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呃……”甘泉祐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现在逃跑会是一个最好的选项也说不定。
“好在我现在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这一次别想莫名其妙的就跑了，那些让我很在意的东西你都得一五一十的全部给我说出来，听见没。”
第-301章 我打! 2.5合一
“所以……你说你是「整体意识」？你们这一群……怎么除了作为原型的御坂之外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名字啊……最终之作什么的，番外个体什么的，整体意识什么的……”
“在别人的面前谈论别人的名字不正常这可是大失礼的行为啊！/return别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就能够无所谓的嘲笑别人了啊。/return道歉，快点给我道歉！/return……”
这里，是除了最简单基础的家具外什么都没有的纯白的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靠着床坐下，一个则是盘腿坐在地板上。
这里，理应该来说是上条当麻的宿舍，但实际上这里现在什么都没有，空白的房间，纯白的空间，仿佛就是现在的上条当麻的象征，曾经茵蒂克斯和三色猫这两个同居者的气息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清凄凉的空白。
盘坐在地板上的上条当麻有气无力的道歉。
“额……对不起……”
“过分干脆反倒是让人感觉不到什么成就感了呢……/return算了，反正这个时候跑出来也不是为了和你说这种事情的，这种废话果然还是越少越好吧。/return……”
“你已经说了很多的废话了。”
长盘台中学的夏季校服，额头上戴着军用护目镜，与经常见到的御坂美琴不同的茶色长发，似乎只是单纯的因为头发变长了就多了几分知性和温柔的感觉。明明按照年龄来说御坂美琴才是姐姐……
才是第一次见面，也根本不是御坂xxxxx号编码的普通妹妹，而是有着自己特殊「代号」的个体。
像是这样的个体上条当麻已经见过不少了，最终之作，番外个体，每一个都是很个性的角色，所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整体意识稍微有个性一点上条当麻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就是她一坐下来就喋喋不休像是话痨终于找到机会说话，犹如正月很久不见的亲戚一刻不停的机关枪talk让上条当麻有些许不适。
明明，现在并不是这么悠闲的时候。
“怎么了？/escape说还有时间能够聊聊的人不是你吗？/escape……”
“不是你硬拉着我要聊聊的吗！”
就在上条当麻即将终结自己生命的时候，这个少女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上条当麻的面前，像是无聊似的朝着上条当麻发出邀请。
认真说起来真的很过分和鬼扯，这女孩居然对一个正要自杀的人说着什么“反正你都要自杀了，那在自杀之前稍微花点时间和我聊聊天也无所谓吧。”
就硬拉着上条当麻的手，将上条当麻拉到了这个地方，然后一直喋喋不休个没完说到现在。上条当麻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打消自己自杀的决心。
但很抱歉的是，上条当麻自杀的决心与一般的自杀所下定的决心是不一样的。
“所以说，真的就准备干脆利落的结束了？/escape……”
仿佛是看穿了上条当麻的想法一样。终于，结束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的话题，进入到了正题。
其实，其实整体意识不说这个上条当麻也能够猜到她是为了什么而来，就是上条当麻没有想到在这个完美世界居然还真的有能够记得自己的人。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奥蒂努斯说的是正确了的吧，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个认识自己的人，自己要是继续呆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迟早会彻底崩溃吧……
“我打！！/return……”
突的，上条当麻猛地被一拳打飞。
毫不留情的一拳命中上条当麻并将上条当麻打飞的人除了整体意识之外不可能会是其他人了。
被锤飞瘫在地上的上条当麻捂着自己的脸，相当委屈的看向依旧维持着出拳姿势的最终之作。
“为……为什么要突然打我？”
“真是的……实在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也有想要暴揍谁一拳的冲动啊……/return不过这么一拳打出去之后整个人都舒服了。/return……”
整体意识缓缓的站正，像是剑客擦拭爱剑那样轻轻锤了锤拳头。
“可恶，要不是那一边已经被人抢先了，也得在他脸上狠狠的来上一拳才行。/return你们两个啊，不管是谁都会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让人头疼呢。
/return果然，即使是你们，陷入迷茫的时候也得毫不犹豫的来上一发人格修正拳啊。/return……”
面对有些洋洋自得的整体意识，上条当麻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没有迷茫，阿祐也没有迷茫，我们都彻底的做出了决定，也正是因此才有了我们现在的选择。路已经到头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听到了上条当麻的话，整体意识的表情就变了，她作势要再上来给上条当麻这个崽丨种一拳，上条当麻赶紧向后退，伸出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就算已经萌发了死志，但也不是谁都喜欢让别人对着自己的脸嗯锤吧。
“你们这种话，也就只能骗骗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了，因为这里是所有人都能幸福的完美世界，所以就必须放弃自己的幸福，放弃自己至今为止所积累的一切，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
/return不管是你还是他，其实心里面都有着不甘吧，你们只是在自己与他人之间做完了权衡之后，强行选择了一个貌似完美的结局罢了。/return……”
整体意识伸出了手，轻轻的点在了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内心呢，自己的说法是否与真正的想法达成了妥协呢？
/escape事实上，你也应该察觉到了，这个完美的世界当中其实并不完美的地方。/return……”
“然而即使说这个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就算是这样不是完全完美的完美世界，依旧是我或者是阿祐都没有办法做到的。”
“只要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那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即使失去了最重要的温柔也一样无所谓，你的意思是这个吗？/escape……”
“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对！你的意思就是这个！/return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你已经清晰的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矛盾之处了吧，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异常之处了吧。
/return其实只要仔细想想这个世界到底是由谁构建出来的，答案从一开始就已经摆在眼前了。/return……”
若不只是将视线停留在完美世界，而是更进一步停留在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神——奥蒂努斯的身上就能够收获答案。
创造这个世界的奥蒂努斯，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独裁者。
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根本不关心除了自己之外其他所有人的感受和事情，她从一开始在乎的就只有自己的目标，也正是因此她所处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从最根本上就存在着偏差。
她并不是期望这样的世界才创造出来这里，而是因为这是击垮上条当麻与甘泉祐的有效方法，所以才干脆利落的将这个世界拿出来。
“就这么简单干脆的将所有问题一下子都修正过来，表面上来说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内，消除悲剧，消除争斗，消除失败，消除反论，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但这真的是真正的幸福吗？”
“确实，我都知道的，不仅仅是我，阿祐大概也清楚吧。”上条当麻小声的说道。
“但是无所谓啊，就算是这种简单粗暴的幸福，但只要能够收获幸福不就好了吗？只要不必再面对悲剧不就好了吗？比起透彻心扉的悲剧，哪怕是简单粗暴的幸福也是所有人都想要得到的吧！”
“那你去问过他们的意见吗？/escape……”
只是最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上条当麻的咆哮消失了。
“你有去问过他们，如果自己的幸福需要牺牲别人来换，需要牺牲两个为了所有人的幸福而与魔神战斗的人来换，他们愿意吗？
/escape在这样的前提下，他们是选择有遗憾的悲剧，还是选择虚假的幸福呢？/escape……”
上条当麻没有办法回答，因为他大概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路走到这里，一路战斗到这里，不管是神裂火织与史提尔，不管是奥雷欧斯还是雪莉，亦或者是右方之火这些人……
这些人并不是真的邪恶，并不是纯粹的坏人，正是因为他们的本质是温柔的，怀有某种救赎和渴望，所以才会一时不察做了坏事。
正是因为他们的内心之中存在着那无法被抹去的温柔，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痛苦。
如果将自己必须获得幸福的前提摆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会如何选择根本不需要去考虑。
建立这个世界的前提并不温柔，获得幸福的前提并不美好。即使有人能够接受这样的前提，但更多的人一定会拒绝。
然而，正是因为明白这种事情，所以才不愿意说出口，才不愿意因为这些让这个幸福的世界崩溃。
“这个世界是存在裂痕的，但这个裂痕并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上条当麻的存在会让这个世界在某一刻崩溃这只不过是奥蒂努斯的谎言而已。
/return这个世界真正的裂缝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过去的世界，是所有人都安然的享受着的现在的世界，享受着赋予表面的幸福，却根本不知道在过去发生过什么，自己失去过什么，所以他们的幸福并不存在真实的厚度，没有见识过悲伤的人是没有办法知道幸福是多么难得的东西的。/return……”
“别说了——”
“如果所有人能坦然的接受你们的消失才能换来自己的幸福，那他们真的有资格获得幸福吗，他们真的是你们认识的那些人吗？！
/return如果他们不能接受这样的牺牲，那这个世界所谓的幸福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就是建立在罪恶之上的吧。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吧！！/return……”
“我都让你别说了啊！！”
“我就要说！！/return你们为这个世界牺牲了这么多，难道说就非要让你们继续牺牲下去吗！！
/return牺牲到最后连什么都不存在吗！！/return那这样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是太残酷了吗，这样的世界还有一点存在的价值吗！！真的有必要去守护吗！！/return……”
以比上条当麻更大的声音压制了回来，整体意识就像是忍无可忍到终于压抑不住爆发一般的喊出来。
“一路走来丢掉了那么多东西，失去了那么多东西却换来这样的结局，就换来这样的结局，你们就真的甘心吗！！
/return你们就真的认为自己必须伟大到要为所有人牺牲自己吗！！
/return你们就不能拥有自己的自私吗！！/return为什么只有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被所有人拿着放大镜审视，一言一行都要被分析与批判！！
/return你们也是人类没错吧，是有着自私自利这样负面情感的人类没错吧，自私一点有什么不好，自利一些又有什么不对，难道就没有人想过你们的付出，你们的牺牲都是有必要的吗！
他人的性命，他人的幸福，这种东西真的比自己的幸福更加重要吗！！/return……”
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少女以直击心灵的抨击总结般的问道。
“你……真的甘心吗？/escape真的觉得自己该死吗？/escape……”
“当然不甘心啊！！可是啊……又能怎么办啊……不能夺走这一切啊……谁能够在看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还能够夺走这一切啊……纵使源头不正，总是前提不对，但这幸福……确确实实是存在的啊……”
“但是这幸福中，没有上条当麻与甘泉祐的幸福。/return……”
上条当麻缓慢的张开颤抖的嘴唇，一颗颗泪珠从早已干涸的泪腺喷涌而出却无法说出话来。
因为感觉到生活过于平凡所以想要找刺激，这样的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那个时候，上条当麻也想这么跟着一起痛骂。
一路走来这里，上条当麻早已距离理所当然的日常越来越偏移，正常的上学，正常的放学，这种事情已经多久没有感觉到过了，对于其他人来说理所当然的日常，对于上条当麻来说却是没有办法触及的远方。
比起自己，甘泉祐那家伙一定放弃了更多吧。
所有人都要努力的两个人，真的没有获得幸福的资格吗？
就像是甘泉祐骂出来的那样，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要获得理所应当的幸福和日常，又有谁真的愿意去战斗啊！！
“所以啊……既然所有人都能够因为不甘心去战斗……你们为什么又不行呢……/return……”
“呃……”
“这种牺牲也只不过是自我的满足和安慰罢了。/return没有人生来的意义就是为了其他人牺牲的。
/return所有人都应该有理所当然获得幸福的权利，他们是这样，你们也绝对是这样。
/return既然不甘心就去战斗啊，不要轻易的将自己和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情全部都否定啊。
/return那不仅仅是在否定自己，更是在否定过往一切的努力和所有人的羁绊啊。/return……”
“可是……那样的事情真的正确吗……”
“正确与否，真的重要吗？/escape……”
“可是……那样的事情真的可以吗？”
“有人说过不允许吗？/escape……”
“那样的事情真的能够去做吗！”
“不去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return……”
“就这样夺走所有人握在手中的幸福，真的不是恶吗！”
“你又怎么知道，那些人在原本的世界没有与自己和解，没有重新获得新的幸福呢？/escape……”
“呃……”
“所以，不要放弃，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放弃其他人，不要放弃这个世界。/return所有人都能够幸福的世界是不存在的，虚假的幸福中是没有任何温柔的，想要收获真正的幸福就只有靠自己的双手去努力才能够争取到。
/return靠牺牲别人才能够获得的幸福什么的……
打一开始就是在蔑视所有人，就是在嘲笑这个世界了啊。
/return牺牲自己就能够成全他人什么的，也只不过是懦夫的放弃啊。/return……”
“会被杀了的，绝对会被杀了的，被史提尔，被神裂，被雪莉他们给杀了的……”
“那种事情就到时候再说吧。/return再想更多也不会有好结果了。在见识过了无数的世界之后，在见识到了正确的世界之后，才见识到了本应该存在的世界之后，到底哪个世界才是你真正在乎的，想要回去的，那个答案不是一直存在于你的心中吗。/return……”
“我想回去啊……”
上条当麻泪如泉涌的轻声说道。
“我想回到那个有大家所有人存在……想要回到那个能有上条当麻和甘泉祐位置的世界去啊……”
“那就回去啊，不管谁再说什么，只需要将她全部都打倒，全部都打飞就可以了啊。/return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什么难题啊。/return……”
像是抚摸着雨中的小狗一般的轻轻的抚摸着上条当麻的头。
“将自己打倒的，恰恰是你们自己啊，是你们自己放弃了这个理所当然的答案啊。/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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