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既然准备离开了,要和她一声才是。”
“是吗?我没有看到你诶。”冬马和纱轻声道。
“所以才说错开了。”
神崎裕打开柜子,将剩下的几件衣物都塞入行李箱。
这些都是全新的衣物,是他来到医院后,由医院帮他买的。
包括这个行李箱。
“应该是我前脚刚到,你和千鹤后脚就离开,所以才没有碰着。”
冬马和纱狐疑地看着他,她有点不信。
神崎裕没好气道:“又不是只有一个电梯。”
“哦~”
冬马和纱瘪起小嘴,有些不舍:“什么时候走?”
“差不多了吧。”
神崎裕将衣物塞入行李箱,转身轻轻地抱住和纱,摩挲着她的秀发:“碰到千鹤了?”
“嗯。”
“我听一之濑奶奶说,你和她一起离开的。”
“嗯。”
“嗯?”神崎裕莞尔道:“不应该和我分享一下吗?”
冬马和纱缩在他怀里,淡淡道:“有什么好分享的,她不过是和我提起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听起来像是很威风的事迹呢。”
“比如?”
“呵,你自己问她吧。”和纱有点被气到,所以态度也带着稍稍的醋意。
得,瞧这架势,神崎裕就知道和纱又吃亏了。
这丫头有点过于耿直,并且很难藏住情绪与心思。
在千鹤这种老道的“大学生”面前,吃亏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大概也只是小小地刺了一下。
千鹤比明日奈都要“谨慎”,大概率不会让和纱很难堪。
“那你收拾好了吗?”
神崎裕岔开话题,撩起她的青丝,轻声询问着。
冬马和纱扬起头,嘴角一撇:“我能有什么东西,不都在你的行李箱吗?”
“那~”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拿起行李箱:“要出发了喔。”
“嗯。”
冬马和纱挽着他的手臂,推开病房的门。
但在关门之际,她回头看了一眼,深深地凝视着这像极了酒店套间的病房。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讨厌医院的冬马和纱,在此刻却产生了浓烈的不舍。
离开医院,她的确恢复到自由之身。
可这也意味着。。
她和他也要暂时地分开,他住在他的家,而自己也住在自己的家。
连晚上睡觉也只能抱着枕头,而不是再靠在他温暖的怀里。
一想到夜深人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只剩下枕头。。
冬马和纱心头宛若被狠揪了一下般泛起阵阵难言的酸涩。
这几天的日夜陪伴,已经让和纱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神崎裕没有催促,他知道和纱在不舍。
这种情绪需要一点时间来缓解。
默默地收回目光,冬马和纱扭头看着他,没来由道:“我们还会回来吗?”
神崎裕:????
他失声大笑,抬手狠狠地敲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在想什么呢?还回来。”
“真把这里当旅游度假酒店啊。”
冬马和纱捂着小脑袋,十分不爽却又只能委屈巴巴地嘟囔道:“别随便动手动脚的,混蛋~”
神崎裕看着她,轻声道:“这只是开始,到结束还很远很远。”
和纱一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笑。
“走吧。”
他轻声道。
“嗯。”
和纱不再留恋地将门关上,跟随神崎裕去院长办公室。
办完剩下的手续,两人便坐着电梯,来到一楼。
走出医院的大门,和煦的暖阳肆意地洒落在神崎裕的身上。
他忍不住闭上眼,深深地吸一口气。
他在内心高呼:我胡汉三,终于又自由了!
冬马和纱冷眼旁观了一会,忍不住吐槽道:“别装深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被释放出来呢。”
这才酝酿到一半的情绪顿时被打断,神崎裕回头瞪了她一眼:“你自己走回去吧。”
冬马和纱连忙跟上,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要,你送我回去。”
“呵,没点眼力见的家伙。”
神崎裕抬手胡乱地将她的秀发揉乱,冬马和纱怒目对视,却敢怒不敢言。
在他挥手叫车之际,才默默地将凌乱的秀发收拾好。
而车很快就到来。
朝着冬马和纱的家,出租车缓缓行驶。
一上车,冬马和纱就丝毫不忌讳地展现出她对这残留时光最后的眷恋。
即便是当着司机的面,冒着有可能被司机发现的风险。
冬马和纱直接就枕在他的腿上,一双小手环绕在他的腰间,安静地闭上眼,将亲密与依赖表露得淋漓尽致。
至于司机会不会多想,他才没这个功夫管这对年轻情侣的屁事。
神崎裕则是望着窗外,大手慢慢地温柔地一遍又一遍把玩着冬马和纱扎起的高马尾。
车行驶到一半,车内都十分安静。
忽而一声急躁的铃声响起,打断了安静。
这不是神崎裕的手机在响,而是冬马和纱的手机在响。
他低头看一眼和纱,但和纱一点也没有要接的想法。
神崎裕忍不住微微叹气,轻声道:“和纱。”
冬马和纱睁开眼,直视着他的眼眸。
他提醒道:“手机响了。”
“哦。”
和纱浑然不当做是一回事,继续闭上眼,在他腿上换个姿势。
能让和纱如此抗拒的电话,基本上只有一个人了。
冬马曜子!
神崎裕也有点无奈。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场景,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和纱刚住院的两天还好,冬马曜子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但随着和纱在医院呆得越久,冬马曜子所雇佣的佣人最先发现异常。
佣人每隔几天就会过去,要么帮和纱打扫,要么帮和纱添置一些东西。
虽然平常也几乎见不到这位小姐,但至少家里是有生活的痕迹在里面。
一个地方有没有人住,其实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
可这几天,家里却是空空荡荡,丝毫不见有人在住的迹象。
房间的门也是打开的,床铺凌乱,狼狈而仓惶。
于是佣人立马联系冬马曜子。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冬马曜子的电话就不时地打来。
但冬马和纱一次都没有接。
当然和纱的心并没有那么坚硬,她虽然不接冬马曜子的电话,却接了千代美子的电话。
通过千代美子这个渠道,曜子还是知道和纱并无大碍,只是暂时要住院观察,所以没有在家。
但和纱只说她在医院,没什么大事,不会死。
至于是什么医院,具体是什么问题,无论千代美子怎么问,她都一概不说。
千代美子也只能把这些已知的情况告诉冬马曜子。
作为母亲,冬马曜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心。
她立马就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
只能说如果换做是其他医院,以冬马曜子的人脉想找到冬马和纱并不难。
偏偏好巧不巧,和纱所在的医院是神崎家的产业,加之又有神崎裕的吩咐,医院方面将消息进行绝对的封锁。
所以无论冬马曜子怎么找,都找不到和纱。
仿佛和纱在东京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和纱也只是接了千代美子那一次的电话,之后她就不理会任何电话了。
这无疑给本就担心的曜子更添多疑的心。
她都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被绑架了,什么住院只是临时找的借口。
但偏偏和纱的手机可以打通,至少没有显示什么号码停用,只是不接而已。
因此这段时间里,冬马曜子是急得团团转,就差没亲自回来东京去报警。
铃声消停了一会,冬马和纱紧握住的小手也悄悄地松懈下来。
这些微动作都被神崎裕看在眼里。
他知道和纱是很在乎的,她也想接电话。
她之所以不想理,纯粹是基于一种报复的心态。
冬马曜子作为母亲,将她一个人扔在东京那么久。。
不说不闻不问吧,至少也算不上是一个母亲的正常态度。
冬马和纱也是人,被这样长期冷暴力对待,怎么可能会不记仇呢?
虽然她好哄,但也不算大方豁达。
要么就快点哄好她,不哄她就会一直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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