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羊
186.莎提拉的爱,比企谷八幡的回应 上
“这还真是，完全在意料之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了。”
白银圭扶着额头，“现在才哪到哪啊…这连大罪司教都还神神秘秘呢，魔女们就已经集体出现了，其中还包括让比企谷前辈穿越的幕后黑手莎提拉，还有让他受尽苦难的罪魁祸首艾姬多娜。”
“按照正常情况，这种最终的强者怎么想都该在很久以后的最后才出现，然后了结恩怨吧。”
“额，等等——”
喃喃自语的白银圭忽然眼前一亮，“幕后黑手和罪魁祸首都齐聚一堂了，也就是说，在这里一口气把所有问题都问清楚，勒令她们住手，停止阴谋，就可以皆大欢喜，以后平平安安的了吧！”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哥哥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自己。
担任一群资本家子女和官员子女的学生会长的白银御行可远远没有妹妹这么单纯，他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比企谷君当然也想这么容易，可是，小圭你好好想想。”
“比企谷君是这么期待的，可是，艾姬多娜和莎提拉会配合吗？——现实，我们星球的战争也不少，中东那些国家领导人也是能和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那个总统对话跟见面的，可是也无济于事啊。”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你爱我的什么？你爱我的哪里？你为什么爱我？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我，你能出手帮我解决现在圣域和宅邸的问题吗？你能帮我杀死艾姬多娜吗？你能帮我救回雷姆，让库珥修回复记忆吗？——啧。”」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比企谷八幡咬了咬牙…果然，莎提拉依然是那么我行我素，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意愿……但是，那种磅礴澎湃的爱意，如同惊涛骇浪一样快要把他完全淹没，根本不是虚假。」
「那种跟空气一样无处不在的爱意，甚至让比企谷八幡惊恐地察觉到一个十分恐怖的事实，莎提拉对他的爱意，这种数量，居然似乎比他对雷姆、对艾米莉亚的爱意还要深厚。」
「“真是无情的男人啊，居然当着我的面，怂恿别人杀掉我。”」
「“绝对！不要！有人！受伤！！我现在非常愤慨！绝不允许有下一次！！怒气冲天了！！”」
「“那、那个，小莎提拉很重要，但是但是，也不能去杀小艾姬多娜，这是禁止的事项。”」
「“我开玩笑的。”得到全员制止反馈，刚才还一脸认真的比企谷八幡立刻改口，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是开玩笑，但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会装糊涂是一种保命的手段。」
「莎提拉的步伐很缓慢，她一步一步靠近比企谷八幡，在她还没来到自己身前的时候，比企谷八幡注视其他的魔女们，满心困惑：“这个世界的历史书，不是记载着你们都是被莎提拉杀死的吗，为什么你们会对她如此友善？”」
「卡米拉瑟瑟发抖地举手，回答了他，“那、那个，‘嫉妒’和小莎提拉，不、不是同一个人…虽、虽然这么说不太准确，她们就好像同一个人的两个人格一样。”」
「“不过那并不妨碍莎提拉就是让你受苦的幕后黑手啊。”艾姬多娜非常愉快地笑着，她目光炯炯盯紧比企谷八幡，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态细节，“来吧，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对待她。”」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呢喃的莎提拉目光略显茫然地来到比企谷八幡身前，她的状态有的不对劲，不是完全清醒的精神，似乎有一半是依靠本能，剩下一半才是她的自我。」
「然而无论是本能还是自我，都很一致的爱着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八幡后退半步，“又是这一句…又是只会这一句…如果你爱我，那之前为什么要杀死我？！”」
「他是在质问莎提拉，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不像呵斥。」
「莎提拉愣了一下，她呢喃的同时，脸上有细微的泪水，“不要悲伤，不要难过，不要痛苦，不要哭泣，不要伤害自己，不要牺牲自己，不要贬低自己…”」
“原来她还真爱着比企谷八幡啊？”
三鹰仁目瞪口呆，樱花庄懵逼的人们都把视线聚焦在他身上，期待他的解释。
三鹰仁用很糟心的语气说道：“她不想让比企谷八幡受伤、痛苦、难过、甚至是被逼的打破自我的底线，所以她生气了，对于让比企谷八幡沦落到这个地步的艾米莉亚和罗兹瓦尔、艾尔莎等人十分愤怒，所以她出现了，杀死了所有人。”
神田空太困惑地“啊”了一下，“那为什么要把比企谷也杀死？”
“因为那既是杀死，同时也不是杀死。那是让他跟自己永远的活在一起，那是她的爱的表达。”
三鹰仁摊手道，“魔女的三观有多扭曲，你们看了这么久也早就清楚了吧。”
“那她为什么不救下艾米莉亚？”青山七海眉头紧锁。
“为什么呢……呵。”三鹰仁摇头叹息，“因为恋爱中的女人，眼睛里只有自己爱的那个人啊，至于其他人，关她什么事？更不要说艾米莉亚和雷姆都是莎提拉的情敌，她不把这两个人彻底抹杀掉就不错了。”
居于品尝过上百个女人的恋爱倾泻的三鹰仁，根据经验得出了最正确的答案。
「居于细腻的思维，动用了感性和理性的比企谷八幡，也根据智慧得出了最正确的答案。」
「“你…”他抗拒着，抗拒着莎提拉的靠近，“你这种人，你这种思考，你这种行动……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这种人啊！莎提拉！”」
「“不要摧残自己，不要重视其他人多过重视自己，不要把自己当做罪人，要保护好自己，要爱护自己，要尊重自己，不要忘记，你是最重要的，我爱你……”」
187.莎提拉的爱,比企谷八幡的回应 中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能够尊重自己、爱护自己、保护自己，那你——就给我更多更多的帮助啊！让我可以不再看到艾米莉亚死去！让我可以和雷姆好好的生活在一起！让我的对手、我的敌人只是库珥修和安娜塔西亚那样点到为止的值得敬佩值得尊敬的友好人士而不是动辄杀人如麻的魔女教大罪司教啊——你究竟明不明白，明不明白我需要的是什么？要我安稳的话，至少我所重视的人，她们要健健康康啊！！”」
「恬不知耻……是的，恬不知耻。」
「已经得到了死亡回归这样侧面接近全知全能的权能，可是依然索取更多，要求更多，毫不满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啊？真是傻瓜，完全没有活着的价值，早点去死吧。」
「可是啊，可是…说出来了。就算有这种自知之明，他还是说出来了。」
「对一个爱着他的女人，求而不得的女人，单相思的可怜女人，他这么冷冰冰地说出了这些恬不知耻的言语…不是单相思，有种从灵魂深处震动的爱情…可是，是单相思，只能是单相思，必须是单相思。」
「可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没有新的赠予，没有保护艾米莉亚的承诺，只是重复着差不多的话，莎提拉，她的眼睛里只有他——她只是爱着他，所以她只在乎他。」
「“为什么…没有发现？为什么…要视而不见？为什么…要故意遮掩？为什么…要强行逞强？为什么…要牺牲自己？”莎提拉情真意切，她看透了比企谷八幡虚假面具下的真相，“为什么要忘记，你的追求，你的理想，你的自我，你的真物，你的梦想…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舍弃？为什么要抛弃？为什么…要把自己千刀万剐？”」
「她的声音有种虚幻的美感，落在比企谷八幡耳朵里，却比什么侮辱什么嘲讽什么谩骂都要尖锐刺耳，紊乱了他的呼吸和心律，因为过于痛苦而让他几乎像被多兔啃食的弥留之际那样痛苦的清醒。」
「“不…”」
「“不要那样对待自己，你是最重要的——要发现。你的痛苦，你的伤感，你的压抑……”」
「“不…”」
「“不要欺骗自己，不要隐瞒自己，不要伤害自己，你是最重要的，你的身体，你的生命，你的心灵，你失去的最重要的东西。”」
「“不…”」
「艾姬多娜竭尽全力都很难做到的事情，让比企谷八幡彻底的失态，在此时此刻，由莎提拉真情实意的几句关怀与要求逼迫出来。」
「“我说，够了。我说，我不会那么做。我说，你可以停下了，莎提拉！！”」
「比企谷八幡深吸一口气，即使如此，他依然很失衡，“我珍视自己，一直都是！我尊重自己，一直都是！我爱护自己，一直都是！如果我没有好好保护自己，我怎么可能还能这么正常？——但是，我绝对不是最重要的，不是的！”」
「“有人比我重要，这一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如果是为了值得的人，我怎么样都是无所谓，这是我自以为是的感动强加给她们的，可是这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要这么做，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我的心意和行动！所以根本不用你来多加置喙对我的生活方式多加点评！”」
「“我的身心情况很坏！我很不妙！我现在的状态就像走在悬崖边随时什么时候都跌落下去都不奇怪这我当然清楚！但是我没有轻蔑这个世界！我没有轻蔑每一个人！我没有轻蔑每一条生命！我动用我的智慧、我的理智、我的细心和我微薄的力量在努力！每一次的死亡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在那之前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而且根本没有想过‘有死亡回归作为保险兜底所以没有关系’这种事情！那么我就还是我！比企谷八幡还是比企谷八幡！这就够了！那就够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吗？我告诉你我办不到而且绝对不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要我把自己放在我心里的第一位这种事情，我可以以我的妹妹比企谷小町的名字现在立刻马上就跟你起誓，那种事情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如果有朝一日我会那样去想那么我才不是我，比企谷八幡就没有资格叫做比企谷八幡！这种的活着的方式是我自己决定！是我迄今为止对我自己唯一满意的东西！我没有哀怨，我更不会觉得其他人因此就欠我什么，因为救了别人所以获得满足感之类的自我满足也不会有，但是我就是要这样做！所以不会改变——哪怕会践踏自己，哪怕会失去我自己的真物，哪怕可能会沦落到没有资格接近艾米莉亚和雷姆——这就够了，莎提拉！！”」
「“……”」
「似乎是被他所震慑，莎提拉一时之间甚至停止了她的呢喃，茫然又幽怨、心疼地看着喘息的比企谷八幡。」
「“冥顽不灵！顽固过头！伤害自己！我已经怒不可遏了！！”」
「愤怒魔女密涅瓦抬脚踩踏大地，引动地震，其他的几个魔女都神态各异地安静着，懒惰打呵欠的怠惰魔女塞赫麦特眼中泛起涟漪，一改常态的敛起节能的表情，仔细打量比企谷八幡。」
「“不要……”」
「沉默过后，莎提拉才刚再度出口，比企谷八幡利落打断了她，“我要！”」
「静默地对视，莎提拉和比企谷八幡互相直视，在莎提拉的眼中比企谷八幡看到了和自己同等的冥顽不灵，同等的顽固过头。」
「“但是，你出现了，你要求了…所以，我会去做。”他握了握拳，“不是为了报答你给予我死亡回归的权能，是你真的提醒了我…我，快要撑不住了。”」
「“我要去。去找艾米莉亚，去和她倾诉，去告诉她，去撒娇，去索取，去讨要…”」
「“我，会去做。”」
「“所以…”」
「“你放弃吧，莎提拉。”」
188.莎提拉的爱,比企谷八幡的回应 下
「“怒发冲冠！怒火万丈！愤慨愤怒暴怒了！”」
「大地震动，密涅瓦一脸十分不爽的表情，她的手指指向比企谷八幡，“那算怎么回事？会骄傲、会自满，拯救了本该死亡的人，你会获得自我满足和心里优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我并不是在推崇这些！但是你故意自谦故意自贬故意打散又是怎么回事？你那也是在——”」
「“伤害自己，是吧？”」
「比企谷八幡接下她的话茬，他环顾四周，不仅是密涅瓦，就连卡米拉和塞赫麦特也流露出些许赞同密涅瓦观点的表情。」
「艾姬多娜笑眯眯地，“你本来是一个理智的怪物，但是，为了压制自己的骄傲和自满，你把太多太多的理性都放在这方面。其结果就是，你现在的状态，已经被我的试炼，被莎提拉的诘问，被我们逼得露出真心和真面目，情绪大量波动，你自己牵扯了自己的后腿呢。”」
「“那又怎么样？”」
「艾姬多娜和他招手，“所以，何必还要逞强呢？来，彻底放开心防，让我不再是从你的记忆里感受，而是切身实地的看到和体会吧，反正你也确实快要濒临极限了不是吗。”」
「“是的，没错，我确实快要濒临极限了，但是啊，艾姬多娜。”把魔女们这样那样的反应全部收入眼中，比企谷八幡再度深深吸了一口气，哪怕这只是灵魂，可是这个动作代表的是他的态度，“我应该说的很清楚了——”」
「“我啊，千疮百孔也好，濒临极限也罢，或者说我怎么样都好，那种事情，和你们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也就是说。”」
「“只要还在这里，只要还被你们包围着，再怎么濒临极限，我也永远只会是濒临极限，明白吗？我的奔溃，我的倾诉，我让我自己变得轻松……这些是会发生的，可是，唯独不会在你们面前发生！”」
「“你想看到的话就自己去梦里想吧，你想看到，那我就偏要不让你看到，明白吗？艾姬多娜你这个混蛋！”」
「“这还真是超乎寻常的顽固。”艾姬多娜沉吟片刻，“那么，再经历上百遍‘现在的试炼’，会怎么样呢？”」
「“做得到的话你尽管试试看，”比企谷八幡嗤笑一声，“虽然我也看出来了，这个莎提拉是没有完全清醒的魔女，连我的问题都不会回答，但是如果你非要把我玩弄到那种地步，我也许会通过自残缓解痛苦，那么她和密涅瓦一定会动手的吧。”」
「又或者，她们不会动手……那么，就让你看看，名为比企谷八幡的人，能在极限之前撑持多久吧！」
“啊…”
艾米莉亚轻轻吟诵着，她现在什么感想都没有，因为根本没有那种空余时间，整个人光是思考比企谷八幡言语的意思，看着他的脸颊，就已经占用了全部的思维。
无法评价。
对于比企谷八幡此时此刻超乎意料的顽固，没有人能够评价。
就连便利店里，现在的比企谷八幡自己也很难评价。暂时还没有实际遇到那样的事态，他也很难想象自己会如何应对。
只是，答案已经出现了。
那份答案…象征的是，即使舍弃了自己的自我，自己的真物，终究还是没有彻底堕落…因为，比企谷八幡是和艾米莉亚、和雷姆，和她们紧紧相连的。
自己的东西可以舍弃。但是，要有遗留。
也许看起来艾米莉亚是拖累，是极大的累赘，是许许多多麻烦的导火索，可是啊，可是…正因为有她的存在，所以无论做到什么地步，达到什么绝境，舍弃多少自我。
只要有她在，只要她还在，只要不是在她的面前，那么实际上——
比企谷八幡，就永远只会是濒临极限，但那个极限，永远不会到来啊！
“在已经失去了雷姆的现在，你的执念就是如此的顽固吗？……我啊。”
比企谷八幡，心乱如麻。
「“……”」
「莎提拉如同网游掉线的玩家，比企谷八幡的态度过于坚决，过于排斥，一时之间，她静谧地站着，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比企谷八幡瞥了她一眼，扭头看向艾姬多娜，趁这片刻的安宁，他先要解决另一桩事：“艾姬多娜，不要妄图转移话题，约好的，回答我那三个问题。”」
「“嗯~当然，我们约好了嘛。”」
「艾姬多娜安详地维持她的微笑，“那么，第一个答案——答案是，我不知道。那是莎提拉的权能，你想知道死亡回归的本质，只能去问她自己。不过虽然她本人现在就在这里，以她这种状态，料想也没办法回答你就对了。”」
「“不知道？这种答案…”比企谷八幡皱起眉头。」
「“因此，你可以特惠对我提出第四个问题哟。”艾姬多娜朝他眨眨眼，“然后，第二个问题，答案嘛~也是‘我不知道’哦。不过，这个可不能让你占便宜。”」
「“你的意思是…”」
「“对的，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艾姬多娜点点头，“让那孩子等候‘那个人’，这是一个研究课题——她会选择谁当她的‘那个人’呢？这份未知是很有趣的，当然，空等四百年，一个人都不选，这也是一种很有趣的可能性。”」
「对贝蒂施加命令的艾姬多娜，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那个人’究竟是谁，根本是取决于贝蒂自己的本心。」
「可是贝蒂却认为是由她指定‘那个人’…这不是误会，是艾姬多娜专门制造的误差。她就是在想看贝蒂会选择谁的同时，也想看贝蒂对于她这个母亲的亲爱会经历多久才能消磨，由此驱散一片关于亲情的可能性的未知迷雾。」
「比企谷八幡冷眼瞄了瞄一侧的密涅瓦。坦白讲，他真觉得现在密涅瓦的名号应该由自己继承。」
「“虽然之前就已经有了猜测…我现在最恨的人，只有你啊，艾姬多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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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瞧，真相公布了，现在的你，是什么感受呢，碧翠丝？”
“唔…”
被罗兹瓦尔这么询问，贝蒂抚摸自己符合外貌的贫瘠胸口，她喃喃自语：“还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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