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可冬马和纱还是来了。
忠犬不愧是忠犬,有时候也是格外地可爱呢。
冬马和纱什么都没说。
她坐在椅子上,轻声道:“今天练习什么?”
她绝口不提小木曾雪菜,仿佛就如昨日一般无二。
神崎裕微微一笑,温声道:“今天我们缺了一个人,表演小组的练习就暂时不用了。”
“那就是不用练习了?”
冬马和纱起身:“那我先走了。”
“冬马同学你很喜欢钢琴吧?”
神崎裕突然低声道。
冬马和纱停住,抿着嘴,湛蓝的眸子在微微闪烁。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嗯。”
自从她出生以来,钢琴就一直陪伴着她。
每个孩子的童年,都有过难以忘怀的东西,这些植根于灵魂深处的东西。
哪怕长大之后,很多时候都已忘记,也一直默默影响着自己。
而很幸运的是,冬马和难以忘怀的东西,一直陪伴她到现在。
那就是钢琴。
它不仅是陪伴冬马和纱的玩具,还是她与她母亲之间的联结。
说起来,她的经历,和自己是有重叠的部分。
而这个部分,是很重要的突破口。
神崎裕看向冬马和纱的目光越发柔和。
哪怕她还是冷着脸,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
“我其实和你一样呢。”
神崎裕低着头,目光温柔。
“我小的时候,也是有钢琴陪伴着我长大。”
“那个时候,我的家庭也挺美满的。”
“虽然每天都要进行钢琴练习,但我还是有点乐在其中。”
“那个时候,我也梦想着成为一个伟大的钢琴家,最好在我演出的时候,我的父母能在台下注视着我。”
“可惜,后来他们离婚了。”
“我跟随母亲离开了原本的家,再后来啊,我的母亲去世了。”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她离开的时间越久,我脑海里对她的记忆反而更清晰。”
“尤其是小的时候,陪在我身边,教我认识琴谱,教我辨认琴键。”
神崎裕温柔地注视着钢琴,语气却一点点带着莫名的伤感。
冬马和纱瞳孔一缩,小手攥紧。
精准的话语,戳中她一点也不坚强的心房。
看着有些沮丧的神崎裕,恍惚间,冬马和纱竟觉得她跟他有点相似。
那么他..是不是也很可怜?
冬马和纱抿着嘴,湛蓝的眸子闪烁一抹心疼。
她的成长经历,可比神崎裕更惨痛。
孤高和冷漠,只是她的保护色。
保护色下,是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
她很清楚这样的经历会有多痛苦。
他失去了母亲。
而自己..也差不多了。
不是吗?
这一刻,她甚至忘却了神崎裕曾经的冷漠态度。
唯有,一种名为同病相怜的情绪。
她冷冽的目光也渐渐柔和。
冬马和纱听着听着,入了神。
说她冷吧,整天不理会人,也的确是冷。
说她软吧,也真的是软。
听个故事,受点感触,就被感动了,甚至还有些想哭的冲动。
其实冬马和纱很心软的。
而且很容易心软。
外冷内热,忠犬和纱。
神崎裕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叹了叹气,双手按在黑白琴键上。
叮咚悦耳的琴声缓缓响起。
钢琴的音色很容易有一种感伤的氛围,二胡也有这种属性。
缓缓弹奏着无名的琴曲,神崎裕也有些伤感。
其实他有时候不太喜欢说过去。
因为他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提及过去,等同于一点点把回忆从心里挖出来。
某种程度上,他和她都算是在单亲家庭一点点长大的。
因为是单亲,所以神崎裕更知道缺失的感情是什么。
他这样说,并不只是单纯为了感动冬马和纱。
他的琴声,也真切地灌注了他的伤感。
冬马和纱听着琴声的忧伤,默默地听着,美眸静静地凝视着神崎裕。
认真的男人很帅。
当这个男人认真地在弹奏钢琴的时候,更帅。
记忆恍惚间,好似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这种感觉...这种琴声...
疑惑没有持续很久,便被感动和同情取代。
冬马和纱怔怔出神,如坚冰般的心窝泛起阵阵涟漪。
不大也不多,但很有力。
女人很感性的。
很容易被感动,尤其是听到或者看到一些“悲痛”的事情。
这种被称为母爱泛滥的情绪,也许真的是本能。
一首曲子演奏完毕。
神崎裕闭着眼,似乎还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
冬马和纱很想安慰他一下。
可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冬马和纱不擅长安慰人,她也从未安慰过人。
或许,小木曾雪菜在的话,她应该知道说什么吧?
冬马和纱不知道怎么地,脑海里忽而就闪过小木曾雪菜的脸。
只不过,这家伙好像和她在闹矛盾吧?
冬马和纱是很聪明的女孩。
也许她情商不算很高,但智商绝对很高。
虽然她不知道神崎裕和小木曾雪菜之间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她曾经见识过两人的亲昵程度。
单纯从一个女孩的角度出发,她都能感受到小木曾雪菜对神崎裕的依赖。
她不确定两人是不是恋人。
也不知道神崎裕是不是对小木曾雪菜一样存在爱恋。
但唯一能肯定的。
小木曾雪菜绝对喜欢神崎裕。
如果不是发生了足以撼动这份感情的大事,小木曾雪菜绝对不会不来。
眼前这情况,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吧?
冬马和纱陷入了自己的胡乱猜测中。
连眼前的神崎裕都有些忽略了。
神崎裕回过神来,有些感慨。
“抱歉呢,有点让你笑话了。”
“过去的事情,还是让它过去为好。”
“人要活在当下。”
他转头一看,嗯?网络又中断了?
重新连接中?
神崎裕有些无语地笑了笑。
莫名其妙的发呆还真是冬马和纱的特长。
伸出手在冬马和纱眼前晃了晃,轻声道:“想什么呢?”
冬马和纱沉思之际被强行打断,她美眸一厉。
可一看到神崎裕眸间的关心,她就有些慌张。
“没有,只是在想曲子而已。”
神崎裕微微一笑,收回目光,轻声道
“和纱。”
听到神崎裕的称呼,冬马和纱就更慌张了。
不是冬马同学,也不是和纱同学。
而是和纱。
她低声应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在听。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加入表演小组吗?”
神崎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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