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臭鱼烂虾
“小！”
昏暗的地下室，赌徒们撕扯着嗓子，仿佛这样就可以改变骰盅中的点数。
“开！是小！恭喜你们！”讨债人指向他手左边的人群。
谁放的筹码，他可记得一清二楚，毕竟他原本在愚人众里的职业是讨债人啊！
“什么？！”舒伯特的心仿佛被挖空了一块，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劲来。
此刻他只能庆幸，自己紧要关头分出去了三分之一，勉强小亏。
还能继续。
可其他赌徒，可都是压上了自己全部身家。
但他们看到讨债人将自己砸锅卖铁，贷款卖房换来的筹码收拢，准备分出去时。
名为“理智”的东西出现了裂痕。
“作弊！你们肯定做了手脚！”
“一定，一定有问题，把钱还给我，还给我，我要再赌一次，再赌一次！你听到了没有！！”
竭嘶底里的赌徒揪着讨债人的衣领，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疯狂几乎溢出。
他们，还能称之为人吗？
角落里坐着喝树莓汁的冰胖放下杯具，起身亲自帮赌徒们，直面他们的悲剧。
“啊！”
“饶命……饶命！啊！”
讨债人拉了拉衣领，语气淡淡：
“我们可不会做出什么作弊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对你们的收费，早在兑换筹码时收过了。”
赌博在提瓦特大陆还算是一件新鲜事物，一切都很粗糙，但赌博这种东西，只需要其内核。
如何表现？并不重要，庞大的利益自然会冲垮人们的心智。
舒伯特就亲眼见证了，曾经过得比自己还差的一些蒙德混子，在这里赢得了几百万，几千万级别的摩拉！
一夜暴富！
这群贱民，这群贱民都能做到，那么出生贵胄，拥有贵族血统，背负家族复兴的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这种东西不是有手就行吗？再挣一百万我就回家睡觉。”
“发达了发达了，再来一次，我也是贵族了！”
既得利益者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嘴脸，把天降横财全部视为自己的能力。
更有甚者，还有人搭住了舒伯特的肩膀：“舒伯特大叔，听说你们家的优菈，还没结婚？”
“哼！愚民，离我远点！”舒伯特一把推开了他，脸色发冷。
“切，我看您手气也不怎么样，下把我还押小！”
舒伯特也不懂，但他刚开始玩的时候的的确确是赢了许多摩拉。
找到那时的感觉，先祖啊，显灵吧！
咬牙，也压了小！
“这就对了嘛，舒伯特大叔，只要您跟我一起下注，咱们保证赚得盆满……”
讨债人打开了骰盅：“大！”
“……钵满。”
没钱了，家族里仅剩的积蓄早就在第三次来这里的时候花了个干净。
舒伯特蹲在寒冷的街头，他只能庆幸愚人众开设的赌场才刚刚建成，还不想闹出太大事情，没有对赌客敲骨吸髓。
好吧，实际上是因为他前几天怂了，没借愚人众的钱。
刚才把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叫嚣着要娶优菈，要娶琴团长的青年可就不好说了。
“怎么办，复兴家族之梦为何那么难以实现？！”
比起复兴，舒伯特更担心自己怎么偿还迪卢克借给自己的千万摩拉？
他现在有些清楚，当时借款时，迪卢克冷着个脸，说：“月利率百分之一也可。”
一千万摩拉的百分之一是多少？是十万摩拉啊！
自己身上连一千摩拉都凑不出来，更不要说，这还仅仅是利息。
下个月马上就要到了，得想个办法……
优菈！
对，还有优菈，她不是跟那个叫林青的小子搭伙过日子吗？前些日子还去璃月看他了。
第二天。
林青伏案狂草，莫约半小时后，将十封情书分别装入信封中。
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叹了口气：“真累。”
【总共五百字都没有，你这让那些一天至少更新六千字的网文作者怎么想？】
“我又不是网文作者，而且他们是敲键盘的，手速贼快！”
林青一边与系统闲扯，一边从系统身体里拔出梦想一心。
咚咚咚！
“林青，你起床了吗？”
门外传来了优菈的声音。
“起床了，来了。”拔到一半的梦想一心被林青塞了回去，收好情书，匆匆跑去开门。
“怎么了？”
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摆着一张臭脸，又有些烦躁的优菈。
以及，她身后的叔父，舒伯特·劳伦斯。
大洋彼岸。
稻妻今日的天气依旧是电闪雷鸣。
雷电将军捂着胸口，满脸羞愤，士可杀，不可辱！
一天天拔出去也就罢了，今天拔出去了还捅回来！
“我的甜点心……”
影黯然忧伤。
192.牢底坐穿
“侄女婿，你一定要帮帮我。”
不帮，不借，没钱，滚！
本想一套素质四连，奈何这是优菈的亲叔父。
林青请他进来，耐着性子听完他的讲述后，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后悔，很后悔，刚才就应该一脚踹飞他的！
优菈真是可怜，本就是蒙德城内最糟糕的出身，还摊上了这么一个赌鬼叔父……不对，她应该不在乎自己的叔父怎么样。
“您的意思是，找我借几百万摩拉，好去偿还债务？”林青把舒伯特掐头去尾，春秋笔法的话语重新翻译一遍，提取核心二字——
借钱。
“好说啊，咱们是亲家，几百万而已，等着，我这就写信派人去璃月取摩拉。”
林青直接满口答应了下来，说着就拿起了刚放下的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准备写信。
“这、这……会不会太慢了？”
“不慢不慢，璃月来蒙德也就三天时间，算上准备现金，武装押运，一周之内绝对到！”林青自信满满。
“一周……”
舒伯特面露难色，还有三天就要到下个月了，一周后，怕是自己早就在龙脊雪山挖矿石了。
“太慢了，你难道不能快一点吗？”
借钱你他奶奶的还嫌慢？不要说林青本来就不打算借，也没钱借，现在即便是有钱，也不可能借了！
林青面露不悦：“舒伯特先生，哪有借钱还嫌慢的道理？我回蒙德是来看望我女朋友的，来看女朋友，带那么多摩拉做什么？”
因为赌博没钱，而来借钱的舒伯特本就理亏，还嫌弃林青调转资金慢，更是抬不起头。
然而沉重的债务不允许他在意自己的面子和所谓的贵族礼仪。
“可是我下个月就要偿还债务了。”舒伯特慌了，如果连林青都拿不出来摩拉，那么蒙德城内，还有谁能救他？
骑士团吗？那恐怕他下半生都得在骑士团的大牢里度过了。
“帮帮我帮帮我……迪卢克，你跟迪卢克不是很熟吗？说说情，宽限我几天。”
舒伯特本不想把自己赌博的事情说出来，只想找个“做生意”的由头，找林青借点钱，维持一下表面上的体面。
奈何，他不知道林青住在哪，只得先去找优菈，可优菈又怎会轻易出卖林青？不说出个所以然，绝不可能带你去见他！
问题是，几千万的摩拉，砸水里还能听个响，花哪去了，总要有个由头吧？
优菈又是西风骑士团的正式骑士，胡扯肯定会被揭穿。
无奈之下，和盘托出。
“倒也是，我去说说。”
说着，林青起身前往迪卢克老爷的产业——天使的馈赠。
酒馆的生意总是在夜晚迎来高峰期。
白天若无其他事，大多数情况下，都像现在这样，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蒙德城内最可爱的吟游诗人正趴在柜台上央求着酒保查尔斯给他倒一点。
“想得美，你欠的酒钱还没还完呢！”
“就差几千摩拉了，我很快就还完了，就让我喝一点吧！”
温迪本来还能选择喝猫尾酒馆的迪奥娜特调。
问题，那是泉水精灵力量影响下的产物，他好赖也是个风神，偶尔去尝尝也就算了……
天使的馈赠，你别误会“猫尾酒馆”是什么，我真不知道。
林青一走进来，就看到温迪左右晃动的小屁股。
显然，温迪活了几千年，还没搞懂——后门，不只是用来拉屎的。
他要是把屁股放在酒柜上，保不齐已经喝上了。
“你好像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没有，我是在看，迪卢克在哪。”
“二楼。”温迪指了指楼上。
索要酒液的话语还未说出口，林青便一个箭步踏上了阶梯，转眼间便来到了二楼。
身后跟着的优菈和舒伯特均是看都未看温迪一眼。
伟大的风神大人就这样被冷落了。
果不其然，林青在二楼一眼就看到独坐角落的迪卢克，那烈焰一般的头发，冷峻的面庞……只要不出现在池子里，怎么样都好说。
“林青？有事吗？”迪卢克冷冷道，因为他已经看到跟在林青屁股后面上来的舒伯特了。
“如果你是给舒伯特求情的，那么请回吧。这笔账他必须还上！我说的，巴巴托斯来了也没用！”
好家伙，巴巴托斯本尊就在下面求酒喝呢，来了不也就一杯苹果酒打发的事情。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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