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打扰到他睡觉了?
这也是和纱自己老“习惯”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打扰,尤其是在睡觉的时候。
所以她十分理解神崎裕被打扰睡眠的心情。
碍于他的不耐烦,冬马和纱的声音只好变得再轻,再小心翼翼一些:“就是。。你有闻到一些奇怪的气味吗?”
奇。。奇怪的气味?
神崎裕当即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窗打开那么久,空气流通那么久,这都没有让气味散去吗?
这气味自然是雪菜留下的。
但不全是雪菜的香水味。
毕竟盘缠大战时,难免也会沾染神崎裕自己的气味,再混合一下某些液体的气味。。
所以和纱分不清到底是女孩的香水味还是什么别的。。
只能用奇怪来形容。
咳咳,神崎裕本来是想收拾的,但时间太仓促,又没有新的被子和枕头可以替换。
所以他就干脆把窗打开,寄希望于空气流通能把气味带走。
没想到还是被和纱发现了。
神崎裕转的很快,故意将不耐烦的语气加剧:“没有,倒是你,生病了也不好好休息。”
“你不好好休息就算了,还不给我好好休息吗?”
冬马和纱闻言,顿时噤声不敢再说一句话,生怕神崎裕说出一句:“你真是只会给我添麻烦。”
只是她的眼眶隐隐有点滴晶莹在积蓄,已经快要忍不住溢出。
因为完全的信赖,所以不需任何的压抑。
越是在意的人,伤害起来就越是尖锐。
轻易的一句话,就比刀刃都要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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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那就拜托你了。
不过是些许被打扰后的不耐烦,格外敏感的和纱心情已经如坠谷底。
这与她先前的温馨激荡前后不过几分钟罢了。
抛开防备与尖刺的她,也毫无筑起高墙时的坚强冷静。
甚至连自我安慰都做不到。
这恰是她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事情。
她知道一旦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交出去,平日根本不在意的攻击能瞬间成为致命的崩溃点。
穿着盔甲的士兵与赤裸的士兵同时面对长矛的突进,后者永远都抵不过前者。
但她已经没办法了。
她已经交出去了,已经卸下这坚硬的盔甲。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他将自己抛弃。
所以,她会无限度地委屈自己,从而达到让神崎裕满意的目的。
她闭上眼,不敢再乱想,甚至不敢回想他的不耐烦,她死死地寻找那虚无缥缈的睡意,安慰自己明天起来看到的又是温柔的他。
可对一个病人来说,情绪的波动隐藏得再悄无声息,都不可能骗得过自己的身体。
更何况冬马和纱是急性的胃痛!
睡意是辗转反侧都寻不到,反倒是刚减轻一些的胃痛因为情绪的波动开始隐隐咆哮,如搅拌机一样在无情地搅乱她的肠胃。
痛。。。
越来越痛。。。
冬马和纱捂住自己的肚子,蜷缩在被子下。
可即便如此,她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扰到神崎裕的睡眠。
即便如此,她都强行让自己侧过身背对他,生怕被神崎裕无意中发现她的异常。
忍耐。。忍耐。。
冬马和纱在心底反复念叨,希望这胃痛只是暂时的,希望它快点离开,希望有足以无视胃痛的困意将她吞噬。
但怎么可能呢?
胃痛一旦发作,就是漫长的折磨。
人往往可以扛得住瞬间爆发的巨大痛楚,却时常无法接受漫长且持续的折磨。
所以她希望自己能像下午时一样,痛到晕厥过去。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在这看不到尽头的黑夜里,冬马和纱苦苦忍耐,紧捂肚子的小手已经用力到扯出清晰的筋脉。
她寄希望的睡意没有出现,晕厥也暂时没有。
她比方才更不敢出声。
她笃信现在的神崎裕已经彻底入眠。
倘若现在打扰他的话,后果会比刚刚更严重。
比起这崩溃煎熬的胃痛,冬马和纱更害怕引起他的反感和不满。
但人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
冬马和纱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她没有晕厥过去,只是痛到终于忍不住失声呻吟。
声音一出,她立马分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明明是凉爽的深秋,在被绒下的冬马和纱却已经近乎浑身都被汗水所湿透。
止住一次,止不住第二次。
即便不发出声音,她越来越急促,粗重的喘气声也渐渐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
可恨!
可恨这风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停止?
冬马和纱埋怨风,埋怨它的不懂事。
在这微弱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气声交织下,本就睡得不深的神崎裕很快就被打扰。
他睁开眼,侧耳仔细地倾听。
“和纱?”
他不清楚具体情况,下意识道:“你睡着了吗?”
他的声音惊扰了和纱,也摧毁了和纱苦苦的坚持。
完了。。
还是吵到他了。
于是这呻吟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尖锐起来,呜咽得如同极乐时本能的奏鸣曲。
但,没有快乐,只有充斥着压抑的痛楚。
他缓缓起身,走到门前将灯打开。
一瞬间,漆黑的病房变得灯火通明。
他走近一些,只见冬马和纱蜷缩在被子下,连带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
她紧紧地皱着眉,苍白的小脸在灯光下映照出丝丝痛苦。
哈..哈~~
喘气声,呻吟声。
痛苦。
神崎裕微微错愕片刻,便顿时明悟过来。
吃的药本来已经缓解了她的胃痛,但她。。情绪波动得有点厉害,所以药效也抵不过精神的压力。
他再走近一些,走到她的身旁。
冬马和纱此时的情况已经十分糟糕。
被子只剩下一半覆盖在她的身上,而她的小手紧捂住腹部,正咬牙死死地坚持腹部传来的剧痛,让自己不会因为疼痛而叫出声。
可她已经痛到近乎失去意识,模糊得发出她自己也意识不到的轻微呻吟。
他板着脸,恼怒至极!
正想说些什么训斥一些,可看到她精致的小脸被病态的苍白所覆盖,红唇不见娇艳,宛若一朵在冬日寒风下随时枯萎的残花时。
神崎裕却又沉默。
她一直都是这样。
忠犬,宁愿自己抗下所有的苦,也不愿意。。
不敢麻烦他。
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只是带给她一个填补精神空缺的图腾,却还没有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她不安,她彷徨,她小心翼翼。
和纱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滴,枕头的另一侧已经被她另外一只小手揪得快要撕裂,可见她忍着的疼痛有多强烈。
所幸的是,她并没有晕厥过去,所以情况并没有之前严重。
他缓缓伸出手,代替枕头握住她的小手。
入手的冰冷感,令神崎裕心底一跳。
掌心传来丝丝温热,冬马和纱颤巍巍地睁开眼眸,当即勾勒一抹苦涩与浓重的歉意,笑容很是勉强:“抱歉,好像又打扰到你了。”
神崎裕转身从一旁抽出纸巾,紧握她的小手,低头帮她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滴。
“为什么要说抱歉?我在你身边却还让你死守这种不必要的倔强,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
冬马和纱鼻头一酸,低声道:“我以为我自己可以忍住的。”
“笨蛋,胃痛是不能忍的。”
神崎裕试着笑一笑,安抚和纱的不安。
冬马和纱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但袭来的痛感让她无法继续保持嘴角的弧度。
嘶..
神崎裕通过自己掌心内传来的力度,便大概感知到她的情况有多糟糕。
他皱起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
估计这个时候医院只剩下值班医生了。
而值班医生的话,以她暂时的情况,怕是有点麻烦。
胃痛,是仅次于牙痛的痛苦,神崎裕对此深有体会。
看来只能这样了。
神崎裕转过身,凑到她跟前,看着她憔悴虚弱的眼眸。
冬马和纱此刻是没有丝毫的冷傲与锐利,只剩下令人怜惜的柔弱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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