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填非常简单 第380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曾有个梦境术士娶了一个漂亮的女子作为妻子。可直到他三十多岁突然身亡,他的梦境暗示才被解开,他的妻子陡然清醒过来。

虽然保留记忆,但她的意识还停留在十七年前,她意味着一切都是梦。

因此这些梦境术士用这些手段必然是非法,身份也肯定没有登记过,他们的手段也往往粗暴,得到知道的答案就会抹除痕迹,对当事人造成什么伤害根本想都没想。

几道灵魂游向梦境的方向。可他们穿过了一层楼板之后,却突然感受到了重力,砰砰砰……

三人如同叠罗汉似的砸在了地板上,摔的脑壳疼,仿佛身体一下子又有了质量。

这里明明还不是梦境,可他们感受到了重量,手指触碰得到地板,还有削弱的疼痛感。

“怎么回事?”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看向了床铺,缪雪儿睡梦香甜,头顶飘起彩虹色的梦境,散发着香甜的味道,令梦境术士垂涎欲滴。

可他们又不敢动,因为房间里还有一人,他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姿势慵懒,手里捧着一本书慢慢翻阅。

是灵魂体,却能触碰到现实的物件,能让房间拥有重量,具有灵魂都能触碰到的形体。

梦境术士三人更加惊恐的是,这人的打扮和样貌,一袭贵公子的衣着,金发金瞳,和祂们的半透明且不穿衣服的身体有着天壤之别。

“金发,金瞳……”

“是真的黄金血……”

“完了,饶……”

青年打了个响指,三个飘进来的梦境术士灵魂体如同肥皂泡一样炸开。

就此世界上多了三个永远醒不来的植物人。

白维合上书本:“觊觎黄金者众多,离了采佩什就这样,还是留一道保险吧,也算是没白来一趟。”

他伸出手指,敲在缪雪儿的眉心上,她头顶呆毛多了一根金色。

旋即又看向彩虹色的梦境,他想着是否要进去看一看。旋即还是放弃了,不打扰她睡眠了。

青年身影散去,他并未注意到,缪雪儿彩虹色的梦境里,藏着一枚若隐若现的金色感叹号。

第五百一十章 单独的约会

白维重新回到万妖国,是十八个小时后的事。

十八个小时,他从万妖国去瀛洲又去欧罗巴,又回到瀛洲,再绕回欧罗巴。

中间还抽空和妹妹打了一场训练赛,顺带着在观想场景里连续挑战十次战场记忆,这时间管理效率极高。

久违的放松了一下精神,还顺带解决了一些小麻烦。

他回到万妖国时,精神且算是放松状态。

可刚刚回来,屁股没焐热,就被朝露抓住了臂弯,把他往门外拖。

“不是今天要走?”白维奇怪的问:“这是要去哪?还要逛街?你们昨天……”

“其实昨天中途就回来了。”朝露说:“你没发现,这里已经是另一座城了?”

白维摇头,还真没注意到,他说:“我居然不知道?”

“察觉到你很不高兴,然后突然不说话了,大家兴致也没了,便散了,同时收到了可能会被袭击的情报,回去整备了一下,连夜赶到了另一座城里,仍然在预定路线上,不用担心偏离。”

白维注意到朝露心情很好。

“今天就不赶路了?”

“不着急,距离襄阳没多远了。”朝露微笑着说:“今天可以适当放松一下,陪我一个人走一走,总归是可以的吧?”

白维左看右看,发现纳兰清淑和严语冰、慕容这乐子人的确都不在,没了这修罗场加持,他的抗拒感也就消散了七八成:“可以是可以,你确定我不会中途偶遇个谁谁谁?”

“不会啦,商量好了,今天是我的主场。”

“今天?那明天是……”

“明天的事明天再努力。”朝露看着天色:“下午还要赶路,我们只有上午而已。”

白维侧过视线,看向抬起手遮挡微光的朝露,阳光从指缝里洒在脸上,照亮她的面容,女妖精就是女妖精,她的漂亮几乎没有死角,颜值方面能和柳生霜月打个五五开,身材却比她更有料,他的视线落在白泽公主的角上,之前就挺好奇这角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和雷电芽衣的那对有没有区别。

“想摸可以摸。”朝露说道。

白维被看穿心思,依旧正人君子道:“谢谢,但是我不摸。”

他视线下移,瞥见了朝露无比坦然的目光,看不出半点阴霾,明亮、清澈。

“你心情很好吗?”白维不由得问道。

“那自然。”朝露扬唇,搂着青年的臂弯:“毕竟这是第一次吧。”

“什么?”

“只有我们两人出行。”

“之前不算么?”

“只有很短的一段路程是两个人,其他时候,总是有其他人在,语冰啊,纳兰啊,卧虎刀啊……”

“卧虎刀也算?”

“算,这老虎总是会凶我,它是不是母的?”

“这谁知道?”白维被戳到了知识盲区。

战舰的化身都是妹子,一般也被船员称之为太太、姑娘、嫂子,所以战舰拟人是漂亮姑娘很正常;

但武器拟人的性别没有通识,通常认为和兵器的持有者挂钩。

“总之,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也没什么机会单独相处啊,之前在瀛洲也是,敦敦跟着,还有柳生姑娘。”朝露数了数,遗憾的说:“的确,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需要吗?”白维很直男的反问:“单独相处又不能带来什么益处,人多力量大。就算是刷羁绊等级,也只是当做配件挂着的。”

朝露没被这句话就打击了热情,反而说:“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毕竟这位置……我现在还独占着,可不想就这么让给其他人。”

“位置?”

“你左手边的位置。”朝露轻声说:“如果是在瀛洲,这位置只能让给柳生霜月了吧。”

我觉得未必,也可能是别的谁。

白维道:“位置怎么都好,你太过于多愁善感了,我们之间不是这种关系。”

“那,是哪一种关系?”朝露轻声问,嗓音有些颤抖,有些恐惧,有些忐忑与不安。

她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她起初是不太允许自己对白维心动的,只希望双方能够斩断联系,她还不清人情,不能欠下更多。

说不心动是骗人的,但只有一点点。因为她只允许自己有一点点,本以为回国后一切都会结束。

但这一切只是开始,她的沉沦速度比自己想象的更快。即便他什么都没表达过,她能感受到那份在乎。

白维从来不加以掩饰是为自己而来的目的性,但总觉得他的说法有些似是而非。

双方关系有些畸形,理解上存在错位。

朝露不愿意去利用白维,白维却又违背了她的意愿。

她当然弄不明白,双方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扶持?利用?共荣?

除非用高尚而伟大的爱情绑定。否则很难解释清楚,但那又不是爱情,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白维的在乎,却不是爱情,爱绝不是这样的。

两人连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认识还不到两个月,怎么可能就碰出爱情的火花?

她确定自己没有一见钟情,对方也没有,可这样强烈的在乎从何而来?

白维对这个问题有固定答案,他却不能正面回答,柳小婉编织了谎言隐瞒前世,就是为了根绝前世对朝露的不利影响,他又怎么能戳穿让过去努力功亏一篑。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契约……”白维说。

“什么样的契约?”

“确保你能获得平稳和幸福的契约。”白维说:“只要是你所期望的心愿,我都可以替你实现,哪怕这很困难,我也会排除万难。”

“为什么?”

“为了……让所有遗憾得以弥补吧。”白维想起了轮回开始前的那句备注。

“我,不太明白。”朝露仍然很费解:“你又不是油灯精灵,为什么要满足我的愿望?换个人,譬如纳兰。”

“这重要吗?”白维反问:“就当做自己中了头彩,安然接受就好。”

朝露深深呼吸:“过去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现在我想弄明白。”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想弄明白。”

不弄明白,你我之间就不能更进一步,我会不敢开口。如果连失败的理由都不清楚,我也会不甘心。

朝露的眼神透着丝丝倔强。

白维说:“我希望你的余生能够拥抱幸福,这点货真价实,给予你编织未来的自由,是我的职责。”

“是义务,是责任?”朝露追问:“你是出于这些才这么在乎我?”

“是,但不完全是。”白维心情复杂道:“我自己也不是太明白,很多时候,有了一个理由,于是就去行动,没想到一件件事叠加起来就产生了连锁反应……况且我即便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沉没成本太高了。”

白泽公主不是很满意这回答,但也并不失望:“恳切的,理性的,中立的……”

但她想要的是更加感性的回答。

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刨根问题,去好奇「在乎」的背面刻着什么字。

一旦纠结它的本源,就开始患得患失,凭空设想自己被抛弃的可能性。

只是这么做了一次假设,就有种窒息感压迫过来。

她默默咬牙,自嘲的想着,一定是自己变得更软弱了。

白维仍然平静如水的说:“你是不是在害怕?”

朝露屏住呼吸:“有一些。”

白维笑着说:“这就是好事……害怕证明你还在在乎,比之前好多了。在我来到万妖国的时候,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表情么?”

“什么样的表情?”朝露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副正在等死的表情,不是死而无憾的释然,而是等死的麻木。”白维望着满街的阳光:“其实你内心早失去了希望。我知道,所以我必须拉着你往前走,不这么做,我怕你会自暴自弃的把自己埋进土里等着腐烂。”

“那时的我,还真是有些丢脸……”朝露点点头,羞涩而惭愧。

“所以懂得害怕也是一种进步,证明还想争些还什么,还没想着认命。”白维往前走去:“如果没什么人生目标,不妨将希望寄托给我,我会给你指一条路,或者带你修一条路,比起浑浑噩噩的等死,索性把人生给我好了,至少让你不后悔自己这么活过。”

“等等。”朝露意识到话题不太对劲:“白公子,你以为我是在畏惧死亡?”

第五百一十一章 人类总是重复相同的错误

“我和你们不一样,留在这儿的是傀儡。”

“我即便挂了,另一边的本体也不会受伤。”

“这虽然不公平,但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给自己来几刀吧?”

白维很光棍的耸肩:“怕死不可耻,谁都会恐惧和抗拒死亡的,我是说……”

“不对不对,错了错了!乱了,全乱了!”

朝露急忙打断白维的絮絮叨叨,从他给自己做心理引导开始就有些乱套了,她想说的可不是这些。

死?蛤?

谁怕死啊。

我们万妖国的国民谁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什么时候人头落地都不一定,搞不好早上起来小脚趾撞到桌脚就当场去世了。

纳兰清淑都敢带着骨灰去她爹坟头表演一个传火,白泽公主岂能落后?

她现在在意的可不是这些,国仇家恨,且放一放。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如果话题歪了就很难纠正回去,变得没完没了仿佛自己在无理取闹。

她是白泽,她知道人在生命走上完结的时候,其实惦记的不是什么财富权利地位。

而是某些人某些事某种难以割舍的感情。所以在这时候谈感情看似很可笑,其实恰恰不是如此……既然知道自己随时可能面临死亡,走在危险的路上,为什么不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呢?

她握住了青年的手,很用力,用力到自己的手指都微微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