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那是一种「我明明已经好心劝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听」的嘲笑。
“你们要寻找「龙」？不，你们错了。”
嘲笑转变成了无法抑制的苦笑，并且在不断的扩大。
“你们以为「龙」是什么，龙无处不在。甚至于，现在他就在你们的身后。”
五个人都冷漠着一张脸看着潮岸，他们甚至于连「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再用这种伎俩」的嘲讽都懒得说出口。
然而，就在下一秒，伴随着噗通的几声钝响，上一秒还面无表情的看着潮岸的四个人全部都倒下了，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任何的伤势，就这样唐突的被夺走了意识，甚至于看不到他们还能再站起来的反应。
没错，只有四个人。
之后一方通行一个人还站着。
也因此，之后一方通行看到了那个东西。
金色的长发。
闪着光辉的高挑身材，和包裹着身体的宽松白色布制装束。虽然没法准确地判断性别，至少从外观上看起来像是女性。
那是一种包含了一切喜怒哀乐，却又在根基上隐藏着和人类持有的情感明显不同的异物，极其平静的表情。
就连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的是，当它显现在一方通行眼前的时候，一切规则都发生了改变，所有一方通行所熟知的一切都已经远去，仿佛从现在开始就已经进入一个新的时代与世界了。
一方通行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不是修斯风斩！”
“那个只不过是让龙成型才单纯使用的生产线罢了……只不过是个副产品……”
这异物就像是被潮岸召唤出来似的出现，但潮岸的脸上却不存在得救了的庆幸，正好想法，他脸上带着的是「居然知道了更多」的苦涩与不安。而只是丢下这句话，失血过多的潮岸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分钟之前还是五个少年少女与一位统括理事的对峙。
而一分钟之后，就彻底的变成了超能力者与名为龙的怪物的对峙。
“龙啊……虽然这么说也没错，或者说天使也行。至少，和街头巷尾风传的地球外智能生命，圣守护天使，还有近代西洋魔法组织的执掌机密的真人这一类神神鬼鬼的东西比起来，更加接近本质。但果然还是偏差的太多了。”
那东西开口了，明明展现的是人类的姿态。
却没有任何一件比他开口说话更加刺激神经，更加违和的触感了。
“不过，我的存在，和现存的圣经上记载的天使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为了更加准确地表现我的存在，应该这么来说明——
曾经，把必要的知识之中仅仅必要的部分，传授给名为克劳利的古怪魔法师的存在——「艾华斯」。”
艾华斯……
被人用「龙」这样分类的存在，如此自称。
与她正面相当的一方通行，正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一头金发的她。
迎电部队为了她而叛变暴走，为了探明龙的真相，一方通行与Group也不惜做到了程度。
找出龙的真相，再以这些情报和亚雷斯塔进行平等谈判。同时也要搞清楚自己与最终之作，与龙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
这就是一方通行的想法。
在一方通行的认知中，这或许是需要长期奋斗之后才可能达成的结果。
没错，与统括理事针锋相对也只不过是开始而已。结果，就在一方通行认为只是开始的地方，龙的正体……或者说自称是龙正体的艾华斯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种措不及防直接通关的触感让一方通行都有些凑手不及。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难道说我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让人奇怪的事情吗？基本上，最基本的构成条件已经具备，我已经可以显现在此界。出现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一件事吧。”
与许多事有关，与许多人有关。仅仅只是一方通行知道的，与潮岸表现出来的，为了构成艾华斯就不知道已经造就了多少悲剧。
然而艾华斯却用一种格外轻松也理所当然，一种轻易将那些所有牺牲抹掉的语气说道。
“只是因为稍微对你干了点兴趣所以才出现，这很奇怪吗？能够一路咬着不放，追寻到这里的人已经很少了。
那个名为甘泉祐的少年过去曾经有数次有接触到我的机会，但不知道因为是他不感兴趣或者还是有别的目的，所以他都退去了。相比之下，你是少数对我的存在紧咬不放的人。”
第一百六十章 圣守护天使的愉悦
“那家伙……”
一方通行咬紧了牙关。
越是深入了解这个城市，一方通行就越无法捉摸那个少年的存在。
表面上来看，一眼望过去就能够将他看穿。但深入了解了之后就会他发现藏了很多东西。
然而，越是深入就越是会发现一件事，不管你深入的有多深，那个少年总是在更深处潜伏。
现在，就连艾华斯的口中都说出了那个少年的名字。这岂不是代表着在一方通行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什么已经发生过了吗。
“本来，我应该是与他产生某种联系的。可因为FHB%(&R……最终导致F%$%D?的中断……怎么回事……就连这种程度都没有办法使用人类的语言进行描绘吗？”
艾华斯本身似乎有些困惑的用手抵住了自己的喉咙。随后，从他的口中传出了一连串一方通行听不懂，听起来有点像是歌声，又有点像是野兽吼叫的声音。艾华斯似乎在进行某种调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如果说你是因为我穷追不舍所以才产生了兴趣。但土御门元春也是一样吧，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还站在这里？”
“这是值得提问的问题吗？答案不是从一开始就说过了吗，我只对你U^感兴趣啊。”
话语之中依旧存在着某种错音，但似乎是因为没有触及到什么概念或者是解释，比起刚才唐突的一大串错音要好得多。
“果然是这么回事……果然往这个方向追查是正确的！！”
“看起来你已经考虑到了呢。虽然我还有很多想要说的，不过既然你对这方面这么执着，那就从这里开始也并无不可，修斯风斩的概念你想必已经清楚了。但修斯风斩的本质你真的了解了吗？”
“修斯风斩……不是学园都市为了迎击外敌而特意准备的人造天使？！亚雷斯塔那混蛋，为了这东西还特意让数多那个混蛋出面来利用本大爷。”
修斯风斩或者说风斩冰华什么的。其存在与概念本身一方通行已经了解了。
毕竟在某个病房，必要的人物都凑到了一起，在打牌的同时该聊的都已经聊了个透彻。
如果复盘没有出错，那实际上风斩冰华是学园都市里早就存在的AIM扩散力场的综合体。
而修斯风斩则是利用一方通行与最终之作的链接，往御坂网络里面导入了某种病毒而异化出来，能够被亚雷斯塔强行控制，同时将虚数学区那巨大的能量导出的「窗口」。
“人工天使，虽然这么形容性质没错，但实际她的真正身份，是为了制造我——艾华斯，而存在的生产线一样的东西。刚才那个人已经说过了吧，修斯风斩也只不过是一个过程罢了。”
一路走来，一方通行总觉得哪一部分似乎缺了什么。他原本以为修斯风斩是某一计划的完成，但现在看来是他搞错了概念，修斯风斩也只不过是整个连锁的一环。如果将风斩冰华填充起来，那一切就连贯起来了。
“那个比方吧。如果将AIM扩散力场比喻成高浓度的盐水，就只是放在那里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为了获得什么，比较好的方法就是往那里面投入不纯的东西，什么东西都可以，只要那么做了，就会出现结晶。
也就是像修斯风斩一样的nsrio天gau。当然，造出结晶很简单，但想要获得心意的形状和大小就必须考虑「核」的性质，以及小心控制其反应过程了。”
“也就是说，你是修斯风斩更进一步的完成体？”
“准确的来说，修斯风斩是为了制造我才特意调整过的工厂生产线。当然，我并不否认我是与修斯风斩相同的方式诞生……
不，不能同诞生，我不是现在才存在的东西，我在这颗星球迎来了冰河时期，环境骤变，无数动植物灭绝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的存在。
过去曾有人将我显现，现在也有，即使这个文明被毁灭了，下一个文明的诞生也依旧是一样，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亚雷斯塔在这个时代召唤了我，我将必要的只是传授给了他。但他这个人不长记性，总是想要利用我。”
在艾华斯的那张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那绝对是不含有任何恶意的笑容，但不知为何，一方通行还是能够从中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恶意。那是一种源自于生物本能的触感。
“所以我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好不容易才完成了显现，我认为稍微阻断他的计划也是一种有趣的事情。反正他的计划就算受挫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也就是说，艾华斯之所以出现在一方通行的面前，与潮岸。
与一方通行等人的追查，与迎电部队什么的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出于兴趣，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像是他这样的存在，或许就会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将整个人类从这颗星球上抹去。
以人类的常理来揣摩他就是一种错误。
“在另外一端，亚雷斯塔的行动已经失败了，失败导致他的计划在某一处朝着深渊滑落。而我不介意让这一段也一同滑落。
毕竟在此之前，甘泉祐的离去已经让他措手不及，以至于让他不得不多做了一些多余的事情，结果导致了更多的失败。”
艾华斯的话语之中透露出了许多的信息，但因为基础情报的不足导致一方通行没有办法解读。从这里离开之后根据艾华斯的话反向去寻找情报搞不好就能够弄懂。
正当一方通行这么想的的时候，他的思维因为艾华斯的下一句话而停滞了。
从艾华斯的笑容中所体悟到的恶意，绝不是因为这些。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之后想想也应该明白了，但果然还是在这里点出来吧。”
仿佛弱小浅薄的人类精神逼上绝路，简直就像是她在这个无聊的世界上唯一的乐趣一样。
带着淡淡笑容艾华斯如此说道。
“我是参考修斯风斩而显现的存在。换言之，我具备和修斯风斩一样的性质，但要比修斯风斩更加高级。
从我显现的时候开始，作为计划核心的最终之作就已经开始朝着不可逆的方向崩溃了。
要不了多久这个个体就会迎来毁灭吧。不过呢，说到底最终之作也只不过是个克隆货，坏掉一个也无所谓，只要需要不管是一万个还是两万个只需要按下按键就能够随时准备好。”
第一百六十一章 翅膀
这绝对不是在阐述某一现象或者是事实，而是明知道一方通行的痛处在哪里而故意去戳。否则艾华斯不会刻意强调「复制人」，与「两万」这些词汇。
艾华斯空洞的表情中，混进了一丝嘲笑。
说出这种话，绝对不是带着什么恶意，因为区区一个一方通行不需要艾华斯特意针对到那种程度。
如果非要打个比方，那大概就是小孩子将热水倒进蚂蚁窝想要看看蚂蚁的反应那种程度吧。
正如艾华斯想的那样，从见到自己开始虽然震惊但还未放弃思考的一方通行的眼神改变了。
仿佛是某处的弦被崩断了似的，一连串的改变随之出现。那双猩红的眼睛之中此刻充溢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我便是从一方通行与最终之作开始，到修斯风斩，建立在御坂网络的基础上构建出来的完成体，只要我存在一天，就会对御坂网络全体，尤其是最终之作造成严重伤害……】
艾华斯的话语之中就蕴含着这样的含义。
他在刻意诱导一方通行出手。
他说过了，亚雷斯塔的计划与他无关，之所以在这里出现也只是觉得一方通行有趣。
所以，一方通行如果能够做到什么，如果能够让那个人类本就已经开始偏移，甚至于已经快要无法收束回原本轨道中的计划再度向外滑轨些许，那就让人期待了。
不过，艾华斯也清晰的知道，如果一方通行仅仅只是学园都市超能力者中的第一位的程度对自己发起挑战的话，那或许就连他的皮毛都触及不到。
艾华斯想要看到的，并不是这个。
说真的，一方通行很像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直接将艾华斯干掉，在他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干掉！
但是，一方通行知道，那是自己做不到的。
艾华斯这么说过——修斯风斩是为了显现他而特意制造的生产线。他与修斯风斩在最基础的层次上有着相似之处。
九月三十日，一方通行并没有亲眼见到过修斯风斩，但是在打牌的时候他曾经听过另外三个人对修斯风斩的详细描述，从描述中可以得知几件事。
一，修斯风斩的原型风斩冰华是虚数学区意志的代表，她的构成是源于全体超能力者。
换言之，一方通行也在无意识中参与了一部分，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一部分风斩冰华的构成。反过来说，风斩冰华可以被当做是全体超能力者的书库。
二：修斯风斩并不是完全的科学产物。在修斯风斩的构成中被混入了相当一部分，学园都市公开宣布，但是被罗马正教否定的，被称之为「魔法」的超能力开发成果。换言之，那是有别于学园都市制的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法则。
同样是在那一天，藉由将流入自己脑内无法解析的歌声进行强行纳入，一方通行修改了自己的个人现实，以此突破了木原数多注入的病毒。
如果那个叫茵蒂克丝的小女孩不是RPG游戏玩多了，那流入自己脑内的歌声，应该就是那被称之为「魔法」的超能力开发技术的一角。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比如说土御门元春，比如说海原光贵，又比如说甘泉祐身边的那个金发女人等。
换言之，综合这一切诞生……不，应该是显现的艾华斯，绝对不只是用科学这一概念就能够解释的存在。
以纯粹科学制造的超能力能够奏效才是一个笑话。在这方面，即使一方通行是最强的超能力者也没有自信。
在一方通行与艾华斯之前，存在着一条极为明显的线。
如果一方通行想要对艾华斯造成威胁，首先要做的，就是跨越那条线……
“怎么了？你的表情是如此的愤怒，但实际上就连对我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吗？”
艾华斯的语气之中蕴含着失望。
“你这混蛋——”
犹如野兽般的低吼从一方通行的喉咙之中挤出。
终于，他再也没有办法忍耐，理智并没有被吞噬，但却做出了那个本应该慎重考虑的决定。
上一篇：刻晴竟是我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