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你很喜欢自己的母亲？”
“嗯，很喜欢。”她半闭上眼睛：“我很想念她。”
“那你讨厌自己的制造者么？”
“至少喜欢不起来。”芙萝娅喃喃道：“我感觉很复杂……他并不是我想象当中的那般可恶，却也不是母亲描述的那么温柔。”
“温柔？”伊雪儿愣住：“莉莉安奴描述黄金帝王温柔？”
“嗯，有什么奇怪的吗？”
“他们不是死敌？”
“即便是死敌，或许也是有所了解的吧。”芙萝娅随意道：“固然解决是互杀了，但在这个结局到来之前，他们之间应该还有一段不为人所知的过往。”
圣女灵光一闪，追问道：“是爱情吗？”
莉莉安奴和黄金帝王居然还有过一段爱情史？
最牛啤的同人作者都不敢这么编写，打个比方，简直是在说项羽和刘邦之间搞基，最后相爱相杀了。
太离谱了，想都不敢想，但居然在芙萝娅的口中听到了这么一种可能性？
芙萝娅托着腮帮：“你这么好奇不如去问问当事人好了，不过母亲所爱的人肯定是她的老师。”
“好吧。”圣女放弃了八卦的念头。
芙萝娅却主动提问：“你对他怎么看？”
圣女直言不讳：“想带他去圣教国内，给他梳洗。”
“可惜他不会同意。”
“难道芙萝娅女士会同意吗？”
“说得好，我也不会。”衣阿华淡淡道：“我不会坐视圣教国和一名旧神结盟的……可你这么说，意味着你很欣赏他么？”
“历史如何我无法判断，但已经过去了五百年时间，再固执的人也会改变，有的人即便犯下错误，也可能和个人的选择无关，只是在那个历史节点之中没有选择罢了。”圣女的发言真的像是一位慈爱的圣女：“比起历史上的暴君记载，我更相信他吧……事实上绝大部分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会成为他的朋友，难道不是他的人格魅力格外出众的证明么？”
芙萝娅想了想，还挺有道理，但很快冷着脸：“可惜他的朋友里大部分都是女性。”
……何止是女性，她们一个个都想当后妈呢。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保着你。”芙萝娅反问：“你算不算其中之一？”
圣女虔诚道：“我的身心都献给了吾主，容不下其他的谁了……但我觉得多这么一位朋友不是坏事。”
“你指望至高意志和黄金帝王握手言和不成？”舰娘伸了个懒腰。
哪一届旧神更替不得把狗脑子打出来。
圣女又问：“那么，倘若至高意志和黄金帝王开战了，你当如何？”
“……等到了那时候，我们自然会是敌人了。”衣阿华平静的说：“旧神之争，不单单只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也涉及到整个时代，无人能够偏安一隅。”
听到这儿，圣女闭着眼眸，安静一笑：“但将来的事并不影响现在我们友好的泡在一个池子里……我也是刚刚才突然有了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衣阿华慵懒的问：“你可别说义结金兰什么的话。”
“不会。”伊雪儿提议道：“我想说的是，不如我们就住在这儿吧。”
水声哗啦啦，芙萝娅直接起身：“住在这儿？你一个圣女？合适么？”
“但是在这儿，可以理直气壮的蹭吃蹭喝，而且你还能一个人同时看管我以及旧神……”圣女殿下做了个可爱的歪头表情：“这难道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吗？”
顺带还能让你补充一下缺失的父爱。
见到芙萝娅扭捏的表情，圣女继续循循善诱：“你难道不好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吗？身为旧神却还要寻求武道境界的突破，为什么这般舍本逐末？”
芙萝娅坐回了池水里，水的浮力让她不太想起身：“我得考虑考虑。”
……
武道极限，六千九百里。
在往上也就是六千九百九十九里，走到头了之后，要么换条路重新走，要么借天梯。
白维为这件事烦心，同样也在为衣阿华的事而烦心。
不是不想说，也不是特意隐瞒，对夏莎对衣阿华，白维都有心阐明真相，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难道直接告诉了对方就很容易就冰释前嫌了么？
这种事既然莉莉安奴没提到，显然她是特意留个坑等着给自己解决的，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莉莉安奴出来后，为父为母一起亲自和她解释。
那么……怎么才能把莉莉安奴叫出来？
最靠谱的办法就是复刻一下上次的事，再把缪雪儿摁在书桌下面……咳咳咳咳咳……不合适不合适。
算了，还是先考虑一下如何提升等级……
夏绿蒂见到白维苦思冥想的模样，甩了甩尾巴：“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问一问身边的百科全书？”
白维问：“谁？”
“我。”薇薇安举起手，她眨了眨眼睛：“我可以提问的。”
她血脉天生觉醒，神秘性比阿莲娜更高，纯度也更高。
白维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死马当活马医的说：“那你试试？”
薇薇安晃悠着小腿，说道：“今生达不到的高度，前世或许可以？”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晋升，昆仑武神
薇薇安的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
白维眸子里亮起一抹恍然之色。
确实。
他最大的优势既不是自身的天赋才学也不是过去的人脉关系，而是百世轮回积攒下来的庞大经验。
就连黄金帝王的旧神身份也是上辈子留下来的遗产，最后一世全部都是靠吃过去的遗产，挖自己的坟。
捡自己的尸体嘛，不丢人。
过去九十九世的轮回之中，也应该会有在武道上突飞猛进的一世。
虽然在这边的世界并不行，但轮回法则所覆盖的是庞大的多元宇宙。
和血洛阳的记忆回溯中就证明了这一点，她的前世所在的世界甚至能接触到岁月之河。
或许自己有一辈子便是陆地神仙呢？
但问题在于……怎么找寻过去的记忆呢？
这又不是打开电脑搜索一下就完事了的，寻回过去的记忆要看运气，自己是没办法主动触发，必须找到头顶上有紫色感叹号的人。
就像是至尊宝如果没遇到紫霞仙子脚底板没有三颗痣，那他带上金箍也成不了大圣。
目前知晓头顶有紫色感叹号的，只有圣女一位。
但和伊雪儿的渊源，白维始终保持一个谨慎乐观的态度，如果双方上辈子认识，大概率自己也不会是个练剑的剑客，况且这时候记忆复苏了，把她的好感度刷的太高，对自己难道会是一件好事？
也不见得。
衣阿华和艾莉薇的问题都没解决呢，再来一位圣女是生怕自己的修罗场还不够惨烈。
“可以是可以，但问题在于……”白维沉吟：“去哪里寻找前世？”
他挠了挠夏绿蒂的下巴，问：“总不能全世界去找英灵聊天吧？”
难道全世界的英灵都是我过去的翅膀？
笑死，根本不可能。
薇薇安还想说什么，白维已经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走走……很快回来。”
出门散步。
前脚他刚刚离开不久，后脚已经洗完澡的芙萝娅和伊雪儿已经离开了浴室，浑身散发着水汽。
“他出去了？”
“嗯，说是出去散散心。”
“哼，我看是去找哪个姑娘去了吧？”芙萝娅抱着双手没好气的说。
“嫉妒了？”夏绿蒂抬起眼睛，慵懒道：“没人跟你争抢女儿的位置，放心。”
“他为什么那么着急想要突破武道境界？”圣女问了一句：“你们知道原因吗？”
灰猫抖了抖耳朵：“具体原因是这样的……”
……
繁星外的小路上，四周人影稀疏。
白维独自行走在僻静幽深处，这一代附近也是因为深渊出现的缘故而被暂时封锁。
深渊的魔力仍然会对许多法师产生一定的影响，普通人并不会靠近。
起初被严格封锁，如今即便重新开放也很少有人会走到这附近来。
地上因为深渊所溢出的魔力而晕染成了紫色。
踩踏着紫红色的砖石，白维足下的影子里出现了另一道身影，披着灰袍的傀儡。
四相傀儡是白维的分身也的确为他做了很多事。
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傀儡的身份，以其作为基石借路而行。
同样是借路，也有高低之分。
不论是天然就被诸神所克制的术法境界，还是需要庞大的血脉支撑的鬼神妖族神秘，都不是他所能负担的起的，唯一可选的对象便是四相傀儡中所继承的神秘。
淮水涡君之相和应龙相，既对应着天生古老神祗的天地之灵，又对应着练气一道。
应龙庚辰也是西昆仑第一武神，这毫无疑问最为适用于白维。
之前这些神秘都交给了四相傀儡所背负，如今白维选择借这条路往上攀登就必须将其进行融合。
融合之后得出的武道也不再是纯粹的武道，会被神职所覆盖。
也因为这里距离东方太过于遥远，无法借用淮水之力，显然最终结果便是……昆仑武神。
昆仑武神、武神……看似只是多出一个前缀，实则天差地别。
应龙的力量可不单单是后天修行而来，也是天生神祗，终归都是超越了人的极限。
借路登天而行，已经和武道偏离远矣。
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合适的路可以走了，所以武道的尽头最终还是得修仙吗？
武侠终归比不过仙侠的飞天遁地。
其实武圣能够开山斩岳就已经很夸张了，再往上一步，与其说是武神，倒不如说是陆地神仙更合适。
百步距离，闲庭信步。
走的很缓慢，而四相傀儡也在每一步之中逐渐融入白维的躯壳里。
像是两个人影逐渐缓慢的重叠在一起，如同两张照片上的虚影变得混淆不清。
不选择在家里融合，是因为在哪里融合都没有区别，无非都是一个心情上的问题。
选择这条路有点服软的意思，白维不太希望其他人看到，这也是内心一点少有的固执和无奈。
倘若花费个几十年时间，也许能够研究出突破武道六千九百里的办法，但可惜最缺乏的也是时间。
晋升的过程无比顺利，因为都是源自白维自身的力量，抽调流转都不存在任何的阻塞感，简直像是古利特超人的机械配件一样随意组合。
白维动了动指尖，一点点感受到了四相傀儡中属于应龙相的力量宛若流水般倾注在身体内。
看似牢不可破的武圣境界的壁垒也在切换了赛道之后变得触手可及。
其实白维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当年贵为昆仑武神的庚辰没有选择返回西昆仑？为什么又将自己的躯壳炼制成了四相傀儡的一部分？这到底是他自己的选择，还是说……
这些疑惑，都在如今的缓慢交融之中，逐渐得到了解答。
‘——我说了我不愿回去’
‘——我想要留守此处人间，镇守一方，护着人间不受山海一兽之祸’
‘——我从未将自己当做神将来看……我的骨子里仍然是个人，我希望作为一个人而安静的死去，而不是留在瑶池上枯守着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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