为太弱小,近几十年,李月已经能够飞升了。
乾坤境本就是仙器,已经在这红尘中流落了太久的时间。
李月虽然没有接纳乾坤境的记忆,但对于仙界依然很是向往。
“还要睡多久啊。”
靠在窗台的云流低声呢喃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关上了店铺的门。
今天大概是没有生意了。
前几年店铺生意好,他又长的不错,还经常有媒婆过来说媒。
最近却是看不到了。
云流本来以为是店里生意差了,县城里的人家看不上他了。
后来才知道,那些媒婆已经病死了。
他锁了门,走在略显冷清的大街上,依照着以往的习惯,想要走去面馆吃碗面。
去了才发现,面馆已经关门了。
“明明昨天还开着。”
他轻声说了句,隐约间看见面馆里有人在收拾东西。
于是敲了敲门。
砰砰砰。
砰砰砰。
听到敲门的动静,面馆里响起脚步声,有人推开了门。
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老板呢?”云流问了妇人一句。
“死了,病死了。”妇人语气有些低沉。
云流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能安慰了一句:“节哀。”
周围死了许多人,这让他有些感慨生命的脆弱。
但这点感慨远不如吃了十年的面,突然间吃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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