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罢了,毕竟是你金陵人,提前被发掘变成你的使徒,也算是正常的事。”陆云川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通过赋予英灵之理制造使徒的方式算不上很稀有,每一个英灵能制造的使徒数量都有限,且会一定程度弱化自身。但赐予别人的力量也可以拿回来,不会随着血脉而传承,其实对英灵而言,就相当于制作出几个承担力量的分身,好比皇帝命令太监监管朝堂一样,太监其实就是皇帝的狗,后者的所有合法性都建立在皇帝的意志下。
黄金血脉也有制作使徒的历史,得到黄金血脉的使徒眸子会变成金色。
但到了后代,眼瞳就会变成铂金之色。因为黄金神秘没有被血脉继承。
但还是留下了对身体的影响,被黄金权能改造了血脉,方便纳入黄金神秘。
使徒一定程度上是英灵的私人近卫,也是每个人的秘密。
陆云川也有使徒,但这是最高级别的保密信息,旁人都不知道。
夏龙雀没有解释,但她很明白,这不是「使徒」,使徒要借用英灵之理需要付出很高代价,至少自由是不会再有了。
但无数人仍然趋之若鹜,愿意成为英灵麾下的追随者……其中有个想屁吃的理由,就是成为英灵的使徒在大部分人眼里是成为对方的后宫。
夏龙雀手指按着心口,心跳声激烈,有一种血脉相连的力量贯通感。
她可以单方面中断,因为英灵之理属于她自己,谁都不可能夺走。
换成别人这么借用绝无可能。但换成师傅,她全然放开管制,予取予求。
白维直接白嫖了夏龙雀的英灵之理,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最高级别的羁绊,连英灵之理都能借来用。
这当然属于盘外招,双方都在作弊。
元乘连续升级,升到满级;
白维则是直接从商店老板手里无偿借了一整套神装。
并且,这一英灵之理对龙族具有伤害极大提升的效果,专业的屠龙者,普通攻击落下去都变成连击带顺劈而且必定触发暴击伤害。
白维扬起卧虎刀,倒映着月光,一路指向前方,寒光凌冽,杀意灏灏。
“继续?”
元乘凝视着刀刃上闪烁的英灵之理的辉光,反手握住荒海战戟。
“如此也好。”
他认为这一战已经来到了重点,双方的底牌已经全部出手。
传奇巅峰的龙王,对阵英灵之理加持的年轻武圣。
轰鸣的雷霆落下,落在战戟上,元乘的身躯上闪烁着刺目的雷霆电蛇,眸子里都变成一片白光,轻轻动弹,速度比之前暴涨至少一倍,战戟横扫而来,空间崩碎,空气坍塌,真空中紊乱的气流扩散出刺耳的尖啸音,继而缠绕盘旋在战戟上形成蔚然的旋涡,如同闪电风暴。
雷霆从战戟上劈落。
白维轻轻挑起,兵器碰撞,卧虎刀触碰战戟,将雷霆尽数承接,用力量精妙的封锁住雷霆的流动,压缩在刀身上,白衣轻盈的在空中转动一圈,刀刃回旋,挥洒出雷霆。
承招,反制。
元乘被劈中后,气息稍弱。但不受太多影响,仍旧大步流星的往前,狠狠一踏江水浪潮,从流水中挑起兵器,往前一推一刺。虽然虚空探爪用不了,但这一招是完全复刻了探爪的威能。
水落石出的一枪穿过水幕。
白维挥刀拦截,连续三次碰撞后,刀尖递到对方肩膀,朝着斜上方轻轻一掠一挑。
原本刀枪不入的龙王躯壳,半截衣袖瞬间崩裂,同时龙鳞上浮现出裂痕一道,坚不可摧的龙鳞躯壳在屠龙的神秘之前脆弱的如同一张纸片,鲜血洒出,擦肩而过留下的刀伤流出的血液比之前更要多得多。
元乘的脸上染血,剧痛中动作没有变形,继续挥动战戟,调动一龙之力,从横扫变成下砸,硬生生将白维拍入洪泽湖水里,战局因此陷入停滞。
众人屏息凝视,十五秒后,水下的白维睁开双眼,挥刀一斩。
十里湖面从水下被切开,分出接近十米宽度的鸿沟,像是一块蛋糕从中间被挖开后朝着两侧倾倒。
唯我独尊的武意在这一刀中将神意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的很多观众心旷神怡,暗呼过瘾。
钱塘君比较喜欢武学,对此多有研究。
“寻常武夫动起手来也要藏着捏着一些,明国人性子内敛,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武道更是如此,怕让人看出破绽,找到弱点,输的一败涂地,所以大多打起来不爽利不痛快。”
“他不一样,实力靠着杀出来的,完全没有什么留手的意思,这小子能处,说动手他是来真的……也不怕别人瞧出来破绽,武意更是霸道,刀斩江湖,已是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巢湖君一脸我很急的神色:“你别跟我说这个,再帅有什么用,能赢吗?”
“想来是能的。”洞庭君道:“天下的意境无非分为几种,好用的、好看的,有的好用不好看,譬如佛门的金刚;有的好看不好用,譬如道家的大黄庭;
而他方才用的武意就属于好看也好用的,挥洒起来气势恢宏,而且不伤本源,这个年轻人似乎到现在都没换一口气,这一口气不得一泻千里。”
破开水面的这一刀也几乎震的元乘握不住手里兵器。
战戟勉强没有脱手,但刀意掠体而过,他遍体生寒,双手虎口鲜血淋漓。
他没有选择再度拉开距离缓一口气。而是选择直接跳下去,不顾后果开始死战。
引雷霆入体,不计后果的激活身体潜能,龙的寿命悠久。但并不是无穷无尽,它这样挥霍生命本意就是决死一争,爆发的力量已经再度超越极限。
白维提到迎上,两人在半空碰撞,便是始终白衣如雪的青年也终于见了点红。
虽然伤口不大,但选择近身搏杀总要面临更高的风险,对双方都是。接下来,可能就是以伤换伤的过程。
走到这一步,接下来的厮杀必然就渐渐步入惨烈。
白维的每一刀看似点到为止,却总有收获,肯定伴随伤口和鲜血。
元乘的模样看似狼狈,但气势仍然在不断提升,力量胜过之前,窘迫外表下是高昂到极致的斗志。
放弃了精心计算后,变成了最为危险的搏杀,屠龙者每一刀都能开出更深的缺口。
所以元乘流的血更多,受的伤更重,可白维是人体,不能承受几次猛击。
但凡有一招避不开挡不住就立刻会被重创,最为凶险的一次,白维差点将元乘腰斩,也差点被后者击碎头颅。
只不过双方都不约而同的中止了换命。
白维自然该惜命,而元乘不是惜命,是没有把握换命。
得亏了足下战场是湖水,不至于被彻底破坏的七零八落。饶是如此,整个洪泽湖此时也有些不堪重负。
战局还在推移,胜利的天秤已经朝着其中一方倾斜。
又过去了一百八十秒,交锋已经超过了五百次。
战戟被白维一刀斩断,兵器折断瞬间,卧虎刀盘旋一周,从右手换到左手,白维的动作毫无停滞,仿佛从流水中抽出兵器,避开封锁,刀刃直接刺入黑龙的胸膛中央。
元乘身体一僵。
白维补上一掌,卧虎刀透体而过,刀气一去数十里,兵器没入夜色。
元乘胸膛空了一大截,什么都没有留下,黑龙七窍流血,正面搏杀,它仍然是输了。
只不过,快死了,它也依旧没打算太爽利。
双手死死扣住白维的左右手,元乘抬起头,露齿笑容,鲜血浸染着牙齿,这笑容显得森然恐怖。
它的身上处处可见白骨,血流不止。哪怕传奇巅峰龙王也不可能活过五分钟,从气喘如牛变得气息若丝。
可临死之气高于天,它的体魄迎来极限的这一刻,将死之前,恰恰是意志力最强的巅峰一刻。
它自知必死无疑,索性以自身全部修为唤落天雷,赌上神魂寂灭,求个痛快了断的死。
天穹之上雷云轰鸣,元乘死死盯着白维,紫色的雷光汇聚成涡。
黑龙的所有气机都快消亡,盯着白维,似乎是在无声的说。
或者死在这里,或者自断双臂逃生……选吧!
白维面无表情,只是平静的说:“该结束了。”
斑斓猛虎从夜色中跃出,卧虎刀上英灵之理华丽盛放,一刀归来,轻然枭首。
北海龙君双臂尽断,头颅飞起,他的头颅抛飞之前,浑浊视线变得一瞬清明。
仿佛听到了有个幼童的声音在回响,他仿佛看到自己抱着幼小的龙子翻阅着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着它念书写字,一遍遍的重复着。
养不教,父之过……
它闭上眼睛,被记忆中未曾褪色的孩童牵着手,走向看不见的彼岸。
咚……断裂的身躯落入水面,鲜血涌出,龙王死后化作原形,洪泽湖变得一大片鲜红。
白维站在龙王的尸体上,曲卷手臂,擦掉卧虎刀上的血迹。
“赢了……”
“真是非常简单。”
“这是第一匹。”
他等了等。
果然有条黑龙破水而出,低沉喝声传遍洪泽上下:“既然来了,就别忙着走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敢吗?
元乘死了。
一对一的搏杀中,死于白维的刀下。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白维的胜利是无法掩盖的确切事实。技不如人,还有生死状为证。
年纪轻轻的武圣杀了传奇巅峰龙王,说出去都很难有谁相信,这偏偏又是事实。
即便是借了夏龙雀的英灵之理,他赢的仍然算是轻松,换成夏龙雀本人出手,不用点真本事都很难说稳赢。
并非所有英灵使徒都能强到如此地步。
武圣级别的强者根本不情愿成为使徒,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前无古人,或许后无来者。
龙族们看到元乘被杀死后,也没露出多少喜悦之色,多少有些兔死狐悲。
但双方都是生死搏杀,倒也是公平较技无怨无悔,它们仅仅是感伤世间又少了一位龙王,元乘教子无能,本性并不坏,是被儿子给坑死的。
钱塘君和洞庭君各有几个孩子,凝视着元乘的尸体,沉吟之中寻思着自己的崽……兴许是最近打的有些少了,回去试试新买的腰带吧,需要开开光。
元乘的死想来会引以为鉴,四海龙族已经很多年没死过龙王了。
陆云川委实有些眼红,这么好的苗子是别人家的:“夏少将真是好运气。”
夏龙雀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但还是昂首挺胸:“那必须的。”
陆云川调侃着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喜酒?”
夏龙雀面不改色的回道:“到时候肯定请你来。”
陆中将眼皮跳了跳,他咳嗽一声:“好了,这一战已经打完了,各回各家吧,诸位……如果有兴趣,不妨去附近酒楼,我做东请客……”
收拾残局的事肯定是明国方来处理,白维已经有这份资格了,他用出了夏龙雀的英灵之理就默认了使徒身份,必须赶紧让他离开此地,以免节外生枝。
可惜这儿是洪泽。
又是一条黑龙从水下升起,昂首咆哮:“既然来了,就别忙着走了!”
它的视线锁死了沾着少许血色的白衣青年:“你今日必须留在洪泽,留下个交代!”
陆云川高声道:“生死状已经签订,洪泽君这话说的没道理吧。”
洪泽龙君冷笑:“和生死状无关,大兄战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技不如人,我亦不会折辱大兄的身亡。
但是,他杀我邵伯水公、掳走我儿媳妇,这可都铁板钉钉的事实,也毫无道理,这难道不该给我留下个交代吗!”
此时钱塘君和洞庭君都是第一次听说。
巢湖君咋舌:“果然绕不过。”
当白维将战场定在洪泽的时候,就已经该预料到这个结果。即便赢了,洪泽君也不会放他离开。
偏偏战场是他选的,所以他到底想干嘛?
陆云川最费解的也正是这件事。
“此事……”他试图混淆视听岔开话题。
“是我。”白维平视着洪泽君平淡道:“怎么了?”
他承认了,因为本来就是他干的,大丈夫没什么不可承认的。
青年的语气云淡风轻:“邵伯水公本就该死,它和造畜术的邪修魔道做生意,被我抓了个现行,还想抵抗,就被我顺势一刀给斩了,我辈持刀守着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可的?龙君难道不知道吗?”
洪泽龙君低沉冷笑:“口说无凭。”
“造畜术的邪修没死,在十九局的手里,现在应该正在走流程,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提一提相关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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