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羊
磅礴汹涌的魔女气味弥漫之中,唯有一如既往的莱茵哈鲁特还自由自在,他随时可以拔剑对战,甚至是取得胜利——前提是没有隔着光幕,并且那个幕后黑手,那个魔女就站在他的面前。
「“什么?”雷姆一愣,她错愕地看着比企谷八幡,他到底是想说什么,怎么突然停住了?不,没有想这些的时间了。」
「“雷姆也很想多听一听八幡的声音,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雷姆要去!只有雷姆能去!”」
「“等等,雷姆!你先听我说,我有一个能力,我会死……”」
「魔女捏住心脏是很痛苦没错,但是比企谷八幡咬咬牙,为了救下雷姆,区区的痛苦他当然忍受得下,刚才只是猝不及防罢了。」
「“轰——”」
「然而白鲸比起之前的攻击性猛然间大幅度加强了,比企谷八幡被震得摔打,话语被迫中断,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一次,雷姆已经不顾一切的跳了出去,跳向后面那头穷追不舍的怪物,白鲸!」
「空气里,她沉甸甸的遗言还在飘荡,然后迅速消散。」
「“——雷姆说过的,为了你,雷姆什么都可以做!!”」
「“轰隆隆隆!!!”」
「迷雾重重,雷姆夹杂不舍的悲愤声和白鲸的嗡鸣重叠,最后都混在大地的轰隆声里。」
「比企谷八幡真的很想冲出去,可是他根本帮不上忙,他只能焦急的望着车厢外,看着自己和地龙从那颗标志性的巨树边逃离。」
「大约过去了六七分钟,心急如焚的六七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地龙冲出了迷雾。」
「发现自己还记得雷姆,喜出望外的比企谷八幡朝奥托大喊:“等等!先停下!奥托,先停在这里,等迷雾散去,立刻回去找雷姆!”」
「“诶——?”」
「奥托懵懵地回应,“雷姆…是谁?奇怪了,雇佣兵里有这个人吗?听起来是女人的名字,你记错了吧,八幡先生?”」
「雷姆…是谁?」
「那一瞬间,比企谷八幡头皮发麻,他的眼睛瞪大,四肢冰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在心间冒出。」
「“你居然问我…雷姆,是谁?”」
66.孤军深入的英雄
「比企谷八幡如坠冰窖,他几乎是立刻想通了,自己死亡回归都能拥有记忆,会记得被白鲸吃掉的雷姆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可是——他宁愿自己没有这种特权,至少那样子,自己还记得雷姆就代表她没有死!」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蓝色头发的,穿着女仆裙的,说话温柔的,用流星锤的,为了保护我们而迎战白鲸的雷姆啊?”」
「他颤巍巍地,用沙哑的嗓子,祈求一般做着最后的求证。」
「即使在这种悲愤交加到无以复加的心情下,他依然没有对忘记了雷姆的奥托动手。」
「比企谷八幡的逻辑,他的理智在这种时候依旧坚挺,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应该记恨的是白鲸,而不是在奥托这个同样无辜的人身上泄愤。」
「他仿佛就是理智这个词汇的化身。」
“雷姆…死了?”拉姆愣了一下,她死死瞪着失魂落魄的比企谷八幡,“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竟敢让雷姆……!!”
雷姆的脸上则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但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姐姐,只能是呼唤一声,表示自己还在这里,好好的活着:“姐姐。”
另一边,安娜塔西亚歪了歪头,分析道:“比企谷八幡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呢,刚好又有这份能力,他会自杀吧?会去拯救他的女仆吧?”
“他不会这么做的。”一旁,她的骑士由里乌斯斩钉截铁,“他那样的男人,是不会如此随意的玩弄生命,不会如此傲慢的!”
相近的对话,在地球上同时上演。
“他那么理智,一定知道这次完全失利了吧,怎么想都知道,马上自杀重新开始才是最正确的吧?”
堀北铃音对死亡回归的能力垂涎三尺,“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是我的话……”
绫小路清隆对这个无知女人,已经不是蔑视和看傻子的眼神,他轻笑一声,彻底放弃了堀北铃音,这个女人蠢的无药可救。
“你啊,不仅不懂比企谷八幡,也不懂理智。”
「比企谷八幡没有哭泣,没有嚎叫,艰难的接受了现实,他嘴唇蠕动了两下,仍能发下命令,叫奥托先带着地龙到处转,跟其余的雇佣兵汇合。」
「他自己回到了车厢,头脑的智商转动一刻不停。」
「‘雇佣兵死伤惨重,雷姆也没了性命,以这种实力哪怕有情报也打不过那么多魔女教徒。’」
「‘自杀……’」
「‘虽然我一直认为这是死亡回归,但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说不准其实是跳跃到了时间更早的平行世界。’」
「‘如果是被动的死亡就算了,惭愧归惭愧,毕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平行世界,那么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逃避的懦夫,把现实这摊烂摊子全部留给艾米莉亚一个人去承受,甚至还要她面对一个,她的骑士忽然不明不白的自杀的谜团。’」
「“我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啊!”」
「“我可以死,但是一定要死的有价值,最起码要把艾米莉亚和村民们给救下来,要让雷姆的守护不能白费!!”」
「“我要做我能做的事情,要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为此,就算是明明有能力却不去拯救雷姆,即使如此,即使如此——’」
「车厢外传来奥托略感畅快的声音,“八幡先生,太好了,佣兵们就在前面!”」
「当双方接轨,还活着的雇佣兵们都没有伤感,或许有他们的战友死在了白鲸嘴里,可是遗忘了相关记忆,他们剩下的就只有劫后余生的后怕。」
「比企谷八幡看着这群残兵败将,有了决定,“走吧,继续前进。”」
「无计可施了,不得已而为之的决断……只要救下艾米莉亚她们就够了…把大家转移到王都,以败军的身份——王.选什么的,哪里有活生生的人命重要!」
「可是,诸事不顺。」
「前进的途中,游荡在附近的魔兽都宛如没有了活命的本能,前仆后继的袭击这支身心俱疲的队伍,惊动了掏出手机看时间,从现在的时间往前推算遇到白鲸的具体世界和地点的比企谷八幡。」
「虽然剿灭了魔兽,佣兵们愈发的惊弓之鸟了,抱怨着魔兽为什么回对他们这么感兴趣。」
「面对白鲸追击时,奥托慌不择言的话语,忽然的被比企谷八幡回忆起来,奥托当时在对空气质问,白鲸为什么独独对他的龙架感兴趣。」
「是啊,为什么?」
「这些魔兽和白鲸,有即视感,有共同点,他们的目标……」
「“停下!”」
「思考间,队伍步入森林,森林静谧无比,除了佣兵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一股熟悉的诡异感出现。」
「比企谷八幡跃出车厢,他眺望四周,在佣兵们面面相觑的茫然下又喊了一声:“都出来!”」
「数量众多的黑影,乖乖的,悄无声息的显出身影,吓得佣兵们和奥托一个激灵。」
「但比企谷八幡有种恍然大悟的情绪,他很不客气地说道:“带我去见你们的领袖。”」
「黑影们排成一列,指出了一条道路。」
「“八幡先生,这到底……”」
「奥托惊愕的看着他,那头地龙也看着他。」
「“没空给你们解释了,总而言之,任务改变。”比企谷八幡黯然的微微摇头,他把自己的佩剑递给奥托,压低声音。」
「“你们不需要战斗了,现在我给你门的任务是,带着我的信物,去向艾米莉亚说明情况,让她和拉姆、贝蒂还有村民们和你们一起去王都,立刻!”」
「“然后,我会为你们争取时间……告诉艾米莉亚,她要是不马上走,我就放弃做她的骑士。”」
「那是连续深呼吸数次,蕴含无数自责的言语。」
「奥托和佣兵们怔怔出神,他们在魔女教徒的压倒性数量面前,难以吭声,只能点一点头,然后…」
「目送这个视死如归的男人,他离开的背影,还有那句遗言。」
「“不准伤害这些人,放他们通行!”」
67.艾米莉亚可不是什么花瓶!
“已经够了!已经可以了!已经做得太多太多了!”
艾米莉亚摇着头,一双白嫩的小手合握在胸前,眼睑低垂,急得快要滴出眼泪来,“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为什么要这么重视我呢?牺牲自己什么的……被这么拯救的我,真的有这种资格吗?”
这一下,即便是帕克都无话可说了。
它对莉亚付出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可是比企谷八幡,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因为莉亚救过他一次而且长的好看吗?还是因为他这个人善良吗?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比企谷八幡?”
比起感动又困惑的艾米莉亚。
“嘶!”
白银御行倒吸一口凉气,他钦佩又无奈。
“该说真不愧是比企谷八幡么,行动力简直高到离谱。虽然从名字上我或多或少也猜到,因为【魔女的余香】他也许会受到魔女教的礼遇,但是想到就马上去做,是真的厉害啊。”
「“看来我赌对了啊。”」
「魔女的余香。」
「这是雷姆告诉他的,死亡回归会让这股余香增加。」
「要说有什么是特殊的,他比企谷八幡浑身上下也就这个东西了,从白鲸和魔兽们的反常规律可以反推出来,这股余香大概会让魔兽发狂,会吸引魔兽。」
「而事实证明,这股余香还能够让他迈入魔女教的圈子。」
「“真是一举多得的工具…呵。”」
「比企谷八幡自嘲的声音,在走到道路的尽头,看见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时消散。」
「瘦到像是只有皮包着骨头,绿色头发,身体在反人类的九十度弯曲倾斜,双眸无时无刻绽放疯狂异彩的男人。」
「在看到他的刹那,所有人都会瞬间明悟:这是一个疯子。」
「“哦呀?哦呀哦呀哦呀哦呀哦呀——这可真是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他凑近面无表情的比企谷八幡,深深地皱起眉头:“你…该不会是傲慢吧?”」
「然后又自己否决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这种眼睛!这种态度!这种精神!这种灵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罪司教只有傲慢还在空席,除了大罪司教,为何?为何为何为何为何为何为何还有人拥有这等的恩赐?这般的宠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脑…在颤抖!!!!”」
“这个疯子!”
菲鲁特胆战心惊,她不怕猎肠者艾尔莎,面对杀人狂她会愤怒。可是这个大罪司教,这种癫狂不可预测的古怪表现,这种未知,连她都有些心凉。
莱茵哈鲁特抿着嘴,暗自祝福,“坚持住啊…我的挚友。若是死在这种人的手中,未免是太折磨了。”
「上一秒还在絮絮叨叨的疯子,下一秒蓦地卡住了,他若有所思的啃食自己的手指,咬出血来,然后哈哈大笑。」
「“啊啊,这么说来,我做了太过失礼的事情——我是魔女教的大罪司教,怠惰担当,培提尔其乌斯·罗马尼空提啊嘻嘻嘻嘻嘻——”」
「“嗯?”他把脸贴到比企谷八幡面前,露出疑惑,“你……为何不说话?为何不回答?为何不勤勉?为何如此怠惰?”」
「“啊,啊啊,怠惰,真是怠惰呢——大脑,在颤抖抖抖抖!!”」
「“……”比企谷八幡认输了。」
「在心理战,在观察人这一块,他今天首次折戟沉沙,他难以想象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会是什么行为逻辑,他只知道,正常人最好不要去试图理解一个疯子。」
「比企谷八幡和怠惰直勾勾的对视,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魔女教的怒火,因为这些,在一个疯子这里是藏不住的。」
「“我想听听你的全部计划,关于你为什么要杀死艾米莉亚。”」
「所以,他摊牌了。」
「对面是一个疯子……比企谷八幡提醒自己,面对一个疯子,他只能这么做。」
「“杀死?”怠惰布满血丝的眼球震颤,“不,不不不不不不,这是试炼,试炼——对,试炼——你啊。”」
「他对比企谷八幡的怒火视而不见,啃咬着手指头的恶心动作倏然一滞,从衣袍里,满目尊崇的拿出了一本书。」
「怠惰连续来回的翻动着这本书,似乎是有什么不对劲,“不,不不不不不,不对!不对!”」
「他又诡异地打量比企谷八幡,“你啊——福音书——呢?”」
「这时,比企谷八幡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无论怎么狡辩也只是增加怠惰的愉悦罢了,这个大罪司教,明明就心知肚明。」
「比企谷八幡感叹自己的无能,他的智商虽然勉强过得去,却不代表能透彻任何人,解决任何困局,否则当初还在总武高的时候,也用不着开自.爆卡车了,这恰恰是他不够聪明,没有能耐两全其美的证明。」
「“福音——书——呢?”」
「想玩就玩吧,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下去,要争取时间——他刚要开口,怠惰却朝令夕改,放弃了和他装傻充愣,那种疯癫的语气,说什么怠惰司教,分明是话唠。」
「“啊,啊啊啊啊——你啊,可真是——怠·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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