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本无尘
035:杀人鬼的终末
亚瑟其实是酒店的幕后老板，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并不。
准备在这个时代，以玩乐至上悠哉度假的亚瑟，怎么可能放过商业游戏。
半年前，借着从远坂家征收的资金，亚瑟想要从零开始打造一个商业帝国。只不过中途就因为太过无聊的原因放弃了，可即便是中途放弃，也在冬木市打下了一个商业板块。产业之一的酒店，做到了冬木第二。
并且和官方有一定交情，不然也不可能，第二天就找远坂时臣算账，逼迫其抵押远坂府邸。
加上，提前一年被召唤出来，需要隐藏身份的缘故。
亚瑟旗下的所有产业链，在名义上，都和亚瑟、间桐家，没有半点儿关联。甚至各个产业之间，都很难找到联系。
是以，前两天选定宴会地址的时候，远坂时臣才能那么放心。
谁能想到，远坂家的债主，其实是亚瑟哒！
从预计冬木大酒店被爆破···好吧，这个有点儿悬，好在ASSASSIN给力，完成了原本应该由卫宫切嗣来完成的事情。再到王之盛宴的召开，引导吉尔伽美什成为主办者，和远坂时臣来买单。
总而言之，半年前出于游戏心态布置的一手闲棋，起到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至于酒店经理的疑惑——
“你在用商业目光来看待这件事情，确实没有多大益处。但你别忘了，我也是人，有自己的私生活，有自己的兴趣，付出点代价来完成，就那么不可思议吗？”亚瑟随口回了一句。
毕竟是神秘侧的事情，还是不要把普通人牵扯进来得好。
“抱歉，是我唐突了。”
酒店经理恍然，旋即说明道：“在远坂先生拿出足够的资金赎回房屋之前，您可以随意支配这种洋房。一切损坏我们都能想办法解决，老板不需要担心。接下来，律师团会行动，相信远坂家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届时就能冻结远坂家的资金。”
其实根本不需要仔细彻查远坂家的历史。
只要将远坂家的账户记录公开，或者说，追究远坂家的账户记录，一切来源不明的资金交易，随便打上个犯罪者标签，就能直接封死远坂时臣赎回房子的渠道。毕竟，你难道和法官说，钱是我卖圣遗物来的吗？
圣遗物？
我看是古董吧！
这古董有证明吗，没有？那好，非法收藏、出售文物，罪加一等！
别说，如此谋划，还真能弄垮一个魔术家系。
至少远坂家以后别想在岛国待着了。
当然，理论上远坂家也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胜诉的可能。然而可惜，难道指望一个魔术师，能够完全接受新时代的事物，并合理运用吗？
人的精力是有极限的，而远坂时臣，早就被大量魔术研究占据了所有精力与时间。
法律，是远坂时臣这辈子都不可能玩得来的东西。
“不必了，我只需要这几天的时间。况且远坂时臣，这几天内绝对没能力赎回房子。至于房屋损坏······总之，你别管了，回去吧。”亚瑟露出古怪的表情。
这次圣杯战争过后，远坂时臣还能追究自家房子损坏的问题，那才是见了鬼。
所有闲杂人等撤离后，一行人开始处理远坂府邸的各种结界和魔术陷阱。
还不到一会儿，一个魔术师的住所就成了真正的普通住宅。
哦，对了，先要将最底层的那间魔术工房除外，才算得上普通。
“陛下，我们这就开始布置？”间桐脏砚恭敬的询问，语气里带着些许激动。
“嗯，开始吧。”
实际上，远坂府邸，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
圣杯仪式主体围绕着从者们的战斗而进行，可实际只是表现形式如此而已。真正让圣杯降临的条件很严格，其中之一，便是合适的选址，灵脉交错之地。
整个冬木市，符合条件的位置只有三处。
圆藏山地下大空洞。
冬木中央公园。
其三，便是远坂府邸。
硬要加的，教会也能勉强符合条件。
等到至少六名从者退场并被小圣杯吸收以后，就这么几个地方能够降临圣杯。
这种地方，当然是掌控在自己手里比较方便。
况且就算不以降临圣杯为目的，只是单纯的作为住宅，对于魔术师家系而已，常年住在灵脉汇聚的土地之上，同样具备好处。甚至于，没准能让再下一代，魔术回路应该堵塞的间桐家后人，重新苏醒也说不定。
总之，好处很多。
这不，间桐脏砚立即就动了心思。
以前没有名义，也没办法占据远坂家，现在可不同了。
“陛下，如果可以的话，圣杯战争过后，请将这座府邸赏赐给老夫。间桐家渴望一座能够滋养魔术因子的土地，已经太久太久，相信樱也会为此高兴的。”
“哼！真没格局啊，脏研。等你捧起圣杯，还在乎区区灵土么。”亚瑟颇为鄙夷的说道：“行吧，只要你不拖累本王，将这里划归到间桐家名下，又有何妨。”
——————
与此同时，LANCER组。
注视着眼前四肢全部消失，伤口简易包扎，通过魔术勉强吊命的少年，肯尼斯冷哼了一声。
画面残忍而血腥，但他并没有产生多余的怜悯心。
“这个人，就是连续杀人犯的凶手么。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分明是一个普通人，却意外召唤出了像BERSERKER那样的从者，如果是被狂气侵蚀的BERSERKER，或许还能够活跃一段时间吧。”说着，肯尼斯轻轻举起右手。
眼前这个形象凄惨的少年，雨生龙之介。
被卢修斯称为渣滓中的渣滓的人物。
倒不如说，能成为御主，都是一个巧合的微小意外吧。
不过有一点，卢修斯和肯尼斯相同。
即便是卢修斯那样，崇尚暴力与征伐的皇帝，也不喜毫无意义的单纯虐杀。
就连肯尼斯，这位从小受到魔术师思维教导而成长的男人，打心眼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杀死普通人也不是大事。就算是如此，魔术师也是为了追求真理这崇高的目标而行动。
相比之下，为了自己的享乐、兴趣而杀死同类，雨生龙之介，无愧于渣滓的评价。
“LANCER，对于这种败类，不需要任何怜悯，杀死他。”平静的下达命令，肯尼斯转身向门外走去。
“是，我之主君。”
下一瞬，长枪一闪。
036:先天之恶
对于卢修斯来讲，今天也是寻找亚瑟的快乐一天。
倒不如说，即便见不到亚瑟，只要心中思念着，即便进行明知道最后无果，毫无意义的寻找游戏，亦是十分愉快的事情。
但有一点必须声明。
“到底跑哪儿去了，真是越来越难缠了啊。”皇帝发出了如此感慨。
诚然，卢修斯对气息的感知极为敏锐，且拥有【皇帝特权】，那种就像作弊器一样的万金油技能。可是亚瑟真不想被发现，依靠其近乎全知的神授智慧，以及最顶级魔术资质，屏蔽卢修斯的感知简直轻而易举。
自从上次宴会之后，卢修斯就彻底失去了寻找亚瑟的手段。
没办法，只能在街上碰碰运气。
可惜，这两天倒是碰到了红发壮汉和金色中二病，哪两个讨厌的家伙，硬就没遇上亚瑟。
忽然，一阵强烈的虚弱感袭来，使得卢修斯一个跄踉差点儿原地摔。
几乎瞬间，卢修斯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啧！没用的渣滓。”
不满的哼了一声，他倒也没过多抱怨。
毕竟对于自己的那个渣滓御主，本就不抱有任何期待，只是将其当做一个必要存在的锚点而已。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会亲手砍下雨生龙之介的四肢。
要魔力没魔力，要头脑没头脑，无用至极。
虽说如此，好歹具备御主的资格，才能留有性命。
现在被别人杀死，没准是一件好事。
想着，卢修斯摇了摇头，走到暗处，从怀里取出一片有着鲜红令咒的人皮纸。
下一瞬，皇帝特权，发动。
高深的魔术知识顷刻间填充脑海，应该如何应用，如何续存，自然而然的得到答案。
“以令咒之名下令，余将恢复所有魔力。”
一发令咒下去，虚弱的侵袭暂时退去。
甚至于，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此刻才觉得前所未有的良好状态。
不过到底失去了御主，立刻便感受到了时代的排斥，体内魔力不断涌出并消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针对自己，将要不应存在此世的异物排出一样。
得尽快想办法了啊。
目标，已经有了。
——————
冬木市，教堂。
作为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的司祭，言峰璃正担任这次圣杯战争的监督的职责。
倒不如说，上一次圣杯战争的监督，也是他。
毕竟圣杯是传说中的圣遗物，即便只是一个名头，被圣堂教会注意到，也是迟早的事情。放任御三家在冬木连续举办了两场圣杯仪式，在第三届圣杯战争才介入，已经算得上御三家保密工作到位了。
但是这一次不同，和远坂家结下友谊的言峰璃正，不再准备只担任一个监督者和旁观者，而是想要用另一种方式参与进来。
没错，他成了远坂家族的秘密拥护者。
其实道理很简单。
上届圣杯战争已经证明了，魔术圣杯并非圣堂教会所求的圣物。所以不必过多干涉，但运用不当的话，同样具备相当的威胁性。正巧，魔术师在圣堂教会看来，全都是疯子和异端，可又不得不承认魔术师群体的势力和实力。
既然如此，与其将圣杯托付给不知道会拿来干嘛的疯子。倒不如交给熟识品性，单纯追求真理的魔术师，来的更安心一些。
所以他选择成为远坂家主的拥护者。
既可以在有生之年结束这场闹剧，又能够和新生的魔法使结下深厚友谊福泽后人。
甚至不惜为此，将天生便是虔诚教徒的儿子，言峰绮礼。临时转入魔术师协会，并成为远坂时臣的弟子，投身危险的圣杯战争当中。
可惜，前夜，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与言峰绮礼签订契约的ASSASSIN，被BERSERKER偷袭杀死。
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言峰璃正并没有斥责或是惋惜的想法，反倒轻松了不少。
“绮礼，不需要担心。你老师的从者十分强大，就算现在失去了ASSASSIN，能够赢得圣杯的几率应该不会减弱多少。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立刻启程吧，回到教会。虽然教会的任务危险，可哪里才应该是你施展拳脚的舞台。”
言峰璃正如此安慰着。
说实话，万一自己儿子死在冬木市，言峰璃正就要觉得不值了。
在他看来，自己的儿子是天生的教徒，无欲无求。年幼时期就拥有，大部分人穷极一生都无法抵达的心境，往日作为教会的代行者，也相当优秀。
正是这般，被自己寄予厚望，为之骄傲的儿子，就算死，也应该作为虔诚教徒的身份，而不是魔术师的弟子。
好吧，这话有些难听，带着歧义。
但事实就是如此，交情归交情，可无法扭曲言峰璃正的立场和信仰。
于是，也只能在心底对远坂时臣说一声对不起了。
“回去吧，绮礼，你的任务毫无疑问完成了。现在，是时候正式重新转入教会旗下了。”神父露出和蔼的笑容。
而作为交流对象，言峰绮礼淡淡点头。
根本不为眼前这神父，几乎要溢出来的父爱所动摇。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单纯的执行了任务，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已经完成了自己应该完成的所有事情，内心便不会出现任何波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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