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从那破碎的空间之中，从那龟裂的空间中，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甘泉祐的衣襟——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有什么好说的
“终于——抓住你了阿祐！！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都给我停下来吧！！”
在木原加群将云川鞠亚以及近江手里击倒之前，曾经伪装成陌生人向两个人提过建议，他建议两个人去找上条当麻，因为只有上条当麻才能够挽回一切。
那么问题在于，木原圆周也一样嘲讽过木原加群。既然木原加群那么推崇上条当麻，那上条当麻在这一整个事件中，到底出现在了哪里了呢？
问题的答案就是，在这一整个事件中，在整个巴格吉城的扭曲中，上条当麻都没有成功参与进来。
问题的答案就是，在这个事件的最后，上条当麻终于找到了突破进来的方法，出现在了这个时候。
世界本身发生了破碎，黑色的龟裂骤然加大，而从龟裂之中，一个少年咬紧了牙关，像是挤进了什么东西里面似的硬生生的突进了过来。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只手明确，且强而有力的骤然握紧。
轰然间，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不留丝毫的情面，没有一点保留的，那只拳头没有任何踌躇与犹豫，就这样砸在了甘泉祐的脸上，将甘泉祐像是陀螺一般的砸飞了出去。
甘泉祐，是这个巴格吉城变化的核心，整个巴格吉城的变化可以说都是以他作为核心辐射出去的。而现在，这个核心被另外一种足以抹杀一切异常之力的力量触碰到了。
在甘泉祐被砸飞出去的一瞬间，所有人又一次感觉到了，世界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就像是蒙上了白雾的眼镜被重新擦亮，就像是脏乱的桌子被整理干净，就像是一切异常都被抹去重新回到了最初模样的那一般。
以踏足这个世界的少年为启点，以甘泉祐被砸飞出去的方向区域趋势——
扩大，扩大扩大扩大——
在整个世界游走的龟裂骤然扩大到了极限，骤然将整个世界都覆盖——
砰然间，所有人一切都破碎了。
火焰地狱消失了，寒冰烈狱也不复存在。
有的只有在场的众人依旧站着，有的只有那个被砸飞的少年轰然落在了地上。
还有就是握紧了拳头的这个刺猬头的少年，刺目欲裂的盯着那个落在地上的少年。
“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大概又做了什么混蛋的事情吧。真的是……该不会从一开始就察觉到我在巴格吉城所以早就做了准备吧，入口比想象中的更难找。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追过来了，想要把我甩开什么的，想要让我退场什么的，你想也别想。
只要你还在继续，那我就不可能倒下！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不可能会失败！阿祐！你听到了吗！！”
那种谁都能感觉到的世界扭曲……消失了……
那种触手可及的可能性，也随之湮灭。
如同玻璃般的世界粉碎过后，出现在眼前的虽然依旧是巴格吉城，但不再是被火焰与寒冰吞噬，已经彻底化作棺椁的死亡之城。
这里也不再是火焰地狱与寒冰烈狱的交界处，这里，是屋内设施的一角。准确的来说，是圆顶状竞技场的其中一个。
在这里站着上条当麻。
站着玛丽安，西格恩，乌特迦洛奇，云川鞠亚，木原病理，近江手里。
在竞技台之外，还有很多人逃亡后领下来的痕迹，地上被踩的破破烂烂的浏览手册到处都是，在观众席上躺着好多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人，但那些人并不是观众，而是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近江手里的手下。
在寒冰烈狱降临后，近江手里曾经担心过他们的状况，但最终近江手里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强迫自己集中到眼前发生的事情上。
现在，那个世界破碎了，但也确实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还活着。
“发生了，什……么……”
即使明确的知道了世界某处已经扭曲了，但如此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反倒是搞不清楚头脑了。
“这并非哪边才是正确的。无论是你刚才所在的地方，还是现在所在的地方，从坐标而言都是同一地点。”
握紧了拳头的上条当麻瞥了眼近江手里。
“只是，同样一个地点，却分出了两个世界，仅此而已。”
为什么在进行实验的过程中，从头到尾都看不到上条当麻。木原加群说上条当麻在巴格吉城，为什么上条当麻没有出现？
理由很简单，因为幻想杀手。
如果整个城市都在扭曲，有幻想杀手在，就一定会在某处留下扭曲的空缺。
如果幻想杀手持续移动，那空缺就会持续的扩大。别说是实验失败了，实验本身都不可能进行。
于是在实验开始之前，就已经将上条当麻剔除了出去。
如果将上条当麻所在的世界视为0，整体论成功之后的未来视为1.
巴格吉城的实验顺利进行了，伴随着这种进行，世界从现在的0朝着未来的1开始扭曲，当然不可能完全扭曲到1，但是在木原圆周的推动下，大致上还是抵达了0.9的程度。
简单的来说，虽然是同一个巴格吉城，但在同一时间，同一坐标，出现了两个世界。
扭曲的世界，是甘泉祐等人所在的世界。尚未扭曲的世界，是上条当麻所在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发生了实验中所发生的的一切，火焰地狱与寒冰烈狱是实际存在的。
但两个世界，又不是完全剥离了，因此上条当麻才能够打破阻碍，成功的抵达那个世界将甘泉祐给拽了回来。
也正是因为两个世界并不是完全剥离的，因此在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回到了这个世界之中，也不可能完全像是未发生的梦一样。
木原乱数与木原病理还是死掉了，木原加群还是被封印了。
几百万人并没有全部丧生，但一定有着数以万人的牺牲者也随着世界回归一同出现。
很难想象，如果整体论真的彻底完成了，0.9的世界彻底变成了1的那个瞬间，是否会替换掉现在0的世界，将那个扭曲世界早就的一切悲剧变成这个世界的现实。
也就是，整个城市几百万人的覆灭。
“阿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对着那个躺在地上，已经一败涂地的少年，上条当麻如此咆哮道。
“给我适可而止吧！！你已经完全失败了！！”
没有任何言语，扭曲的世界消失了，实验台也被幻想杀手完全破坏了，本人更是被一拳砸飞了出去。
原本要由木原圆周说出的庆贺，也悄然消失在了两个少年的冲突中。
躺在地上的那个少年缓缓的爬了起来。
这个竞技台上，有很多人，但奇妙的，给人的感觉却仿佛只有那两个少年在针锋相对一样。
看到这一幕，或许会认为木原加群说的，这两个人是截然相反的两个存在的理论是正确的。
“有什么好说的？”
重新站起来的少年伸出手指擦去了自己嘴角流淌下来的鲜红液体。看着大拇指上的那一抹鲜红，他……
不屑的咧开了笑容。
“就是为了这么一滴血？”
“蛤？！”完全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复，上条当麻刺目欲裂的怒视着完全不知悔改的甘泉祐。
而对于上条当麻愤怒，甘泉祐回以的，依旧是嘲笑。
“你该不会以为这样……一切就结束了吧。我说过了……哦抱歉，我忘记了你不在，所以你没有听到。我就再重复一次吧——”
骤然间，就仿佛是几秒钟之前世界的龟裂出现在甘泉祐的身后一样，忽的又有奇怪的东西出现在了甘泉祐的身后。
那是庞大的旋转着的黑洞。
“已经无需多言了，只需要静静的感受这一刻就好了。”
一瞬间，黑洞将甘泉祐完全吞噬，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之前消失于一点——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成熟的果实
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那个黑洞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不，准确的来说是即使注意到了那个黑洞，也根本没有办法行动，在那个黑洞出现的瞬间，所有注意到了那个黑洞的人，即使是上条当麻也不例外，都感觉到了庞大的重量。
那是仿佛以蚂蚁去扛起整栋大楼的重量。那种程度的重量，无法用语言去具体描述，如果非要去找个形容，或许……
可以称之为是世界的重量。
那黑洞出现的突然，可就像是幻影一样没有对周围的任何东西产生影响。
除了甘泉祐。
上条当麻在颤抖着，他动弹不得。他颤抖着，在颤抖着。他真的在颤抖着。为什么会颤抖？
并没有过去太长的时间，在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回过神来之前，变化再一次发生了。
在吞噬了甘泉祐的黑洞消失的那一点，冒出了火花。并不是蓝白色的电火花，而是惨绿的霹雳，是黄金的弧光。
啪的一声巨响，方才消失的黑洞再一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在黑洞的边缘，多了逆着黑洞方向，在黑洞边缘旋转的白色弧光。
在那黑洞之中，有着某种东西，这个黑洞就像是卵一样的孕育着某个东西，那个东西即将破壳而出了。
“呃……”上条当麻张开了嘴。他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声音。但最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竭尽全力的想要靠近那个黑洞，伸出右手想要去触碰那个黑洞——
仿佛能够感觉到心跳，能够感受的到某种脉络，能够感觉到……那是与本应该已经消失的扭曲的巴格吉城一样的味道！
“啊啊啊——”
像是打破了某种限制，上条当麻吼叫着冲向了黑洞。
轰——
庞大的风暴凭空出现，黑洞骤然发生了爆炸，掀起的风暴将所有人都掀飞了出去，所有人都从竞技台朝着周围观众台飞去，即使是上条当麻也不例外。
上条当麻完全不关心这么倒飞出去的自己会落在什么地方，会砸中什么，会受到什么伤害，他竭尽所有也想要看清那个竞技台上发生的一切。
他所看到的……
是从黑洞之中走出，双臂向左右推来犹如打开无形大门的少年。
那个少年，似乎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可是，上条当麻从他身上嗅到了某种类似野兽的味道。
那不是理论，不是逻辑，不是理性，不是道理，甚至也不是歪理。而是更加本源的，仿佛是这个世界，仿佛是这个宇宙本身。
仿佛缓慢推进的时间在瞬间恢复了正常，所有人彭的落在了观众席的各处。
玛丽安不顾浑身各处传来的疼痛，强撑着身体看向那现在仅有一人站着的竞技台。
“整体论……完成了？”
木原圆周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甚至是狂笑！
“整体论，完成了！！”
“不是说即使完成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Lv2或者是Lv3的程度吗！这种夸张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尖叫出声的是上条当麻。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着木原加群在进入扭曲的巴格吉城时可能已经预见了上条当麻无法进入的状况，所以将他认为必要的情况都说给了上条当麻听。
也正是因此，上条当麻才没有办法理解现在的状况。别的不说，仅仅只是刚才那强度的风暴，就不是Lv3的风操控者能够达到的强度。
“说到底，Lv2或者是Lv3的强度，也只不过是理论上而言，你有见过真正的整体论超能力者吗？当麻。”
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被上条当麻一拳打在脸上的些许创伤也消失了。
在这短暂消失的瞬间，甘泉祐不论是装扮还是模样都没有发生变化。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却又像是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或者说，就算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存在着天然的整体论超能力者……你以为我就必须和他们一样吗？！你将我这份Lv5的未来与一人份的灵魂所换来的力量，当成什么了！！”
“唔——”
一瞬间，甘泉祐消失在了竞技台上，众人重新捕捉到甘泉祐的身影是因为上条当麻的痛呼。
一秒钟之前……不，甚至可以说几微秒之前还在竞技台上的甘泉祐，现在出现在上条当麻的身前……
准确的来说，是他的手臂捅穿了上条当麻的胸膛，将原本躺在竞技台上无力起身的上条当麻给吊了起来。
就像是他从后方刺穿了木原病理的身体一样……
一切，始于八月末的某一天，始于一次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世界危机。
在那一场危机中，两个少年多年前对调的灵魂位置回到了原位。
但是，一切并非童话故事那么美好，回到了自己位置，理应夺回原本一切的少年，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湮灭。甚至于，他真实存在过的痕迹……都只有寥寥几人的片断记忆中。
但是，那个少年并没有怨恨，并没有想要报复一切。他只是玩笑似的说着「超能力者是我的渴望，我希望这是属于我的东西」将理所当然是属于他的力量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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