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啊,啊……为何,你为何……”祸妃双目留着血泪,凝视着白维,眼中看到的却并不是他,而是曾经绝情无情的另一位皇帝:“为何要背叛我,为何要抛弃我,为何不能爱我……明明我是如此的深爱着你!”
她的手指弹奏着变了声调的竖琴,嗓音婉转低昂泣血,一字一句的哭诉着:“爱,是何等的渺茫又何等的脆弱,它多么残忍,你将虚假赐予了我,又要将真实从我身边夺走——我所想要的是如此简单,而你却连那微薄的一丁点都不能赐予我,为什么你如此心如铁石。”
痛,太痛了。
或许对于祸妃而言,最痛苦的并不是死亡,而是被背叛。
声浪一次次撞击在白维的身上,却留不下任何一道伤口,聆听着祸妃的哭诉,亦步亦趋的走近。
“别过来!”她沙哑的哭泣着。
白维大步走近。
“你别过来!”她嚎哭着,声音震碎心灵,撕裂魂魄。
白维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
黄金帝王淡淡的问:“闹够了没?”
祸妃听到这句呵斥后肩膀微微一颤抖,她诚惶诚恐的靠近,伸出手轻轻抱住帝王的腰,面颊贴在对方胸前:“我错了,你,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好吗……我会听话的,我会……乖乖的……”
残留于歌鳞里的灵性经过数百年的岁月后却越发鲜活,她抬起面容凝视着黄金帝王的双眼:“啊,多么无情而冰冷的眼睛,如果能从你眼中流露出一丝爱意的话,我会渴望它是我所能得到的全部……啊,黄金,我美丽而无暇的黄金……只属于我,只该属于我。”
白维沉默的凝视着祸妃,他自始至终都在仍由她发挥着情绪,因为他了解她,只要让祸妃满足,她就会听话,如果表现抗拒或者流露出真实意图,她反而会加倍的伤害伊丽莎白。
祸妃是个舔狗,而且越是对她爱答不理,她越是疯狂迷恋。
并且,很多人都搞错了一点……
大多文化作品中电影电视剧里,祸妃都是一步步被逼着黑化的,她有很多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理由,起初是为了自保学会各种手段,然后一步步开始运用手段往上爬,最后成为独占后宫甚至于欺上瞒下独占圣眷……
但她不是。
诚然祸妃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是黄金一族罪业的背负者,也是一名可怜的对象,但是……她绝不无辜!
历史之中的记载九成都是正确的!并没有经过太大的夸张化处理,白维从皇家书库中得到的资料和正常历史几乎完全一致。
她曾经试图毒杀皇子,她曾试图扭曲黄金一族的荣光,她曾曲解过皇帝的指令,她曾挑动掀起宫廷内乱。
她驱逐了黄金使徒,她曲解了黄金律法,她焚烧过黄金庭院,她下令屠杀过整个贵族议会。
只为能独占黄金帝王,成为那位皇帝唯一的王妃和聆听者。
祸妃是个彻头彻尾的病娇!
第一千零四章 爱才是最深重的罪孽
祸妃终究已经成为了历史。
白维也并不认识真实的祸妃,只是通过历史中的记录对她有所了解。
他对这个女人略有些同情,但更多的是冷漠。
况且祸妃早已经死去,如今遗留于指定封印物中的也不过是它残留的灵性和诅咒。
其本质在数百年的时间内从未发生过任何变化,因为本质就是她近乎于疯狂的‘爱’。
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烈的诅咒。
所以这道指定封印物非常看重相性,如果不能承受她的疯狂,也不能接受她的深沉爱意,就不能掌控这道指定封印物。
正因如此,伊丽莎白是仅有的几个使用者,因为身为女巫对黄金抱有信仰心,加上自身的人鱼族血脉,她的确是历来最合适的宿主,没有之一……即便如此也还是承受不住祸妃这种疯狂的独占欲,最终被她所吞噬了精神,沦为她操控之下的奴仆。
如果不是白维今天出现在这里,那么伊丽莎白无疑是活不成了。
但她的运气也很不错,因为黄金帝王出现在了这里,那么祸妃的暴走就会很快的停下。
她冲上拥抱住黄金帝王,内心的怨恨立刻就转化为了浓郁的爱与眷,危险性顷刻间消失无踪。
黄金帝王是崇高且唯一的,哪怕祸妃曾经一度试图亵渎黄金也几乎成功了,但皇权仍旧至高无上。
而且当年那位皇帝也并未真正爱过祸妃,仅仅是在利用她,只不过也完全小觑了她的疯狂和执念。
所以在如今的祸妃眼中,她是分辨不出白维和曾经那位皇帝的区别,毕竟也只是一道灵性和残魂。
白维伫立不动,她冲上拥抱,诉说爱意和眷恋,她失去了所有的危险西数,全身都散发出幸福的奶油香气,仿佛泡在锋蜜罐子里似的。
“我想听你唱歌。”白维对着她面无表情的说。
“陛下想要听我唱歌吗?太好了,这是对我的褒奖。”
祸妃当即清了清嗓子,安静的坐到一边,拿起竖琴,轻轻弹奏,婉转歌唱。
已经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的几位骑士心惊胆战,生怕这声音是从心灵尖啸变成女妖怒号。
但并没有……祸妃这一次的歌唱充满了暖暖的爱意和温柔,变成了最初在皇家庭院里那只爱唱歌的人鱼的模样,目光和歌声都十分清澈。
失去了怨恨的歌声不再具有穿透心灵的撕裂伤害,反而如同温柔的泉水叮咚,不自觉的让所有听到的人都觉得浑身充满了暖洋洋的舒适感。
人鱼族的歌声具有天然的神秘,这也是祸妃被曾经那位皇帝选中的理由。
她是万中无一的天籁歌者,天生便具有独特的神秘……这种神秘根据使用者的意愿而发生变化。
可以治愈伤痛,可以抚慰心灵,可以让人内心激昂,也可以让斗争平息;
可以魅惑人心,可以激发矛盾,可以带来无穷恐惧,也可以去撕裂心灵。
一切都看使用者的心情和意愿,她会无差别的放大欲望,并且将欲望扩散出去,投影和共感。
因为持有这道神秘,她最终才成了祸妃;也因为持有这道神秘,她才成为了悲剧的主角。
在这一点上,那位皇帝自然功不可没,但毫无疑问,祸妃自己也是心甘情愿。
病娇爱上人渣,这是一场漫无止境的互相折磨,双方都不算是无辜,也别装作什么良人。
这实际上也算是皇室一族的常态,皇帝也好,王妃也罢,都没几个是正常的。
倘若当年白维没有死,也真的娶了一位王妃,十之八九也都不是个正常的王妃……他没娶老婆的一大原因是没时间,还有一大原因是女巫的抗拒,还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正常人太少了。
黄金一族鲜有战死者,大部分都是死于刺杀或者流放,全部都是自己族内的互相乱杀……哪怕偶尔有侥幸活下来的,黄金神秘也一定会被收回去,几代后就再也和常人无异,所以‘槐尔特’的姓氏会逐渐流落民间,甚至于变成如今的常见姓氏之一。
那充满沙哑和敌意的心灵尖啸也变成了宛转悠扬的歌声,是一场赞美诗,也是一场漫长而动情的表白。
让听到的人都会深深生出一种想要谈恋爱的冲动。
令很多被心灵尖啸震到昏死的人们缓缓从沉睡中醒来。
“这就是人鱼族的神秘‘天籁’。”卡洛斯喃喃道:“真是厉害……原来这道封印物也可以这么用?”
“没这么容易,如果不是面对特定对象,它释放出的也只有疯狂的尖啸和呓语罢了。”桃乐丝看到十分明确:“这道封印物里是祸妃的灵性,这位祸妃还真是相当迷恋黄金一族,便是死了后也仍然甘愿为皇帝而歌唱,这份献媚的态度绝不会流露在其他人的跟前。”
“那倒也是。”卡洛斯耸肩:“永失吾爱呗……”
她也是个不弱于佛耶戈的纯爱战神,可惜在精神上出了点问题,病了。
前方,一首曲子很快弹奏结束,并不长,或许一分钟都没到。
因为情绪已经释放结束,此时的祸妃身影已经变得不再稳固,她的力量和神秘都在损耗,灵性从活跃态转化为沉睡态。
“啊,陛下,我亲爱的陛下……您的歌姬有些疲惫了,等下一次,我还会再为您弹奏的。”
祸妃捧起黄金帝王的手掌放在面颊上轻轻磨挲,迷恋无比的说着。
白维:“下次一定。”
祸妃心满意足的一笑倾城,七倾姬的美丽和神秘都如同剧毒玫瑰般致命而诱惑,胆敢采摘者都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做家破人亡的觉悟。
虚幻的背影怦然消散,祸妃如同被喂饱了的狮子般沉沉睡去,这次已经收获了足够多的爱情……哪怕是空幻一梦也足以成为死者亡灵的慰藉。
祸妃的虚影散去后,白维的跟前就只剩下伊丽莎白,她瘫软的倒下,被青年扶住肩膀,瘫软在他怀里,无比疲惫而虚弱的睁开眼睛。
“陛……下……”伊丽莎白唇齿开合,几乎发不出声音。
“好好休息。”白维传音道:“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平复,明日太阳照常升起。”
“嗯。”伊丽莎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侧过脸颊,靠在青年的臂弯和胸膛里,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却像个依偎在父亲臂弯里的小女孩般,动作依恋而可爱。
“结束了么?”卡洛斯看到祸妃虚影消散了,大大松了口气。
“说什么傻话?”桃乐丝训斥了一声弟弟,面色沉凝道:“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送走了祸妃,平息了暴走封印物,这根本不算是什么大事。
真正棘手的是在于是敌非友的黄金帝王的态度,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整个世界的威胁。
刘备和曹操可以青梅煮酒论英雄,但如果煮的不是酒而核弹头呢?
虽说刚刚黄金帝王并未表现出敌意,但两位铂金血脉都不敢贸然靠近,选择沉默的等待。
不主动,不开口,不负责。
这显然是最合乎情理的处理方式,谁让眼前的这位是正儿八经的人间之神,因为是神,所以绝不可视之为人,人性绝不该傲慢的以自己来揣度神性,一旦犯下这种错误,毁灭便指日可待。
只是有一个人影打破了这场沉默的瞩目仪式。
蕾娜塔强作镇定的走到帝王身边:“谢谢您的援手和慷慨,不过她伤得很重,可以,把她还给我吗?”
白维瞥了眼蕾娜塔,她仍然畏惧,但对好友的担忧和生怕得而复失的恐惧压过了心里对旧神的敬畏和惧怕。
白维松开手轻轻一推,将伊丽莎白转移到蕾娜塔的臂弯里:“别说的仿佛朕抢了你的女孩似的。”
他转身,默不作声的离开远去。
卡洛斯重重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桃乐丝给了臭弟弟重重一拳腹肌炸裂:“好什么好!他要去的方向是深渊!”
第一千零五章 去地狱
深渊目前是进入了最高级别的管制。
只不过因为指定封印物的暴走而出现了暂时的混乱。
一部分骑士团的人手都被调走了,导致目前的管理出现暂时空缺。
为了防止地狱界的恶魔从深渊中杀出来,必须对深渊实施二十四小时的监控。
可能有人奇怪,为什么都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军队却没出现。
这个其实很简单,首先是事态尚未失控,其次是军队进入城市,特别是首都,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一条政令在短短一两日内就能完成的;再次,没个部门都有各个部门的职责,各司其职,想要做到统一调派筹谋是需要提前设立部门与赋予实际权力的,从来不是一蹴而就一拍脑袋就行。
最后,如果连军队都开入了香榭之中,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局势全面失控。
实际上,比起深渊恶魔更加恐怖的恰恰是民众的情绪,一旦军队开入香榭里,民众情绪恐慌泛滥,形成了大范围大规模的逃难,整个同盟国的经济秩序都会瘫痪,到时候的损失说不定比打一场局部战争还要多。
就像是最大的底牌,不能平白就压在桌子上,这种威慑性的力量带来的恐惧是不分敌我的……既会威慑到敌人,也同样会威慑到自己人。
所以,当前负责深渊的仍旧是骑士团,军队永远是最后一道防线。
“行了行了,你就别在我眼前转来转去了,看着都都觉得头疼。”
“头疼?头疼就对了!”骑士团大队长手掌拍打着桌案:“这么下去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是该头疼头疼!”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我们负责镇守深渊,总不能去抢别人的工作吧。”香榭骑士团的副团长点燃了一根香烟,慢条斯理的吞云吐雾:“控制好事态不恶化,也不是我们拼了命就能完成的事,你坐下来吧,我给你开导开导,疏导一下。”
大队长瞪了眼这慢性子的副团长一眼:“我才没心情坐下陪你下棋,我出去巡逻一圈!”
“巡逻巡逻,那深渊有什么好看的,你转多少圈都一样。”副团长慢慢悠悠的指着窗户外面:“想看,这儿就一样能看得见,喝杯咖啡吧,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
“你真不担心地狱恶魔会出来?”大队长皱着眉头端起快凉了的咖啡。
“出不来的,退一万步来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上百名法师编织的阵法,庞大的魔能都投入其中,这封印的威力真不是吹出来的,半神来了都得乖乖蹲在里面双手抱头。”副团长道:“你要对我们自己人有点信心嘛,难不成这深渊还能突然破个洞不成?”
话音刚落,一把长矛从天而落。
黄金色的长枪刺入深渊的入口正中央。
上百名法师编制而成的封印结界运转,却仿佛被针戳过的气球,应声而破。
刹那间五台高功率的魔能引擎直接停转,总价上千万的军用级封锁结界就这么被捅穿了。
维护人员和骑士团的人手里捧着咖啡正在有说有笑,忽然间深渊入口就被硬生生的撕开一道缺口。
哐当……!
大队长手里的咖啡杯子掉落在桌子上,打翻的咖啡打湿了他的鞋面。
下一刻,以慢性子的老好人而著称的副团长已经站在门口,他抹了一把光洁的脑门,提着一把没多少修饰的朴素骑士剑冲出大门,狂吼道:“你还愣着干嘛!恶魔要出来了!卧槽,我这乌鸦嘴!”
的确是乌鸦嘴,但副团长觉得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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