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明明天使已经展开了类似于攻击的行为，为什么甘泉祐却一脸轻松，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
“阿祐……这……怎么可能……”
上条当麻很确信甘泉祐没有被替换成其他的哪个谁。虽然总感觉有点奇怪，但是这是「甘泉祐」这个人是没错的。
所以，为什么？
都是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好不容易在搞清楚了一切之后，因为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完全违背正常逻辑，怎么思考也搞不明白的疑问盘踞在上条当麻三个人的心底。
“太过能干了也让人讨厌啊。神裂，土御门。我本来还以为你们得再迟一点才能够搞清楚一切呢。这么快就搞懂了，烦恼的这是这边啊。”
双手揣在裤口袋中的甘泉祐长长的叹了口气。以某种无奈的语气说话。
“那么，就只能在这里阻止你们了。拜托了，不要逼我们动手。”
伴随着甘泉祐话语的，是站在他身边的米夏慢慢的将自己的手给举了起来。轰！一阵天摇地动般的轰隆声响起。
晴朗的天空在一瞬间变成了墨色的夜空，不同于学园都市，在这里能够看到天空中到处闪耀的星光。但上条当麻没有被夜景感动的心情。
“魔法……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到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是夜晚，今天也应该是弦月吧！！”
“很简单，这代表着天使的力量足以控制天体。只是简单的操控了一下地球和太阳的相对位置，同时连月亮的盈亏也稍微调整了一下。完全不用在意。”
以这种很轻松的语气进行解释的除了甘泉祐之外不可能是其他人。
他与其说是尽心尽职的做着讲解的工作，倒不如说是在向上条当麻三个人强调彼此之前绝对的实力差，以此让三个人干脆放弃抵抗。是强调彼此的实力差距试图让敌人放弃战斗的心理战术。
上条当麻只感觉自己的血液之中被注入了干冰，血液都开始凝结冰冻。
控制天体，听起来很可怕但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可怕的能力……
但打个比喻便是，这颗星球的运转，只要稍微出现一点差错就是生活在这颗星球上的生物无法承受的毁灭性灾难。
如果在南极发生了什么冲击，搞不好日本就会变成只有夏季的世界。
如果将地轴偏移十度，地球上就会有四分之一的动植物灭亡。如果停止地球自转，世界就会在一瞬间毁灭。
换言之，只要米夏这个天使想，世界就会走向终点。
“开什么玩笑……”
土御门元春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身为多面间谍的他很难有像这样如此纯粹的情感流露，他的声音仿佛在说「我居然会被当成傻子被耍」一样。
“水的象征、青色的掌管者、月亮的守护者、后方的加护者。神之力吗！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家伙早就知道米夏是天使！！昨天晚上还和我装模作样！！”
甘泉祐没有说话，做出了回应的是米夏，或者说大天使神之力。
神之力其实也没有说话，只是伴随着轰然在她的背后发生了爆炸，类似于翅膀一样的东西从她的背后射了出来。
那绝不是人类想象中犹如天鹅翅膀那样优雅的翅膀，而是犹如孔雀屏风样的冰雕。
在甘泉祐的身边，神之力缓缓的漂浮了起来，升上了天空。
不借助任何魔术手段或者是骗术飞翔。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普遍，最容易被人明白的神迹。
从始至终，甘泉祐的动作都没有发生过改变，改变的一直是神之力。现如今神之力就在甘泉祐的身后。
一个人，一位天使，与另外三人对峙着。
在神之力背后宛如随意切削而成的尖锐水晶像剑山一样延伸而出排成一面翅膀。
远处的海水也产生了不规则浪潮，庞大数量的海水如巨大水蛇般冲出，集中在神之力背后。与神之力相连，水之翼更加庞大了。
背靠海洋的神之力，拥有整个大海的海水作为后盾为自己补充翅膀的数量。
但如果将这种操作当做是翅膀过于脆弱才必须这么做就错了，和一般意义上的魔法师截然不同，被填充在水之翼中的并不是人类精炼生命力才产生的「魔力」，而是天使之力。这些水之翼每一根都能轻易的移平高山、挖地成谷。摧毁一座城市。
在神之力的头顶，浮起一滴水滴。水滴沿着小小的圆形轨道画圈，变成一个浮在空中的水环。
“那么，请容许我在这里再次重申一次。请你们——在这里——到此为止。”
“阿祐……你这个家伙……是想让天使坠落继续下去吗！！”上条当麻咬紧牙关质问。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是为了谁而行动，我是为了我自己。”
第一百六十章 复活的亡灵 二合一
上条当麻屏住了呼吸。因为甘泉祐的回答让他感觉到窒息。
一开始突如其来降临的压迫消失了，准确来说是已经被习惯了。
那不是魔法带来的某种现象，而只是一种单纯的压力。正如还没有做完作业的学生面对要收作业的威严班主任一样的沉重压力。而到现在，也差不多适应那种压力了。
握紧拳头的上条当麻怒视甘泉祐，一种无法压抑的怒火从他心底升腾。
才过去不久，真的没有多久，御坂美琴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甘泉祐就做出了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如果说上一次甘泉祐做的那么过分，多少是为了御坂美琴好的话，那么这一次上条当麻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使坠落这个术式是他老爹无意间触动的，换言之在此之前甘泉祐一定不知情。而现在他却想要阻止众人结束这个术式，还说着什么为了自己……
“很奇怪啊！！阿祐你真的很奇怪啊！！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感觉到奇怪了，现在已经奇怪到极点了！！你到底怎么了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混蛋！！那种事情你不说出口我怎么知道啊！！”
“当麻，什么也没有发生，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
“阿上！！”
打断上条当麻话的是土御门元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掏出了各种颜色的折纸。
上条当麻不是很懂土御门元春到底是什么门路的魔法师，可他能够看得出来，土御门元春在这个时候已经将甘泉祐当做敌人来对待了。那副姿态，那紧绷的身体，毫无疑问是想要将甘泉祐干掉的准备。
“你还没有发现吗！！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甘泉祐！！”
“什……么……不可能……这明明就是阿祐……只是稍微有点奇怪……而已……吧……”
“对，我就是甘泉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甘泉祐。唯有这一点是谁都没有办法抹去的事实，即使是魔神也不允许。”
将双手从口袋之中抽出来，甘泉祐对着上条当麻展开了双臂。
“当麻，你还记得小学时候的甘泉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
“小学时候的……阿祐？”
这种说法实在是过于奇怪且暧昧，一时之间让上条当麻难以理解。不过很快，就有着一种想法出现在了上条当麻的脑海中。
天使坠落造成了各种各样的副作用，具体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如果，其中一个作用是将过去某一个的人格剥离出来替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你错了当麻。我既不是第二人格，也不是穿越时空来到未来自己身上的时空穿越者。我只是一个复活的亡灵。”
“复活的亡灵……什么的？开玩笑的吧？！”
“你察觉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想到。共同度过了那段时间的你大概会认为是自然而然的转变吧。
确实是存在这样的现象，在生命旅程中的某一刻，因为什么事情被触动或者是想通了什么，整个人都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我稍微有点不一样。因为我是被替换掉的。”
“天使坠落？不，按照这个说法，是在数年前，也即是你小学时期就发生过的事情……是类似于神降或者是灵媒一类的东西吗？！”
魔法师常常会召唤一些其他位面的存在，诸如恶魔或者是天使一类的东西，比较有名的便是亚雷斯塔o克劳利曾经在埃及旅行中召唤过圣守护天使，他还将圣守护天使藉由他妻子萝丝之口说出的话整理为书籍《法之书》。
在那之后的1909年，他还曾经召唤过大恶魔，大恶魔想在第一时间占据他的身体，却被他的弟子维克多o纽堡成功逼退。
诸如这样的事情，因为是发生在一个世纪前的事情，现在已经没办法很准确的分辨出到底是真实还是谣传。
但是这些故事能够表明一件事，那就是有存在可以占据人类的身体当做自己的灵媒来使用。也有人会制造人工生命体，将灵魂灌输进人工生命体体内。
因此，在魔法的世界里，这并不是什么颠覆性的发明创造。
现在能够说的也就只是，如果这是真的，在学园都市这个只有科学的世界里，是谁做了这种事情，又是谁将小学时期真正的甘泉祐当成了实验品。
“啊，大概是那种东西吧。总而言之，在那之后直到现在，你们认识的，熟知的，都是另外一个并非叫做「甘泉祐」的人，在塑造「名为甘泉祐」的人生。”
“怎么会……世界上……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事情……骗人的吧……”
与御坂美琴承受的冲击相差无几，上条当麻也遭受了同样的冲击。
相处至今的死党……并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什么的……这种事情让他怎么可能接受！！
“那么，知道了这件事的当麻你，到底要怎么做呢？你要怎么选？选择真正的甘泉祐，小时候的伙伴。还是选择虚假的，但却是陪你一起来到今天的甘泉祐？”
“怎……怎么选……那种事情，突然就这么问，谁能够搞得清楚啊。”
甘泉祐微微愣了愣，上条当麻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恼怒，倒不如说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欣慰。
“这样啊……够了，其实这样就已经够了当麻。”
上条当麻表现出难以理解的困惑。
但甘泉祐这种比女孩子还要纤细敏感一点的心思，并不是陷入混乱的上条当麻能够理解就简单搞懂的。
伴随着年龄的成长，过去的记忆是在不断模糊的，小学时期的朋友，小学时候的伙伴。
如果不是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大多都只剩下模糊的记忆了。
从上条当麻的角度来思考，甘泉祐这个人在他的人生轨迹中是没有中断过的。换言之，对于上条当麻来说甘泉祐出现任何变化都是合理且正常的。
这也是上条当麻总感觉奇怪但是不知道怪在哪里的原因。
因为出现在这里的甘泉祐也是「甘泉祐人生中」的一部分，是真正的甘泉祐。如果是虚假的，上条当麻能立刻就感觉出来。
而现在，将过去模糊的记忆，和如今清晰的现在放在天平上对比。到底该选择哪个？
如果是土御门元春，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虚假」的甘泉祐吧。
就和布伦希尔德一样。真假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只在乎那个是他们「伙伴」的那个。
但上条当麻不一样，上条当麻在犹豫。没有立刻做出选择就代表着在他的心中两个都是同样的重要。
所以说，对于甘泉祐来说已经够了。
在最后的时间里，有了神之力这样的救赎，还依旧拥有上条当麻这个最后的朋友。
“所以说，甘泉祐你……真正的甘泉祐你，在这里阻止我们是想要让天使坠落彻底完成，让自己永远都保持这幅状态回归自己原本的人生吗？”
神裂火织的问话打断了上条当麻的思考，上条当麻的瞳孔骤然针缩。
没错，这不是那个更加重要的问题，而是谁必须消失，或者是必须被掩埋在身体某处的问题。
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真正的甘泉祐被掩藏，甚至于到了他自称「复活的亡灵」的程度，上条当麻对这些都一无所知。
那么现在，要让他做出选择，选择这个甘泉祐就会失去那个甘泉祐，选择那个甘泉祐就会失去这个甘泉祐。
两全其美的结局是不存在的。
放到一边不管不问也是不可以的，如果天使坠落彻底完成，就代表着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上条当麻的脑子都快炸裂了。
好在甘泉祐回答神裂火织的话，替他结束了这个烦恼。
但与此同时，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无穷大的空虚缺口。
“我不打算做那种事情。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我的灵魂被持续磨损，已经没有多少存在的时间了。
即使替换完成也没有任何意义，等灵魂彻底磨损干净，即使替换完成这个身体也会变成植物人吧。那个时候即使是冥土追魂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需要再做出选择了。但无尽的懊悔也充斥在上条当麻的心底。
为什么……非要到这种时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察觉到这件事。如果早一点察觉到的话……在这个最后的时间里他还可以……
“也就是说，阿祐你打算尽量延长自己依旧存在的时间吗？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是，没意义的吧，多延长一秒钟还是两秒钟没有多大的区别吧。我没有感觉到你对延续自己特别强烈的欲望。”
拥有强烈的想要活下去欲望的人，和一般的人是不一样的。
有很多超越人类极限的奇迹，都是基于「想要活下去」这种单纯的欲望而诞生的，那就是犹如柴薪一样熊熊燃烧的东西。
但是，在甘泉祐的身上，土御门元春感觉不到这种东西，他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有火焰燃尽之后，剩下余灰逐渐被风吹走一样的淡漠和悲凉。
这个甘泉祐，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早在一开始他大概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那这样的话……
“你只是为了这种事情就放任这个世界不管不问？事先说好对这个世界怎么样我不怎么在乎，但是啊，舞夏也被替换了吧。阿祐你清楚的，唯独与舞夏有关的事情是我绝对没办法忍耐的。”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
上条当麻遭受到了冲击而有些摇摆不定，但土御门元春和神裂火织却是专业的，他们或许能对甘泉祐的遭遇感同身受，但他们对自己要做的事情绝不迷茫。
握紧了七天七刀的神裂火织上前一步走。
“迫切想要返回天上位置的神之力为什么会被你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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