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旋即只听到上方河流忽然间转道,因为雪崩和地震的影响,金色的流水撞击在了一颗巨大的落石上。
金色的岁月河水宛若飘扬的雨滴从天落下。
有的奇异的悬浮在半空,有的加速落下,有的朝着天空逆飞。
这幕场景的出现无比诡异,又仿佛一声起跑的发令枪,一枚落下的硬币,一声宣告西部枪手决斗的暗号。
雨水滂沱,金雨细风。
白维穿过断流的河道,教宗也同样迎面而来,双方的招式都无比纯粹,如同大军对峙之时发起的骑兵冲锋,朴实无华,大巧不工。
没有任何花哨,纯粹的力量对拼,以命换命的交锋碰撞。
白维的速度更快一筹。
卧虎刀穿掌而过,没入了教宗的小腹之中,刀气一去上百里,恢弘的一线在云海上劈开一条路线。
教宗的双腿几乎要离开地面,后脚跟抬起,前脚掌落地,在地面上摩擦着,被白维推进往前,如同被一把刀挑起的生鱼片,硬生生撞向了大雪崩的浪潮里。
教宗的左手扣住刀身固定住它的位置,右手举起,手掌拳头不断的轰在白维的肩膀和额头的位置,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钟鸣,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力道和速度减弱一分。
雪崩大潮里有一抹淡淡淡金色和红色,速度越来越慢,像是一艘逆流的船只,最终逐渐被淹没在其中。
雪崩过后的雪地当中,两个人站立着宛若一座白色的雕塑。
鲜血浸润了白雪,喘息声不断。
教宗最后挥出一拳命中白维的额头,后者直挺挺的倒下,跌坐在雪地里;前者拔出了穿过腹部的卧虎刀,后脚跟落地,用仅剩的右眼盯着白维,然后抛下兵器,右手上有光芒汇聚。
白维已经耗尽了所有气力,但圣伯多禄还留有一部分余力。
教宗抬起手:“结束了。”
光芒长矛对准了青年的脑袋,就在出手的前一刻,后者睁开眼睛,道:“是结束了,不过……”
“赢的人,是我。”
一抹红色的丝线从白维的指尖牵引到了很遥远的地方,而这个丝线也缠绕在了教宗的右臂上。
悬停的金色雨幕的尽头,一把剑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穿行着,顺着红色丝线的路径逆飞而回。
正是之前不见了踪影的云胡剑。
这把剑不过一招无理手,也是提前藏住的伏笔,御剑很耗费心神,所以藏剑就格外重要。
云胡剑是一把有情之剑,情丝不断则兵刃不断,不论多远它都能回到手里,因而这情丝就是关键。
如今白维和云胡剑之间阻挡着教宗,那么这把剑毫无疑问会贯穿情丝缠绕的上位英灵。
单凭实力白维的确不是教宗的对手,后者战斗经验之丰富对力量运用之纯属都完全在他之上。
但正因为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白维已经在考虑如何才能找到破绽和胜利的契机……如果没有弱点,那就创造弱点。
只要多给教宗一分钟时间,他就能轻易的杀死现在的白维,可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试图阻断云胡剑,要么和白维拼命,但凡多一秒犹豫,他都会死。
圣伯多禄沉默不言,手里的光芒逐渐淡化散去,似是放弃了抵抗,看着白维的眼神里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没有憋屈也没有后悔和遗憾。
云胡剑飞驰而来。
白维心说胜负已定。
然而,云胡剑忽然间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剑吟声,飞剑悬停在原地,被一层层半透明的丝线包裹缠绕,情丝没有断裂,但被拦截在了原地,云胡剑无法抵达半寸之外的老人的躯壳。
白维凝视着突然出手的人,他咧咧嘴,或许早已猜想到了这一幕。
编织者果真是一直潜伏到了最后,来摘取胜利的果实。
“黄金帝王的余韵,就由我接收了。”
“你也算是虽败犹荣,不必怨恨什么,你不过是输给了天命而已。”
编织者不温不火的开口说着话,却毫不客气的拾起地上的卧虎刀,卧虎刀在他手里挣扎反抗却被丝线缠绕操控而无法挣脱。
白维半闭上眼睛,有些意识模糊的他并未注意到,挥落的刀光被阻断了。
意识断绝了片刻后,他仿佛听到了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回响,有名淡金色长发的女孩正在大喊着什么。
——不要死!
——父亲!
第一次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声音格外清晰。
白维混沌的思考顷刻间夺回了清醒……曾经何时也有过这种感觉,将要跨过生死边界的瞬间,死死拉住你手腕的那个人,永远是亲人。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回溯
时间往后推移片刻。
“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腥红歌者赶到后了解了情况,她颇为不可思议的瞥了眼编织者。
耗费这么大力气,眼看就要功成,却让芙萝娅和伊雪儿把人抢救走了,岂不是还要再重蹈一次覆辙?
编织者单手背后,丢下狰狞咆哮的卧虎刀,语气平淡的拍了拍手,自信的说:“走不了的,你可以试试看,如今神域可否出得去?”
腥红歌者尝试了一下,果真是离不开神域。
“神域本来就已经落入了我的掌控里。”编织者戏谑道:“否则我怎么会把战场定在这儿?当然是有把握让对方有来无回,再怎么说都得留下一条命。”
约翰索德沉默的站起。
“你去哪里?”
“我和她还没打完。”
言罢便化作剑光追逐而去。
腥红歌者瞥了眼编织者,环抱着双手。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有没有我们也无所谓了,差不多该把你知道的消息告诉我们了吧?”
她沉声道:“我们没有白白给你打工还不收报酬的道理。”
编织者点头:“当然,我呢,言而有信,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互通有无和诚信……即便你们没帮上什么忙。”
噩梦回廊不爽道:“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们也没有尽全力,我很清楚,否则你们五个彻底合为一体,想要留下圣女也并不难。”编织者虚着眼睛:“但我还是大方的原谅你们了……想要知道你们母亲的下路,去找这个人。”
丢过来一张照片,腥红歌者顺手接下,她皱眉:“你确定?”
“我可没说是她,但她可以帮你们,话就说到这里。”编织者动作示意请自便。
“如果没用,我还会来找你。”腥红歌者转身领着混沌众子离开。
“工作整天摸鱼还想要五险一金和售后服务……”编织者发出资本家的感叹:“连试用期都过不去。”
他转过头看向教宗:“你怎么样?”
教宗回道:“快不行了……原本就没多久可活,这么一折腾,寿命基本上剩不了多少。”
“那就在最后一丝价值用完之前结束吧。”编织者表情逐渐敛去笑意,变得肃穆:“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由我来接手,总好过让祂来。”
……
“出不去神域了……我们出不去,外面大概也进不来。”伊雪儿根据现状判断道:“看来从一开始就落入了陷阱里,这神域已经被编织者掌控了。”
“杀了他便是。”芙萝娅的想法简单粗暴。
“怎么杀?”圣女皱眉:“对方又不是傻子,站着不动让你杀。”
芙萝娅皱眉:“只是一个编织者我倒是不怕,问题在于……”
伊雪儿沉声:“你不用担心我会投诚背叛,如果我要背叛,一早就背叛了,而且那并不是教宗阁下!他已经归于轮回了,我十分肯定!”
芙萝娅眉头反而皱的更深:“如果那不是教宗,凭什么能和他打成这样?上位英灵的战力足以追平旧神,但仍然略输旧神一筹,也只有存在了上千年之久的上位英灵才有可能和旧神扳手腕,这一点其他的两个上位都做不到,如果他不是教宗会是谁?如果他就是教宗,你这样岂不是背叛了圣教国?”
圣女叹息:“我也不清楚事实如何……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对圣人有害!”
“让我相信你也要有基本的凭据吧。”芙萝娅烦躁的很。
“你不要迁怒于我,现在我们必须保持冷静,而不是内讧。”伊雪儿说。
芙萝娅的烦躁自然是源自于白维的受伤。
她本以为对方即便死在自己眼前,她也可以毫不动容。
但真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她也是差点急的掉眼泪了,脆弱紧张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十五岁。
衣阿华的焦躁都被看在眼里,伊雪儿可不敢打赌对方会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不可挽回的结果。
搞不好两国就要开战。
圣女叹了口气,换了个说法:“就算是为了不让你去炮轰圣教国首都,我怎么也得保住他不死啊。”
芙萝娅望着白维,咬了咬嘴唇:“你得想办法把他叫醒。”
“旧神的恢复力很强,给他一些时间就行了。”
“我去争取时间。”芙萝娅立刻转过身,她的情绪平复的很快,或许是强制压了下去,皱眉看向某处:“我感受到了约翰索德的剑气……你自己留意编织者。”
“好。”圣女从善如流:“你自己小心。”
在衣阿华离开后没多久,圣女开口道:“你也该醒了。”
白维睁开眼坐起身,咳嗽了两声:“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没失去意识?”
圣女回道:“你的灵魂虽然受了伤,但在有意识的恢复。”
“瞒不过你的细心。”白维自己站起来,还是有些脱力,被伊雪儿扶住。
“你受伤很重。”
“我知道,毕竟对手是圣伯多禄……可你说他并不是教宗?”
“不是。”
“那毫无疑问是上位英灵,如果不是教宗,根本无法解释。”
“教宗已经归于轮回了,不论那儿的是谁,都不会是教宗冕下。”圣女认真的重复强调。
白维默然,看来对伊雪儿来说,如果真的是教宗和编织者联手,对她的打击也是相当大的,所以她在竭力否认,又或者真的是看出来了什么。
目前也无法离开神域,灵魂本源都承受了重创,短时间内最多恢复到三成。
情况相当棘手,虽谈不上黔驴技穷,但毫无疑问是被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白维坐在地上盘着膝盖,抓起一团雪,指尖溢出白色的雪花。
“接下来比拼的是恢复的速度。”
“若是我恢复的更快,只要五成就有把握干掉那个教……伪教宗。”
“但,即便没了上位英灵,编织者的真正实力也没人知道,我担心他还藏着什么后招。”
万一是个凛雪鸦类型的老硬币。
白维以手扶额,深感头疼:“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恢复。”
圣女抱着膝盖说:“也不是没有。”
“哦?”
“圣人的左腕和圣人的右手,两种神秘结合,捧起的流水便可以治愈一切伤痛。”
“但我现在只有左手。”白维抬起左手:“还缺一只右臂。”
伊雪儿认真道:“如果你能获得圣人的左腕,为什么不能获得圣人的右腕?神秘与神秘之间是存在联系的,这种联系并不会被时空所阻断。”
她继续说:“而我持有的神秘之一便是圣人的手足。”
“不是英灵之理?”
“不是,是我自己习得的神秘,虽然比不上圣人的右腕,但应该属于同一类型的神秘。”圣女举起右手:“你可以尝试获得我的神秘。”
白维觉得有点牵强,但是神秘之间的联系本就牵强,八杆子打不着却可能是近亲。
他问道:“怎么获得?”
“灵魂交融仪式听过吗?”圣女割破手腕:“如果是在现实里会比较麻烦,但如果是在神域里,你我都是灵魂状态下也只需要简单的换血……”
白维急忙打断:“你别急,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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